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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中书舍人司出现了。
中书舍人是朱慈出宫不久就有的存在,一开始就为朱慈处理政务,将繁杂的事务过滤一遍,减轻繁杂无谓的工作量。到了中枢,朱慈也没漏掉。
中书舍人们按照后世的形容就是助理、秘书的干活。他们每日将奏章上的内容提炼简化,可以让朱慈最高效的处理奏章。
甚至,他们还能够根据之前朱慈确定过的处理范式,备上一个个章子。
显然,这是批红之权的简化版本。
而作用,也是让朱慈在面对一个个奏章的时候不再需要做填空题,而是可以做选择题。工作量再为简化。
此刻,摆在朱慈面前的一个个奏章显然就是这种已经经过内阁票拟,亦是经过中书舍人们再为处理过的奏章了。
他们堆在朱慈的面前,竟是比朱慈的一个脑袋还要高过去。
见此,朱慈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他不由想起了当初后世评价朱元璋工作量时的评语……
“真不是人干的活……”朱慈心里默默念了一下,心情大概也和马云说自己最后悔的就是创办阿里一样,吐槽过后便开始进入了工作状态。
果不其然,摆在朱慈身前的奏章被细心地分成了几堆,上面被贴上了不同种类的标签。这象征着不同的重要级别。
到场的大臣们都是有重要议题要当面讨论的。奏章里面,难免有无法解释清晰的话语。
朱慈保留了极大的耐心,议事也是从中午一直进行到了深夜。
这样的日子一连度过了三天,一个个议题之下,朱慈几乎将久违的中枢官员们各个见面了一遍。
一直到了第四天,朱慈才勐然间发现……
“已经到了十二月底了吗?皇后,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吧?”朱慈恍然发觉。
皇后温柔地应了下来:“明天,就是除夕了。”
朱慈缓缓颔首:“那我加把劲,让大家过个好年。”
皇后心疼地握着朱慈的手,欲言又止。
堆积如山的政务终究还是迅速处理掉了。如果是崇祯皇帝时代,也许朱慈要花费双倍的时间。
但得力于当下朝廷远超过去的财力与执行能力,一个议题提了出来,至少不需要朱慈怎么担心他要将时间浪费在扯皮与推诿之上。
在陛下携带着大胜之威的背景之下,少有胆量敢于冒犯这样的忌讳。
新年过去了,热热闹闹的新春开始。
除旧迎新的日子里,朱慈颇为惊喜地收到了太上皇朱由检的红包。
“过去一年儿可做得真好,比为父我要强多了。这几年呐,为父我也能好好安心过个新年了。你母后每天唠叨着,都夸你给我们长脸。来,这个红包收下,大吉大利!”说着,朱由检就给朱慈递过去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抖动之中,甚至还有一些声响颤动。显然,里面都是打造精致的金叶子。这是这年代富贵人家常用的礼物。
朱慈笑着收下,气氛一派祥和。
对于旁人而言颇为繁忙的新春,朱慈反而难得感受到了几分宁静。朱慈当然是没有要拜年的,新春之中,也罕见是真正可以放松的日子,朝廷里没有什么政务,朱慈便与崇祯皇帝在中南海里随意地散步着。
“真好啊,鞑子平定了,连蒙古人都不再肆虐了。国内没人造反,寰宇清平。每天想着这些,都感觉在梦里一般。这一战过后,也终于……没人再偷偷摸摸给为父在宫里递话了。”崇祯皇帝说着,目光里一片平静。
朱慈听出了朱由检的意思,显然,朱慈御驾亲征,也依旧有人盼着不好,打算给崇祯皇帝烧个冷灶。朱慈动情地道:“若无父皇当年鼎力支持,儿臣也做不到今日的事业。”
他安慰着崇祯皇帝,心道反正也没人知道后来大明会亡在你手头。(未完待续。。)
第五章:海外开发
朱慈还是低估了崇祯皇帝敏感的内心,别人不知道大明会不会亡,崇祯皇帝自己还不清楚大明糜烂到什么地步了么?
