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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一头雾水,药……
这药怎么了?寿宁侯病了?可又不像。
张鹤龄老脸一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阿姐,我不瞒你,从前我太荒唐,身子坏了,后来虽然四方求药,也不见好,虽然也听信了人言,确实有大补之物,可一开始还能应付,后来就渐渐不成了,这几年,我身子亏得多,早就不能人道了。”
要说出这番话,确实很需要勇气的。
其实这事儿,倒是张鹤龄这样的人一向久治不愈的顽疾,出身富贵,含着金钥匙长大,年轻的时候就不免要胡闹,毕竟吃饱了撑着嘛,何况那怎么说的,噢,酒足饭饱思yinyu。
结果大多数人,身子都亏得厉害,很多人早就不行了。
张鹤龄咬咬牙,既然都已经自揭其丑了,这时候还是痛痛快快一些的好,他正色道:“前几日,叶春秋不是在炼不育药吗?那时候想托我去找人试试药,我就一想哪,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吗?况且我身子也亏得很,已经数年不曾人道了,索性便按着他的法子试了试,就在昨夜……就在昨夜……”张鹤龄深吸一口气:“就在昨夜里,我……我竟成了,成了……”
张太后算是明白了,她终究是三十年华,只侍奉过先帝,现在听张鹤龄说这样糊涂的话,不禁脸儿微红,道:“教匪为何没有撕了你的嘴,天天说些有的没的……”
张鹤龄却是瞪大了眼睛道:“娘娘,你忘了,陛下他……”
张太后刹时愕然,然后一下子,她长身而起。
做母亲的,怎么会不关心儿子的事,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是天子,天子是什么?天子最重要的除了处理政务,最重要的还是延续香火,若是不能延续香火,这祖宗的诺大基业,还要不要?
这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张太后的隐忧也就在这里,小皇帝自入了紫禁城,身边陪侍的太监就曾来禀告说,说是陛下的身子亏得厉害,虽然没有明说,张太后却也晓得是怎么回事,其实御医院那儿,也不是没有开药,事实上,关于这方面的药还真不少,可真正让人绝望的是,小皇帝早在詹事府的时候就吃了这方面的药不下百种了。
想想看,一个十一二的孩子,就隔三差五的吃各种‘仙丹’,然后折腾了两三年,会是什么样子?
等到入了紫禁城,几乎开任何药都没有多少作用了,这年月,又没有包治百病的老军医,药物就是如此的,用得多了,效果就不甚明显了,虽然这几年到处访药,可是几乎没有太多的效果。
张太后未必在乎小皇帝能否人道,可是这眼看着都到了十七岁,后宫佳丽三千,却是一个香火子嗣都不曾留下,免不了忧心忡忡。
这几乎是她最大的心事,没有香火,就意味着往后要到宗室中挑选人克继大统,可问题在于,那是别人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心里不免有些膈应。更何况不是自己的孙子,怎么会对自家人好呢?就如这张家,够胡闹了吧,可是为何依然屹立不倒?这不是因为寿宁侯的爵位,本质上,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当今天子的亲舅舅,将来若是再有天子登基,这张家人也是新天子的新舅爷。
血脉相连,才是维系恩荣的根本,至于其他的,一时的宠幸,终究不过是虚的。
几乎每隔一些日子,那些侍寝或者是陪侍的宦官和妃子都要来这仁寿宫,张太后都会问起床弟之间的事,她对天子的问题了若指掌,玩坏了啊。
当初太年轻的时候,还未必生得出孩子,现在能生孩子了,真正像了男人了,却又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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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求药啊(第十更)
张太后眯着眼,见张鹤龄一脸浮夸的样子,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年,小皇帝用的药也不少,说到底,还是从前的那些药害了人,若是正正经经的,哪里会有这么多事?何况,从前求的药都是有奇效的,可到了小皇帝这儿就是不成,真真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这药……能成?
