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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觉得惊诧,便和他一道入堂,坐下之后,命人奉茶,徐鹏举很恭谨的样子敬陪末座,王华总是觉得他的衣衫有些耳熟,而且他穿着官靴,又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儒衫,怪怪的,魏国公的这个孙子,不是疯了吧?便问道:“噢,你想讨教,却不知讨教什么?”
徐鹏举不过只是随口一说,听到王华问真格的,顿时有些慌乱,他想了老半天:“学生……学生在想,在想……呃……”眼睛一亮:“学生在想,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何解?”
王华见他话语很不着调,一时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耐心解释了一遍。
徐鹏举便一副谨遵受教的样子,感叹道:“王公果然大才啊,难怪家祖让我好生向王公学习。”
王华哭笑不得。
徐鹏举却是踟蹰了,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呢,继续讨教吗?脑子有些乱乱的,也不知讨教什么才好;贸然提亲,又很不好,太不谦虚了。
王华也尴尬的要死,觉得这个徐鹏举太过古怪,可毕竟是魏国公的孙子,不好怠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都是无言以对。
徐鹏举有些吃不消了,便道:“据说世叔刚刚收了个门生,是叫叶春秋吗?”
总算找到了一个还算谦虚的话题,徐鹏举汗颜。
王华颌首:“正是,春秋你已见过了?”
“是啊,已经见过了。”徐鹏举很想说,这人就是个逗比,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老子一拳能打死他,不过……要低调,要谦虚,嗯,显得自己虚怀若谷,便立即道:“哎呀呀,世叔好眼力啊,这个春秋,实在是少年俊杰,让小侄一见倾心,嗯……他为人很好,学问也很精深,待人和气,我观天下俊彦,春秋可谓是无出其右者,小侄远远不如他,说起来也汗颜。”
这一下子,够谦虚的吧。
躲在耳室里的叶春秋不禁心里偷笑,自己原来这样优秀吗?
王华捋须,不由笑了。
呀,王公笑了,果然笑了,徐鹏举心情大悦,身躯一震,那春秋小朋友果然所言非虚,世叔还真喜欢人谦虚啊。
他继续加把力:“尤其是他生的英俊潇洒,年纪虽然是轻轻,却宛如温润如玉的小君子,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王华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仔细一想,王华试探的问他:“哦,你如此夸赞他,想来和春秋是至交好友?”
“这是当然。”世叔开始关注自己了,徐鹏举红光满面,立即道:“我与他虽相交不久,却是对他倾慕不已,嗯,我和他是好朋友,最好不过了。”
猛地……王华明白了。
春秋什么时候认识了徐鹏举这么个好友,不过……既然认得,这个小子又没头没脑的跑来狠狠夸赞叶春秋一顿,简直就是把春秋比作了天下无双的少年才俊,虽然这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可王华对叶春秋也夸不出口。
叶春秋在耳室里,几乎已是要笑的捶胸跌足了,徐兄还真是太谦虚了啊。
只是这时候,王华心中的猜疑却是更多了。
这是我的门生,你徐鹏举特意登门,跑来将他夸成一朵花一样,这又是何故?
只是转念之间,王华陡然想起了一个可能。
莫非……
是了。
他和叶春秋是至交好友,嗯,他的衣衫也很面熟,是春秋啊,他们都同穿一条裤子啊,然后……他跑来……如此大费周章……是春秋请他来的?
