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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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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院使说得很明白,孩子保不住,而叶春秋要保,也不知会给娘娘吃什么药,而一旦因此而害了身子,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因为一旦小产,女人的身体会陷入极为虚弱的状况,若是此前折腾得太过,甚至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张太后蹙眉,却是看向朱厚照道:“皇帝怎么看?”

    朱厚照再傻也听出了周院使的弦外之音,这可能是性命攸关之事。

    倒是这时,夏皇后坚定地道:“本宫恳请叶修撰为本宫一试,就劳烦叶修撰了。”

    夏皇后表了态,叶春秋便道:“臣尽力而为。”

    那周院使听了,却是瞪了叶春秋一眼,觉得叶春秋过于任性胡为,便只好道:“既如此,臣无话可说。”

    张太后抿抿嘴,深深地看叶春秋一眼,道:“叶修撰,小心救治吧。”她对此不抱有太大期望,自是坐到榻前去安慰夏皇后了。

    叶春秋自然忙碌起来,首先,他得确定情况,不过自然不能亲自去夏皇后面前诊视,而是到了一边的偏殿,叫宦官拿这几日看诊的记录来看,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近侍的宦官和宫娥都要好生询问,比如近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痛,流了多少血,血迹呈什么颜色。

    他认真地端详着御医院看诊的记录,一抬头,见朱厚照跟在自己的后头啧啧称奇,叶春秋不禁苦笑道:“陛下,臣在诊断。”

    朱厚照似乎没有听明白叶春秋的意思,道:“啊,朕知道你在诊断,嗯,确定了病情吗?”

    叶春秋心里叹口气,道:“臣正在努力。”

    “赶紧努力。”朱厚照拍拍叶春秋的肩,然后又背着手,目光越过叶春秋的肩头,几乎是伸着脖子看叶春秋手里的一些记录。

    叶春秋有些吃不消了,只好道:“陛下该去安慰皇后娘娘。”

    “呀……朕的安慰有什么用,朕若是安慰有用,要御医做什么?”他说得理直气壮。

    叶春秋却是从诊断的文书里看到了一点感兴趣的东西,不禁道:“陛下,夏皇后曾经小产过?”

    朱厚照颌首:“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她还是太子妃,而朕还是太子。”

    那时候的朱厚照,显然身体还没有被玩坏,叶春秋继续问道:“敢问那时,夏皇后年岁几何?”

    “十一二岁吧,朕不大记得了。”

    叶春秋心里笃定起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了,当初朱厚照身体还没玩坏的时候,夏皇后刚刚成为太子妃,不过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孩子没有保住,这其实也是情有可原,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子,发育没发育还不知道呢,古人还真特么的……

    叶春秋心里摇头,多半也是朱厚照是当时先帝唯一的香火,所以在这方面是尽力鼓励的态度,也就是说,朱厚照和夏皇后还小的时候,先帝和太后就开始盼皇孙了。

    那么病症的可能就在这里,习惯性流产。

    确定了病因,接下来就是用药了,显然现在胎儿能不能保住,叶春秋也没多大的把握,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现代医学中安胎的药物,开启光脑大致搜寻了几个方案后,叶春秋锁定了治疗方法,只是可惜需要炼药。

    而要提炼出现代较为特效的药物来,至少需要几天时间,叶春秋看了朱厚照一眼道:“陛下,臣得为娘娘炼出安胎之药,需过几日才可,若是这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朱厚照这时候难得正经一回,叹口气道:“那就看天命吧。”

    叶春秋便又回到寝殿,等那帷幔放下,才到了榻前,对夏皇后道:“娘娘这几日卧在榻上,不要轻动,平时的膳食,下官也已经开了一些菜谱,娘娘暂先调理几日,臣再用药。”

    夏皇后不知是觉得绝望,又或者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只是在帷幔里道:“有劳叶修撰。”

    叶春秋便告退而去,现在要做的是先去待诏房告假几日,寻了郑侍学,却没有说夏皇后的事,只说身子不适,郑侍学笑吟吟地道:“噢,这无妨,老夫替你担着就是。”

