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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人将女大夫送了回去,叶老太公忙是到了门前去,却不便进入,只在门前道:“孙媳妇儿啊,赶紧歇了吧,哎呀……我竟险些忘了,该去报喜了,得叫叶东去你们王家一趟……”
里头的王静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去了愁意,想到远在宁夏的叶春秋若是知道自己有喜,却不知会有多高兴,必定也会满心地觉得这是上天恩赐,如此一想,叶春秋得了上天的眷顾,也一定是平平安安了。
王静初终于放开了愁思,对着外头道:“家父今夜在宫中当值,只怕……”
叶老太公便道:“这无妨,这无妨,老夫有人的,认得人的,老夫知道,有消息可以从宫门的缝隙里夹带的,你放心就是,再说也得给在府上的王夫人送去这好消息的,哎呀,孙媳妇儿,好好地养着身子啊,早知道让你婶子来京师里,也可在边上好生照顾你,可惜现在人在宁波,等她来了,黄花菜也凉了,幸赖同济堂那儿……好啦,好啦,我不该啰嗦了,你且早早歇下,秋香啊……秋香……”
里头的女婢很无奈地道:“奴婢在呢,老太公。”
(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九章:割袍断义(第五更)
叶老太公对里头的女婢秋香吩咐道:“今夜别睡了,就伺候着,别又有什么岔子,现在是非常之时呢,人家都说春秋是文曲星下凡,现在静初肚子里有了我们家春秋的孩子,这孩子可不就是小文曲星吗?听着了吗?”
里头的秋香朝王静初吐了吐舌头,却忙是应道:“好,好嘞,老太公也早些睡。”
叶老太公这才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地往外走,可是走了几步,却又觉得不放心,背着手想回来再嘱咐几句,又是觉得很不妥,摇摇头,便对跟他一起离开的叶东道:“给王家报信,静初他爹也得报知,嗯,想办法传进内阁去,这是喜讯,不能耽搁的,早让人知道才好。谢家要不要也报一句呢?那谢公可一直称我为老哥的,好吧,也报个讯吧,就给他家门房报一声就可以了,让张晋、陈蓉那两个家伙明儿别到处在京里闲逛了,叫他们乖乖地来这儿候命吧,到时候要修许多封书信呢,陈蓉的字好,让他来写。”
叶老太公交代了许多,叶东也不敢怠慢,在这个深夜里,听着各家的鞭炮声,心急火燎地去忙了。
………………
京都紫禁城的仁寿宫里,一派的喜气洋洋。
今儿是一年的除夕夜,朱厚照很早就赶了来,陪着张太后守夜,宫中的嫔妃也早就来了,诺大的仁寿宫,就朱厚照一个男人,他背着手,反是一副很寂寞的样子,一直拧着眉头,在这宫殿里安静地坐着。
张太后则被宫中的嫔妃们拥簇着,陪着说了几句闲话,看朱厚照在角落里,张太后便招他来,道:“皇帝,怎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方才刘妃问你话呢。”
“问什么?”朱厚照走到张太后的身边,随意寻了个椅子坐下,道:“朕不就在这里吗?有什么好问的,怎么子时还没到?还没过年关啊……”
见他这个样子,张太后便虎起了脸,道:“你这几日怎的了?吃了枪药一样,说起来,听说春秋去办什么皇差,还是陛下交代他去的,你看,这大过年的,你也不让人安生,明日大新年的,本来哀家还想让他来拜年的呢。”
“别提他。”提到叶春秋,朱厚照气得想吐血,这几****仔细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对不住了人家,不是有句话叫君使臣为草芥、臣视君为寇仇吗?可是细细一思,自己没把他当草芥啊,反倒是他,突然就转了性子似的,将朕当做仇人一样,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消息来。
想到这里,朱厚照便冷笑起来,道:“朕已和他恩断义绝了,割袍断义,从此不相干了。”
张太后一听,倒是愣住了,蹙眉道:“这是什么话!大过年的,可不能说胡话,你们从前不是天天都好着吗?”
