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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太监,如张永、谷大用人等,都是吓得噤若寒蝉。
刘瑾在太监之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得宠的啊,以往的时候,大家若是看到刘瑾挨了打,惹得龙颜震怒,少不得心里要拍手称快一句,可是现在,张永却是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清楚,自己和刘瑾争的是权位,可若是这个权位连一个翰林都不如,那么这谁是内宦之首,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意思?
现在,他唯一的感受就是兔死狐悲。
谷大用却是眯着眼,他小心翼翼地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而后若有所思,这叶春秋……看来比咱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他真这样得宠吗?又或者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不过,对于谷大用来说,无论叶春秋选择的是什么手段,显然……都已证明了他的实力,这个人,怕是要好生笼络才好。
朱厚照依旧怒气难平,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刘瑾:“朕只问你,你为何要针对叶卿家,现在就答,若是答不出来,朕便剐了你。”
刘瑾已经有些魂不附体,却是吓得浑身战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至少在从前,无论天子发再大的火气,他也从来不会害怕的,可是现在,这种恐惧使他有些乱了方寸。
怎么答,说叶春秋是混账?方才就因为说叶春秋是混账而惹得龙颜震怒,差点老命都要搭进去,现在继续坚持这个说法,就是送死。
难道说咱妒忌他?
若是说咱妒忌他……
这叶春秋……
刘瑾是真正的将叶春秋恨透了,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他猛地侧目看向叶春秋,朝他死死的瞪了一眼,而恰好叶春秋也在抬眸看他,四目相对,叶春秋从刘瑾眼中读出了怨毒,叶春秋却是莞尔一笑,其实他不喜欢害人,可是对付刘瑾这样的人,他只能用刘瑾的方法。
两世为人,让他去学所谓的君子之道,去墨守成规,叶春秋只怕早就被人害死了一百次,他想在这个世界立足,想要攀得更高,就要比高尚者更高尚,比卑鄙者更为卑鄙。
高尚,是守住自己的底线,使自己不会遗臭万年,不会被万千人唾弃,而保全自己。卑鄙,是为了使那些身边的小人感受到痛,感受到怕。
显然,刘瑾所流露出来的,却是杀机。、
想杀我吗?
叶春秋摇头,然后徐徐而出,朝着朱厚照道:“陛下,算了吧,刘公公已经知道错了,刘公公一定是误信了谁的话,他为人是极好的,臣可以作保。”
一句很得体的话,使人感觉叶春秋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君子。
甚至……愚钝得有些不像话。
本来朱厚照还只是气冲冲地要刘瑾解释,可是听了这番话,不但没有心平气和,反而暴怒了。
他随手抄起一个瓷瓶,狠狠地朝着刘瑾砸去。
砰……
那瓷瓶划过一道弧线,吓得刘瑾忙是把头一缩。
唉哟一声,在刘瑾身旁的张永被砸了个正着,然后瓷瓶碎裂,满脸是血。
朱厚照怒了,彻底的怒了,如果叶春秋不说这番话倒也罢了,可是这么一说,他更加有一种打抱不平的愤怒,叶爱卿……这样老实忠厚的人,这样诚实善良,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为刘瑾这个畜生说话。
反观刘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老实人,就怎么得罪了你刘瑾,怎么就让你非欲除之而后快。
受害者越是老实巴交,越是诚实可靠,越是人品高尚,那么在人的印象之中,害人的就越是凶残,越是无耻,越是卑鄙下流。
这就如同,若是秦桧当初害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骂名,可是他害的是忠义而闻名的岳飞,那么这个人就成了大奸大恶之徒,成了万千人唾弃的对象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帝心难测(第七更)
叶春秋越忠厚,刘瑾就越显得狡诈,而朱厚照则越是暴跳如雷。
偏偏朱厚照的那一砸,没砸中刘瑾,反而是正中了张永。
朱厚照的怒火没有消去,便又冲过去,抡着拳头就是一阵痛打。
“哎哟……哎哟……奴婢万死……”刘瑾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是不断哀告求饶,而一边的人看着,却都是触目惊心。
