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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大学堂并不与国子监一样,是官办衙门,有品级,定官员身份。
首任京师大学堂的校长虽然是前任的教育总署长官朱之瑜,但朱之瑜辞职教育总署以后,却是个致仕官员的身份。
朱之瑜是个清瘦的中年书生模样,儒雅非凡,气度温润,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与朱慈烺行礼亦是周正有度,得体大方,让人见了便感觉京师大学堂的格局广大,不愧是而今大明第一学府。
倒是朱之瑜身边几人,反而气质很有些怪异,都是沉默寡言,衣裳虽然体面,但总是有些说不上的平凡。
这几个朱慈烺其实也认得,为首的一个还颇为熟悉。因为,这是张镇的父亲,张丑驴。这也是小时候的风俗,因为古代孩子死亡率高,便有给孩子起赖名的习惯,让阎王爷嫌弃了就不收走了。
当然,讲究一些的大族等孩子长大了就会立刻有大名。但对于底层百姓而言,名字就是一个代号,想要起个名字还得备上礼物去请村里的读书人起名。对于很多揭不开锅的底层百姓而言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省也就省了。
故而,大多数人其实就是这样一个赖名跟着一辈子。
当然,张镇而今官拜锦衣卫镇抚使,不仅权柄深重,待遇也是上佳。其父张丑驴更是朱慈烺从龙之人,当年清理户部的关键宝物手摇计算机便是张丑驴主持带队研发出来。
其后张丑驴一路跟着朱慈烺,匠作大院建立之初的大匠名单便有其名。
当然,发家以后,张丑驴也就悄然改了一个名字,还是朱慈烺亲自赐予的,名作张正科。眼下便是京师大学堂机械工程学院的院正。
朱之瑜与张正科带着京师大学堂的教职工们一一行礼,悄然间,这些分成泾渭分明的几波人。一些是朱之瑜带队的,里头许多都是朱慈烺在江南见过的名士才子,比如朱之瑜的授业恩师,在江南极有文名的朱永佑、张肯堂和吴钟峦等人。
还有的便是张正科等匠作大院的大匠们了。
显然,这是典型的文科与理科的区分。前者,是京师大学堂文法学院的等文科生一帮子。后者,便是机械工程学院等典型理科生的基地。
不过,还有一波也显得很是特立独行。其中,朱慈烺竟然还看到了当年的复社四公子除了侯方域,全部都到场了。陈贞慧、冒辟疆以及方以智。显然,这些人既是不能当作典型的清流定位,也不能说都是些迂腐文人。比如方以智,便是对物理小识很是有造诣。
故而,京师大学堂这样一个定位为大明第一学府的高等学校也没有他们这些当代精英的缺席。
其实,如果要算起来,黄宗羲与顾炎武自然也应该在列的。不过两人都有公职在身,只能暂时错过了。
朱之瑜、张正科以及方以智等人朝着朱慈烺行礼完毕,朱慈烺也是颇为感叹:“诸君,许久不见啦。”
这里,大多都是朱慈烺的旧识呢。
朱慈烺一番亲切的问候,让场上气氛缓解宽松许多。
众人有说有笑入内,话题却怎么都绕不开漠南蒙古的大胜。朱慈烺听得分明,浅浅的笑着。
一番繁文缛节不提,京师大学堂上,全场师生已然就位了。
另一边,工头听了李岩的方案,很是惊喜,对李岩态度也好了很多,两人甚至也不走了,继续谈起了施工方案。
而这时,整个校园忽然安静无比。
李工头忽然道:“圣上要致辞了!”
