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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已经抵达雅库茨克增援而来。”
雅库茨克督军是远东地区独一无二的老大,也是他们的后盾。但显然,三千人的援军绝不是他可以拿出来的手笔。
“圣彼得堡的支援?”彼得罗不是笨蛋,他很快就猜到了这一点。
雅库茨克人不多,弗兰茨别科夫虽然拥有独一无二的决策权力。却也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慨,变不出人来。
两千人的侵略军,已经是征召模式下的极限。
三千人的兵马在弗兰茨别科夫麾下自然是有的,但都散落在各个城堡的据点之中,分散零散,哪怕孤注一掷集结起来也来不了这么快。更何况除非弗兰茨别科夫疯了,不然根本不会主动派兵。
毕竟,杰日涅夫这家伙焉儿坏的一直没提上一回入侵明国的详情。谁也不知道这家伙胆大包天地把明国皇帝招惹来了。
既然没有现实迫切的要求,后方的援军只可能是因为圣彼得堡主动干了这事。
也许是杰日涅夫的财富神话传回了后方,也许是别的原因,也许是兼而有之。
“圣彼得堡获得了强大的援助。可以印证的是,法国、瑞典、荷兰、英国……都派出了使节前往了圣彼得堡。沙皇陛下派出的三千援军还只是第一个信号,圣彼得堡距离西伯利亚路途遥远。他们的出发只是一个开始,更多的援军会抵达远东!”
听到这个好消息,彼得罗明白了哈巴罗夫的信心所在,雄心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方才的失利带来的阴影,在后方的来援消息获得以后,一下子一扫而空。
“伟大的俄罗斯必将胜利!”彼得罗忍不住高喊。
“哈巴罗夫阁下,今日的战争必须找到一个新的突破点。这个该死的哈巴罗夫斯克是一个陷阱,让我们不断陷入进去。就像是沼泽地一样,我们必须迅速通过,快步行走。这样才能拜托泥淖沼泽那让人沉沦的可怕力量。”杰日涅夫一边走一边说,心情压抑。
如果在刚才,彼得罗显然也会跟着一样心情低落,苦思冥想,失去信心。
但是,得知后方首批三千人的援军已经在不久之前抵达雅库茨克,并且朝着伯力来援的时候,彼得罗恢复了信心。
“杰日涅夫,永远不要失去俄罗斯人的信心。”哈巴罗夫心情不错,说话没有扎刺,而是说:“后方的援军已经抵达,而敌人的破绽,我也已经寻到。”
说着,哈巴罗夫又重复着将圣彼得堡获得诸国来援的消息说出,又说会有三千兵马抵达。
听此,杰日涅夫大大松了一口气:“果然如此。看来,明国人的强大已经获得了整个欧洲的警惕。现在,我们都团结在了一起。毫无疑问,三千人的支援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后面,当沙皇陛下获得更多的援助之后,就会调集更多的兵力,争雄远东!”
三人欢畅大笑,见此,杰日涅夫又问:“那么,敌人的破绽又是在哪里?”
