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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说完崔一叶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计划不容易,其中细节要从长计议,而且等大学不知道要多少年之后,若想见效果就在今年内就应该分出高下。”
“细节是东港舶司考虑了,我的原则是,要学会以倭治倭。将来村长这一级别也可以适当的放给倭人去当,否则我大唐不知道要移过来多少户,要知道倭人眼下有四百万人口,咱们按八十万户来计算,大唐能移过来十万户吗?”
崔一叶摇摇头,大唐移过来十万户,这绝对不可能。
“以倭之治倭,你果真是高明的,过几天人都到齐了,这应该是一件需要商议的大事。看来不仅仅是把人送倭岛来这么简单的。”
崔一叶这会才感觉到担子重,相当的重。
柳木笑了:“东港舶司使不可能长驻倭岛,事实上倭岛上的事情最终辛苦的就是三位府尹,加上三位副职。”
崔一叶是名门出身,他很清楚大唐的官职。
州、府同级。朝廷内已经在计划统一这个分级,并且统一官员的称呼,刺史、太守事实上是同一个职务。而后三位副职是,别驾、长史、司马。
以从五品为例。从五品上这个级别,下州的别驾、上州的长史。上州的司马最高也就是从五品下。
崔一叶侧过头低声问道:“那么在这里叫什么?”
“某区域总管事,第一副管事,第二副管事……,然后是区域安全管事、护卫管事……等等。”
崔一叶再问:“这里应该有一个大总管事吧?”
“暂时是长孙国舅。将来再说,这里暂时依中州定级别,所有俸禄翻倍。但没有职业田,一切都用钱、米来折算。”
这时,村长已经给所有人开完会,布置了任务。
初期这些村子是几乎没有产出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先建村,同时大量的种植桑树。已经从江南各地运来无数的桑枝,各桑佃户都是专业人员,他们会带着倭民们去种植桑树,秋天的时候,会送来第一批蚕纸。
真正开始有收益,至少要到明年的春蚕收获。
柳木与崔一叶来到了村长的屋,崔一叶首先开口:“从长安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吃得不如长安,住的不如长安,可有怨恨?”
老村长一抱拳:“说不上什么怨,关中大旱颗粒无收,家中已经没有存粮度日,这里虽然屋子不好,但想来两年三年之后可以建新屋,或是还可建砖屋。这个村子周边看了看,三年时间陆续种上十万亩桑林能行。”
“恩!”崔一叶并没有表明身份,继续问道:“这十万亩,管得过来吗?”
“我和两位老桑户议过,之前差不多一百户能精管一万五千亩至一万七千亩桑林,这里要想精管,至少需要再增加三百户。但这里水土不错,这一村的收益也不会差。”
老村长已经知道,这村子的收益如何分配。
也确实是,他们从平民变成了富户,佃农说是变成平民,但好好经营上数年也小富之家。
三个字,有盼头!
崔一叶再问:“倭人好管吗?”