    待诏房和文史馆不一样,文史馆是累活,所以有一人告假,其他人的事不免繁重一些;而待诏房却是大家都巴不得多刷几次脸,少一个人是一个。

    至少叶春秋见到几个翰林听说自己要告假都是面露喜色的,刷脸不容易啊,尤其是叶春秋这个刷霸在此,根本没有其他人的机会,现在好了,总算可以见缝插针。

    叶春秋回到家中,却不急着去配药,自己的器皿还缺一些东西,因而先是叫了舅父孙琦来,请他帮忙采买。

    现在反而无事,他要提炼的安胎药物倒是现成的,所以虽然有些急切,却又急不来,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钱谦却是神神秘秘的来登门。

    叶春秋将他迎入小厅,钱谦低眉顺眼地道:“叶老弟,今儿谷公公寻了我去,上头的意思……”

    叶春秋却仿佛早已知道结果似的,正色道:“谷公公是让我亲自动手吗?”

    钱谦身躯一震:“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叶春秋却只是抿嘴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要不要……让我换一身衣衫?”

    “已经带来了。”钱谦看了叶春秋一眼,随手拿出一个包袱,包袱一打开,一件锦衣卫的飞鱼服出现在叶春秋的眼前。

    叶春秋穿上了这一身衣服,头顶着范阳帽子,便与钱谦出门。

    七拐八弯到了诏狱,叶春秋一路平静。

    当跟谷大用商议好让刘瑾的外甥去查办焦黄中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往他们所希望的路子走下去了。

    钱谦在前打头,到了诏狱门口,他拿出了一块腰牌,那门吏见状,深深看了钱谦一眼,而后朝二人努努嘴。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悔不当初(第七更)

    钱谦和叶春秋一前一后地进入诏狱之中,因为天色已晚,这诺大的诏狱中,除了几盏幽灯,全部都隐没在黑暗之中,整个诏狱弥漫着森森然的气息。

    叶春秋随着钱谦进入诏狱的深处,便看到前头有一排屋舍,这儿的屋舍似乎还算干净,门口有个百户在此探头探脑,他见了钱谦,禁不住抱怨道:“怎么现在才来?人来了吗?”

    叶春秋上前去,这百户看了叶春秋一眼,忙是行礼,也没有说叶春秋的名讳,只是道:“谷公公说了,他能帮的,也只有这些。”

    屋舍里亮着烛光,甚至还飘着一股酒香,叶春秋朝那百户点点头,按刀推开了柴门。

    “是什么人,我的侍妾为何还没有叫来?”屋舍里的人坐在屏风前,手肘扶着一张桌子。

    这里的陈设并不简陋,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坐在里头的焦黄中一脸郁闷之色,正在喝着闷酒。

    这一次,他实在是有些倒霉,先是被邓健黑了一把,在那大理寺拘押了几日,却又被转到了锦衣卫来,事情显然比自己想象的严重一些,不过这里的生活,还是颇为舒适的,该有的都有,外头的校尉对他也是恭敬无比的,而那位负责审讯的刘千户,更是和蔼可亲。

    甚至只要他愿意,可以在这令人闻之色变的诏狱里吃上京师里任何他想吃的东西,他的侍妾也隔三差五的会来,只需跟这儿的校尉打声招呼就是了。

    看到有人推门进来,他显得有些恼火,不禁抬起头,刚开始抱怨,接着焦黄中瞳孔收缩,来人是叶春秋。

    叶春秋笑吟吟地摘下范阳帽子,而后大喇喇地坐在了焦黄中的对面。

    焦黄中立即露出骇然之色,大叫道:“来人,来人!”

    外头却是没有人回应。

    焦黄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叶春秋,旋即又镇定下来:“叶春秋,你想找死吗?这里可是诏狱……”

    叶春秋的脸色显得很是平静,徐徐道:“焦同年,坐下吧,半个时辰之内,这里不会有人进来的,噢,这里是诏狱,我险些忘了,不过焦同年在这里过得似乎还不错啊。”

    焦黄中也定下了神,不禁失笑起来,觉得自己情绪过于激动。

    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的爹是焦芳,焦芳的儿子即便是在诏狱,那也是有人捧着的,叶春秋至多也就是进来吓一吓自己。

    焦黄中又露出了往常的那不可一世之色,冷冷地道:“你想如何?”

