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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司的军队开战,人家御营司的军队只是说不知道情况,调查清楚再说,既然这样大家都一起调查吧!
杨丰带着朱琏母子在六甲神兵护卫下紧接着出门。
刘不无快意地看着那些文官。
后者正被那些国师信徒们拖到一台明显刚刚制造出来的机器前,挨个塞进下面木板扣着的圆孔,紧接着上面一柄巨大的铡刀落下,一颗颗曾经高贵到连皇权都敬畏的头颅,就这样在欢呼声中坠落被踢入阴沟。而且不仅仅只有这些,随着国师的命令下达,那些越来越多武装起来的信徒在汴梁外城展开大规模搜捕,所有那些之前加入诛妖后来逃跑但没逃进皇城的文官统统拖出来以这种方式砍头。
国师说了……
要让他们的血染红汴河。
不过,刘却看得无比快乐。
毕竟大宋文武之间的矛盾早就根深蒂固,只不过武将一直受欺压,像他这样军方世家的,早就想着有这样一天了。
“刘,尔等忠义何在?”
被按在断头台里,正要行刑的张浚高喊。
“呃,在这里。”
刘笑着向赵谌拱手说道。
就在同时那刽子手的绳索松开,巨大的铡刀猛然滑落,伴随喷射的鲜血,张浚的头颅立刻滚落在地,一名刽子手随意向旁边一踢正好踢到刘脚下,他也很随意地踢了一脚,然后紧走几步追上赵谌。在两旁那些调动的民兵队行礼声中,他们很快就登上了城墙,紧接着就是城墙上御营司士兵的行礼声,同时四匹战马牵过来,杨丰,朱琏,赵谌和刘四人上马,开始在这些行礼声中走过夹道迎接的士兵,直接向东城墙走去。
而就在这时候,朱雀门正在熊熊燃烧,很显然这座内城的正门已经被攻克了。
但城外的敌人也到了。
就在黎明的背景上,无数金军骑兵组成的黑色潮水,正汹涌而过城外空旷的原野,汴梁城即将迎来一场内忧外患中的大战。
第七零一章 大局已定
杨丰一行很快到达陈桥门。
而他们沿途遇上的无论御营司军还是勤王军,在面对朱琏母子后都选择了叩拜新君,哪怕还想当墙头草的这时候也只能这样做。
而且这样做本身也没错。
赵桓死了是肯定的,而他死了太子继位也是没错的,就算赵佶的旨意已经到了他们手中,但太上皇复位也是不合规矩的,无论赵桓是不是赵佶和赵构合伙杀的,对于这些作为大臣的将领来说,这种时候拥太子继位是最正确的选择,赵佶复位和太子继位是皇室内部的事情,他们都没有资格参与,而金军兵临城下,他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抵御金军。
其他的与他们无关。
城内爱怎么打,他们的职责都只有一个,别让外面的敌人打进来,这样无论最后赵佶和赵谌谁赢,他们都是没错的。
实际上从内城溜出来的王宗和刘延庆,甚至包括张叔夜父子,勤王军系统的韩世忠等人,无不都在擦着冷汗庆幸金军到来,这样他们就不用管这爷孙争夺皇位的事情,老老实实守好汴梁就是,这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无论最后皇位归谁都挑不出他们的理来,可以说这城墙上的战场成了他们的安全港湾,至于外面进攻的金军……
“放!”
韩世忠大吼一声。
他前方所有密排在箭垛后的士兵同时伸出火折子,一下子点燃手中三眼铳引信,紧接着纷纷向外探出。
密密麻麻的射击声骤然响起。
护城河边上脱了盔甲叼着刀扛着梯子刚刚游过河的金军敢死队员,在堪称狂风暴雨般近距离糊脸的子弹打击下立刻一片惨叫,虽然这东西威力差,但守城真是一件好东西,尤其是打这种无甲的目标,几乎眨眼间上百金军就躺在城下翻滚哀嚎起来。
而就在同时蓦然一声巨响。
在韩世忠不远处,一个很像臼炮的东西猛然喷出烈焰,在火焰和硝烟中一个碗口大石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出,在朝霞中划着一道弧线从半空中落下,正好砸在一名挥刀催促士兵继续进攻的金军将领马背上,那倒霉的战马悲鸣一声在血肉飞溅中趴下把他直接甩落一旁,还没等他爬起来一支床弩的巨箭就把他钉在了地上。
“这都是准备对付老夫的吧?”
