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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叶春秋躲起来,就是知道眼下这个积弊已久的朝廷,是根本无法做到兴建水师的,历史上的大明朝,连维持剿贼和后期抗金的钱粮都无法维持。甚至到了国家危亡在即,无饷可用,即使社稷有倾覆之危的时候,朝廷也不敢对士大夫动手,更不敢拿宗室们开刀,那闯王带着无数流民,四处劫掠,绝大多数,都是地方上士绅土豪,和宗室藩王的府库,结果这些家伙,个个都是富得流油,现在只是建个水师而已,谁敢拿他们动刀?
对于经历过被佛郎机人的侵犯后,朝廷意识到水师不得不建,可最大的问题是又根本无钱去建,那么叶春秋提出来的这个方案,无异于是内阁的一根救命稻草,因为只是给一个特许,却能成功甩锅,将来若是海防出什么问题,就和内阁无关,而是镇国府承担这个干系了,这怎么看,都是一劳永逸的最好的办法。
而叶春秋……当然不介意承担起这个责任,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许多人。
回到府中,次日清早,便有礼部的官员来,敕命也就来了。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十三章:一份特别的圣旨(第七更)
既然与内阁还有小皇帝深谈后商议出了一个大家满意的答案,叶春秋便觉得没有必要再故意一直躲在镇国新军大营里了。
记挂着妻子越来越重的身子,所以从宫中出来后,叶春秋便直接回了叶府,陪陪多日不见的王静初。
只是没想到,在家中只是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便有吏部的官员来到叶府,而且带来了敕命。
叶春秋不禁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若是镇国府兴建水师的旨意,叫诏书,也理应是在镇国府宣读。
因为这份诏书,是给镇国府的,虽然作为镇国公的叶春秋负责接旨,可朝廷的规矩十分繁杂,这又不得不说起叶春秋的本业了,毕竟是待诏翰林出身,所以对于这里头的门道实在太清楚不过了。
可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太对劲,因为这旨意显然是传给自己私人的敕命。
敕命和诏命,是有本质区别的!
只是现在……管他呢,先接了再说。
叶春秋让叶东吩咐人在中门摆了香案,穿了蟒袍,接着便领着一家老小前来接旨。
连那二叔叶松也来了,他和其他人不同,毕竟是第一次听到圣旨这东西,这玩意在以往,距离他实在过于遥远了,所以此时他远不如府里的其他人那样平静,他跟在后头,皇城惶恐地一起随叶春秋拜下。
接着,便听那拿着圣旨的礼官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佛郎机寇来袭天津卫,天津卫,京畿腹地者也,要冲之地,于是臣民不安,朝野不宁,兹有镇国公叶春秋,率军阻敌,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有功社稷,乃敕其为秦皇岛岛主,赐秦皇岛全境土地百三十里……”
这下子,叶春秋终于明白,为何这不是诏书了,因为这是私相授与的敕命,意思就是,秦皇岛从此之后,姓叶的了。
叶春秋带兵消灭佛郎机舰队的功劳,一直都没有去论,因为此事朝廷一直在焦头烂额,一时也顾忌不上,不过这确实是大功一件,本就该有所封赏的,现在倒好了,趁着建水师,一并将叶春秋敕为了秦皇岛岛主,镇国公……秦皇岛岛主……
叶春秋怎么都还是觉得怪怪的,他知道,这一定是小皇帝的主意,也只有这么个‘历史发明家’,才喜欢鼓捣出各种乱七八糟的官职。
某种程度,朱厚照确实创造了很多奇迹,各种乱七八糟地官职,他是他的首创,至于这秦皇岛岛主,似乎有那么点儿创新不足,不过却很直观,让人一望就知这是什么东西。
叶春秋心里摇头,内阁几位学士,连这样的旨意都肯同意,这刘公、谢公为了给国库省钱,也是够拼的。
或者说是债多不愁吧,反正朱厚照已经够胡闹了,到了这个份上,大抵他们的心思是,再让这小子胡闹一次吧。
念到了这里,那礼官便像吃了苍蝇一样,期期艾艾,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念下去,最终,他还是艰难地道:“正德六年六月,正德皇帝、万岛之王、威震四海都督大洋总兵官敕……”
