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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却来了倭寇。
在朝鲜,有叛贼假借着倭寇的名义作乱。到了日本境内,倒是真的有倭寇来了!
八幡大船,大小不一的船只,各色凌乱的旗帜。
在随行水师将官的辨认之下,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的确是渡边雨宫的舰队……”郑森不知何时面色铁青地上了胶州号,他上来时,不知道多少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但让他心中微微放松的是,并没有人拦着他见朱慈。
“陛下!”郑森鉴定万份地开腔道:“草民求战,为陛下铲除胆敢惊扰圣驾的倭寇!”
“皇帝陛下,这绝非是萨摩藩的意思。这些狗胆包天的贱种,竟然敢惊扰皇帝陛下的圣驾,我这就传令,调集兵马,将倭寇围剿干净。请陛下相信萨摩藩上下的诚意啊!”这时,岛津光久也是急匆匆赶了过来。
唯有祖大寿与李岩等远征公司人的点了点兵马,躬身道:“陛下,远征公司上下一百零七人均以待命,请陛下发令。”
但是,宁威却是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焦虑。足足三十多艘倭寇战舰,围剿只有四艘称得上战舰的船队,不管是谁都没有足够的把握获胜。
就是祖大寿自己估摸了一下,也觉得胜率连三成都不到。
如果单纯只是击败眼前的敌人,那或许算不得什么难事,海上的战斗跑跑停停,也很正常。可他们在皇帝陛下眼前若是来一场远程放风筝,那恐怕大明帝国皇帝的颜面就要挂不住了。
这对任何人而言都算不得光彩的事情。
那么,只有一决雌雄。
而这,又引起了所有人最大的担忧。
战斗之中,刀剑不长眼,若是伤了吓到了皇帝陛下,谁担得起这个罪责?更别提一旦更严重……
宁威还未开腔,王夫之已然明白,低声劝诫道:“陛下,不如先乘坐小船回鹿儿岛。那里有驻扎的水师第一舰队。待大军齐至,再作打算如何?”
朱慈听着众人一一开腔完毕,却没有着急说话,而是依旧握着手中的望远镜。那是京师军械工坊手工打造的双筒望远镜,产量稀少,除了军级以上的将领都没分。自然,皇帝陛下手中的当然是最好的。
他看着一艘艘的倭寇战舰,表情倒是依旧自如,一点也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
看完以后,朱慈将望远镜递给了胶州号的舰长。舰长名作夏志武,依旧是军容整洁,举动一丝不苟。不过,面对皇帝陛下亲手递过来的望远镜,倒是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朱慈道:“先打量打量你的对手。”
夏志武有着新式军人的干脆利落,看我以后,当即开口:“敌舰一共三十五艘,小早十七,关船九,其余都是各式极可能俘获自大明的福船,其中一艘一号福船,上面应是敌舰期间,有一人在甲板上张望,应是贼首渡边雨宫。经估算,臣以为,敌舰总共火炮应该在五十门上下。其中,都是中等口径之下。”
朱慈这才缓缓颔首,看向张望自己的那些人。
祖大寿毅然决绝,已经开始与郑森商议如何断后的事情。
岛津光久脸色阴晴不定,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又显得忧心忡忡,显然,他最担心的是这一回的事情会破坏此前的贸易建设。
当然,也有一些中日商人都是各怀心思。
比如几个日本人就嘀咕了起来:“毕竟还是我大日本帝国的海域。一上来就如此咄咄逼人,好处占尽,到头来却只给一些小鱼小虾就想打发我们,也未免太不将大和男儿放在眼里了。”
“这次便是给他们一些苦头吃,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那个渡边雨宫是个讲究人,待我报上名号,应是无误可以回国。就是免不得要折一些钱财了……”
“但也好过最后被明人都收税了去……哼,此前哪个大名敢收那么多的税收。现如今,小半个萨摩藩却都成了明人的地盘。这要收税,那要收税……”
“若是这一回能教明人晓得厉害收了手,也算是值得了……”
就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而夏志武又开口了,道:“倭寇派出了一艘快艇过来,应是使者……”
夏志武一开口,众人顿时哗然。尤其是岛津光久,大步走过去,一见来人,便是一连丧气地看向众人,低声道:“诸君,还请原谅。这一回恐怕是土佐藩搞的鬼,事情因我而去,此事我萨摩藩一人但当,请诸君原谅。请皇帝陛下相信,我萨摩藩能为陛下解决此事!”
