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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下阎立本的另一项才学正被柳木利用着。
工程学。
阁立本与他的兄长阎立德以及父亲阎毗都是一流的工程大师。其兄在建筑学上造诣超凡,而阎立本则被柳木的超级冲压机所吸引,所以让柳木拐到了这里。
那铜币上的公主侧肖像就是阎立本亲手所画。
工坊内,只见数个有二丈直径巨大的木轮在缓缓转动着,一个套着一个。最终的力只作用在了工匠台那小小的一个圆盘上。
“停下,重新调整第三个轮。”阎立本听到柳木叫自己可他却没回头,依旧关注着这水力驱动的冲压机上。
那边工匠们开始干活的时候阎立本才回过头来:“我给你讲,这个法子还要改,关键在于轴。传动部分无论是皮带也罢,还是钢齿也罢,轴的问题不解决这东西用不了半个月就要换一次轴。”
“石墨赤铜轴承,然后再滴油。我记得,耀州那边有在试制。”柳木不解的问道。
阎立本摇了摇头:“那个我也听说了,好用但难造,而且今年内造不出这么大的。先将就着用吧,我看没有好轴这些东西只能发挥一半力。”
“你以为我不想。”柳木递给了阎立本一块擦汗的布巾:“我狠不得明天就能造一架会在天上飞的家伙,你想可能吗?”
第0253节 柳木的铸钱坊
柳木说要靠一架能在天上飞的,这话的意思是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
但阎立本却不是这么理解的。
“我听到了,你说的,人可以在天上飞。”阎立本也是笑了,只当是柳木说笑话。
笑着,却看到了独孤兰若站在柳木身旁。
阎立本赶紧整理衣服:“臣请公主殿下安。”
“阎学士无须多礼,还要谢过阎学士的画笔。长平有两个疑惑,请阎学士解惑。”
“知无不言。”
阎立本现年二十三岁,称呼他为学士并非是官职。在唐代学士是一种尊称,用于有学问有才华的人。还有象皇宫内的书吏官,秦王府的文职,也可以称呼为学士。
秦王府十八学士,代表的则是最顶尖的十八名有才华的文人。
独孤兰若开口问道:“这铜币可有僭越之嫌。我夫君有时作事胆子过大了,所以现在还是民。”
这话就是在说,柳木的话独孤兰若不信,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什么都敢干。
“回公主的话,自武德四年起,圣人定下新钱规矩,十文为一两,一文就是一钱重。却并未定制其钱面花纹,如江南扬州铸造的背面就写有昌字。开元通宝的字样,非官定制,而是以取代前隋开创盛世之意,非制钱不可少。”
阎立本很显然作过深入的研究,拿自己的随从拿来一个小盒。
盒内就有七种不同的钱,有三种写着开元通宝。还有四种写着武德昌盛、唐元通宝等。就是那三种开元通宝字体都不同。
“只有长安铸造的开元通宝用的是欧阳询手书。而其余各家就算是同铸开元通宝,也是自己写的。市面上的钱,一百钱九十九钱都非长安所铸。”
“为什么?”独孤兰若这么问纯粹是好奇。
“一是成本,长安这边铸钱所花费的,铸一钱需要一钱六的花销,可以说铸钱反而是浪费。例外郑家,铸一钱仅七分的花销,可郑家却不愿意将他们的新式铸钱法告之户部铸钱司。”阎立本只说到这里,显然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要知道,新钱发行历来困难重重。
但李渊这开元通宝却是开创了钱币的一个新时代,开元通宝无论是那个版本的,就是在辫子朝也依然有人在使用。
“切,一个母钱范模铸钱法也值得保密,我喝杯水的功夫就踩死他。”柳木在一旁冷笑着。
阎立本也笑了:“是,比起咱们这法子,确实不值一提。而且木郎君还很心黑,他用的是夹层法。”
“什么是夹层法?”独孤兰若追问。
阎立本取来一个还没有初次冲压的钱坯:“公主殿下,上下两面是上好的黄铜,可中间却是铸铁。钱坯烧红了压在一起,再经过这万石重冲压之后,是绝然无法再分开。”