“母后,反正他和朕没什么相干了,母后就别操心了,你等着看吧,朕从此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呵……”他冷笑连连着继续道:“朕是说话算数的,哎,这年怎么过得越来越没年味了,一丁点意思都没有,朕出去透透气。”
朱厚照站起来,正想往外走去,正在这时,外头却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小橙子快步进殿,纳头便拜倒在地道:“娘娘,娘娘,方才……有人夹带了消息来……”
“什么消息?”张太后露出了几分好奇,道:“来说说看,要紧到还要夹带消息来?”
“叶家来的消息……”
本来要出去的朱厚照突然驻足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小橙子的身上。
只听小橙子道“说是那叶家的少夫人有喜了,要来宫中报喜呢。”
“有喜了?这是喜事啊,这马上要过年了,岂不是喜上加喜吗?他们叶家是有福气的。”张太后欢喜地笑了起来,道:“皇帝啊,皇帝啊,你听到了吗?”
殿中却已不见了朱厚照的身影,一旁的夏皇后便笑吟吟地道:“陛下方才说要出去走走。”
“找他来,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他出去走什么?”张太后拉下脸来。
可是这宫中许多人出去寻找,怎么找也找不着朱厚照,那刘瑾吓得魂不附体,匆匆到仁寿宫里,对张太后道:“娘娘,娘娘……没见陛下啊,方才陛下出去的时候,也没见着……倒是听仁寿宫看门的刘贺说,看见一个人影,一下子溜了出去,似是往外朝去了。”
张太后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她猛地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结果,于是豁然而起道:“准是又跑了,追,追回来,他是疯了,哀家早就知道的,刘瑾,你带着人,给哀家赶进地去追,往叶家去,保准是往哪儿跑的。”
刘瑾忙是磕了头,连滚带爬地去了。
张太后气得手都在发抖,低声骂道:“都割袍断义了,人家夫人有喜,他跑个什么。”
刘瑾走出了仁寿宫,也自觉得自己倒了霉,匆匆地带着数十个太监到了后宫门口,一问,这回果然是听到准话是说陛下去了外朝,不过却说是去内阁看看,王师傅在内阁当值,他心里放不下,这禁卫哪里敢拦他,便让他过去了。
于是刘瑾又带着侍卫和一干太监急匆匆地赶到内阁。
内阁里点着油灯,却只见王华和几个书吏。
“不曾见到陛下,陛下不见了?”王华得知了来意,差点没气死!
这真是见鬼了啊,作孽啊,自己第一次值夜,皇帝就跑了,这陛下哪里将自己这个师傅放在眼里了。
刘瑾很是不爽地看了王华一眼,森然道:“嘿……总而言之,便是你们来担待,陛下是听说了令媛有喜,这才逃了的。”
王华听了,心情不由复杂了起来,可真是又惊又喜,静初有了身孕了……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可是又想到朱厚照不见踪影,不免心急如焚,忙是跟着刘瑾等人匆匆地去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方才朱厚照迫着侍卫出了宫城,倒是有七八个侍卫尾随着。(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朕果然姓朱(第六更)
当时朱厚照是将刀架在了守备的脖子上,只准带七八个侍卫出去,朱厚照是当今皇上,不说是不是被刀驾着脖子,可又有谁敢忤逆朱厚照的命令。
碰到这么个天子,那守备也是没办法,刚刚将朱厚照送出去,正待要去报信呢,刘瑾等人就来了。
“去,取钥匙,开宫门。”刘瑾撕心裂肺地大吼,带着狞然道:“陛下若是出了一丁点闪失,咱们没一个人能活。”
宫门一开,在这清冷的御道上,无数纷沓的脚步杂乱无章地传出来,宦官和侍卫足有数百上千人蜂拥而出,刘瑾跑在最前,直接道:“去叶家……叶家……”
所有人犹如旋风一般开始疾跑。
只是在这时,刘瑾却是看到,在前方,那幽深的夜雾之中,竟有几个人影清冷地朝这儿徐徐踱步而来,刘瑾有些分辨不清,眯着眼仔细去看,等他们走近了,只见其中一人不是朱厚照,却是谁?
朱厚照抿着嘴,身后的七八个侍卫胆战心惊地跟在他的身后,却又不敢过份靠近。
刘瑾激动得直想要泪如雨下,天……这不是陛下吗?陛下怎么就回来了?
