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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海兰察来说这里的优势是四面环水。
因为他要死守这里。
在他的外围是和第一镇齐头并进的圣教军第五镇,在杨忠和蒙古骑兵鏖战的时候,第五镇统制冯明率领一个骑兵旅和四个步兵旅,则向赊旗发起了进攻,而海兰察只有一万八旗……
他其实还有三万绿营。
但可惜不敢用。
海兰察很清楚这时候绿营有还不如没有,如果他让绿营和八旗一起守后河街,那么一旦绿营造反他也就彻底完蛋了,所以他把绿营赶到赊旗店驻守防御他的侧翼,当然,要是他能坚守住赊旗店等到蒙古骑兵战胜过来还好,要是守不住或者蒙古骑兵战败,那么这些绿营会毫不犹豫地倒戈,所以这真是大清兴亡在此一举了,如果他失败那么黄河以南就全线崩溃了,此时的他也横下一条心拿出当年在准噶尔血战时候的豪情,准备着为大清与教匪决一死战了。
可惜他错了。
“为什么要决一死战呢?”
冯明得意地说。
“应该是他们死,我们看看就行了。”
紧接着他抚摸着身旁的大炮说。
这门大炮的炮口几乎能让他不费力地钻进去,稍显短粗的炮管看着就像一个现代的水泥下水道管,优质青铜铸成有点发绿,装在一具巨大的木制四轮炮架上,后面两根木制助锄斜插进泥土,几名士兵正在用龙门和倒链吊起一个包裹炮弹的软兜,而那炮弹是生铁的,足有合抱直径,在吊到了炮口之后被士兵小心翼翼地推了进去,在炮弹上赫然是一个木管引信的圆点。
呃,这是开花弹。
而大炮则是神威无敌大将军炮。
这头五吨重的巨兽是从武昌走水路沿汉江和唐河,然后再转潘河一路运来的,这条现代几乎无人知道的小河在这个时代可以航行十几米长大船,用一艘专门建造的平底船,就能轻松把它运输到赊旗店,然后……
“轰死这些清妖!”
冯明亢奋地吼叫着。
然后他将手中点火杆的火绳直接杵进了点火孔。
伴随着恐怖的巨响,在硝烟弥漫中整个炮身凶猛后退,两道助锄就像犁地般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而就在同时如流星般的炮弹呼啸飞出,瞬间飞越五里远的距离,数百斤重的炮弹带着木管引信喷射的火星和烟迹,以一种凶猛的气势准确地撞在了后河街一队调动的清军中,就像撞进羊群的犀牛般,撞起了一片残肢断臂形成的血雾,然后带着喷射的泥土和飞溅的碎石,从地上猛得擦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弹起飞向更多清军头顶。
“玛的!”
三十丈外的海兰察下意识地骂道。
就在同时那完全肉眼可见的炮弹,在下面清军一片颤栗的仰望中,骤然化作一团炽烈的火焰。
第三零七章 陷阱
里面塞了整整八十斤黑火药和铝粉的巨型开花弹,威力几乎堪比一枚现代的一五五炮弹,那狂暴的威力带着无数弹片如同神灵的巨手般从天空拍落。
无数清军被硝烟和烈焰吞噬。
环状推开的尘埃夹着无数清军尸体的碎块横扫四周,更多清军在支离破碎中飞起,凶猛的气浪伴着天崩地裂的巨响瞬间到了海兰察面前,就像狂奔的战马一样撞在他身上,在碎石的击打中这名乾隆朝第一猛将惨叫着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他身后的一堵墙壁上。好在他这里毕竟距离远,当他滚落在地之后凭借强悍体魄,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用震撼地目光看着正在升起的烟柱,烟柱下方无数支离破碎的死尸散落着,而头顶天空中还依然在有清军尸体的碎块不断落下。
正中间是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坑。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那些幸免于难的清军士兵,当四周被气浪撞倒的清军士兵纷纷爬起时候,全都傻了一样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
至少两百人死于这枚炮弹。
那死尸碎块遍地的惨状让所有清军的腿都在颤抖!
甚至还有一些死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伤口,却从耳鼻中不停流出鲜血,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身穿正黄旗盔甲的将领突然间拽过自己的战马就要跑。
然后砰得一声枪响。
刚刚爬上马的他惨叫着坠落。
“临阵脱逃者斩!”