杨丰饶有兴趣地说。
“这个,曹枢密确有此意!”
韩世忠很老实地说道。
杨丰随手从一名士兵手中拿过一支已经点燃引信的三眼铳,紧接着调过头对准了自己,在韩世忠的惊叫中铳口火焰骤然喷射,下一刻杨丰身体周围一层光华隐现,那火焰和硝烟就像撞上一道墙壁般向两旁飞散。
转眼硝烟和火光消逝。
韩世忠的腿一软直接跪倒在杨丰脚下。
因为一颗弹丸虚浮在他身边。
紧接着化为烟尘。
“哈哈,倒是有点意思!”
杨丰把三眼铳扔给那名已经傻了的士兵昂然地走过去,剩下韩世忠在那里咽了口唾沫。
这东西初速太低。
就那初速比弩强点有限,因为是圆形弹丸,破甲能力甚至不如使用破甲箭簇的弩箭,根本就不可能突破他的防御,战场上实际更有用的是那巨响和喷射火焰的吓人样子。尤其是对不熟悉这个的骑兵来说,对面几百上千支三眼铳密密麻麻喷射火焰发出巨响的场面,足够让他们的战马仓皇逃离,但指望它真正大量杀伤敌人就有点勉为其难了,不过若加长枪管加大口径变成重型火门枪的话,应该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当然,他以后要发展完全没必要搞这些初级的东西,直接上大炮和燧发枪就可以了。
至于现在先凑合吧!
而就在此时他的那些六甲神兵也终于赶到,这些荷枪实弹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把韩世忠部下那些三眼铳手赶到一旁,后者还多少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们,而转眼间早就对自己工作无比熟悉的红衣六甲神兵们,就迅速或站姿或跪姿或趴着,从各处射击口伸出了枪口。
还没等他们开火,下面的金军士兵就已经开始逃跑。
话说他们对六甲神兵同样很熟悉了,甚至有些干脆跑到护城河里一头扎进河水,而就在他们背后,无数火焰骤然喷射。
“此处就交给诸位了!”
杨丰看了一眼下面密密麻麻开始堆积的金军死尸,对赶来迎接他的张叔夜等人说道。
“国师,先帝真是康王所杀?”
张叔夜一边行礼一边问道。
“张公,您觉得呢?”
杨丰笑了笑说。
张叔夜默然了。
他身后王宗,刘延庆甚至同样赶来的张俊等人都默然了。
他们这些家伙的政治经验无比丰富,实际上都非常清楚,杨丰的话肯定是真得,赵桓是被他爹和兄弟联手害死,主谋不用说肯定是赵佶,而赵构则充当了主要打手,然后赵佶复位以太子之位作为赵构的报酬,父子俩以自己亲人的血换来皇位。
“唉,何苦如此!”
刘延庆长叹一声说道。
“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争皇位父子兄弟相残有何奇怪,老夫对诸位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守住这汴梁,至于其他事情我自会解决,先帝虽然被害死了,但先帝的孤儿寡妇还在,大宋的正朔还在,老夫受先帝知遇,当全力保护其孤儿寡妇。
老夫对人间的富贵没什么兴趣,但就算为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也要让他的儿子得到属于他的东西!”
杨丰冷笑着说道。
就在同时朱琏母子从城下走来。
因为走城墙上太危险,在进入交战区之后,这对母子就在一队六甲神兵和大批六甲正兵保护下,通过城内到达这里,路上的障碍清理耽误了些时间,所以直到现在才到。看到她们娘俩到来,张叔夜等人赶紧相迎,并且正式拜见新的太后和皇帝,就这样杨丰完成对城墙上宋军的控制,至于抵御金军进攻这个不值一提。
双方都已经打了半年,他们要是有那本事早就打进汴梁了。
而杨丰要做的是清理城内。
“太后,官家,该做正事了!”