春秋为何请他来呢……他已是我的门下,自己的门生好不好,还需要跟别人说。
不会是……春秋长大了吧。
王华目瞪口呆,他本没想到这一层,可是现在起心动念,便觉得一切都合理了,春秋是有什么话,自己不方便说,便请了自己至交好友来说。
有什么话说不出口呢,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儿女之间的私情,这春秋……是想娶媳妇了。
至于对象……
自己家里有个女儿啊。
哎呀……那春秋看上静初了,他倒是脸皮薄,不敢让自己的爹来说亲,多半也不好意思跟自己的老父说,便叫了自己的至交好友来。
嗯……叶春秋……叶春秋……东床快婿……亲事。
静初年纪确实也不小了,说媒的人倒是有,不过王华看上的不多,倒不是在乎什么门当户对,而是觉得当下难有什么才学和德行都匹配的人家。
而叶春秋,自己是喜欢的,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既已是自己门生,也算是将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亲上加亲?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只不过……这个小子,会试在即,居然还念着这个,哼,真是胡闹。
不过王华没有表现出愠怒之意,脑子里乱哄哄的,觉得这门亲事,似乎也不算太坏,可又觉得理应好生斟酌一下,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何况还要和夫人好好商议才好。
不管怎么说,这叶春秋寻了魏国公的孙子来说媒,也算是煞费苦心,他当然不能冷眼相对,便呵呵一笑,捋须道:“贤侄亦是人中龙凤,春秋啊,倒也还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婚事(第三更)
王华的话,却是在徐鹏举的耳中听得心花怒放。
徐鹏举惊喜地道:“这……哪里的话,我……我……啊呀……承蒙世叔夸奖,小侄愧不敢当。”
说了几句话,既然明白了徐鹏举的来意,王华不好口出恶言,便打起精神和徐鹏举闲聊几句,过了一些时候,等天色迟了,徐鹏举本想说小侄还备了礼物来,就在府外,都是一些北京带来的西贝货,不过想到王华节俭的作风,觉得这样很不妥,便将话吞了回去,心满意足的起身告辞,又道:“过些日子,再来拜访。”
王华自然允了,目送徐鹏举离开。
却是淡然的坐在正堂里,却不急着用饭,而是道了一句:“春秋,你出来。”
叶春秋在耳室里差点笑岔了气,那徐鹏举说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没有提,居然还兴高采烈,呃……好像是黑了他一把,不过他若是下次再来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叶春秋想到师姐若是嫁给这样一个逗比,心里也有些郁闷。
听到师傅叫唤,晓得恩师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忙是出来,悻悻然道:“见过恩师。”
王华对他吹胡子瞪眼,又看他只穿着一件里衫,手里还抱着一件斗牛服,好气又好笑:“这位徐家的公子,春秋和他相交莫逆?”
叶春秋道:“呃,学生与他初次相识。”
王华却只当叶春秋故意是掩饰尴尬,怕自己戳破了他找人来说媒的事,所以才说初次见面,便也不点破,只是道:“春秋啊,会试就在明年开春了,你呢,理应以学业为重,万不可顾念着儿女私情,而误了自己的前途,为师万万没有瞧你不起的意思,你的学问和为人,都很对为师的胃口,嗯……先好正想着会试吧,其他的事,都等会试之后再说。”
叶春秋听的云里雾里,一切都等会试……这是什么名堂?
他只好悻悻然的应下,没来由的又挨了一顿训斥,心里挺闷的。
接着王华板起脸,做出一副严师的样子,开始考教叶春秋的功课,直到天色不早,这才放叶春秋回去。
自那徐鹏举代叶春秋暗示了婚事,王华便留了心,回到了后宅,见王小姐正在夫人的房中学着女红,王静初很紧张的道:“爹,听说徐鹏举来拜访了。”
“是啊。”王华微笑,本想说什么,却又有些欲言又止,便索性道:“儿女们都长大了啊,哎……”
王静初心里咯噔一下,便不禁黯然起来,看来……那姓徐的果然是来提亲,见父亲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
王华突然道:“静初,你觉得春秋如何?”