李岩愣了下,目光穿透礼堂的窗子,看到了内里所有师生齐齐肃立,场上,朱慈烺走上了主席台。(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今日之世界
主席台下,吴巧儿目光闪亮地看着气质非凡的朱慈烺走上了主席台的位置上站定,目光扫视全场,带着自信睥睨天下的气势,看得吴巧儿胸腔里不断跳跃起来。
“同学们,今天,朕,大明帝国的皇帝朱慈烺站在这里,见证一个意义非凡的人日子。我们获得了一场胜利。勇敢无畏的帝**人踏上北征之路,夺回河套,扬我大明国威!请欢呼吧。忘却这一切的繁文缛节,尽情为我们的勇士喝彩,为我大明的胜利喝彩!”朱慈烺一字一顿,气势迸发,力若千钧。
“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整个礼堂上,欢呼之声,瞬间响彻。
气氛,也一下子热烈了许多。
而这,也让方以智、侯方域以及冒辟疆几人纷纷叽叽喳喳起来。京师大学堂的开学,除了一早就到学校并且会在学校住宿的学生以外,并没有多少教师长住。学校里虽然提供了宿舍,但京师大学堂毕竟地处偏远,许多人在内城住的挺好,也不爱在这常住。
故而,当捷报传到京师大学堂的时候,却是让这些刚刚从内城里刚来的人并不知晓。
当然,要不是朱慈烺在这里,捷报也不会第一时间传到这里来。
“大胜?这又来捷报了?”
“辽东的战事早就平了,有近在咫尺的登州水师在,旅顺口估计建奴怎么也夺不回来。但要说有多大战果也不定,辽东那边的军额少,夺回旅顺便是足够,应该不是这一场。”
“既然是北征之路,那应该就是倪元璐那一路?”
“竟是如此……那蒙古都为大明重新平定……上苍呐,这是直追太祖成祖的功勋。”
“真是天佑大明啊……”方以智三人叽叽喳喳说了起来,都是遮掩不住脸上震惊又惊喜的模样。
眼见气氛好一阵热烈,朱慈烺再三笑着朝着众人摆手,这才将气氛重新安抚下来。
“能见大家如此开心,实在让朕好一番欣慰呐。我大明,久失勇武之气,而今内外捷报频传,总算让朕看到了一个赳赳武夫国之干城应该是怎样一个模样。哈哈,当然,朱校长也不用担忧。朕不是来给隔壁陆军学校打广告,拉人气的。”朱慈烺笑着,让一边的朱之瑜连连拱手致礼。
台下,笑声也不断传来。
吴巧儿低低的笑着,依偎着田英琦低声道:“干娘,你之前见过殿下吗?也是这般风趣?”
“不仅风趣,也是杀伐果断呢。不过,殿下在众人面前,一贯是个可亲的人,毕竟,还是个年轻人呢。”田英琦也是低声说着这样的私密话。
吴巧儿意味着田英琦,想要说什么,忽然间对视上朱慈烺的目光,面庞一下子腾的红了,支吾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朱慈烺笑着环视全场,果然发现众人目光都已经渐渐汇聚到了台上。甚至有许多人面对朱慈烺的目光看来,也是没有畏惧,探寻打量着。
尤其还有许多女学生呢。
这些遐思飘过去,一旁的朱之瑜轻轻咳嗽了起来。
朱慈烺默默算了算时间,又想了想今日的安排,不再逗趣。
众人又见朱慈烺渐渐收起笑容,背对着双手,身板笔直的站在堂上,气氛缓缓变得正式起来。
所有人打起精神,一扫原本对这种演讲的乏味之心,纷纷认真的静静听了起来。
只见朱慈烺身着一身皇帝常服,龙纹黄袍穿在身上,说不尽的威严。又见朱慈烺话语抑扬顿挫,声音雄浑有力,都不由感觉到一派皇者气势。挥手之间,都让人不由想到,这是一个抬手可以让天地改色,一语之下,能让千万人命运变迁的大明皇帝陛下!