他一脸狞笑地说。
州桥。
这座杨志卖刀的著名古桥正卡在内城的御街上,南望朱雀门,北达宣德门,只不过这时候朱雀门已经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炬,因为苗傅……
主要是原知信德府梁扬祖。
苗傅这支宋军是原本上党一带的禁军,后来撤退到信德府也就是邢台和张俊一帮全都归梁扬祖节制,他率领这些将领和上万宋军南下跟了赵构并成为赵构亲信,苗傅这种脑子一根筋的被他和赵构忽悠住,原本历史上搞苗刘兵变逼得赵构退位的家伙居然成了赵构最忠心手下,而不是像张俊等人一样作壁上观,而他在朱雀门的坚守让姚友仲和李彦仙颇为头疼,干脆去搬了一堆火箭来。
一枚接一枚扎进朱雀门城楼炸开的火箭终于击败了苗傅,但也让这座内城正门变成了火炬。
但新的主战场变成了州桥。
苗傅残部和撤退到内城的王渊还有内城忠义组成的义勇,此刻就在汴河北岸,以州桥为核心布置防线,而姚友仲和李彦仙两部再加上大批国师信徒组成的民兵队,则在州桥南岸和两边另外几座桥头向北进攻。
“进!”
姚友仲喝道。
这样的战场对骑兵反而不利,对面宋军也是精锐,无数神臂弓正在重甲步兵和盾牌后面。
所以他也使用重步兵。
身穿重甲,排着密集队形的长矛手举着两丈长矛,在盾牌掩护下缓慢向前,神臂弓射出的弩箭不断落在他们中间,虽然绝大多数都被盾牌挡住,但仍旧造成一定伤亡,而那些御营司的士兵无视伤亡继续列阵而前,他们身后的神臂弓手同样不断射击,对面的守军也不时有人倒下。
就在他们开始踏上州桥时候,对面盾墙和矛林后,一根根三眼铳突然伸出,紧接着密密麻麻火焰喷射。
姚友仲的心猛然一跳。
那些首当其冲的御营司士兵同样一片惊叫,但对国师的信仰却让他们没有掉头逃走,而是纷纷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身上……
呃,好像没什么!
他们看着步人甲上中弹的痕迹面面相觑。
“杀才,吓死爹了!”
一名士兵长出一口气骂道。
“进!”
他身旁的营长吼道。
彻底放心了的御营司士兵们继续向前,对面三眼铳手知道这样距离没用后退回盾墙,但就在同时南岸的御营司军中,一架架刚刚架好的弩炮上石弹纷纷射出,夹州桥而射的石弹不断撞击在北岸横亘的盾墙上,用它们那数十斤的恐怖重量把盾墙打得支离破碎。
本来就没什么底气的北岸士兵们毫不犹豫地掉头逃跑。
都这时候了谁还不明白局势啊!
“大局已定,太后,官家,请随老臣入宫!”
杨丰满意地说道。
“有劳国师了!”
朱琏语气温柔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对面直通皇宫的御街上,一队全身重甲的骑兵汹涌而来,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径直撞向刚刚通过州桥的御营军,杨丰的目光一下子诡异起来,因为他在这支骑兵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气质。
第七零二章 衮衮诸公们的末日
“稳住!”
刚刚通过州桥的士兵中,御营司左军第一旅第一营营长,大宋开国元勋呼延赞之后,原本历史上被韩世忠逼死的呼延通大吼道。
汹涌的甲骑呼啸而至。
紧接着南岸弩炮射出的石弹同样呼啸而过,五枚数十斤重石弹一下子撞进具装骑兵中,立刻打出一片血肉飞溅,但却无法阻挡这支恐怖的洪流沿着宽阔的御街汹涌向前,射速缓慢的弩炮也不可能再为这支只有几百人的步兵提供支援,而南岸那些等待过桥的步兵神臂弓手不断射出密集的弩箭,但跨越宽阔的汴河后这些迎头撞上具装骑兵的弩箭纷纷弹开。
“稳住!”
呼延通再一次吼道。
就在同时他和普通步兵一样直接举起一支长柄斧枪向前。
下一刻具装骑兵就到了面前。
最前面的长矛手和刀牌手同时发出疯狂的尖叫,而那些具装骑兵则纷纷带住战马,但巨大的惯性仍旧让他们那些全身铁甲的战马不断撞击着如林的长矛,在矛杆折断声中这些战马的身体不断被穿透。但即便如此很多依旧撞在了盾墙上,撞得那些盾牌一片混乱,甚至不少骑兵直接撞进阵型将刀牌手撞飞然后践踏在马蹄下,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撞穿这道绵密坚韧的防线,紧接着就被那些长矛和后面斧枪的锋刃刺死。
然后是更多的具装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