朱由检轻轻笑着,他当初可没少给朱慈使绊子。当然,他今日也不是来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情的。朱由检没有继续说虚的,直接道:“为父打算出宫逛逛。”
“父皇……”朱慈还未继续说就被朱由检打断了话头。
“听为父把话说完。”朱由检沉吟了稍许,道:“为父听闻极东之地有一新大陆,打算组织一场远航前往探险,呆在宫里不便的地方太多了。”
显然,朱由检说的就是北美大陆了。
至于太上皇出宫,朱慈也完全放心。事实上,这是很有旧例的。朱慈之前的宗藩改革,大头就是说服皇室们开枝散叶,不要再拘束于内陆。同时,朱慈又用一连串不要钱的优惠政策,让这些人可以走出封地,融入社会,而不是依靠着政治特权当寄生虫。
比如楚王朱斐然,眼下就跟着恒信商行做起了生意,已然是湖广米业。后来朱慈率军平叛李自成的时候,在大同的代王亦是颇为配合。
当时在河南的周王朱恭枵就亲自游说代王,放弃田产,保留王爵,投资海外贸易与殖民。
毕竟,远征公司这个带有浓郁军方与皇室背景的公司此刻已经开发了朝鲜、日本航线,赚的盆盈钵满,结果颇为喜人。
如此一来,帝国得以收回宗室们的特权与田产。老实说,明末的宗室吃相是非常之难看的。眼见宗室被迁走,不仅是百姓,就是地方士绅官员都拍手称快。如周王朱恭枵这样的贤王实在是屈指可数。
总之,朱慈的宗藩改革推行以后,皇室的颜面与声望是大为改善。同样,宗室们也获得了一条新的发展路子:朝着海外开发。
要知道,比起在国内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到国外去开发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真王爷了。
比如远征公司就有权自行组织军队,任命地方管理人员,甚至对不服王化的土邦开战。权力实在诱人。收益更是远高于在国内守着田产度日。
这般想了想,朱慈就很是大方地道:“儿臣听闻弗朗机就是从那处大陆而来,父皇可以从此着手,儿臣再安排龙江船厂给父皇协助优先打造船只。另外,恒信商行可以为此赞助白银五十万两。待父皇若是往后设立殖民公司,恒信也会投资入股。”朱慈挥手之间五十万两赞助给出,听得朱由检一阵眼皮跳。其余优惠政策便利,一样也是手笔大的惊人。
太上皇当然是不缺钱的,国库每年拨付的钱粮就是不少。
但维持日常开支和海外探险可是两种情况。眼下朱慈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两,那自然是格外足够的。
朱慈这样的手笔,却是让朱由检心中感慨不已。
“孩子长大了。”朱由检喃喃着,颇为感慨:“这笔钱足够了。之前我听闻日本人几番寻求中日通商不得,眼下我组织船队远航,也会先养几艘船往来瀛洲,培养足够的人手,赚取为往后经费。至于殖民公司,为父却是还未知晓如何个境况,琢磨着模样出来再开张罢。”
“父皇英明。”朱慈拍了个马匹。
朱由检拍拍手,与朱慈说起了其他的闲话。
说到海外开拓之上,朱慈尤其话唠,两人谈得兴起,话题也一下子有些守不住。忽然间,朱慈脱口而出道:“等儿臣也去了瀛洲,倒是不知道会是个如何光景呢?”
朱由检本是兴头之上,一时间还没听出什么,待感觉哪里不对,一回味之下,不由道:“儿……你打算去日本国?”
大明也是有一个“营州”的。朱由检还希望自己没有听错。
朱慈露了馅,却是不得不老实道:“儿臣……是打算去一趟海外。这海外战略,不亲手操盘,在后头干看着,实在不过瘾。”
“过瘾过瘾,你可是皇帝呀!这几日宫中政务堆积如山是如何情况,那才过去了几天,你这就忘了?”朱由检太明白皇帝有多累了,跑出去御驾亲征已经堆积了那么多政务。要是跑出去日本,那国内还不得闹翻天?
在朱由检看来,这实在是典型的因小失大。
朱慈轻声解释道:“海外战略委实重要。”
“那也得先将国内摆平!”朱由检沉声道。
“是。儿臣受教……不过儿臣,也的确想要解决这一个千年死结了。”朱慈轻声着道。
这下子,反倒是让朱由检目光一沉,听出不对味了。
显然,朱慈要从根子里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这些问题得如何解决?