她眯着凤眸,打量着兴冲冲的张鹤龄,张鹤龄也和张太后一样,虽然明知小皇帝不喜欢自己,可是对于皇帝生儿子的事最关心不过了,皇帝再讨厌自个儿,可他也是张家的外甥,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张鹤龄是国舅爷,和皇帝老子喜欢不喜欢自己无关,根本的问题,便是这一层血缘,张家没有太多的隐忧,唯一担心的还是皇帝生不出孩子,若是其他宗室子弟入主紫禁城,张家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这药……有这样的神奇?”
张鹤龄可谓是个中老手,完全属于专业人士了,后世有种对专业人士的说法叫做老司机,这时张太后不太确信地问他,他立即道:“阿姐,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哎……我自个儿的病大致和陛下并无二致,这几年也是寻医问药,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可是昨个儿,我吃了那颗蓝色的丸子,却是……却是……”张鹤龄挠头搔耳,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好很快省略过去,总结道:“总之就是龙精虎猛,信心百倍,比当初年轻的时候,竟更有事半功倍之奇效。”
用事半功倍来形容这等事,也算是难为了张鹤龄。
张太后眯着眼道:“如何事半功倍?哀家是你姐姐,这都到了什么事,关系着皇帝,也关系着你,这么大干系的事,你还支支吾吾,你就说实话吧!”
张鹤龄这时候也郑重其事起来,这辈子难得这样的正经,仰着脸,看着张太后一字一句道:“此中之道,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这药……能成!能用在我身上,在陛下身上也必定有效,阿姐,能不能抱龙孙,就都指着这药上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太后的眉眼儿顿时一跳,她紧紧地扶住梳妆地台子,眼眸里放出了精光:“那药在哪里?”
此刻张太后的心情,和久旱逢甘霖差不多,心里压抑不住激动,连身躯都不禁在颤抖。
这种心情,张鹤龄很能理解,这是阿姐的心病,天塌下来的事也及不上这桩事,阿姐想抱龙孙已经不知多少年了,这不但关系到了女人的情感,更关系着血脉的延续,甚至还有最根本利益的瓜葛。
张鹤龄却是把手一摊:“这……药是叶春秋炼的,就送了我一颗,让我试试看……”
张太后凤目一张,厉声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去求药啊。”
张鹤龄愣住了,姐姐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我在这儿是给你报喜来的,现在可好,反而责怪我为何站在这里了。
他只好悻悻然道:“我去求,去求……”
张太后却突然摇头道:“小橙子去吧,让小橙子去请叶春秋入宫觐见,要快,哀家就在这儿等,知会午门,不需查验叶春秋的身份,不,在那儿准备好乘撵,不……还是备一匹马吧………叶春秋过午门,立即骑马来仁寿宫。你……给我坐在这儿,好生跟哀家说一说,这药到底如何神奇。”
小橙子不敢怠慢,火速的去了。
张鹤龄却是目瞪口呆,很不好意思地道:“阿姐……这……我不好意思说啊……”
…………
叶春秋孑身到了翰林院,似乎翰林院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和他保持距离。
叶春秋不以为意,徐徐到了朱学士的正心堂中请见。
过不多时,前去禀告的人回来道:“请叶编撰进去说话。”
叶春秋迈入了正心堂,便看到这儿已经坐了不少人。
朱学士居中,正与从吏部来的郎中杨修谈笑风生,另一边是几个低级官员,也是坐着,叶春秋是知道规矩的,罢黜或者是贬官,一般都得有主官和负责此事的吏部郎中在场,除此之外,还会有吏部的给事中在场监督,这吏部给事中虽只是低级官员,可是权柄极大,在吏部之中地位超然,因而朱学士和这杨修都不敢怠慢,也请他坐着。
当叶春秋进来,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春秋的身上,叶春秋深吸一口气,朝朱学士行礼:“下官见过朱大人。”
朱学士拉下脸,慢悠悠地道:“今儿吏部的郎中来,是关于你调任的事,嗯……这件事已经有了定案了,嗯,杨郎中已将公文送了来,叶春秋,吏部这儿是要你立即赴任,你明白了吗?京师不能久留,今日就出发吧。”
叶春秋道:“不知调任何职?”
