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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见他这嘚瑟的样子,懒得理他,转身要进翰林院。倒是一旁的戴大宾实在忍不住了,他本就看焦黄中不顺眼,这时候禁不住道:“叫得这样亲热做什么,谁是你的春秋,见了叶大人这样没规矩,一个小小的庶吉士,不懂得上下尊卑了吗?”
戴大宾就是如此,嘴巴总是尖酸刻薄,这一点,大家早就见识到了,他这样一说,使焦黄中的脸色拉下来,他恶狠狠地看着戴大宾,心里冷笑,口齿一张,厉声道:“戴编修,我与春秋说话,有你说话的份?”、
戴大宾冷笑道:“当然关我的事……我……”
焦黄中眯着眼冷声道:“你别以为你们福建戴家认识几个侍郎和寺卿就了不起,你的底细,你以为我摸不着吗?噢,还有,你与漳州的陈家小姐订了亲是不是?呵……好一个少年哪……”焦黄中眯着眼,眼里掠过一丝冷笑:“不过嘛,这漳州陈家,我自会……”
听到焦黄中居然言及自己的未婚妻子,戴大宾暴怒,举手便要将焦黄中推到一边。
焦黄中早摸清了戴大宾的底细和性子,知道自己这么一说,他势必要暴怒的,竟是不躲,等戴大宾触碰到了他之后,他假作严重的打了个趔趄,接着便暴怒道:“诸位同僚,你们可都看到了,这姓戴的居然动手打我,他也配做朝廷命官……”
戴大宾咽不下这口气:“你要如……”
话还未落下,焦黄中便已扑上去,狠狠一拳砸在戴大宾的肩窝上,戴大宾年纪也不过比叶春秋大两三岁而已,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
焦黄中却是得意洋洋,大声道:“你们都看到了,是他姓戴的先打人,堂堂朝廷命官,竟做这样的事,真是斯文扫地,走,我拉你去见学士,咱们把话说清楚,非要请朱学士来主持公道不可。”
戴大宾滚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他已是暴怒了,欺人太甚,一轱辘翻身起来,便要寻焦黄中拼命。
而在这时,焦黄中却见眼前一花,猛地见一个手掌自天而降,他脸上还保持着得意洋洋,还未等有所反应,那耳光便好不容情地摔在他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狠到了极点,而动手之人则是练剑多年的叶春秋,卯足了气力下来,足足百斤的力道,焦黄中这种养尊处优的读书人哪里受得住,一个耳光之后,他整个人一下子被打倒在地,整个下巴都已歪了,鼻里流出血来,一颗门牙混杂着血水喷出,他啊呀一声,便一阵干嚎起来。
谁也没有料到,叶编撰居然会动手打人,打的竟还是自己的同僚加同年,几个随焦黄中一起的翰林俱都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木在原地,一个个竟是不知所措。
“你……你敢打我……”焦黄中万万料不到叶春秋竟敢对自己行凶,自己可是内阁学士之子,是庶吉士,你叶春秋是什么东西,奉化乡下来的野人,居然……
只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吐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疼得又嗷嗷叫起来。
戴大宾本来还想冲上去打人,万万料不到叶春秋来了一记这么狠的,他便立即大叫:“我方才看到了,看到庶吉士焦黄中想要对叶春秋行凶……”
说罢,忙是拉着叶春秋去点卯房。
身后传出焦黄中的嚎叫声:“你们……你们死定了,你们……我要请朱学士做主。”
等叶春秋和戴大宾点卯之后,刚刚出了点卯房,便见外头已有了许多人,朱学士和几个翰林院的侍讲、侍读竟都来了,还有不少准备点卯下值的翰林指指点点。
朱学士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叶春秋,还未说话,身边整张脸已是高高肿起的焦黄中捂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道:“就是叶春秋,许多人看见了,朱学士,哎哟,哎哟,请朱学士做主……”
朱学士冷冷道:“叶春秋,你有什么话说?”