独孤兰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先我想问,这用上等黄铜会不会亏了。”
“显然不会。”阎立本很得意这个夹层的设计。
要知道大唐现在的钱币,用的八成多一点的铜,加上白蜡与黑锡。柳木这个却是加了一点点铅。
锡加的多了,时间一久就发青。
有些人制钱,加三成锡就变成了青铜。
再说花纹,那些砂范铸成的怎么能与这精美冲压的去比,而且这上面那些小字,还是请虞世南书写,一次就写了未来十年使用的各种模板用字。
“一柱香,一个工作台可铸四百枚钱。”阎立本说这话的时候有很不满的语气,很显然他希望更快,更多。
要知道,这个速度比起翻砂铸币快了不知道多少。
一柱香就是五分钟,按后世的时间计算,一个工作台一天一夜就可以制造出十万枚以上,一年下来接近四千万枚铜钱的铸币量,这个速度相当的可观了。
要知道大唐眼下,连同各门阀在内,一年的铸钱量仅仅就是十万贯,也就是一亿枚铜钱。
而且柳木又不止这一台冲压机,一台冲压机又不是只有一个工作台。
所以说柳木的铸币量只有铁、铜等原料供应得上,可以远远的超过大唐眼下全国的总铸币量。
有大唐秦王李世民在背后支持,铜不是问题。
柳木扶着独孤兰若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夫人,里面有些脏乱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恩。”独孤兰若微微的点点头。
柳木冲阎立本点点头,两人飞快的往工坊内走。
在一间小屋内,这里有工匠正在制模具,这小屋旁守着的全是柳木的亲信家丁。
屋内,阎立本拿出一块铁模:“郎君,这个事有些邪,要不然咱们上报秦王殿下作主。”
“不需要,让他作主这事万一有什么麻烦,他背不起。我无所谓,反正我是一个小民。”柳木说着拿过那块铁模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后,在纸上留下印记。
这头像是大唐皇帝李渊的。
“这一钱重的银币,必须要造。不要太多,有个几十万枚就够了。”
“郎君,我的意见是,这还是用金的。”阎立本提议到。
柳木摇了摇头:“金币也用这个,但用金子咱们有那么多金子吗?所以就用银子的,然后切记,再造一些钢钱,五分、二分、一分的。”
“有用吗?”
“相信我,有用。你想,昨天市面上一斗粟的价钱已经只有十八文钱了,那么买一斤是多少。再说,四块油糕一文钱,那么只买一块呢?”柳木几句话就说服了阎立本。
柳木再问:“还有一种模具呢?”
“郎君,这个真不敢。你这么作是疯了,这是要掉脑袋的。”阎立本挡在柜子前,很显然那铁模已经作好,但却是被收进了那厚厚的铁架铁皮柜内。
“阎兄,真的可以。”
“不行。”阎立本挡下了柳木,但却给了柳木一枚造好的钱。
这钱,就是以秦王李世民头像为模版制作的。
“真漂亮。”柳木满意的点了点头,阎立本手极快的从柳木手上抢了过来,飞快的扔回到铁柜内:“这个你休想拿出去,仅些一枚试制了一下。”
第0254节 长安在想念柳木
柳木用手指在阎立本身上戳了两下:“我告诉你,太子登基我肯定活不了。你也一样。”
“莫说是我,连我兄长也活不了。但眼下这个拿出来用真的太急,容再缓一缓。我知道你不怕,你手上有免死三次的金牌。你信我一次,再等一年或是两年。”阎立本很坚决。
那些工匠们各自低头忙碌,护卫们坐在四周,这些人就当自己是聋子,什么也没听到。
“我想想,怎么说服你。”柳木托着下巴。
阎立本飞快的打开柜子抓出一把钱扔在桌上:“这个你可以随便用。反正一套铁模只能用三四天就要换。”
柳木抓起那一把钱。
上面有秦琼的,尉迟恭的,程咬金的等等。
大唐名臣的基本上都有了,但唯独没有太子府一系臣子的头像。
有些不是官员的,比如死于二十年前,隋朝名扬天下的画师展子虔,李渊就曾称呼此人为唐画之始。所以此人头像的钱币后就写有唐画之始。
