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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忠丰被渡边雨宫这么一看,顿时发了毛,也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要借你人头一用的架势啊。
他急忙看过去山内忠直,但又担心山内忠直这一回也跟着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来,再来一个坏消息。
还好,弟弟并非真的那么不靠谱。
山内忠直显得很平静:“渡边君,请你务必明白。袭击明国皇帝陛下,这是不赦之罪。无论您做出怎样的举动,都逃脱不了死亡的结局。当然,明国的刑罚不一样。他们有秋后问斩,有凌迟处死。更有株连九族!”
死,也有不同的选择。比起利索快活的一刀砍头,更加残忍恐怖的还有凌迟,活着一刀刀割死,当真是让人想想就从脚底板上冒出寒气。至于株连九族更是可怕,谁没有妻小?谁不想自己的子孙流传?
“我们是日本人!”渡边雨宫说出这话,自己都没有底气。
如果是后世,随便犯了什么杀人的罪行,那还真的可能比较麻烦引渡。
但这可不一样,他犯下的并非普通的罪行,受害者可是当今大明帝国的皇帝陛下。面对皇帝陛下的威严,面对整个帝国的愤怒,幕府可能为一个区区倭寇一个区区大名做庇护吗?
更何况,船上还有幕府的高官,阿部忠秋。
不用想,用脚趾头猜都知道幕府的态度。至于天皇……哈,他们什么时候真的考虑过天皇的旨意呢。
总之,一旦得知消息,日本幕府恐怕会比起大明更加勤快,将这些倭寇绳之以法,以免被牵连愤怒。
换做寻常,这已经足以引发一场战争了。
只不过……明军的实力实在是强的惊人,三十五艘倭寇战舰,被单挑解决,挨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大明会在胜利之后暂熄怒火……
“你想说什么?山内忠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不想让你们的死期提前!”渡边雨宫十分不耐烦。
“我只是想你我将结局保存得好一些罢了。如果选择顽抗或者就这样投降,那我们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刑法。不仅是凌迟处死……也很可能被株连亲眷。”山内忠直看着这片海域,回想着当初的惊喜,苦笑地说着。
他本来对于能这么顺利找到朱慈是将信将疑的,没想到……还真的在这里如期埋伏到了皇帝陛下的船队。
“你有办法?”渡边雨宫终于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想,如果我将他们内奸的名字报出来,也许……我们可以落得一个稍好的结局。我一人身死无碍,只忧心我那娇妻幼子……”山内忠直无可奈何地说道:“该投降了……在此之前,我会亲身前往乞降……”
一张张白床单白内裤各色白色的东西飘扬在了一艘有一艘倭寇战舰之上。
援兵到了。
超过十艘主力飞剪船迅速包围了现场,登州号尤其速度最快,飞箭一般地护卫到了胶州号身侧,直到凑近了发现胶州号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艘主力舰船就压着全部倭寇战舰打,再来十艘,那是怎样的体验?
无可反抗。
望着一张张飘扬的白传单与白裤衩……朱慈露出了会心的一笑:“闹剧结束了。”
欢呼声响彻云霄。
而朱慈,则是很快又见到了山内忠直。
这一回,山内忠直却是交代出了一个让朱慈愕然,全然意想不到的名字。
……
“孩子长大了也可以放心了,就算这一回还是我输了,错了。好歹能让孩子继承下来这份家业,也许他是对的……但我真的是不甘心呀。”新华港上,望着一艘有一艘舰船飞一般冲出港口,郑芝龙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对于大明,他的心情当真是十分的复杂。
一方面,他曾经是个明人也是个明军将官,多少有一点感情。但自从朱慈掌权,一切的一切都让郑氏在屁股上站到了朱慈的对立面。
除了郑森这种白手起家,从感情到屁股都与大明一致的怪胎以外。郑氏体系上下都不喜欢朱慈这位新君。尽管,他让这个帝国再度强盛。
但是,强盛的帝国还会容忍一个强大得几乎主宰沿海海洋的武装走私商人集团吗?
