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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最终冒出来一个绝对强势的政府。
只是朱慈显然不打算将这一点也说给朝鲜人。朝鲜只需要符合帝国的利益便足够了,至于是王室通知还是资本家们统治,朱慈并不关心。
朱慈的每一个字,台下的人都能认得。
但这些字句组合起来的意思,众人听了,却纷纷感觉迷茫。
政府是秩序的维护者,这个在后世看来烂大街的道理,在这个时代,不仅陌生,更有些离经叛道。
若是换一个人来说这些话,只怕当场就要遭到众人的呵斥怒骂了。
但今天,说这些话的人是大明的皇帝陛下。
是拥有无上威严的大明皇帝。
朱慈说出了话,李亻宗心中想了无数话语,却都有些说不出来。高名衡与吴一脸凝重,崔鸣吉与李氵昊若有所思,亦是欲言又止。
虽然朱慈已经再三强调并非以皇帝身份来施政下达命令,但他们却不敢当场反驳。
唯独只有一人不一样。
李皑又站起了身。
李亻宗丢过去了一个制止的目光,沉下了眉头。
这位朝鲜国王内心很不高兴,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图例了自己的控制。就当李亻宗盘算着回去怎么教训不听话的儿子时。
李皑这一回也不再站起来了,就那么大刺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种正常,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悠然地道:“去给明人做衣裳,我朝鲜儿郎还没有这么蠢。甚么秩序的守护者,分明便是只拿我朝鲜当一条看家护院的家犬罢了。这甚么开疆扩土,还不是给人送人送钱送命,到头来都是旁人的。没有一点是我朝鲜国自家的。”
朱慈目光一凝,定定地看了一眼李皑。
李皑却是直勾勾地盯着朱慈。
古人可不是讲究什么说话的时候对视才是礼貌,朱慈自从登记以来,除了皇后、宰相们偶尔为之以外,还鲜少有人敢直面自己的眼神。
他从李皑的眼中看出了桀骜不驯,以及通通消散不见的敬畏。
朱慈脑海之中一个猜想越发清晰。
而这是场上更多的议论声也吸引了李皑与朱慈的目光。
“这不算朝鲜的,那不算朝鲜的。就是出了国门,也得把这甚么公司开到大明的境内挂名号,谁欢喜?”
“海外本就风急浪高,一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勾当。要我说,也不值当跑出去喽。”
“也不当这般说,海外还是有大利的。就如同此前,谁能想象那荆楚之地其实也是一片膏腴之地?这时候早些去了,也能早些赚下。听陛下的意思,晚去了,可就被夷人占了。只是世子邸下说得也是,若是都成了旁人的……”
场上议论纷纷,却都是被李皑的话语给说动了。
不得不承认,你我二字一分,话题渐渐就从讨论殖民的好坏变成了明国与朝鲜的战队。
朱慈预感到场上的气氛开始变调,只见他不慌不乱,竟是直接开口邀请:“既然世子自有一番别论,朕也是很感兴趣呐。来人,为设座。朕亦是很想听一听,世子心中高论。”
说罢,朱慈侧身一让,示意请李皑上台。
李皑没有站起来,就不需要面对所有人聚集的目光,站在台下,又有几个预先安排好的人起哄,气氛转瞬就变了。
可眼下,朱慈挑破暗处纷争,却是让一切都显得光明正大。这就让李皑无从遁避,只得起身面对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一上台,李皑就变得谦逊起来,再不复方才阴恻恻的模样。
朱慈心中冷哼,只听李皑道:“高论臣下不敢当。然则台下具为我朝鲜儿郎中的精英一辈,自当为朝鲜人的命运思量。臣下想来,海外开疆扩土,利处是有的。然则我朝鲜国人少力微,断然不当如大明一般情势。若要海外殖民,必当以朝廷聚集四方有力之势,一体筹措,共铸辉煌。”
朱慈眯着眼睛看着李皑,看得李皑好一阵心慌后才开口:“朕有一句看不惯。朝鲜本就为我大明藩属,地位之中,就如湖广、云贵一般。何来左一句你大明,右一句我朝鲜?而今具为中华同盟一员。面对西方诸国挑战,更应携手同心,并肩作战。岂有这般狭小器量?”