不过人是总算平安回来了,刘瑾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忙是跑到了朱厚照的脚下,纳头拜倒道:“陛下……”
接着身后无数人一起拜下:“万岁。”
朱厚照没事人的样子,然后道:“你们要做什么?大过年的,不好好过年,到处跑什么跑?”
呃……刘瑾不知该如何回答了,老半天,他才道:“陛下……陛下不是要去……要去叶家嘛……那叶家的少夫人……有喜了……”
朱厚照背着手,一脸落寂的样子道:“你们啊,真不懂事,这大过年啊,又不是孩子生出来了,只是得知有了身孕而已,现在去探望,别人还以为朕有病呢,夜半三更的……回去吧,都回去吧,年关要到了。”
他却似乎忘了,方才一从小橙子口中听到了叶家少夫人有喜这消息,他便疯了一样的开溜了,现在却是理所当然地板起脸来训斥一脸无语的刘瑾了。
朱厚照说罢,便准备往宫里走,却突然驻足,在月色下,目光落在一个身的身上,道:“王师傅也在?”
王华从人群中气喘吁吁地出来:“臣在。”
朱厚照道:“王师傅今夜就不必当值了,令媛有了身孕呢,你要上心一些,去吧,回家去……不,去叶家吧。”
王华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颌首点头道:“臣遵旨,臣谢陛下。”
朱厚照已带着无数的人流进入了宫门,过了门洞的时候,他淡淡地吩咐道:“刘伴伴。”
“奴婢在。”刘瑾心有余悸地紧跟着朱厚照,小心翼翼地道。
朱厚照道:“明儿送些东西去叶家,滋补的,还有……让御医也去看看去。”
“是。”
朱厚照抬头看了看天穹,天空阴沉沉的,黯淡无光,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朕果然姓朱,太蠢了。”
……………
依旧在去宁夏路上的叶春秋诸人马不停蹄,披星戴月,老兵们倒还好,可是新兵就显得狼狈多了,若非此前有近一个月的炼体术操练,只怕许多人早已掉队,好在新兵与老兵混杂一起,相互总能帮衬,等抵达潼关的时候,叶春秋下定暂歇半日,一面与地方官府讨要一些补给。
翰林到了地方,总能受到一些优待的,这便是翰林官的魅力所在,拿着自己的勘合,无论行到哪里,地方官吏大多都是笑脸相迎的。
潼津县县令听到这个奇怪的侍学来,在确认勘合无误之后,自然不敢怠慢,将叶春秋迎入廨舍,不由打量这叶春秋,啧啧称奇。
此前在邸报之中,若不是总会有这位侍学大人的只言片语,多半杨县令早就将这叶春秋当做冒充侍学的骗子了,这人毕竟年纪太轻,不过十六岁光景,好在前些日子,从邸报中得知有个侍学居然要娶妻,古人十五六岁娶妻是常态,早一些便是十二三岁的也有,以此来推断,叶侍学十六岁应当不成问题,想到邸报中的一些事迹,杨县令不禁佩服起这位年轻侍学来了,这可真正是恩荣见于望外啊。
到了廨舍,上了茶,只粗浅的寒暄几句,杨县令就确定了叶春秋的身份,此人绝对是大名鼎鼎的叶侍学,如假包换!于是便又叫了差役来,低声吩咐道:“想办法让地方上的士绅置办一些酒肉,去给叶侍学的随从吃,好让他们养足精神。”
叶春秋在一旁听了,虽是一脸疲惫,却忙道:“我的扈从不吃酒的。”
杨县令便又低声吩咐了几句,等那差役一走,便笑道:“叶侍学行至潼关,是要去宁夏?”
叶春秋颌首:“这是第一趟至甘陕来,不知近来宁夏那儿有什么公文?”
杨县令听到宁夏便摇头,他是南方人,而甘陕这儿的民风很彪悍,于是踟蹰了一会儿,方才道:“宁夏那儿,现在闹得很厉害……”
叶春秋还以为安化王已经反了,心里一沉,脸色微变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屯田,还有吏部的京察。”杨县令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京察倒也没什么,可是朝廷自从将京察推广到了地方,便到处委任官员巡视各方,地方上呢,是御史巡按倒也罢了,可是边镇不同啊。一到了边镇,则是吏部委派钦差,或是以大理寺的名义,或是以都察院和吏部的名义,监督屯田之事,边镇诸卫,本质就是屯田,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