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薛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日军为什么对一座空城使这么大劲儿,这帮小鬼子到底想干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命令参谋处,联络各部队,询问一下,是否因为意外情况,有个别部队,没有接到总指挥部的撤退到娄山关的命令,还在固守遵义,和日军死拼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个部队指挥官,还傻了吧唧的留在遵义,可小鬼子在遵义那折腾什么呢?薛岳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战略性撤退,本来就没打算在遵义固守,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阻挡了日军大半天的时间,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阴。
铃木师团,连夜开出遵义城,往桐梓方向扑过来,走到高坪一带的时候,再也走不动了,中央军各部队,从遵义后撤至娄山关,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撤退,与顾祝同从贵阳撤退,那是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工兵部队,遵照薛岳的命令,沿途埋下了大批的地雷,中央军士兵们都很清楚,日本人要是突破了娄山关防线,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丢掉性命那是平常事儿,有了这样的动力,平时吊儿郎当的士兵,格外认真起来,从遵义到娄山关,只有这么一条大道,工兵们咬着牙,反正背着这个铁疙瘩也够累的,都给小日本儿留下,挖空心思、变着花样,把地雷埋得跟满地的土豆似的。
这些会爆炸的土豆,都让连夜推进的铃木师团享受了,一声巨响,开道的日式坦克,被炸得肚皮朝天,不一会儿,几颗连环雷一块爆炸,硝烟和火光夹杂着日军士兵的尸体,飞上半空,日军乘坐的卡车,被威力巨大的地雷,整个掀翻到深沟里,车上的日军士兵,除了死的不能再死外,剩下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
从高坪到泗渡,短短的几十公里道路,铃木师团,就损失了十余辆坦克,三十多台卡车,一千余名士兵伤亡,没有办法,铃木只好命令工兵联队,立即排雷,中国士兵埋雷都整出花样来了,日军工兵跟狗一样,一寸一寸的往前摸,地面上,密密麻麻插着代表危险的小红旗,看得日军士兵头皮发麻。
夜间排雷,雷区又是如此的密集,铃木师团一点点儿往前拱,眼看着天色大亮,后面的主力部队已经跟上来了,总算把这段雷区清理干净,铃木实在是怕了寺内寿一,不敢做任何停留,立即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做了不过十几公里,“轰、轰、轰,”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连环巨响,硝烟顿起,乱石横飞,没有被当场炸死的日军士兵,倒是被这些呼啸乱飞的石头,给砸得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在后队的铃木中将,痛苦的闭上眼睛,“又来了,该死的支那人,还有完没完了?”
铃木发火也好,想杀人也罢,中央军工兵埋的地雷,可不管他大日本帝国皇军师团长的心情如何,该爆炸还是爆炸,不排雷就寸步难行,铃木苦恼得几乎要疯掉。
折腾到中午,总算没有地雷了,日军的行军速度,这才提起来,刚有了一点儿感觉,前面开路的联队长又传来坏消息:“报告师团长,我联队进至板桥,遇到阻碍,板河大桥,被支那军队拆毁,部队被迫停止推进。”
铃木三郎痛苦的要自杀,眼看着这就到下午了,该死的大桥,还要重新搭建,又得几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从遵义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六个小时,做了不到一百公里,距离桐梓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呢。