“好管,他们一认粮,有粮就听话。有几个刺头也好收拾,我家小儿子从军中给派了回来,还给了一把好刀,就凭他手上一把刀,那几个刺头反倒成了最听话的。”
“恩,就这办,听话的给吃,不听话的打到听话。若是遇到打不动的,有人替你们去打,管教个个都要听话。眼下还没有开始作工,也别太和气了。这作工不下劲的轻则减粮,重则受罚,这规矩要定严了。”
听着崔一叶的交待,老村长不断的点头。
柳木只问了一句话:“粮仓建好了吗?还有,差别供粮可有人不服气。”
“没,这些倭人那里见过白花花的精米,他们之前吃的还不如猪食。小老儿见了配发的粮食,莫说那些阵年旧粮,还有饴糖残粮,怕就是酒糟都比他们之前吃的好。小老儿与几位村老商量过,多干多吃,少干少吃。”
柳木点点头不再问话。
因为接下来,具体管理这里的是崔一叶,柳府尹这些人。
崔一叶知道柳木的想法,所以这些事情还是要他来讲:“来之前,所有的规矩老丈应该都知道,可之前在长安咱们是关起门来想事,到了这里之后肯定会有些变化。”
“官人说的是。”
“老丈识字吗?”崔一叶再问。
老村长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字,但二娃子的媳妇去年开始常陪着孙子去听先生教书,倒是能写千八百个字。孙子眼下会背三字经。”
“有识字的就好,有什么想法或是写出来,每十天会有人到各村去收。不会写也没事,到时候说就行,让来收信的人写出来。还有就是,每个月各村都要派人去听一听新规矩,新变化。”
“是,是,官人说的老朽都记下了。”老村长连声应下
崔一叶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对倭民之中老弱病,怀孕的妇人手宽些。”
第0609节 唐朝女子的生活费
崔一叶的话老村长听懂了,当下表示:“老朽懂得,这里咱们人手,让他们也是感念咱们的好,之后也好管些。”
“就是这个理。”
崔一叶确定村长理解了派他们过来的目的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离开这个村子,柳木问:“回去?”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再走一个村子。”
柳木倒是想回去了,但崔一叶既然这么尽责自己也不好拒绝。
等柳木回到熊本的临时住所已经是三更天了。
萧灵儿与谢星儿都没有睡,硬撑着等到柳木回来,一见柳木进门赶紧命人准备洗脚水。
柳木靠在软椅上抱怨着:“要说这崔一叶也没错,长安的各户到这里,他既然想成为这里的官,亲自去各村看看也是对的。可他给我说再去一个村,这话却是说了三次,这晚上跑了五个村子,我的腰呀!”
萧灵儿赶紧过来要给柳木揉一揉腰,柳木笑着拒绝了:“我也就是抱怨几句。”
“崔一叶的妹子派人给我送了一封信。亲妹子。”
“有事?”
“她想买一个份子,不是东港舶司的份子。而是明年生丝的采购份额,她要的也不多,只要明年一千担,够她的嫁妆丝坊用就足够了。”萧灵儿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准备亲自给柳木洗脚。
柳木从来都是自己洗脚的,正准备去挡,谢星儿已经将热面巾盖在柳木脸上。
这一下,柳木也不会再拒绝,躺着享受萧灵儿的照顾。
事实上萧灵儿那里作过这样的事,手伸到水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倒是谢星儿给了萧灵儿一个台阶:“还是让彩云叫人过来,正好可以按按脚。”
萧灵儿也借这话把手从水里拿了出来。
柳木这时问道:“这崔一叶的妹妹怎么会找到你。”
“原本就关系很好,她每次到江南来都住在我这里。她信中说,她最初问过自己的兄长,结果被告之规矩还没有定下来,所以要等,等总舶司那边行文。可她却等不急,因为马上就要出嫁。”
柳木倒是不懂了:“这个有区别吗?”
“夫君当真不知?”萧灵儿有些意外。
“这个,我真的不懂。”
萧灵儿再问:“那当时,我与星儿的那份契约夫君就没看?”
“真没看。反正我又不会赶你们走,所以不会有契约上赔偿的内容在。”
萧灵儿与谢星儿同时笑了,谢星儿说道:“那郎君也不知道当初与公主大婚时三书六礼的内容了?”
“这个还有内容?”柳木当真不知道。
萧灵儿解释道:“这三书,就是聘书、礼书、迎书。特别是礼书之中,会有女方嫁妆的一应细节。依崔家妹子来说,这嫁妆之中如果事先写明,她有一份生丝供应的合约,那么这就是她的。若没写,等嫁之后再拿到这个份子,就是夫家的。”
“区别有多大?”
