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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议论的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许多人低声议论,有人偷偷去看叶春秋,叶春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颇为紧张,莫不是皇后娘娘当真出了岔子?
他自认自己开的药没有错的,除了黄、体、酮,其他几味药都有安胎之用,所开列的膳食也理应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医药这种东西,很多时候还真是和运气有关。
众臣饮了几杯酒水,又过了小半时辰,众臣开始不安起来。
焦芳心中已经抵定,别人或许还没有准确消息,可是他却最是明白,御医院的周院使已经和自己说得很明白,皇后娘娘的孩子是必定保不住了,恰好这个时候突然事有反常,他心里不禁想,莫不是今日恰好小产了……
想到此处,焦芳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却是朝一个御史看去。
这御史叫刘安,乃是他的门生,刘安一直在观察着焦公的动静,现在见了焦芳的眼色,眼眸一番,突然长身而起:“莫不是皇后娘娘出事了吧?”
大家方才还只是窃窃私语,现在听到有人鼓噪,顿时沸腾起来。
“莫不是真出事了……”
“这可如何是好,哎……”
那刘安冷笑着道:“诸公何必猜疑,娘娘的主治大夫不就在这里吗?”他说完,便咄咄逼人地到了叶春秋面前,正色道:“叶修撰,是你非要挺身而出为皇后娘娘保胎的,你既是主治,理应知道宫中的情况,我只问你,娘娘如何了?肚子里的孩子还保得住吗?”
叶春秋也只好站起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道:“并不知情。”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收拾你(第一更)
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刘安便大叫道:“并不知情?我问的是,这龙子是否保得住?”语气咄咄逼人。
其实这时候许多人喝了酒,情绪也有些激动,此时也纷纷侧目相视。
叶春秋对这刘安很是反感,你来问我,我问谁来着?我又没去坤宁宫!
只听刘安继续不依不饶地道:“今儿是中秋佳节,叶修撰既是主治,呵……我听说,皇后娘娘的身子已是虚弱到了极点,本来御医院是打算保住娘娘,可是你却非要安胎,我还听说,昨夜皇后娘娘又腹痛了半宿,这都是吃了你的药的结果,现在你总该有个交代才好。”
叶春秋索性不理他。
其他的大臣觉得这刘安有些过了,叶春秋安胎也是好心,也有人显得义愤填膺,自然更多人似乎觉得事出有因,正别有深意地看着刘安,想知道刘安接下来要做什么。
刘安这时突然大声疾呼:“坤宁宫突然匆匆来人,陛下竟是舍下盛典移驾去了后宫,诸公,这还不够明白的吗?龙子……只怕……只怕……”
他这样一说,却是把所有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毕竟像邓健这种人在朝中可是不少,尤其是清流官,此时不少人在酒精催促下,不免落下泪来。
叶春秋知道现在不宜说话,免得被人寻到话柄,可是他不坑声,刘安却依旧不愿放过他:“叶春秋,你既是主治,总要说个清楚。”
叶春秋皱眉道:“说什么?”
刘安怒道:“你还想如何,还想混淆视听吗?叶春秋,皇后娘娘若有什么不测,便都是你害的,你该当何罪?”
叶春秋有些恼了:“既如此,就请刘御史弹劾吧。”
“你……”一般人是不敢轻易得罪御史的,而这叶春秋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却令刘安一时无所适从。
反而焦芳这时候笑容可掬地上前道;“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嗯,叶春秋医术了得,想必必有良方,自然……若是当真有什么岔子,叶修撰固然是要负全责的。”
他看了叶春秋一眼,对刘安道:“刘御史,若是如此,不知是什么罪名?”
刘安眉飞色舞地道:“身为修撰,不思正业……”
叶春秋冷眼看着二人的一唱一和,其余人有冷眼旁观的,有表示同情的,也有人漠不关心。
焦芳的笑意更浓了,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叶修撰啊,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是吗?