“亲兄弟明算帐,臣下所想如此,还请陛下见谅。”李皑寸步不让。
“哈哈哈。”朱慈大笑:“所谓因小失大,丢了西瓜捡芝麻,便是如此了。朕创设中华同盟,一体调和藩属与宗主纷争,难不成就算不了这明处的帐,要暗地里闹那等纷争?”
说罢,只听朱慈环顾场上众人,道:“朕创设中华同盟,为的是中华同盟各国的富强。让各国人民都能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共同沐浴在中华文明灿烂的光辉之下。再朕看来,这世间再多的纷争,再多的勾心斗角,都可以在一个这样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在一起,抛却成见。在朕看来,这是一个领袖应有的胸怀。”
李皑闻言,面目肃然。
朱慈这是要撕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火药味
明伦堂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本该神清气爽的上午开始带起了火药味。
对于台下的人而言,却听出了朱慈的气量。
李亻宗闻言,缓缓颔首。一个政客当政,典型的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只顾维持现状以得私利。而一个政治家,却需要有兼济天下的胸怀,调和各派利益的纷争,统合力量,解决国家面临的难题。
朱慈吐字清晰,说话不快不慢,松弛有度。这样长期演讲得来的本事让在场观众纷纷听了进去。而这,也让一直以来担心翻译不好的李允儿与柳英彩纷纷都是松了一口气。
李允儿趁着场上沉默以待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笑容给了柳英彩。
但柳英彩却是翻译完了以后,沉默寡言。
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执行刺杀任务的意义。并不同寻常刺客杀手,认钱不认人。柳英彩读过书,识得字。知晓礼义,亦是不失同情弱小者的悲悯。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顾繁琐,只因路上一点缘分就一路帮助洪七娘护送去了神兴寺。
也正式如此,让柳英彩今日对于自己接到的任务赶到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这一次……我做的一切,真的是对的吗?”
……
台下,不少人为朱慈的话语所动容。
崔鸣吉与金尚宪对视一眼,纷纷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思绪。朝鲜不仅是朝鲜国,也是大明的藩属国,是大明的一份子。李皑这话虽然清理法理上都勉强可以自圆其说,但认真一点,这却是有些分裂主义呀。
朱慈没有说破,自然是众人不管。但眼下朱慈说破了,就意味着这一层帷幕解开,**地展现在众人眼前,绕不开,躲不过了。
这也意味着……台上的对立骤然升级,即将爆发。
……
成均馆距离德寿宫并不远,直线距离只不过六里路。
当成均馆明伦堂举行着整个汉城最盛大高档的文化典礼时,德寿宫亦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路商贾纷纷抵达。
一场盛大的汉城交易会亦是在这里进行。
交易会上的商品琳琅满目,更难得的是物美价廉,隔着海船扬帆而来,却依旧比起朝鲜各地的土产要来得低廉。
更为重要的是,远征公司这一回摆出的架势就是来者不拒,只要开得起价码,拿得出可以以物换物的商品,远征公司都买,只要不是违禁的商品,汉城交易会上,都有得卖。
吴三桂很清楚,朝鲜可不是一个贫瘠之国。贫瘠的只是小老百姓,而不是这个国度。以朝鲜千万级别的人口,只要贸易畅通,朝鲜很快就可以改善民生,百姓兜里有了钱,自然就培育出了一个广阔的市场。
果不其然,汉城交易会上,不少朝鲜商家的物产颇为丰富。不仅有最原始的金银矿产这类硬通货,也有米粮早晚稻种这类有些技术的东西。更有各类皮货、文房四宝、衣冠服饰等等。