“文武分工不同,但说到底,都是为我大明效力。一视同仁,各有千秋,从无高低优劣之分。诸位能出现在这里,在朕的面前就读于大明眼下第一学府,那便是说明诸位都为学校所信赖之可造之才。朕于此,便要与诸位大明未来之菁华之辈,略谈一二,我们身处于时代的分界线上,面对的是怎样一个世界。再谈,这大学所在,究竟为何物。诸位于此就读,又当心怀何等心态就学。”朱慈烺说。
场上的画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吴巧儿的眼神亮晶晶的,细细的听着,既是有了趣味,又是不由的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干娘。
田英琦轻轻笑着,知道吴巧儿在担忧什么:“这未来,咱们女儿家也有一份呢。”
礼堂设计的极好,场上的也是竭力做了土法的扩音设备,加上朱慈烺这些年来军前动员,战时动员,军前鼓舞不知道多少回,早已游刃有余,声音洪亮,雄浑敦厚,就是场外的李岩与那李工头也是能听得仔细。
“今日之世界,已非昨日千年未变之世界。西方已寻千年之古,复兴今日之学问,以此解放思想,战船纵横,万里海波驰骋,天涯海角,多为西人所得。一百年前,西人麦哲伦环游天下,已证地圆学说。就在今年,英吉利人克伦威尔击败王军,一代国王查理一世即将走上断头台。谁人能知晓其中因果,告诉朕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谁又能告诉朕,我大明的未来是什么?”朱慈烺沉声的说着,一个个闻若未闻的新名词出现在众人的眼里,新奇,更是振聋发聩。
堂下学子们鸦雀无声,朱慈烺身后的一干大儒名师们,却是震惊得不由哄闹着议论起来。
直到朱之瑜严厉的扫视过去,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众人继续听着朱慈烺说。
“当然,也可以说,这些年来,大明沉沦兵祸,实无余力。这二十年中,我大明变化之烈,亦是千年罕有。二十余年前,辽东兵祸横生,建奴举十数兵甲谋逆,摧枯拉朽,大明辽东江山倾覆。如此二十余载,大明沉沦兵祸,几无再造中华之日。的确无暇他顾。然则,朕有幸得父皇信重,出宫积业,披荆斩棘,得今日崭新大明。诸君于此,可以为朕去寻求一个因果缘由了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我们的时代
礼堂里,寂静无声。
不仅是台下的学子们听着朱慈烺振聋发聩的质问,就连台上那些教师们也不由细细思量起来。
英吉利内战、欧罗巴、麦哲伦、地圆学说……
一个个新鲜词汇听完以后,是数不尽的疑问,道不完的困惑。
此刻,听着朱慈烺的发问,自然是经不住疑惑不解后,是一种露怯的静谧。
“诸君,身为京师大学堂的学子。朕有三言,寄予诸君。一曰,抱定宗旨。想要知道这宗旨是不是光明正大,那自然是要先明白大学的性质。学成之后必有工作事业,这是理所当然的期望。但这并非就意味着是学以致用的根本。更重要的是,在大学则不一样。大学,是为研究高深学问之处。这便意味着,若有其余心思,诸君还请多思量,切莫来错了去处。”
“外人每多指责我大明朝堂之中,多的是**求财之人,忿忿不平,抨击者盛。要朕说,抨击得对。但这些抨击之人,却实在难说有多正义盎然。”朱慈烺环视全场,目光猛地肃杀起来:“因为这样的人,一说贪污**,便义正言辞。然则每每说完,便拿起八股功业,忿忿不平地想着自己也总有一天,能朝为田舍郎,暮登**堂。他们愤怒的,不是那贪腐不公之事,却是自己没有机会贪腐。此等实乃可笑之人,绝非朕所期望京师大学堂里未来成材之模样。”
“而朕亦是听闻,不少学子就学之初,便急寻进士科,欲读文法学院。于是理科者少,工农医商者更少!”朱慈烺一语道出,台下不少人都纷纷有些坐卧不安。
京师大学堂开办之后,便首先陷入了内部划分的争论之中。这个时代,除了朱慈烺此前开办的南京师范学校、陆军学校、以及筹备已久却迟迟未开办的京师师范学校以外,并没有这等高等学校开办。
不少人打算照办国子监的模式,但朱慈烺却否决了。
国子监里律学、书学、算学都可以算得上是实用的功课。但这样的国子监更多的却像是一种官吏职业培训学校,而非是高等大学堂。
于是一番争论之下,最终呈报下来的就是文理两个方向。文就是文法学院,理工科当然就简单了,机械工程,医学、农学等等都是如此。
对于这个年代大多数学子而言,读书便是为了当官。学而优则仕乃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故而,一入学便是蜂拥朝着文法学院而去。也不顾自己究竟是要读的是文学,还是儒学,亦或者律法之学。
便是有兴趣想要去学一学机械工程之类的,也会被人嗤笑,甚至有人冒大不韪将木匠皇帝的事迹拿出来戏谑一二。
天启年间,魏忠贤祸国可是这个时代不少人引以为谈资的事情。
“我大明文法之上的学者便大多数不是在职官员,便是退休致仕的官员,鲜少有终生未仕者。于是开学报课,朕就听闻,有许多学子不问师长学问深浅,只问师长官阶大小。若能选得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