倒霉透顶,还有,寺内寿一司令官在后面追命鬼似的紧催,铃木师团工兵联队,紧张的修复板河大桥的时候,寺内寿一驱车赶了过来,站在浊流滚滚的板河岸边,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临走时,给铃木丢下一句话,“今天黄昏十九点之前,我要看到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军旗,插到桐梓城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急的七窍生烟的铃木,拿着军刀,架在工兵联队长的脖子上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个小时之后,我的先头联队和战车分队,要通过板河大桥,”俗话说,狗急跳墙,被逼急了的工兵联队长,还真的在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修好了板河大桥,至于掉到河里,被浊浪冲走的士兵有多少,联队长阁下,已经无心考虑。
铃木师团先头联队,步兵、骑兵、坦克,立即冲过板河大桥,发疯似的朝着娄山关方向急进,八月十日黄昏十八点左右,抵达娄山关,日军没有歇气儿,立即对娄山关中央军防线,发动攻击。
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对据守娄山关的四十多万中央军发动攻击,也只有铃木能做得出来,他也是没有办法,被寺内寿一给逼的,老家伙在板河边、临走时丢下的那句话,不是说着玩儿的,倘若铃木师团不在今晚十九点钟前,发动对桐梓的攻击,铃木三郎知道,自己会死的很难看,至少上军事法庭,吃牢饭是躲不过去的。
铃木师团先头联队,三千五百多日军士兵,在联队长野村的指挥下,拿出在贵阳打顾祝同的劲头儿,简单的炮火准备之后,在几十辆坦克的掩护下,在黄昏后,朦胧的淡夜下,对娄山关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接到前沿阵地报告的薛岳,吓了一跳,日本人这是疯了,他们不是从来不在夜间发动进攻吗?听着坦克车阵阵轰鸣声,薛岳感到压力骤增,小鬼子拼命了,没想到,第一波次的进攻,就这样猛烈,还是出乎意料的夜间进攻。
薛岳一言不发,戴上钢盔,在十几个卫士的保护下,到了前沿指挥部,用高倍望远镜将战场观察一边,气得乐了,日本人又是大炮又是坦克的,搞得挺热闹,实际上,战斗只在娄山关左翼不到十公里的范围内进行。
兵力最多不到两个联队,小鬼子欺人太甚,以几千人,就敢在夜间,对我四十几万部队,发动进攻,而且是在没有重炮和后续兵力的掩护、支援下,这是日本人自己来送死,不把这些小鬼子收了,也对不起他们这份心思。
“命令,娄山关左翼炮群,以二分之一的炮火,覆盖进攻的日军步兵和坦克,第五集团军一二四师,准备反突击,记住,一个小鬼子都别放跑,我要一锅端,”薛岳大声命令到。
(未完待续)
。
第一千零二十章 血战娄山关(中)
进攻娄山关的日军铃木师团野村联队,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就敢于对有四十多万中央军部队防守的娄山关,发动攻击,狂妄的没了边儿,说起来,还是顾祝同给日军南方派遣军惯出来的脾气。
铃木师团隶属于日军第七军,也就是寺内寿一在派遣军主力,去都匀驰援第十五军之后,留在贵阳的那支部队,区区七万余人,面对四十多万守城的中央军,竟然只攻不守,打得顾祝同不敢出贵阳外围阵地半步,就差高挂免战牌了。
如果不是日军兵力太少,贵阳城早就丢了,脾气养成了,在日军第七军军官和士兵眼里,中央军就那样,说是不堪一击那有点儿过,反正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在贵阳如此,在息烽也都一样。
这股子狂妄劲儿,落到铃木师团野村联队的身上,就是加倍的狂妄和自大,所以,野村联队长,对于铃木师团长的命令,一点儿都没加考虑,炮兵大队二十几门九二式步兵炮和三十多门迫击炮,简单的炮火轰击之后,全联队三千五百多人,成散兵线展开,包括联队长野村大佐在内,一股狠劲儿的往娄山关左翼高地,发起了攻击。
这娄山关的地形,够险要的,日军士兵气喘吁吁的爬了二十多分钟,次啊刚刚到了半山腰,野村联队长,看着在夜色之中,沉默怪兽般蹲伏在大地上的群山,竟然有闲情逸致在那评判起来。
擦擦脑门儿上的臭汗,野村回头对同样汗流浃背的参谋长说道:“宫琦君,这样险要的地形条件,支那指挥官竟然不知道加以利用,皇军士兵都攻击到半山腰了。支那军队还是没有射击,不会是吓得闻风而逃了吧?果真如此。就太没有激情了。”
两个日军中级指挥官。在黔北的高山上,发出夜枭般的狂笑声,野村又说道:“宫琦君,这样险要的地形。天然的屏障,我只需要一个联队的兵力,就可以阻挡支那人的百万大军,可惜的是,支那人太懦弱了,空有山川险要,却只能被我大日本皇军打得溃不成军。明天的早餐,我们就在桐梓城内吃吧!”