叶春秋定了定神,上前道:“我见庶吉士焦黄中动手打戴编修,他一个庶吉士,竟对编修动手……”
“住口!”朱学士厉声道:“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这不务正业之人,你当本官不知道吗?庶吉士焦黄中在待诏房兢兢业业,无有缺失,乃众官典范,他为人谨慎,谦虚而有礼,院中上下,谁不交口称赞……”
众翰林听了,纷纷点头,朱学士发了话,何况有了焦黄中整叶春秋的前车之鉴,谁敢说一个不字。
朱学士道:“他在翰林院的事迹,可受公评。反观你们呢,你们二人在詹事府人浮于事,平时就不务正业、吊儿郎当,不知所谓,本官难道不知你们出身清贵?一个是编撰,一个是编修,却是眼高于顶,与同僚争风吃醋,这些……可都是有的,现在你们打了人……”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风险(第六更)
朱学士的话,令戴大宾心头不但有怒气,还有怨气,但还是忍住怒气,解释道:“他先言及我的未婚妻子,何况我并未打着他,反而是他将下官打翻在地,何况翰林院让我们去詹事府,詹事府本就无所事事,怎么就成了我们人浮于事、不务正业呢?大人若是想让我们做事,便让我们去修史吧,去宫中待诏也可以……”
“胡说八道!”朱学士厉声打断戴大宾,冷冷道:“詹事府就没有事做吗?这就是你们的辩词?这翰林院中,就没有一个职缺是无所事事的,你不愿意做,就挂冠而去,留在这里做什么?逞你的口舌之快?你们二人真是不知所谓,你去问问,詹事府里的其他翰林,可像你们一样?文华堂的侍讲也和你们一样?呵……呵呵……你们不但不务正业,竟还动手打人了,你们真以为,自己是状元公,是榜眼,就能连本官都不放在眼里,明儿起,你们不必来当值了,乖乖留在家中等候消息吧,也等老夫弹劾吧。”
朱学士说罢,恶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一脸鄙夷道:“这翰林院的庙小,容不得你们两尊大佛,到时候自然请你们另谋高就。”
说罢,便拂袖而去。
见朱学士恶狠狠地斥责了二人一顿,焦黄中稍稍解气,又听到朱学士让他们在家中候命,心里更是狂喜。
一般情况下,大明的官儿是终身制的,除非犯了罪,或者是被屡屡在吏部功考中都评为劣等,否则很难罢黜,不过一旦下官得罪了主官,这主官当真是狠下心来,却也不是没有法子制,比如朱学士让他们在家待着,然后上书弹劾,一般情况,吏部是会过问的,这就意味着,这两个家伙的前途已经到此为止。
朱学士一走,焦黄中则咬牙切齿地看着叶春秋和戴大宾:“呵……走着瞧吧,这才是开始呢。”森森然的看着叶春秋:“叶春秋,这笔账,非要和你算算。”说罢,才匆匆而去。
还有许多翰林都远远看着,指指点点,并不肯走。
戴大宾气疯了:“看什么,都看什么。”
将这些打发走之后,才咕哝道:“呵,焦黄中和那朱学士,一个世叔,一个贤侄,分明就是狼狈为奸,呵……”
叶春秋抿抿嘴:“走吧,这儿许多人看呢。”
回到客栈,叶春秋换下了官服和乌纱帽,宅院的修葺已是差不多了,不过现在却还不能入住,所以只好暂时蜗居于此,从前没做官的时候倒还好,而今做了官,便有诸多的不便了,叶春秋也没有抱怨,先沐浴一番,接着换了常服与刚刚下值的叶景一起吃饭,叶景在户部观政也不知如何,不过父子二人有了默契,大家各干各的,叶景已经对叶春秋有了一种出奇的信任,很少去干涉儿子的行为。
不过有些事,他也有所耳闻,可是叶春秋不说,他便也就不问。
吃饱喝足,叶景便要出去走动了,他在户部已经有了一些同僚,平时各有爱好,下值之后,偶尔也会凑在一起。
叶春秋则关在房里,依旧抄抄写写他的公式。
次日一早,叶春秋依旧早起,练剑之后,猛地想起那朱学士不让自己去当值,他撇撇嘴,不以为意,依旧还是到了翰林院点卯,那书吏见了叶春秋来点卯,表情也有些僵硬,却还是给叶春秋记下了,叶春秋出去,迎面撞到几个同僚,平时大家也会相互致意,而今日叶春秋像往常一样朝他们作揖,这几人却是视而不见,匆匆过去。
叶春秋有些尴尬,人情冷暖,还真是在这官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啊,他举步,便朝着詹事府去。
这几个翰林等叶春秋走远了,便都低声议论起来:“不是朱学士让他不必来了吗?”