放权是好事,但被人篡权了,那就是祸事了。
“儿……不要冲动,我明白你天资卓绝。可有些事情,急不得。况且,若因一点私好,害万家涂炭,取舍如何,我相信肯定明白的。”朱由检言真意切。
“一路哭,不如一家哭的道理,孩儿明白。”朱慈安抚着激动的朱由检,眼见朱由检态度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又道:“孩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孩儿也正是因为明白,这才想要做出一些改变,不独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中华万世基业。旁的不提,孩儿想问,父皇以为,儿臣的权力,来源于哪里?皇帝的权力来源于哪里?如何……才能让权位稳固?”
“权力的来源?”朱由检敏锐地感觉到了这是一个格外宏大的命题,他看着朱慈,沉吟良久,道:“自古以来,君权神授……”
刚开腔完了,朱由检便不由收住了口。如果是寻常人来回答朱慈这个问题,一个君权神授也就能糊弄去了。但朱由检是什么人?
他朱由检就当过皇帝,崇祯皇帝的登基可不是顺顺利利的。当时还只是信王的朱由检太明白皇帝之位藏着多少凶险了。
第六章:大新闻
所谓君权神授,崇祯皇帝可从来没有这么乐观过。
他登基之初,可是睡觉的时候都藏着利剑,吃饭都要从王府带过来不敢吃宫里东西的。权力的路上险恶非凡,到处都是刀枪剑雨,哪里是什么君权神授,祖宗继承可以简单解释的?
也许是回忆起了许多往事,朱由检的沉默了颇久的一段时间。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天子之权柄,固然有君权神授、代代传承之无上荣光加持,人心所向,奸邪难挡。但说到底,还需自己强大。心智强盛者,帝王之术存乎一心,中人之智者,玩弄权术,尔虞我诈,以图维持。我大明比起代,体制稳固,皇帝权柄虽有不如意者,却也不会如汉唐权宦把持。”
说到底,朱慈有着正儿八经崇祯皇帝太子的继承权,合法性毋庸置疑,权力来源格外正统。这种情况之下,哪怕有人打算怂恿崇祯皇帝复辟,都没有胜算,更别提其余乱七八糟的土鸡瓦狗了。
“儿臣有时候想,儿臣以及以后的儿孙们,归根到底便也只是一群身份不一样的二世祖罢了。与那些继承家中万顷良田的富家子弟别无二致。但很多时候呢,儿臣还想。为什么继承这万顷良田的是这个人,不是其他人?因为嫡长子继承制。因为活下来的那个人,当然理所应当是守住了这份家业的人。所以先天来讲,有儒教宗法保护我们嫡长子。后天来讲,也需要个人努力。”朱慈深唿吸一口气道:“一个人的命运呀,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史的进程。父皇,这个世界变了。儒教宗法……恐怕护不住朱明皇室以后的子孙们了。”
朱慈还有很多话没讲。
比如,他就没有提再过几十年,这世界上就会有一个没有皇帝的国家。
比如,封建儒教面对革新的生产力,将会被冲击得土崩瓦解。
那个时候,皇室存在的意义也许仅仅至来源于帝国对传统的维持,来源于民众对皇室过的爱戴……
当然,眼下这个时间朱慈提这些都太久远了。
但这并不妨碍朱慈提前预备着这些。
“儿这一回出宫……”朱由检听着,不由想起了当初朱慈第一次出宫的时候。
那一回,朱慈出宫是为了拯救这个帝国。
不同的时候,那时候帝国内忧外患,虽然一个个都难以解决,但终归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眼下,天下承平已久,朱慈又看出了什么祸患呢?
朱由检细细品味着,猜到了什么。
朱慈则是笑道:“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父皇,儿臣相信大臣们对这个帝国的忠诚。儿臣,也相信儿臣能维护好这样的忠诚。至于其他的……儿臣会用行动告诉父皇的。”
此刻,两人信步走着,纷纷停在了一处高台之上。这里是紫禁城内的一处高台,站在这里,不仅宫中宫阙可以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