“方才我听彼得罗汇报军情时提及,这些明国人人数并不多。更多的,是当地的土著。可对?”哈巴罗夫笑着说。
“没错。”杰日涅夫点头:“明国人距离这里路途遥远,能够来,或者有那意愿里的,都是相当稀少。这就如同身处远东之地,有多少圣彼得堡的人愿意来一样。”
“进攻之中,我也见有许多人射术精良。那些都是当地土著的本事,明国人称呼他们为生女真。而这这些人,才是弥补明国人人数不足的关键。”哈巴罗夫回忆着进攻时的场景。
没错,鹿景逸带来的人不多,真正从内陆来的汉人大约只有一两千人。想要靠着这一两千人就建设出一个偌大的伯力城是不可能的。
在此之中,发挥了大作用的是那些当地的土著。他们供给粮食,交易货物,最后又在鹿景逸的带领之下修建屋舍,安置家业。自然,也跟随着鹿景逸作战。
生女真被清军看上作为优质的补充兵源,当然也是一支可靠的护卫力量。
战前,城内的人口组成里,这些当地土著能够占到八成以上。
“搜!搜遍附近的部落,所有部落一个不放过,全部攻破。哈巴罗夫斯克是有点难啃,那些土著的部落,难道还打不过吗?”哈巴罗夫冷哼一声。
杰日涅夫与彼得罗一听,纷纷双眼大亮。
……
三天后。
普罗科菲耶夫有些不忍地看着眼前的队伍,那是一群由老弱妇孺组成的长队。他们从伯力城四周的部落而来。只是,他们的到来并非自愿,身后还有马刀威胁。
这是四周土著的亲眷,他们的青壮都来了伯力城讨生活,留手部落里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而现在,统统被俄罗斯人抓了过来。
“让他们冲在前头!”杰日涅夫酣畅大笑。
哈巴罗夫傲然地挺胸,似乎很骄傲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法子。
果不其然,在数千老弱妇孺的挡箭牌使用之下。俄罗斯侵略军很快就抵达了整个伯力城的核心。
伯力城的确没有城墙,但内城鹿景逸的大宅,整个殖民公司的办公大楼却是仿造的福建土楼,围城一个大圈,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堡垒。
这会儿,堡垒之上,鹿景逸面容凝重。
一旁,卢泽欲言又止。眼见俄罗斯人的步伐越来越近,卢泽深呼吸一口气说:“开枪吧……”
“不行!”鹿景逸坚定地摇头。
他的左右,几个面容粗糙,背着唱功挎着箭袋的男子紧张地注视过来。
“前些时日,他们交上名册,人人已为大明儿郎。岂有开腔向同胞之理?”鹿景逸坚定地摇头。
“俄罗斯人的炮就要架过来了!”卢泽眉头紧锁,心中焦虑:大明的援军,怎么还不来?
“出城吧。拣选能战的所有兵马,击退敌军!”鹿景逸缓缓地说着。
卢泽心中一颤,一旦出城,却是要以寡击众了!
第一百零一章:出城硬战
当伯力城被破时,雅克萨也已经恢复了平静。
沙姆沙等林中百姓部落这一回心悦诚服地归顺了大明。一百来人就打破了雅克萨城的守军,对比上一回沙姆沙等林中百姓部落集结全部兵马也惨败而归,显然是衬托出了中国人的厉害。
沙姆沙将部落从山寨之中转移到了雅克萨城。
而另一边,宁威同样率领着后续增援抵达的部队开始朝着黑龙江的下游出发。顺流而下,速度很快。
安德烈是被生擒的。
出乎意料,这位俄罗斯冒险者在得知坦白从宽不会被绞死以后痛快地供述了杰日涅夫等人的动向。
作为朱慈的亲卫,宁威相信自己审讯的本事,安德烈没有说谎。
哈巴罗夫、杰日涅夫组成的侵略军大部队朝着伯力城而去。作为地图之上有明确标识的地标,未来远东地区新的核心城市,宁威很快便下令追击跟上。
但是,没有人知道……
在这段陌生的河流智商,顺流而下抵达伯力城的时候,城内的守军是否还是明军。
……
虽然并不知道大明已经派出了援助的兵马赶往伯力城,但城内的所有人却并没有放弃坚守的信念。
当得知鹿景逸宁愿冒险也不会开枪射杀那些老弱同族以后,那些新归顺的居民们感动不已。
没用一天的时间,当日历翻页到了大明二八二年七月三的这一天时,鹿景逸集结了城内所有可以战斗的力量。
一支七百百人的队伍被集结待命,在围楼的空地里静静地站着。
围楼的各个房间里,所有人都走了出来,看着他们的首领鹿景逸站在出口的大门上。外间,喧嚣的吵闹声不断发出。沿途各个据点里,散落出去的士兵们竭力延缓着入侵者的进度。但所有人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卢泽站在广场之中,回望了一眼。围楼的三层一个房间里,一个秀气的少女担忧地注视着自己,见卢泽望过来,又缩回了小脑袋。
只是,一想到这很可能是两人的永别,少女重新探出脑袋,静静地看向卢泽。