“……”
叶春秋抬眸,有些不解地看向这礼官,这礼官也是无语地看着叶春秋。
四目相对,二人俱都明白了。
叶春秋赐了个秦皇岛岛主,嗯……听着不太牛叉,也没什么创意。
而小皇帝把创意留给了自己,他没了镇国公,也对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不太感兴趣了。
小皇帝的性格犹如天气,阴晴多变,他现在对大海很有兴趣,然后他开始发明创造了,他的创造力很惊人,而且还颇有点儿玄幻色彩,多半,他已经在暖阁里,封了自己做万岛之王,又给自己加了一个‘威震四海都督大洋总兵官’。
卧槽……
叶春秋几乎可以联想到,就在昨天夜里,朱厚照急不可耐地亲自手书了一封给自己加官进爵的圣旨,然后火速让司礼监的刘瑾给自己盖印,多半这个时候,现在内宫十二监里,已经开始十万火急的制造新的金印甚至可能开始裁剪万岛之王的官衣,还有威震四海都督大洋总兵官大人的铠甲了。
仔细一想,自己加了一个秦皇岛岛主,他自己却火速成了万岛之王,这家伙还真是一丁点亏都舍不得吃啊,自己虽得到了封土,已经算是优渥了,结果却是朱厚照的万分之一。
听完这份敕命,叶春秋无奈地站了起来,向那礼官作揖道:“莫不是……这敕命也掉了包,待诏房那儿,是不是又将敕命先去给陛下过目了?”
这礼官哭笑不得,沉吟了老半天才道:“或许是吧。”
谁知道呢,反正撞鬼了,他记得圣旨从待诏房那儿出来不是这样的,可是经过了通政司,就变了样子了,可问题就在于,这里头依然有加盖玉玺,算起来……也是敕命吧。
叶春秋便接过了圣旨,那礼官也没什么继续逗留的心思了,他急着回去禀告呢。
谁料就在此时,叶春秋叫住了他。
他只好驻足回眸,不解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苦笑道:“还未恭喜呢。”
这礼官便失笑,摇摇头,而后作揖道:“恭喜镇国公,恭喜秦皇岛岛主。”
叶春秋忍俊不禁,也有板有眼地道:“哪里的话,叶某惭愧。”
然后‘照例’寒暄两句,那礼官心不在焉,便火速地走了。
人一走,一家老小便都围拢了过来,一个个红着眼睛,七嘴八舌地道:“秦皇岛在哪里?”
“恭喜公爷。”
“公爷公侯万代。”
二叔叶松嚅嗫了一下,显得有些惭愧,差距啊……只是今日,他却没想吐血的心思了,差距太大,连羡慕嫉妒恨的心都没有,只有高山仰止之心了。
呼……
叶春秋耳边听着络绎不绝的道贺声,满是狐疑地看着圣旨下的落款——‘万岛之王’、‘威震四海都督大洋总兵官’,他不由苦笑,旋即摇摇头,不知该哭好呢,还是该笑。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才会弄出这么一份不伦不类的东西来,第一种是疯子,第二种就是朱厚照。
(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十四章:入宫觐见(补昨天第八更)
好吧,终究叶春秋是打心里佩服朱厚照的,事实上,朱厚照虽然偶然哎胡闹,可也因为朱厚照总是能在许多时候给他的支持,给了他许多的信心。
来到这个世界,叶春秋看到太多的条条框框,和无数的积弊,人情冷暖,有过真挚感动,也有礼教的束缚。
每次想要退缩的时候,可是只要看到那浑身都是礼法捆绑的朱厚照,居然总能推陈出新,玩出各种花样,叶春秋突然觉得,有时自己破天荒、或是胆大包天的举动,还真不是事儿了。
叶春秋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的笑。
众人只当他是做了岛主,心情高兴愉快,也跟着赔笑。
看着阖府上下的欢声笑语,叶春秋摇摇头,他旋即心里落寂下来,果然自己和陛下是一样的啊,自己心里想着什么,藏着多少秘密,别人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即便是至亲之人,可是自己的笑,身边的人总是不明就里,或者虽是不懂,却依旧赔笑,不正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吗?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一些暖流,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朱厚照……
叶春秋突然拿着圣旨,匆匆便跑了出去,叶老太公却是在身后追着喊道:“春秋,春秋,你去哪里?”