“区别就是,她陪嫁的丝坊收益全是她的,或是还要分夫家一份。”
柳木感觉很复杂。
萧灵儿却是讲的很细致,柳木算是懂了,大唐人结婚是有一个严格的婚前协议的。详细的注明了夫妻双方属于自己的财产,以及属于两人共有的财产。
若是妻意外身亡,那么有子或有女,这份东西会全部归她的子女所有。男方家族是一文钱也不能粘手的。若无子女,那么这一份娘家有权力全部拿回去。
这些与夫家补偿礼物等等完全无关。
听完萧灵儿的讲解,柳木问道:“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若是不伤大雅,倒是可以。二千担生丝并不多,桑林成形之后一个村子的就远超两千担。但眼下,就是怕坏了规矩,妾是知道盯着这些生丝的人不少。就是妾自身,都想在明年拿到一万担生丝。”
一万担生丝听起来很多,生丝变成熟丝也会损失一些。
大唐一匹丝绸最轻薄的两斤,最厚重的要差不多二十斤。按取中计算,一万担生丝最终成为丝绸也就是八万至九万匹。中等丝绸每匹在长安眼下的市价是一千四百文钱左右。
减去生丝成本、人工成本、运输成本、税等,也就是几千贯的纯利。
织八万匹丝绸的工坊可不是小工坊,至少需要五百人的大工坊,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工坊一年才几千贯的利,在柳木眼中相当的少。
柳木思考之后对萧灵儿说道:“这样吧,你写封信给你的姑母,也就是长孙无忌的夫人。让她私下与长孙无忌商量一下,就说许多人想预订明年倭岛春丝,看长孙无忌是什么一个态度。”
“是,夫君。”萧灵儿倒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柳木特意解释道:“眼下东港舶司是长孙国舅在管,我若是什么事都插手会招人骂的。不过我也能猜到他会如何处理,必然会拿一部分作人情,绝大多数依然还是走招标的路子。”
“夫君,妾想问若是市面上丝绸多少,会不会丝贱。”
“不会,多少也不会够。大唐富了,百姓们要穿要用,而且古丝绸之路一定会再次打通,一年运上数百万匹丝绸往西域也满足不了西域对丝绸的渴求。这样说吧,没有上千万担的生丝产量,是填不满的。”
萧灵儿闻言大喜:“夫君,那我可以扩建我的丝坊吗?”
柳木听到这话之后笑了。
这笑容萧灵儿看懂了,柳木是在笑她,笑她对丝坊的过度重视。
萧灵儿原本的想法与大唐其他嫁人的女子一样,嫁妆就是她们的生活费,是她们生活的一个保障。那怕夫家给的再多,这嫁妆富足了才能让人内心安稳。
可此时,萧灵儿的心思也在变。
因为柳木挣钱的本事太逆天了,所以萧灵儿很想知道柳木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建议。
不过萧灵儿没有再追问,一直追着问她担心会引起柳木的不快。而且这会已经很晚了,早就过了三更天,萧灵儿吩咐整理床铺,然后让柳木早点休息。
柳木躺在床上脑袋里想的却是萧灵儿给自己讲过的话。
第0610节 意外的客人
萧灵儿说到的是嫁妆,柳木却在想独孤兰若与抱琴。
独孤兰若的嫁妆有什么柳木真不知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抱琴现在似乎一无所有,手上没有半点资产。
至少柳木不知道抱琴有什么。
想着抱琴的事,再加上跑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柳木不一会也就睡着了。
次日天还没有亮,萧灵儿就摇醒了柳木:“夫君,有来自西港舶司的快船急行至熊本港,他们先是到了华亭港之后赶到了这里。”
“恩?有急事。”柳木睁开还有一点迷糊的双眼。
“不知。”萧灵儿肯定不会知道,西港舶司有急事来找柳木,肯定不会把事情告诉萧灵儿。
柳木翻身起床,萧灵儿立即安排侍女前来为柳木更衣。
很快,就在柳木临时这宅子前院已经准备好的一处会客厅,西港舶司来的竟然是冯暄。这是冯盎的亲哥哥,见到冯暄柳木就感觉事情不会小。
冯暄上前:“木兄弟,来了一位很特别的客人,他讲的话咱们的人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他会说波斯话,咱们的人差不多能听明白。他说,他来自新鲜的若玛,是什么丁的座下总督。看打扮象是一个乡下土财主,但气势上却象是一个大人物。”
“人在那里?”
“在我船上。我弟弟告诉我,虽然交流有些困难,但感觉这可能是一个机缘,他说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大人物,至少能和他平起平座的大人物,所以想送到长安去,知道你在熊本,我就把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