只是,这会儿的卢泽已经是满腹心事地重新听着台上鹿景逸的讲话。
“我知道,对于出城战斗的决定,有的袍泽兄弟并不持完全赞同的心情。认为,我们还有无数优势没有完全发挥。辛苦数日布置的陷阱,修建堡垒之初就特别准备的稀疏砖房,这些林林总总巷战的优势让我们面对侵略的罗刹鬼有许许多多的优势。在战术上,我们有许多可以胜过敌人的依仗。”
“本着这些优势,没有人愿意,大家也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要愚蠢地放弃这些辛辛苦苦积累的优势,如同一个没有长了脑子的家伙一样,要出城作战。而这时候,敌人并没有被我们骚扰得疲倦,即将崩溃。所以,在这样一个时机里,我们出城战斗,没有几分优势。坦率地说,我无法承诺任何胜利鼓舞你们。以至于这一战,我已经让文书同仁们为所有的兄弟袍泽准备家书,建立档案。此战若败,他们会竭力带着这些家书胆敢回国。鹿氏殖民公司会负担起一切抚恤诸君家属的职责,赡养各位的子女父母,为各位的遗孀找一份妥帖的工作。”
“本着很可能全部战死的准备,我也必须告诉诸君,这一战,我们必须出城。有些时候,战争的胜利依靠着精明的算计。但是,在最核心最关键的问题上,我们不得不抛却这些精明的算计。也许,射杀城外那些老弱妇孺,可以让我们继续保留此前辛苦积累下来的优势,挫败敌人的计策。但是,如果这样,也就意味着我们所有人背叛了这个存在于此的集体。”
“在我们从哈尔滨出发而来的时候,诸君可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走到一起?为了财富,为了光荣。为了这些,我们发誓,要守望互助。我们誓言为大明开疆扩土,守卫边疆,捍卫帝国的尊严。所以我鹿景逸记得,当我们走出边关,远离内陆的时候,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大明儿郎。现在,在这距离京师数千里的域外之城里。一群同胞加入到了我们的队伍之中,成了守望互助的大明人。他们的妻子、父母、子女,一样是我们的同胞。在这一刻,请告诉我,能开枪吗?”
“不能!”卢泽紧握着拳,胸中的鲜血滚烫起来,热流熨烫着心怀,让他整个人忍不住轻轻颤动了起来。
“不能!”
“不能!”
……
这一刻,无论是从哈尔滨来的内陆同胞,还是后来加入的同胞。这会儿都用口音各异的汉话喊出了不能两个字。
他们明白了鹿景逸的坚持,也分外感动这一份坚持。
大明,不就是因为有着这样伟大的情感而区别于其他蛮夷,区别于那些久久不能成事的野蛮部落吗?
这一刻,没有人在对鹿景逸决定放弃守军优势选择出城的决定心怀怨愤。
他们的心情是熨贴温暖的,是激动温暖的。
“大明之所以成为这个世界里顶尖无二的强国,我们汉家之所以从黄河流域一片小小的地方成长而今的第一庞大民族。缘由有很多,但一定有一天,是我们从未放弃。对困厄境遇反抗的勇气。是我们从未抛弃,那些与我们一同奋战同胞的守望互助。更是我们团结而绽放的光芒!同胞们,今时今日,让我们一同奋战。哪怕前路再如何艰难,请记住,我们绝不是孤军奋战。请记住,我们绝不会抛弃彼此!”鹿景逸目光坚毅,猛地拔剑。
大门打开。
七百百名勇士选择了出征!
围楼之上,无数人看着这一幕,情绪激动。无数情感涌出,他们喝彩着,鼓舞着,更是牵挂着,期盼着。同样,那些牵挂期盼的目光里,少不了刚刚那个在三楼里注视过去的少女。
少女拧着眉头,好生后悔自己未能给卢泽一声祝福。
她死死盯着出征的卢泽,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卢泽即将走出大门。
这时,卢泽回头望来,轻轻地朝着少女招手:“我们会胜利凯旋的!”
……
普罗科菲耶夫的黑草最近有些萎靡不振,作为坐骑主人的普罗科菲耶夫对此再明白不过,有些欣喜,也有些紧张。
黑草是一匹很有战斗天赋的骏马,似乎在战场里,那个能焕发它们本来的地方里,可以让它证明本领,于是神采飞扬,精力充沛而旺盛。
但是,最近遭遇的巷战显然不是让黑草发挥自己本领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暗箭里,哪怕又在如何快速灵敏的反应能力,也很难避免那些四面八方射杀过来的杀机。
于是,在前些时日的战斗里,所有哥萨克骑士都将自己的战马安置回了后方。骑兵成了步兵,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