朱学士和杨修对视一眼,都不禁想笑,朱学士却是道:“噢,琼州府建昌县县丞。”
此前是说可能贬到琼州府任同知,此后又说是建昌县县令,现在倒好,撸得更彻底,直接就是县丞了。
叶春秋徐徐道:“能否给下官几日时间收拾一下,何况……”
朱学士老神在在地道:“这是吏部的意思,你留在这儿,也是给人添堵,老夫说的可不是庶吉士焦黄中,而是宫里的一桩事,所以一刻也耽误不得。”
这等于是逐出京师了。
那琼州建昌县本就是不毛之地,人所共知,叶春秋昨夜查过资料,那儿的户籍总计不过是六百八十七户。
当然,这并不是说,那儿的人口稀少到只有两三千人,一方面,那里确实是多山陵,而另一方面,则是那儿是汉蛮杂居,人口是有,至少是登记在册的十倍,这等于是说,在那山中还有县城之外,至少有上万人是完全脱离官府管控之下的,何况那儿道路不通,隔三差五就有土人造乱,自洪武太祖开始,因为造乱而丧命的地方官就死了十几个。
叶春秋抿了抿嘴,见朱学士严厉的样子,再看杨修和那吏部给事中,一副隔岸观火的表情,叶春秋道:“大人……下官……”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公报私仇(第一更)
“你不要再说了。”
朱学士冷笑着打断叶春秋的话,而后继续道:“你想多留在京师做什么?你在翰林院里坏了翰林院的风纪,人浮于事,不知所谓,老夫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上官了,你也不要叫本官大人,本官当不起,呵……这是吏部的意思,你有本事去找吏部讨公道吧,现在本官也不过协助吏部了却这桩公案而已,你的印绶呢,赶紧交出来。”
叶春秋再好的脾气,现在也有些恼火了:“下官有什么错?大人将下官分配去詹事府,嗯,可是詹事府如何,大人会不知吗?咱们正德朝,至今没有太子,可是下官的职责却是为太子管理图书,下官敢问,在司经局里,可有什么书册养护不善?又或者是,有什么书遗失?大人对此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拿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栽在下官的身上?下官刚刚上任,还是新官,不求大人能指教,也不敢来请益,但求大人将心比心,能体谅到下官的难处……”
“你……”当着吏部人的面,万万想不到叶春秋居然会跑来指责自己,朱学士便冷笑道:“你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世情就是如此。”
叶春秋眼中喷火:“难道下官无权无势,就该如此吗?”
朱学士笑了,眼角的余光看了一旁的杨修和身边的吏部给事中,二人也不禁哑然失笑。
这些年来,自先帝驾崩之后,朝中的风气日改,尤其是张彩任了吏部尚书,从前的好风气也已是一扫而空。
朱学士抿嘴笑道:“你非要问,老夫也就和你说个明白,无权无势,本就是错,就是罪;你无权无势,怪得谁来?”
有些话,朱学士不想说透,不过这个叶春秋非要问个明白,打破砂锅问到底,索性……他就直言了,这个小子,一来就得罪了焦黄中,焦黄中是什么人……自然是活该这个叶春秋倒霉了。
叶春秋抬眸,冷冷瞥了朱学士一眼,便躬身道:“好,下官受教。能不能容请下官去詹事府整理一下下官的物品。”
话不投机半句多,到了这个份上,叶春秋深知胳膊拗不过大腿。
朱学士本想摇头不肯,倒是一旁的杨修道:“罢了,给你两注香的时间,你快去吧。待会儿,本官亲自送你出京。”
叶春秋从正心堂出来,便发现这外头竟有不少的翰林探头探脑,这些同僚们很多时候都是无所事事,见了有乐子看,自然掩不住八卦的天性。
不过绝大多数,不过是假装在廊下走动,或者是拿着公文,假装在外候着想入内请朱学士批准罢了。
等他们一见叶春秋出来,许多人的眼眸里透着冷漠,自然,同情者也有,可毕竟稀少,翰林院就是如此,这么多的清流,谁都想崭露头角,谁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