遍览历史,几乎看不到一个相近的例子。
郑氏,也同样如此。
所以郑芝龙不知用了多少法子阻拦这个帝国的成长。
但是……一切都注定是螳臂当车。
最终,郑芝龙下了绝招。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数十万人的庞大移民,当真可以是青史留名了。
但是……
皇帝陛下还是追了过来。
“是你逼我的……我做这些,也是逼不得已啊。说真的,芝豹啊……”郑芝龙发现郑芝豹走了过来,苦涩地说着:“如果我不是这郑氏的当家人,我是当真衷心敬佩这个皇帝。但不行啊……福松想得太简单了。只觉得朝廷会保住我们。没错,是会保住这数十万移民的安危。但我们呢?你、我还有芝虎,都是挂了号的人。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一笔账,迟早会算。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啊。”
原来,出卖皇帝陛下行踪的竟然是这郑芝龙!
郑芝豹轻叹了一声:“但若是我们又失败了呢?”
“一个又字……说得好。”郑芝龙苦笑地说了一声,又道:“那就,让死亡结束一切吧。当然,放心,为兄还有办法。安心等待吧,结局很快就要出来了。”
一天后,郑芝虎脚步沉重地从台湾抵达了萨摩藩。
第三十五章:希望公司
“赢了。陛下赢了。一场打胜仗……胶州号一战成名,帝国水师之强,从此天下皆知。这一战后,日本人再看大明,已然另一番姿态了。强者为尊……此前他们只觉得明国富。而今,却也会明白,明国一样强……”郑芝虎说出这一句话,苦涩无边,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但自从郑芝虎知道的大哥的所作所为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一点欣喜的心情,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果然啊果然啊。我的好儿子,做的才是对的。福松的决定,挽救了郑氏。也挽救了我们几兄弟一辈子的心血。既然……胜负已分。也是时候到了我们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郑芝龙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老了下来,似乎转瞬就失去了全部的神机。
郑芝虎挣扎了一下:“大哥,就再也没有办法了吗?只能……这样?”
“我不怕苦,也愿意再跟着大哥走”郑芝豹目光坚定:“只是……唉”
“大明的刑罚有多少种,难道咱们还听说的少了么?若是没有一个交代,这株连九族的事情迟早会做出来。责任,必须承担下来。此前,我听说过一个西班牙人的故事。想要赎清楚此前的罪孽,那就只有这么做。船队,我都已经交代好了。我的妻小,也已经安顿好了。只有我们这一番将责任都承担下来,福松才能在萨摩藩经营好郑氏的产业。”郑芝龙来说这,强行打起了精神,又道:“必须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我已经嘱咐过了,朝堂要多少银子,都给。藏起来的几个地方余下有一共五百万两现银,算上各样资产,都可以给朝堂。只要……福松安然无恙。”
参与出卖皇帝陛下行踪,引诱倭寇伏击皇帝陛下的滔天大罪,如果只用五百万两与一个郑氏的家产就能换取子嗣安然无恙继承一点遗产,郑芝龙已经知足了。
“我听大哥的……”
“我也是……”
……
郑芝虎与郑芝豹说完,无限留恋地看着这一片天地,重重一叹。
这天下,的确是变了。
再也不是当年他们那个耀武扬威的时代了。现在,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了。郑森是对的……朱慈更是最后的赢家。
……
郑森呆坐在首里城的郑氏商社办公楼里,手上捏着一封从萨摩藩寄过来的书信,捂着脸,久久沉默。
本来,是满腹欢喜的。
皇帝陛下的军舰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倭寇的船队,又为皇帝陛下的战功增添了一抹光彩。所有人都不用再烦心二十万两的赎金的问题。大明儿郎更是扬眉吐气,日本人看向中国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呢。最近打交道的日本人都变得格外的恭谦。
但这时,父亲的一封书信如同晴天霹雳,让郑森呆立在了当场。
信上,完完整整地将郑氏当年搞过的鬼一一说了出来,甚至连曾经派员试图联络建奴的事情都有提及。虽然最终没有与建奴合伙,可当初阻挠还辽令的时候,郑森却是了解知晓的。更别提这一回泄漏皇帝陛下行踪,更是罪该万死。
这一幕幕回想过来,郑森已经是感觉心底里一片冰冷。
大好前途,似乎就要就此终结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轻轻吐出一口气。
过往一切做到那些事都是一笔债,父债子还。现在郑氏已经由郑森当家,自然是得郑森来处置。
就连郑芝龙自己,也是信中末尾劝郑森去自首。
“林凤,去将彩叔还有在琉球的所有郑氏管理人员都喊过来。我有事情要吩咐……还有,账上有多少钱,都给我一个准数。给我理出来。”郑森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将人一一喊过来,安排好了郑氏商社上下一应事务,最终知晓了而今郑氏商社账上的全部资金。
说起来,却也的确是惊人。
岛津光久与山内忠丰说郑氏手中只有五十万两银子,当然是忽悠山内忠丰的。如果就这么点钱,哪里称得上是第一海商?