叶春秋的唇边泛出一丝不带温度的淡笑,紧紧地看着焦芳,将自己高高捧起的是他,而今准备落井下石的也是他,真当自己是泥人?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
叶春秋喝了几口气,带着几分酒气:“这是下官的事。”
这一句这是下官的事,若是同辈或者相同身份的人说出来,倒也罢了,可问题在于,叶春秋和焦芳的地位悬殊,这无疑是无形中给了焦芳一个耳光,焦芳是何人,堂堂的内阁学士,当着诸多人的面,一个小小的修撰竟是如此恶劣态度,他虽是带笑,可是身边的刘安却禁不住厉声道:“叶修撰,你就是这样和焦公说话的?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还……”
与此同时,焦芳的眸子如刀子一样划过,不过他显然并不急,反而是依然带笑地看着叶春秋,这时候,在他眼里,叶春秋却像是待宰的羔羊,只需宫里传出什么消息,再收拾你叶春秋不迟。
正说着,先前那将朱厚照叫去坤宁宫的宦官去而复返,他高声道:“叶编修,叶编修何在?”
众人顿时打起精神,朝那宦官看去。
叶春秋忙是上前道:“下官在这里。”
这宦官焦灼地道:“陛下请你速去坤宁宫,不得有误。”
众人一听,心里都说,果然是关乎于皇后娘娘的事,有人想探问消息,那宦官却是急得不得了,忙是带着叶春秋往宫苑深处去了。
焦芳依然面上带笑,捋了捋须,那刘安却是小心地凑上去道:“焦公,看来……定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焦芳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却没有说话。
只是那双锐利的眸子,更加凌厉起来。
…………………………
越是靠近坤宁宫,心里越是感到不安。
也不知皇后娘娘如何了,哎,若是当真出了岔子,保不住胎倒还好,可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那……
等到了坤宁宫,便见朱厚照已在廊下等着。
朱厚照在廊下背着手来回地走动,一听到有宦官道:“叶修撰来了。”朱厚照忙是抬眸,急匆匆地道:“叶爱卿,来,快来。”
他神情很是激动,叶春秋只得小跑几步到了廊下,朱厚照领他进寝殿,见皇后娘娘依旧是盖着薄被躺在榻上,一脸的痛苦之色,叶春秋的心便更沉了几分。
药已经用了几天了,几天的功夫,竟是仍不见好,小产的征兆已有这么久,看来……胎儿是真的保不住了。
叶春秋突然觉得有些惭愧,倒不是那种畏罪的感觉,而是……自觉得朱厚照对自己不错,虽然他总是咋咋呼呼的,可是叶春秋能感受到他对待自己的善意,他也能体谅这个即将做父亲之人的心情,看着他哭,看着他沮丧,看着他绝望,叶春秋心里也很不好受,现在事情不能完美解决,自己的药没有效果,当这孩子彻底没了,想必朱厚照的心情一定很是糟糕吧。
叶春秋忙是上前,皱眉道:“娘娘如何了?”
朱厚照焦灼地道:“这下糟糕了,她是今儿清早睡的,清早睡了之后……”
这时,却是那周院使奉诏而来,来不及和其他的御医打招呼,听到朱厚照说到糟糕二字,便忙道:“陛下……娘娘怎么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叶春秋,心里直想骂,糟了?呵,你叶春秋办的好事。
朱厚照不耐烦地道:“不要打岔。”接着才道;“她是清早睡的,而后……而后正午起来,结果……叶修撰,你猜怎么着……”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奇迹(第二更)
周院使是刚刚上值,昨夜在此待命了一夜呢,身子有些吃不消,垂头见皇后娘娘捂着肚子疼痛难忍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暴怒。
皇后娘娘昨儿又疼了半宿,用了这么多日子的药也不见好,现在这个样子,看你叶春秋如何收场。
叶春秋则是皱眉,觉得事关重大,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朱厚照却继续道:“谁晓得正午起来,竟是腹部不疼了,不只是如此,连……连……也不出血了。”
不疼了……也没有出血了……
叶春秋愣住了,若是这种情况,岂不是意味着这小产的征兆……起码暂时是得到缓解了?