“多半也是害怕了他,他是新翰林,惹恼了朱学士,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听说朱学士已经下文吏部了,要请吏部来彻查叶春秋和戴大宾,堂堂翰林院,居然殴打同僚,这是闻所未闻的事,何况据说那叶春秋……”
这些议论,叶春秋一概不知,他到了司经局,戴大宾竟也来了,二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到自己公房里去。
叶春秋看着一桌子的仪器,便又开始摆弄起来,这儿实在清闲得很,翰林院里的事想着教人烦躁,唯有在这儿真正摆弄这些仪器,叶春秋方才能忘掉许多不快的事。
只是到了正午之时,这素来门庭冷落的司经局却是迎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为首一人,头顶乌纱,身穿钦赐的飞鱼服,刚刚进来,只扫了一眼,便对迎面上来招呼的老书吏劈头盖脸道:“叶春秋和戴大宾在哪里?”
公房里的叶春秋和戴大宾听到了动静,便都出来,这人面色更冷:“编撰叶春秋,编修戴大宾,随本官走一趟吧。”
戴大宾不由道:“敢问大人是谁,让我们去哪里?”
这人正色道:“我乃吏部功考清吏司郎中杨修,你们殴打同僚,不务正业之事已有人投书状告了,上头已有交代,要彻查详查此事,便请你们到吏部说清楚吧。”
戴大宾和叶春秋对视一眼。
只是去吏部说清楚,其实不算特别重大的事,不过一旦吏部那儿有了定论,接下来就可能要升降了,也就是说,叶春秋和戴大宾有被贬官或者罢黜的风险。
这杨修也不客气,对身后的人道:“带走。”
叶春秋镇定地道:“大人,下官自己会走。”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叶春秋心里想着,其实这吏部的官儿就是官场上的晴雨表,若只是一般的京察,请过去谈谈话,喝喝茶,大抵吏部的官儿虽然不至于嬉皮笑脸,多少还是会有几分客气的。
可一旦似杨修这样冷面相对,这就说明吏部内部已经有了惩处的念头了,既然都打算贬你的官,甚至要罢黜你了,哪里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不愉快(第七更)
一般吏部叫人去,往往是用下条子的方式,今儿却是直接登门,颇有拿人的架势。
戴大宾多少知道一些官场的规矩,凑到叶春秋身边,压低声音道:“春秋……这一次……”
叶春秋不露声色,道:“别急,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等到了吏部,二人很快便被‘请’到了一处小厅之中,偏偏这儿却是无人,外头倒是有几个差役把手,也没有人奉茶上来。
这待遇,怎么跟犯官似的?
足足等了一下午,依然没有什么动静,这令叶春秋有些恼火,便要走出小厅去,门口的差役却是拦住他道:“杨大人有明令,待会儿杨大人要在此询话,请二位稍等。”
叶春秋便道:“天都已经黑了,都要下值了,还询什么话?”
吏部的差役架子都大,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年轻的官员,倨傲地道:“叫你们等就等,啰嗦什么,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到了这儿,老老实实把你们翘起的尾巴收起来,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
正说着,那杨修却是徐徐踱步而来,他一丁点也不急的样子,只带来了两个书吏,慢悠悠地道:“叶春秋是吗?还有一个戴大宾,都进去坐定吧,今日有许多事,容不得耽误。”
他说话的声音很冰冷,待带着两个书吏进去,接着便坐在案首的位置,两个书吏似乎是专门负责书记的,很熟捻地在角落里坐定,拿出了文房四宝。
这杨修让人点了蜡烛,使这小厅中明亮起来,接着他徐徐道:“叶春秋,你是新任翰林,现在也不是京察,本来本官是不该寻你的,不过你们翰林院的主官下了公文控诉你,说你不务正业,德行有亏,还有……殴打同僚,这些……可都是有的吧?”
叶春秋心里还算平静,不过却不肯承认:“请大人明察。”
“不必明察了。”杨修笑了笑道:“许多证据都很详实,本官已带人去看过了,你在公房里的那些瓶瓶罐罐,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