说完,岛津光久就将打算请土佐藩过来,练手吞并郑氏的事情一一道出。
郑森听完,满脸庆幸地看着王夫之与朱慈,一再谢恩。
显然,若非朱慈与王夫之及时出手相救,要不然而今的郑氏已经不复存在了。
朱慈沉吟稍许,没有着急应允,只是想让人将倭寇的使节喊过来。
果不其然,来的人岛津光久很熟悉,正是土佐藩藩主之地山内忠直。
山内忠直看了一眼岛津光久,悠然地说着:“萨摩守殿,您可真是让我好找呀。”
“侍奉陛下之务忙得焦头烂额,的确是怠慢阁下了。但请阁下记住,这些事情不关皇帝陛下之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土佐藩有什么帐,尽可找我,何必请倭寇来!”岛津光久满面悲愤。
“哼,将我等戏耍如此,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可以解决了吗?再者!岛津光久,你口口声声声称陛下,到底是那明国人的臣,还是我大日本的臣。大隅半岛加一个樱岛,那么多的土地,尽数给了明人。这就是你作为日本国大名应该做的行为吗?”山内忠直义愤填膺,旁观者清,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他倒是察觉到这是近乎割让国土之举。
“陛下一腔好意,我身为人臣,难道要忘恩负义才是好的作为吗?山内忠直,你不要太过分!说罢,你要什么,才肯罢休!”岛津光久压抑着情绪,分外后悔招惹了这群疯狗。
这些人穷怕了,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自己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可大明皇帝陛下就在身后,要是因此受了什么苦楚,那事情可就是大条了。
“二十万两。一月之内交付。拿不出来,这四艘船……就再也别想回萨摩藩了。当然,包括上面的人!”说着,山内忠直指向朱慈。
朱慈一脸无辜,只是无奈地吐出了一句话:“真是,无知者无畏呀……”
第三十二章:中华天威不容亵渎
胶州号上,山内忠直气焰嚣张。
当然,在岛津光久心中,他也的确有这个嚣张的本钱。显然,土佐藩这一回认真了。穷疯了的他们为之据说投入了相当大的血本,此前岛津光久光顾着乐呵中日自由贸易区的事情,却没料到自己当初还留下来这么一个收尾。
易地而处,如果岛津光久自己落到了土佐藩这个境地估计也会十分抓狂。
藩国之中已经是财政危急,十分困难。这个时候,忽而听到有赚二十万两白银的机会,恐怕谁都会激动不已。
为此,哪怕是借高利贷筹措军费他也会做。
事实上,山内忠丰也的确这么做了。
但结局显然十分的悲催。
希望来得是如此的愉悦,当希望破灭的时候,就会有同样程度的崩溃。
山内忠丰的暴走不出意外,他们的威胁,也的确是货真价实。
岛津光久感觉到了棘手,这真是一桩大麻烦呀。
二十万两,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以船上所有人的豪富,应该不难拿出来。岛津光久想着措辞,想要屈服了。
他甚至没有想过,大明皇帝陛下是否也会跟着屈服。显然,在岛津光久的潜意识里,明人也许有钱,但他们肯定也惜命。也许路上他们是强大的,据说十分悍勇的女真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所击败。
但这里不同,这里是海上呀。
至少三十艘战舰环绕之下,他们仅仅只有四艘船。而且,对方是悍勇的倭寇,许多都是流浪武士。他们悍不畏死,熟悉海战。跳帮冲杀过来,任你是路上雄师也只能觉得是无能为力。
但,皇帝陛下只是轻蔑地吐出了几个字:“无知者无畏……”
山内忠直面色一变,面色很是凶恶:“明国的皇帝,固然是权力重大。但你们明国也同样有一句话说得好,那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里是大海,面对我们的围剿,你们只有四艘船。其中许多都是一些软弱没有骨气的商人的商船。这样的对手,绝不是渡边雨宫舰队的对手。现在,还只是二十万两银子就可以解决。但等你们所有人都被俘获,那就不再是二十万两可以解决的事情!”