更别提为了移民,郑氏自然是收尾了大部分的帐目,手中现金继续是历史上最高的时候,足足达到了五百万两现金。当然,是分散在各地,只有郑森握着一部分的地图。犹如一张藏宝图一样。
而今,郑芝龙统统将这些底细交代给了郑森。
一番准备之后,郑森求见皇帝陛下。
朱慈正在与尚贤举行庆贺大典,庆贺大明与琉球达成一系列政治、经济、军师协定。琉球是个好地方,在海洋时代里,更是重要。自然也需要大明用心经营,打造成一个繁荣昌盛的模板,作为往后大明攻略他国的样本。可以说,朱慈有心要拿琉球树立一个典型。
比起朝鲜与日本,琉球国土小,人口少,但地理条件优异。很容易通过商业繁荣兴盛起来,从而成为中华文明改造外国的样本典型。
典型的力量是强大的,一旦树立成功,那些外国人自然会争先靠拢中国。
当然,比起朝鲜与日本都有相当大力量的反对派。琉球这里就显得轻松许多了,面对皇帝陛下的威严,以及大明数百年的经营。尤其是这一番让琉球摆脱了日本人的控制,更是让琉球上下感恩戴德,面对这样的好事,只有惊喜万分的份儿,哪里会阻拦呢?
自然,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就意味着朱慈的安排比预想的多了一些时间。
也许是这个缘由,也许是皇帝陛下早有准备。
总之,郑森很快就见到了朱慈。
位置,是尚贤安排出来的行宫之中。
首里城是个海岛,行宫则是建立在一处小山上,依山傍海,风景极佳。尤其一处名作凤鸣亭的地方,更是海风习习,波光粼粼,景色霎时优美。
望着这样的美景,郑森似乎放松了一些,他察觉到,皇帝陛下的心情不错。
只是,接下来他要将的却是败坏好心情的事情。
“学生郑森,拜见陛下。”郑森恭敬一礼。
“本来,我还想遣人过去宽慰宽慰你的。没想到,郑同学却是自己来了。坐吧,节哀顺变。”朱慈宽慰地说着,只是神情很是复杂。
郑森茫然失措地看着朱慈,心道,这算什么节哀顺变,但他还是恭谨应下,直接开启了话题:“学生有罪,不敢当陛下宽厚。郑氏……罪行累累,如当年还辽令之罪以后,更犯下滔天罪过……家父……”
说着,郑森微微颤抖着身子,将当年郑氏在还辽令里从中作梗,将土佐藩找上门时,将皇帝陛下行踪告知等罪行一一道出。
说完以后,郑森又是恭谨一拜,重重一叹以后,道:“学生,愿意捐资一共五百万两现银,包括郑氏商社上下一应资产船队,全部上缴朝堂。只恳求陛下饶恕家父等亲眷,让学生侍奉双亲,哪怕流放千里,只要允许学生跟随侍奉,学生……都心甘情愿恕此滔天罪孽!”
郑森说完,就是拜在地上,话语已经微微带上了哽咽。
朱慈轻轻一叹,表情复杂地看着郑森,不由回想起了当时山内忠直将内间是郑芝龙之事告诉自己时的心情。
听到是郑芝龙泄漏了自己的行踪,朱慈感觉是非常复杂的,既是愤怒,又是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