这位秉笔太监,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就因为状告了叶春秋,竟是被陛下说打就打,一丁点的余地都没有,尤其是这刘瑾也是极聪明,心知若是自己硬气,反而是火上添油,浑身上下本就是痛的要死,于是哀嚎得更厉害:“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该死啊……”
朱厚照已是打得气喘吁吁,最后又狠狠地踹了刘瑾一脚,才停下来,狞笑着道:“你这狗东西,朕可以将你捧起来,就可让你摔下去,往后若再敢无事生非,再敢污蔑叶爱卿,朕活剐了你。”
众太监噤若寒蝉,竟是一个个话都说不出口。
便见朱厚照拍了拍手,对刘瑾一丁点的怜悯都没有,冷声道:“滚,给朕滚出去。”
刘瑾已是惊慌失措到了极点,因为自始至终,他依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来告状的,结果才告到一半,就被打了,现在陛下让他滚,他哪里还敢怠慢,虽是浑身都是伤痕累累,却还是一瘸一拐地起来,恭谨地道:“奴婢告退。”
临末了,刘瑾看了一眼叶春秋,见叶春秋朝他点头,像是在打招呼,就像是老朋友致意告别一样。
刘瑾几乎要气晕过去,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就不说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发生了动摇,便是挨了这一顿揍,自己在宫中的威信……
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一瘸一拐地与众太监们离开。
朱厚照依然不解恨,少年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尤其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想到刘瑾的两面三刀,他更是气愤得一拳砸在御案上。
反而这时,叶春秋宽慰道:“陛下息怒。”
朱厚照愕然地看着他,不满地道:“你为何不怒呢?刘瑾这家伙,这样的污蔑你,你还能这样无所谓?”
显然朱厚照余怒未消,见叶春秋淡定从容的样子,反而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为叶春秋这种冷静的表现而义愤填膺。
叶春秋知道朱厚照在气头上,所以每一个回答都要小心翼翼,伴君如伴虎,这是读书人最深刻的理解,很痛的领悟。
叶春秋徐徐答道:“陛下,这是因为臣知道,无论别人怎样说,陛下圣明,一定会给臣一个公道的。”
完美无缺!
朱厚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旋即也失笑起来,肚子里的火总算是消了一些。
知朕者,叶春秋也。这个小子,看来也知道朕对他不错。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小宦官在外探头探脑,朱厚照便道:“有什么事,鬼鬼祟祟做什么?”
小宦官小心翼翼进来,道:“陛下,王守仁到了,他得了陛下的口谕,已在午门外求见。”
朱厚照这才打起精神,抿抿嘴道:“是吗,叫进来说话。”
那小宦官匆匆而去。
听说王守仁这个大舅哥来了,叶春秋也颇为激动,上一次在南京一别,虽只是极短暂的照面,这个精瘦,目光却是极有神的大舅哥,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无论如何,其实叶春秋在这世上的亲族并不算多,真正的近亲,更是少之又少,而大舅哥,理应算一个。
更何况,这个大舅哥的本事,显然属于超越时代的,叶春秋和他相比,若不是多了一个光脑,只怕有十条街的差距,似这样的人物,叶春秋此刻目中焕发出了光彩。
过不多时,便见王守仁来了。
朱厚照第一眼见王守仁,就不由皱眉。
一副很欠揍的样子,依旧还是身体消瘦,穿着一件浆洗得很白的九品官服,颌下的长须有些凌乱,显得风尘仆仆,最重要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然,宠辱不惊的样子。
朱厚照看了看叶春秋,再看了看他,心里不禁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当然,朕的叶爱卿比他要好一百倍。
王守仁正儿八经地行了大礼:“臣王守仁,见过陛下。”
朱厚照眯着眼,他本以为自己理应很恨王守仁,可是他却是错了。
从前的确是对这个家伙可谓是恨之入骨,连王华的面子都不肯给,非要让他去贵州熬苦不可,可是现在,这些记忆仿佛已经淡忘,反而,朱厚照突然有一种很痛快的感觉。
他露出善意的笑容,看着王守仁道:“王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王守仁起身,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朱厚照便背着手,不自觉地被叶春秋的淡定所感染,也有模有样的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朕和你有些日子不见了,怎样,贵州龙场可好?”