岛津光久急了:“忠直君,何必咄咄逼人。这毕竟是大皇帝陛下……”
“所谓皇帝又如何……那明国不一样也有过所谓土木堡之事。哼,中国人的强大与我日本国何干?当年盛极一时的所谓蒙古人,也一样在神风相助之下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岛津光久,你的膝盖太软了。但我土佐人的儿郎,却绝不会和你一样!”山内忠直一脸不屑。
朱慈摇了摇头,不想再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对说,只是开口道:“山内忠直阁下,你要明白,只是再与大明为敌。你清楚自己所作所为吗?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这,是战争的行为!”
朱慈目光灼灼,更带着许多的冷芒。
山内忠直忽而感觉空气里气氛一变,刚刚还只是看起来温和有礼的大明皇帝一下子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虽然话语里不见有几分锋锐,可这般语气,却显露着十足的寒意。
“哼,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山内忠直安慰着自己,轻哼一声,说:“是又如何?”
“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现在可以安全的离开了,但一刻钟后。如果你还停留在我方视野里。也许你会是第一个战死的日本军人。同样,朕放你回去也并非是缘自宋襄公的迂腐。而是朕有信心,很快就能再见到你。如果你没有死的话。而地方,就在战争罪犯的牢房里。”朱慈挥退了山内忠直。
很快,自然就有人不由分说地赶着山内忠直下了船。
岛津光久着急了:“陛下,何必如此。他一下传,和平的机会就没有了……”
祖大寿与郑森都是显得焦急,他们也明白这些倭寇的厉害。就是他们,等闲也是不想招惹。可是大多数时候,他们在航行之中也不会碰到这么多倭寇。
三十五艘倭寇战舰,这可能已经将那所谓渡边雨宫的倭寇头子全部家底都掏了出来,讲不定还拉拢了其他的倭寇。
而且,一般而言。经商都是求财,如果敌人势大,交一些买路费其实就是最合算的事情。二十万两虽然多了,大家都凑一凑不是什么难事。总比船毁人亡要好。
但这毕竟是皇帝陛下。
祖大寿与郑森都很理解,作为大明臣民,陛下既然开口,他们就没有理由再阻拦,只好心中忧虑。
岛津光久毕竟牵涉最深,身份也较为超然,当即劝阻。
就是一旁一向对大明亲善的阿部忠秋也是低声劝诫:“陛下,如此一来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僵局了。还请陛下三思。实在不行,小臣亦可出面。幕府的威严,那些倭寇不敢不顾。纵然有什么关涉,一应都该是土佐藩与萨摩藩的不是。不该牵扯到大明身上,这些人应是明白分寸轻重。”
阿部忠秋无疑是递给了朱慈一个台阶下,这样一来大家面上都好看。
作为幕府的高官,对付一个两万石的大名不成问题。
就是岛津光久闻言,虽然知晓可能要自己承担一应罪责,却也一样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总比大家都撕破脸皮好。万一皇帝陛下在日本有什么闪失,那对于萨摩藩而言就不是机会,而是灾难了。
朱慈含笑着摇头,但没有说拒绝的原因。
岛津光久听了,既是觉得放松,又是觉得心情紧张。
放松的是大明既然将这件事扛了起来,那就是对萨摩藩的庇护。这是一番爱护之心,也是作为萨摩藩割让租界的回报。
就如同刚刚岛津光久对朱慈这位皇帝陛下的恭谨一样,中日自由贸易区一成立,萨摩藩就钉上了一个板上钉钉的亲华派身份。
培养一个日奸不容易,就这么葬送掉,朱慈可不甘心。
当然……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朱慈刚刚那一番最后痛贴。
“既然倭寇选择了攻击行为发动战争,那么就有理由用战争的方式维护和平。以武止戈,方是正道。”朱慈说完,目光落在了舰长夏志武的身上。
夏志武昂然挺胸,板正的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