海兰察举着短枪带着脸上鲜血面目狰狞地吼道。
慑于他威信的清军赶紧整理残局然后继续完成布防,毕竟这些人不是北京和南方那些废物八旗,这都是从东北调来的关外八旗另外还有大量索伦兵,也就是鄂温克等族,而海兰察本身就是索伦人,这些常年在东北渔猎的还有几分当年八旗的悍勇,事实上乾隆朝后期,很多作战中都大量使用索伦人,这些人比蒙古兵还靠谱,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人口太少。
但可惜现在索伦人也没用。
因为紧接着五里外神威无敌大将军炮的第二次怒吼就发出。
第二枚巨型开花弹没有击中集结的清军士兵,但却击中一处仓库,无数囤积的粮食连同数十名后勤的士兵被炸没了,知道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崩溃的海兰察,立刻下令赊旗店的绿营出击。然而后者尽管在那些将领催逼下发起了进攻,却在对面圣教军的一轮排枪后就毫不犹豫地溃败回去,死的士兵们几个,死的将领却有不少,甚至连河北镇总兵都阵亡,至于是圣教军的子弹还是绿营士兵的黑枪这个海兰察也不敢确定,总之绿营是没有指望的,而就在绿营进攻期间又有五枚炮弹落下,两百多最精锐的八旗士兵死于那恐怖的爆炸。
无可奈何的海兰察终于向蒙古骑兵发出了回援的命令。
“前进!”
博望的高地上,看着纷纷撤退的蒙古骑兵,杨忠的手向前一挥说道。
巨大的空心方阵立刻移动。
这里是纯粹的平原,没有任何的山地阻隔,与赊旗店之间也只有几条只能算水沟的小河,第一镇完全可以结阵移动,包括张诚在内的第一旅横队向东伴着鼓点节奏整齐向前,两翼第二第三两旅横队变纵队,以同样速度整齐向东,后面第四旅原地掉头但保持横队不变同样向东,中间炮兵催动他们的马匹,拉着大炮和装满弹药的炮车在阵跟随移动,骑兵旅依然在阵中没有出击,但各旅各营所属的侦查骑兵队却巡弋在阵外警戒。
这就是圣教军的优势。
在纪律和信仰约束下,这支庞大的军团可以像机器一样,实现将领的任何意图。
正准备撤退去增援海兰察的蒙古骑兵立刻停下,很显然他们不想错过这机会,一支移动中的步兵比一支占据有利地形结阵的步兵更易攻击,紧接着一支约千人的蒙古骑兵立刻分出向第二旅发起试探性进攻。但纵队行进的第二旅步兵根本没理他们,外围警戒的旅属骑兵哨和四个营属骑兵队,总计四百名轻骑兵迅速上前,并且摘下他们的马枪,在狂奔中互相靠近,迅速组成一道密集的骑墙,右手抓住枪托扣住扳机,左手握枪管稳稳瞄准,仿六五式骑兵刀的马刀挂在右手腕,狂奔中急速地拉近着距离。
急于解决这批对手的蒙古骑兵们单手端起长矛,在马背的起伏中等待最后的突刺。
这样的冲锋中射箭毫无意义。
同样开枪也毫无意义。
最单纯的长矛对冲就是最有效手段。
“杀,杀妖人!”
科尔沁多罗郡王世子桑济札布端着长矛吼道。
作为爱新觉罗家最坚定盟友,科尔沁各部这一次几乎倾巢南下,连同其他几部总计两万蒙古骑兵在满珠习礼五世孙,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率领下,准备像他们祖先一样横扫中原,然而仅仅在这南阳就死了超过四分之一了,不过他们依然满腔热血,只要他们再击败眼前的这支敌军,胜利的辉煌就属于他们!