而且还是从宫里找卷宗,依李渊当时的笔迹套印过来的。
“这些少一点,有些就行了,还是我家公主的多作一些铁模。还有,元贞皇后的制金币,一万枚足够。”
“晓得,只是宫中流传的画相不好。”
“动一动脑筋,你照着宫中那些画个十副,我相信长平公主肯定能看得出那一副最象,然后根据意见你再改改。”
“妙计。”阎立本一拍手称赞道。
柳木却是嘿嘿一笑:“是你脑袋反应慢,这有什么妙计的。”
阎立本抓着柳木的手臂:“你答应我,不许趁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命人压制秦王钱。”
“安心,我原本想着存个百万贯,等殿下登基。不过你的话我理解,保证不会冲压秦王钱,这事或许会害了秦王殿下。还有,这里的事情,你答应过我不许外传。”
“不会外传。”阎立本拍着胸口保证。
柳木带着独孤兰若离开,只字没提那工坊内有什么,倒是装了一袋子长平钱回去。
长安城在柳木大婚之后恢复了平静。
东西两市的高大木牌成了一处风景,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围在四周。这里有最新的朝政要闻,也有市井趣事,还有一则笑话。最后一块有时会有闻月阁新戏的介绍,没新戏的时候会介绍一种新的美食,或者是域外趣闻。
这里可以说是长安市井最受欢迎的地方,这里卖小吃的都比其他地方生意好。
赛马场依然还是每旬打一场球赛,每月跑一次马。
中元节的比赛李渊亲自到场,又是一个为期三天的盛典,可柳木却没有出现。
突然有一天,长安城东市。
一位富商站在那木牌前看着今日的要闻,看完后摇了摇头。
“怎么,有心事。”他的好友问道。
“不,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这东市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这木牌上的趣闻也变的无味起来。”
“估摸是天气转凉,来东市的人少了。”
“不!”那富商轻轻一拍手:“不是,我知道少了什么。今天是几号?”
“八月初六。”
“是了,已经两个多月,长安城中没一点木小郎君的消息,自他大婚之后就消失了一般,泾阳那边除了上个月运来几百匹牛马知道是他的生意之外,就再无消息。”这位富商感慨着。
另一位也叹了一口气:“没错,这木小郎君就象是我等的明灯,他往那里奔,商号就跟着去必然可以挣钱。但眼下,却没了动静,让人心里空空的。中元节那泾阳的热闹,比不得木小郎君大婚那几日。”
“差的远了,十不足三。”
这是实话,中元节当天无数人流,还是气势,都比不上柳木大婚那几天的狂热。
长安百姓开始相信柳木,而柳木这才躲进温柔乡仅仅六十天罢了。
宫内,杜如晦正在汇报各地上报的秋收情况,这原本是太子李建成的活,但李建成眼下失势,管的事是越来越少,大部分的差事都被李世民抢走。
所以丰收的汇报是杜如晦来报的。
“圣人,今年风调雨顺,各地都上报丰收。其中上上佳为晋阳等六州,大丰收。最高留种地亩产高粱达到七石,普田最高达到五百五十斤,其中亩产青料均七千斤。”
汇报到这里,杜如晦将手中本子一合:“圣人,臣为并州长史窦静请功,他司农有功,屯田有功,亩产高有功,新式农耕之法有功。”
李渊听着汇报,突然来了一句:“小木在作什么?”
“臣没听清。”
“我是问,柳木在作什么。并州屯田是他推动的,朕已经了很久没有见到他了,虽然有些胡闹,但朕挺想他。”李渊坐直了身体,双手扶在龙案上:“加窦静县男爵,授司农卿。具体的门下省议一议。”
“臣记下了。”杜如晦翻开自己的小本记在本子上。
李渊看到后招了招手:“你用的是何物?”
“圣人,这个叫石墨笔。具体怎么制作臣不懂,但使用却是非常方便。”杜如晦将笔呈上,李渊看过后问道:“从小木那里来?”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