“啊……”手中的绣花针一颤,将王静初的指尖刺破,王静初也是浑然不觉,只是那殷红的血如滚珠一般出来,她才下意识的惊呼一声,王夫人忙不迭的给她包扎,一面道:“老爷也真是,这个时候问这些做什么?春秋?春秋来提亲了?呀……平时见他老老实实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我还以为是魏国公家的孙少爷来提亲呢,怎么……”
王华叹口气:“人家脸皮薄,你见过谁来提亲,是自己亲自来的?这世上哪有这样厚颜的人,徐家的孙少爷来,当然是为了别人来提的……”
王静初心中慌乱,更加不知所措,好在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已是关心到了她的指尖上。
却说叶春秋自王家出来,走到一处暗巷,那儿便窜出一个人来,不是那徐鹏举是谁,徐鹏举笑嘻嘻的道:“师弟啊,你很好,我欠你一个人情,哈哈……多亏了有你,否则泰山大人免不了要嫌恶我了,来来来,这是你的衣衫,我的斗牛服呢,有没有弄脏,这可是天家钦赐的……”
叶春秋换回了衣衫,总算觉得身子暖了一些,看徐鹏举胜券在握的样子,也懒得理他,徐鹏举却是将他拉住,道:“师弟,我这都谦虚了这么久,却不知那泰山大人怎么说的,喂喂,你莫走。”
他显得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叶春秋,有点儿不太识抬举。
叶春秋无意听他胡说八道,可是徐鹏举又追上来,道:“春秋,且慢,我再问你,我该何时登门造访为好?”
叶春秋只好驻足,道:“若是去的勤了,就显得殷勤的过份,恩师很不喜欢。”
徐鹏举沉吟片刻,颌首道:“很有道理,那过了半月再去。”他抬起头,叶春秋已消失在雪夜之中,只留下了一行足迹。
等到大雪散去,叶春秋依然每日复习功课,为这会试最后的冲刺做好准备。
他按时到那王家,只是这时,王小姐却极少露面了,就算露面,那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热络。
叶春秋不由奇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却突然云里雾里一样,莫非师姐当真要准备嫁徐鹏举那逗比吗?
他心里藏着心事,便有些烦躁,这一日刚回到国子学,到了门口,便听有人唤他:“春秋。”
叶春秋回眸一看,却是几个人朝他迎面而来,一个个喜笑颜开。
叶春秋见状也是大喜,这几个人为首一个便是陈蓉,接着便是张晋人等,各自背着行囊,一个个咋咋呼呼的过来,张晋直接给叶春秋一个拥抱:“咱们春秋了不得了,帝师的门生……哈哈,你那陋室铭,可是一时弄的洛阳纸贵,不不不,而今不是洛阳纸贵,是太白集大为畅销,那一版,足足卖了九万册,哈哈……来,我来瞧瞧你,比从前高了半个头,不错,不错,要比我还高了。”
陈蓉等人则是朝叶春秋作揖,都说:“好久不见。”
叶春秋好不容易从张晋身上挣脱出来,忙不迭的还礼:“你们怎么来了,为何不事先修书,我还道你们明年开春才动身。”
陈蓉笑道:“等开春就迟了,春闱在即,也就两个月功夫,所以及早赶来南京,一方面备考,另一方面,也免得出岔子。噢,我们就在附近的客栈打了尖,且不说这个,先寻个地方说说话才好。”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步步紧逼(第四更)
也不等叶春秋拒绝,众人便架着叶春秋往闹市里去,寻了一个茶肆,众人落座,便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陈蓉是打算这一次会试之后与自己的表妹完婚,所以现在很期待今科能够双喜临门,为了举业,他连太白诗社的事都放下来了,交给几个在地的副社长打理。
而张晋则显得没心没肺的多,他出自大富之家,其实而今中了举人已经满足,不过总要来试一试运气。
其他几人都是宁波的举人,也是想在这一科崭露头角。
都是同乡,又是好友和同年,关系自然和别人不同,众人闹哄哄了一阵,张晋便摇头:“这儿的红烧鲈鱼比不得宁波的聚宝楼鲜美,实在遗憾,春秋,你可听到消息了吗?”、
“消息,什么消息?”叶春秋愣了愣,这几日都在埋头苦读,外间的事他一无所知。
张晋感叹道:“你竟这样呆头呆脑,真是……哎……你难道没有听说,这一次主持南榜会试的,乃是翰林院侍讲学士何茂,嗯……就是你那大宗师。”
是何提学……
不,现在理应是叫何侍讲了。
叶春秋万万想不到,他主持了自己的院试,而今却又要做自己会试的考官了。
叶春秋不由恍惚,却听陈蓉道:“说来也怪,历来的考官,多是学士主持,至不济,也该是个侍郎,翰林侍讲确实清贵,倒也不是没有资格,只是……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