不仅如此,其中亦是颇多样式精美之物。比如金银饰品、器皿。战马、种马。还有本来专供给大明皇室的龙文席。彩色席、花色席、门窗门帘。具是贡品级别,精美精良。
除此外,椿木为原料的高档白纸亦是朝鲜特产,质量上佳,亦是贡品级别。原本这些贡品是不能拿来卖的。但朱慈知晓此前有许多内官以朝贡之事要挟朝鲜上下,惹人记恨。故而,朱慈早已改革朝贡体例,将皇室专供改为皇室采买。
如此一来,实际上解禁了皇室贡品不能私用的体例。
受此影响,各处商家纷纷争先恐后将自家最好的商品拿出来,只求送入宫中,得到一个皇室用品的名号。毕竟,这名号一处,那等于是天下第一的质量认证。
如此一来,悄然也除了一大封建痹症之害。
受此连带的影响就是朝贡最多的朝鲜国大量货物都涌入市场,丰富了朝鲜人的购买力。
再加上这年头可是没有动物保护法的。朝鲜多产皮毛,豹皮、黑白狐皮、白鼠皮、金丝匹、貂皮、鹿皮。各色皮子之外还有加工好的毛冠靴、狐裘学等皮制品。
至于高丽参、水产渔获自然不必多提。
比起朝鲜的物产,远征公司以及在朝各路华商的准备可就充分许多了。
不仅有传统物产,比如冕服、冠服时兴的流行改良汉服,甚至无肩章的军装。亦是有纺织品类的比如罗纱、罗里绢、文绮绢、彩帛、色段罗。当然也少不了瓷器,白瓷尽钟、白瓷茶瓶、瓷器、青花大盘。还有各色漆器、药材、以及最为代表性的书籍。比如《四书五经大全》《十八史略》二十四史《春秋会通》《朱子成书》以及卖的最火的《西游记》《三国演义》以及还在更新状态只有第一册的《石头记》。
撇去这些传统类别的货品,更有第一次出口汉城的高级工业品。比如从前就限制出售的铁料。自从京师钢铁厂投产以后,没了战争这只吞金巨兽的需求,京师钢铁厂的货品一下子就开始涌入各地。自然,也获准出口朝鲜。
除此外,还有少量的水泥、少量的淘汰机床。比起其他敞开供应的东西,这些货品,刚一上架就被抢购一空。再想要,便要花大价钱买了。
有了宋东元的前例,谁都明白买了明人的机器开办个工坊转瞬就可以发家致富。
如此种种,足可见这一场汉城交易会之盛大。
比起云集朝鲜各方权贵的明伦堂讲学,汉城交易会的人流量更多,本就巨大的德寿宫本来就有不少的侍卫听用,维持秩序。可面对才刚到十点就已经至少拥挤了上万人的汉城交易会,原本寥寥数百侍卫一下子不够用了。
“还好准备充分啊!”看着五百余雇佣而来的护卫队涌入场内,维持秩序,李岩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刚开始我把报告打上去的时候,可没少被骂。哈哈,过了今日,整个公司上下,包括那些一副臭脸的董事们,也得乖乖道一个服字!”吴三桂插着手,既是感觉松了一口气,也是傲然非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最后时机
位于德寿宫的汉城交易会办的十分顺利,六月六才刚刚过了小半日,就是一副繁花如锦的模样。
有皇帝陛下一副字镇住,各方宵小果然不敢来寻。原本那些恨得牙痒痒的牙人很快就被各路云集的华商三下五除二就联合汉城府拿下,随便搜罗了一下,就发现一大堆的铁证,办成铁案押解入狱。
没了那些寄生虫一般的居间中介,贸易渠道转瞬畅通,光是过去两个时辰,金额高达一千元的贸易合同就高达上百份。
要知道,一千元可不是小数目,这就是一千两银子。足可以在大明京师买上十套房子了。足可见其购买力。
“本就带来了两百来号人,加上朝鲜各处的人手,咱们光是文职就有两百余人,护卫队更是上千人。再调集人马五百过来,也不怪旁人惊叹呀。”李岩笑着,忽而看了一眼天色,道:“时间,好像快到了。”
吴三桂也收起了笑容,一脸肃容地走进了后院。
这是德寿宫里专门预留给交易会组委会的工作场地。
但是,里面此刻却是焦急地徘徊着十数号华商。
“方才李岩说得可是真的?”说话的是梁新立。
这一位,可是与皇帝陛下照面过的啊。众人一听梁新立开口,纷纷都是提起精神。
吴三桂颔首:“自然是真的。梁翁亦是见过陛下的人,这时候狂你们,到时候见了陛下能瞒得住谁?”
“自然是信得过梁翁的。”
“也是信得过吴东主。光是这一回发财的机会能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