可是为何,皇后娘娘看起来又一副肚中疼痛难忍的样子呢?
周院使一时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不疼了,也不出血了?可是明明………一切的医理,似乎在这里有些解释不通了。
却听朱厚照惋惜地接着道:“只是她醒来后,却是觉得饿了,你也知道,她这些日子肚子疼,辗转难眠、食不下咽,可是正午起来觉得舒服了许多,自然也就想吃些东西了,于是……她吃了几两梅子,还有两碗米粥,嗯……还有什么……”
边上那随侍的宦官道:“还有不少蜜饯干果儿。”
朱厚照凶狠地瞪了那宦官一眼,颇有责怪之意,那宦官忙是吓得后退一步,不敢抬头。
朱厚照这时道:“大致就是吃了这些,于是,现在肚中又疼痛难忍起来了,只是应该不是那种腹痛,而是吃坏肚子痛。”
叶春秋目瞪口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也就是说,暂时胎儿稳住了,然后娘娘太饿,吃了些东西,所以吃坏了肚子?
可是周院使却是不信,忙道:“臣请为娘娘把脉。”
这周院使七老八十,倒是没有什么忌讳,于是有宦官将皇后娘娘的手抽出来,上头盖了一层轻纱,周院使则跪在塌下,伸出手来给夏皇后把脉。
朱厚照和叶春秋都紧张地看着周院使,周院使起先是皱眉,接着眉头皱得更深,最后脸色变了。
脉象虽有些紊乱,不过细细深究,又蕴含着和从前完全不同的稳健……这分明就是……娘娘真的吃坏肚子了……
他脸色彻底变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胎儿按理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也正因为周院使和所有御医几乎已经确定,所以才想办法引产出来,为的就是防止等这胎儿再大一些,一旦成形,再小产出来,皇后娘娘可能会连性命都保不住。
可是……他居然从脉象中能感受到皇后娘娘的脉搏跳跃之中有一种微弱的生命力,仿佛有一个小生命正源源不断地蓬发出生机。
这……定是不可能的……周院使难以置信得手在发抖,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皇后娘娘肚中的孩子竟真的保住了,绝不会有错;可是……自己曾差一点害死了这个孩子……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把朱厚照和叶春秋吓了一跳,接着周院使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道:“臣……有罪,臣死有余辜,万死不足惜,臣……臣妄图谋害龙子……陛下,陛下……娘娘……娘娘……母子皆安……”
朱厚照愣住了,皆安二字让他脑子嗡嗡作响,他之前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虽然还存着一丝的期望,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周院使的话,却令他心里突然迸发出一股暖流。
父爱的味道,那个小子……还活着……呀……朱厚照乱七八糟地想着,听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莫非……这小子和朕一样……
“哈哈……”朱厚照禁不住大笑起来,甚至手舞足蹈……
朱厚照一下子扑到了皇后娘娘的身边,皇后皇后本是很不舒服,也无力说话,此时听到周院使说母子皆安,竟一下子眼眶发红起来,她几乎拼了命的想要留住这个孩子,现在……心底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她不禁转眸很感激地看了叶春秋一眼,她自然知道,若不是叶春秋当初力排众议,承担着极大的风险,这个孩子是断然保不住的。
而如今……奇迹发生了。
叶春秋这时也是心里一松,有效了……真真是给吓了个半死啊,见皇后娘娘感激地看向自己,叶春秋忙是朝她微笑。
只有周院使跪在地上,魂不附体地道:“臣……死罪……”
朱厚照这才顾上了周院使,狠狠地看他一眼,心里生出一股火来,当初若是听了这周院使的话,朕的儿子可就没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还好意思说?”
他抬起腿来,便往周院使的脸上踹去。
周院使万念俱焚,心知这一次是真正的死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如此致命的误判,是以也不阻挡,只是闭着眼咬着牙关。
这时,叶春秋却是突然一下将朱厚照拦住,正色道:“陛下,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