野村的话音刚落,正前方大山背后,忽然传来沉闷的轰鸣声。接着,夜空中,无数流星迅疾而来,切近之后,才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顷刻间到了日军冲锋士兵的头顶上,野村的嘴巴,惊恐成了圆圈。指着夜空,刚要大声呼喊。
“轰、轰、轰”。夜色之中,一团团橘红色的火光腾起。巨大的回响,在山谷间回荡,拖着尾焰的炮弹,倦鸟归林般,一头扎向日军,几发炮弹,落在野村的身边,大佐联队长阁下,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在横飞的弹片中,化为碎肉,他身边的参谋长,干脆消失在巨大的弹坑里。
娄山关左翼阵地,突然复活,成了硝烟、巨响、火光和弹片的世界,薛岳狠狠的一擂弹药箱子,大声喊道:“打得好,命令炮兵,加大炮火覆盖的密度,给我狠狠打!”
三十多分钟的炮击,中央军炮兵把日军冲锋的道路,打成了一片火海,炮声停止,一个联队三千五百多名日军士兵,满脸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的,不过一千多人,联队指挥官全部被炮弹炸死,失去指挥的日军,纷纷败退下去。
刚刚连滚带爬的跑到山脚下,第五集团军一二四师一万多人,从背后杀出,被突如其来的,炸得晕头转向、浑身是伤的日军士兵,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就淹没在中央军士兵的人流之中。
第五集团军一二四师士兵,心里憋着一口气,被日本人从贵阳撵到娄山关,狼狈不堪,沿途的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今天,总算得住机会了,兵力超过小鬼子十倍以上,短暂的肉搏战开始了。
夜色之中,中央军士兵于日军士兵,撞到一起,刺刀入体的“扑哧”声,铁器的撞击声,濒死者的惨叫声,浓重血腥味扩散开来,双方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战斗结束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残余的一千多日军士兵,成了地上的尸体。
在后世的军史上,值得浓书一笔的娄山关阻击战,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此役,薛岳将军指挥的中央军部队,在一个半小时之内,以伤亡二百余人的代价,全歼日军南方派遣军先头部队野村联队,自联队长野村大佐以下三千五百余人,全军覆没,无一逃脱,中央军打了个开门红。
薛岳松弛的坐到椅子上,对于这次战斗,他还是很满意的,这是国府军委会自组建黔南防线一来,取得的第一次干脆利索的胜利,当然,都匀战役不能算,那是唐秋离的独立师打的,潜意识里,薛岳也不把都匀战役,看成是中央军的胜利。
初战告捷,前线指挥部里,进出的参谋和其他人员,脚部都格外有力,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中央军几十万大军,从黔南败退到贵阳,从贵阳又败退到黔北的娄山关,部队被一种失败的情绪所笼罩,太需要这样一场干净利索的歼灭战,来鼓舞部队的士气了。
受了部下情绪的感染,薛岳的心情格外的好起来,其实,他更需要这样一场胜利,给忧心忡忡的蒋委员长,给手忙脚乱的国府,给重庆几百万惴惴不安的市民以信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证明,同样的部队,在我薛岳的手里,就能打胜仗。
薛岳敛起笑意,对参谋长说道:“给重庆发报,委座并国府军事委员会,八月十日黄昏十八时许,北犯日军先头部队一个联队,对我娄山关阵地发起攻击,经过一个半小时的激战,我娄山关守军,全歼该部日军三千五百余人,无一漏网。”
薛岳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三千五百多日军后面,跟着近四十万虎狼之兵,对于娄山关防线的考验,还在后面,口述完电文,薛岳出了一会儿神,大战的序幕拉开,恐怕从今夜起,几十公里宽的娄山关防线,再也不会得到片刻安宁了,弹雨纷乱,血肉横飞,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直到一方坚持不住,轰然倒地,才会结束。
蒋委员长是在自己的官邸,接到薛岳这份报捷电报的,急切的看完,消瘦的脸上,浮起欣慰的笑容,喟叹着说道:“伯陵果然不负我之希望,娄山关首战告捷,歼敌一个联队,此为我**自黔南战役开始以来,第一个大胜利,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一干文臣武将们,也都兴高采烈,毕竟,守住娄山关,重庆就可确保不失,打了胜仗,当然高兴了,只有顾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