“尚可。”王守仁老老实实地回答。
朱厚照眯着眼,学着叶春秋不疾不徐的口吻道:“噢,倒是为难了你呀,王爱卿,说起来,朕认识王爱卿也有四五个年头了,不知王爱卿娶妻了没有?”
这不是废话吗?现在的王守仁已经三十八岁了,怎么可能还没有娶妻?
哎……
叶春秋站在一旁,一脸郁闷,他就知道小皇帝是正经不了多久的,小逗比依然还是这个小逗比啊。后头的话,叶春秋几乎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了。
王守仁答道:“陛下,臣早年就已娶妻诸氏。”
朱厚照便笑的更开了,继续问道:“噢,可生了儿女吗?”
王守仁一头雾水,却还是庄重的样子:“有子一人。”
朱厚照方才假装淡定的样子终于没有憋住,伸出一只手来:“朕比你好一些,朕一口气,要生五个了。”
“……”王守仁语塞,等他反应过来,却忙道:“贺喜陛下,臣在龙场驿站时也曾听说了此事,而今陛下后继有人,此国家之福,臣……欢欣无限。”
(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宁缺毋滥(第八更)
朱厚照原以为王守仁定会大失所望,然后一脸郁闷的样子,想到他只生了一个,而皇帝老子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王守仁必定会无地自容。
谁晓得朱厚照终究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王守仁一句恭喜,让朱厚照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
不过……他自然有更期待的事,所以很快又打起了精神,道:“今次召王爱卿回来,是为了练兵的事,朕欲图重整军备,是以想操练新军,于是命叶爱卿为镇国府参事,负责创镇国。军,而叶爱卿却是推荐了你,让你为这副参事。叶爱卿对你是尤为赞赏的,今儿你来了,就说说你的见解吧。”
王守仁抬眸看了叶春秋一眼,他知道叶春秋举荐自己,是希望自己能从苦寒的贵州龙场调回京师。
可是说,这妹夫是在给自己谋划出路!
王守仁的心中不禁唏嘘,想当初自己在南京见叶春秋的时候,叶春秋还不过是个举人,可是而今,却已成为了翰林,而且可从陛下的言语中听出,叶春秋似乎颇受宠幸。
这时,叶春秋朝他微微一笑,王守仁便点点头,方才道:“陛下创新军,所图为何?”
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令朱厚照愣了一下,他想要鼓捣出镇国。军,某种程度来说是惯性使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是想练兵,想做武皇帝,建功立业,至于有什么图谋,他却没有想到。
看了朱厚照的表情,王守仁先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朱厚照道:“若陛下只是嬉戏玩乐,臣请陛下准臣依旧回贵州去。”
作死啊这是……
站在一旁的叶春秋忍不住为这个大舅哥拧了一把冷汗,大舅哥依旧还是这么的实在,智商出众、能力傲视百官,唯独这情商……
就在此时,又听王守仁接着道:“若是陛下想要励精图治,既想借新军而平边患,又可借新军为表率,以瓦解当下军中诸多弊端,臣愿效命,死而后已。”
朱厚照感觉自己受了羞辱,冷着脸道:“自然是后者,朕……”他发现跟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无法沟通,旋即道:“叶爱卿,现在王爱卿已经到了,这镇国。军总要建了吧,你有什么章程?”
叶春秋一脸肃然地道:“陛下,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治军之道也是如此,臣打算先行招募百人……”
“才百人?”朱厚照皱了皱眉,道:“是不是太少了,此次勇士营扩充,也招募了三千呢。”
叶春秋摇头道:“凡是新军,便是从头来过,若无筋骨,哪里来的血肉?学生操练百人,为的就是先健其骨干;再者,现在新军的钱粮也是不足,既如此,不如宁缺毋滥,先从小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