“佛祖保佑,杀妖魔!”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几乎就在同时,对面的骑兵进入到不足十丈距离。
桑济札布调整姿态,将手中长矛对准了正面一名骑兵的胸口,但就在这时候那名骑兵手中枪口火光闪耀,下一刻他感觉就仿佛两根火筷子狠狠捅在脸上般,两道灼热的疼痛感直冲他的大脑。他惨叫着在这撞击力量下猛然后仰,紧接着腿上和胸前至少两处剧烈的疼痛感也迅速传到,甚至就连座下战马都悲鸣着人立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冲的那名圣教骑兵就到跟前,然后一道马刀的寒光划过,桑济札布的人头坠落,只不过他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都被两处血淋淋的伤口变成了烂肉。
圣教骑兵用的是霰弹枪。
虽然杨丰复制雷明顿肯定还做不到,但制造前膛单发霰弹枪还是毫无压力的,也就是装填子弹困难,但骑兵根本也不可能有装填第二发子弹的机会,剩下还有后坐力大,但这个减装药就行了。相当于十二号霰弹的十八点五毫米口径,相当于零零号鹿弹的八毫米弹丸,黑火药做发射药本来后坐力就不大,只要二三十米糊脸杀就足够了,实际上就算是普通的棉甲也足够击穿,这是侦查骑兵的配置,真正的骑兵旅反而不用,骑兵旅的配置是丈八长矛。
但这对付蒙古骑兵足够了。
冲锋的圣教骑兵纷纷扣动了扳机,不到三十米距离上霰弹枪没有什么瞄准不瞄准,大概有个方向就行,马背上本来也没法瞄准,每支霰弹枪喷出九枚八毫米弹丸,几乎没有落空的,命中的数量可能有多有少,但总有一颗命中的,命中不了人也绝对能打中马。
就在蒙古骑兵的惨叫中,打出子弹的圣教骑兵以最快速度丢下挂在身上的枪,顺手抄起挂在手腕上的马刀斩向无力反抗的敌人,然后迅速错身而过,用马刀和后面正赶到的剩余蒙古骑兵厮杀起来。
而他们的后面巨大的方阵依然在前进。
蒙古骑兵中,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达尔罕亲王旺札勒多尔济皱紧了眉头。
他进退两难了。
圣教军的意图就是拖住他们,拖不住他们就跟在后面到赊旗店,反正两地相距不过三十多里路而已,而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去救海兰察,以圣教军的这种方阵防御,他们同样很难打开那里的圣教军方阵,如果打不开那里的方阵然后这支方阵挤压过去,加上潘河的河道阻隔,反而会对他们形成包围。
除非分兵拖住这个方阵。
但类似的小队袭扰过不了外围游骑的关,要知道方阵的另外三个面上还各有一支同样的游骑,袭扰是阻挡不住步兵的。
除非大规模进攻,但这个大规模进攻就得面对阵型的骑兵旅了,那是四个千人的骑兵营,而且是最精锐骑兵,想要战胜他们最少也得五千蒙古骑兵,而且这还不能让这个方阵停止前进,因为这些步兵没必要管骑兵之间的战斗,如果逼停这支步兵还得增兵,而且还不能少了,这些步兵也不是不能围歼骑兵的,那么所有加起来最少得投入一万骑兵才能拖住他们,而蒙古骑兵现在只有一万五千能战斗的了。
难道分五千去就海兰察?
那没有任何意义,那里的圣教军骑兵旅就能解决。
不管海兰察?
但他留在这里也打不开这个方阵啊!
这东西简直令人绝望。
正在这时候一名骑兵突然冲了过来在他前方下马跪倒。
“王爷,裕州城外各军遭数万从伏牛山和桐柏山中冲出的敌军猛攻,接着城内守军杀出,内外夹攻,绿营各军四散崩溃,勒保大人的八旗军无力支撑,也已经向北撤退。”
那骑兵一脸慌张地说。
“该死,中计了!”
旺札勒多尔济下意识地骂道。
第三零八章 留头不留蛋,留蛋不留头
清军的确中计了。
因为无论杨忠还是冯明的进攻都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他们,而真正的主力是从伏牛山区直插过去的姚之富所部,另外还有桐柏山区的那些游击队,就在清军分博望和赊旗两处战场与圣教军鏖战时候,这支以本地山民为主的大军,从东西两个方向突然向裕州外围清军发起进攻,而同时裕州城内守军也杀出策应。
然后清军就溃败了。
围困裕州的六万绿营就像垮塌的沙堡般瞬间崩溃。
全部散伙向北做了逃兵。
负责裕州围城的清军统帅勒保直接傻了眼,他手中就一万八旗,而且还是北京的八旗,而且还是北京八旗中被福康安挑剩下的,根本不可能抵挡汹涌而至的数万大军,在清醒过来后他同样毫不犹豫地跑了,被困数月的裕州终于解围,同样也让圣教重新掌握了方城垭口这个至关重要的地理通道。明白大势已去的旺札勒多尔济,以最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