    叶春秋的声音依然温和,道:“其实吧,你我之间本是无冤无仇,可是此后呢,你先是伙同朱学士想要罢黜我,这其实也是无妨,官场倾轧嘛,叶春秋虽是出自奉化乡下,却也多少知道人世险恶的。”

    叶春秋顿了顿,才接着道:“可是第二次,焦同年似乎玩得过火了,你和朱学士一起污蔑我要毒害天子,这是诛族的大罪,难道焦同年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焦黄中阴沉着脸道:“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春秋叹口气,声音平静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会让他悔不当初。”

    焦黄中不禁笑了:“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又如何?”他眯着眼睛,眼里掠过狞然:“呵……你以为我现在悔不当初了?你呀,还是太蠢了,你以为现在我在诏狱,为人彻查,就会害怕?你错了,叶春秋,你难道忘了吗?当初太后也曾敲打过我,可又如何呢?我很快就脱了罪,很快就重新起复,成为了南京都察院御史,也是很快的又回到了这北京城,这个世上……没有我黄某悔不当初的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叶春秋笑吟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焦黄中则是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道:“这是因为,我爹乃是焦阁老,是内阁大学士,我们焦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我爹身边有张部堂,有刘公公,呵……我无论做任何事,最终都伤不了我的筋骨,今儿我虽在锦衣卫,但明儿我就可以重新起复为官,只要我愿意,我依然还可以整你,当然,若是你来求和……”

    “求和?”叶春秋失笑打断了焦黄中的话,很认真地看着他。

    其实焦黄中的自信心倒不是空穴来风,若是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爹,多半也会很自豪。

    叶春秋接着道:“你认为你明日还出得去吗?”

    此时,屋舍中的白烛一跃,整个屋舍里忽明忽暗,带着几分森然。

    而叶春秋这句话对于焦黄中来说,则更森然一些,他盯着叶春秋,见叶春秋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不禁冷笑道:“是吗?莫非你真想杀我?你可想过后果吗?呵……”

    叶春秋突然叹口气,很是同情地看他道:“似乎焦同年还是一丁点都不明白,噢,焦同年一定认为,这一次查办你的乃是锦衣卫千户刘贤,所以你就更加有恃无恐了是吗?刘贤不但是锦衣卫千户,更是刘瑾的外甥,他改姓了刘,刘瑾几乎当他是亲儿子一样看待,你自以为锦衣卫这样的安排,是因为要保你,是吗?”

    叶春秋看着焦黄中的表情,继续徐徐道:“自然,或许对于刘瑾,对于你爹来说,这厂卫似乎是想保住你的性命啊。可是你错了,谷公公安排了刘瑾的外甥来查办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焦黄中的脸色已经变了,在这昏暗的灯烛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的难看,他连忙道:“你是什么意思。”

    叶春秋抿着嘴道:“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若是别人来查办你,他们定会好好保障你的安全,因为谁也得罪不起刘瑾,得罪不起你爹,即便是谷公公也未必会去硬碰硬。”

    “可是……如果是刘千户负责你在诏狱的安全,那么假若今日你即便死了,这厂卫大可以将所有的干系都推到刘千户的身上,嗯,刘瑾的外甥令你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畏罪自杀(第八更)

    “呵……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谷公公……谷公公怎么会……”焦黄中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春秋,恐惧万分地反驳,他声音颤抖,虽然还在质疑,却分明带着不自信。

    叶春秋却含笑:“谷公公当然很乐于这样做,他刘瑾是人,谷公公也是人,刘瑾是陛下身边的伴伴,谷公公也是陛下身边的伴伴,那么凭什么刘瑾是秉笔太监,而他只是提督西厂呢?你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些心思,就如在你心里,我是进士,你也是进士,凭什么你是庶吉士,而我却是翰林修撰一样的道理。”

    焦黄中脸色蜡黄,依然坚持道:“呵……我才不信…”

    信自未出口,叶春秋突然抄起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朝焦黄中的脸上砸去。

    啪……

    一声脆响,焦黄中嗷嗷叫了一声,捂住了鼻头,后退一步,鲜血自他的手指缝间滴淌下来。

    不等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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