“去谢恩,谢恩啊。”叶春秋丢下这句话,跑得更疾,也不坐车了,却是健步如飞。
他能体会朱厚照的感受了,或者说,他能感触到天子那令人无法捉摸的心思,因为自己的感受,和他一样,只是自己的心事,这世上无人能去猜,静初不可以,父亲不可以,朱厚照也不可以,这个秘密藏在心底深处,憋着有些难受,因为无人理解。
他一路跑至了午门,眼看着一个蟒服少年就这样快步穿过诸人,越过街巷,许多人还当是个戏子,还来不及辨认,人便没了踪影。
叶春秋气喘吁吁地抵达了午门,门口的禁卫自是认得他的,不敢阻拦,一面请叶春秋进去,一面火速入宫禀报。
叶春秋喘着气儿走到了暖阁门前的时候,恰好刘瑾出来,二人撞了个满怀,叶春秋气力大,这一撞,直将刘瑾撞翻在地,啪的一声,刘瑾屁股落地,顿时疼得咬牙切齿,他还未咒骂,叶春秋却先朝他一笑道:“抱歉,刘公公。”
说罢,人已冲了进去。
刘瑾心里怒到了极点,偏偏是拿叶春秋一丁点办法都没有,见叶春秋急匆匆地进去,也不经通报,心里暗骂,太没规矩了,哼,如此无礼,就以为陛下会事事纵容你?
于是刘瑾便不肯走了,一瘸一拐的,边摸着屁股边猫腰在门口窃听。
朱厚照正在暖阁里坐着,身上穿着一件稀奇古怪的衣衫,这是一件礼服,唯独不同的却是,这礼服上竟是用金丝锈了一头狰狞的巨鲨,他霍然抬头,见叶春秋喘着粗气进来,显出几分惊喜,旋即道:“春秋,刚才有人禀报说你请求觐见,朕也是正想寻你,我们兄弟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说罢,朱厚照站起来起来,举起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扬了扬,道:“春秋,你看朕这万岛之王的官服如何?是不是很有气势?”
说罢,朱厚照挺着胸膛,想要显得自己更加英武一些。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臣弟是来谢恩的。”
朱厚照哑然失笑,不禁有些失望:“噢,谢恩?不必谢了。”
叶春秋看着朱厚照,继续道:“其实臣弟知道……”
“嗯?”朱厚照看着叶春秋,感觉这家伙今儿有点不同寻常,虽然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很认真,可像是话里有话。
叶春秋道:“臣弟知道陛下是个好人。”
“啊……”朱厚照禁不住有点郁闷,忍不住想说,朕哪里好了?朕可没想做好人啊。
叶春秋道:“臣弟知道,陛下自小就有高远的志向,与众不同。”
朱厚照眯着眼,这一次是深以为然地颌首点了头,这倒是实话。
叶春秋接着道:“无论别人怎样看,胡闹也好,折腾也罢,可是臣弟知道陛下有鸿鹄之志,非比寻常,外人无法理解,那是他们只晓得安于现状,不知陛下的心有多大……”
朱厚照顿时抿嘴无语了,收敛了几分得意的笑容,神色逐渐严肃起来,似乎被触及到了心事。
叶春秋又道:“别人怎么看待,并不要紧,别人怎样说,那也无妨,这些燕雀,怎会知道圣天子的心思呢?陛下不必将这些记挂在心,陛下保持着自己的本心,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朱厚照迟疑了一下,道:“你的心里话?”
“再心里不过了。”叶春秋正色道:“陛下必定要为万世开太平,臣弟对陛下有信心。”
……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不禁笑了:“还有呢?再夸朕几句。”
这下子,倒是叶春秋有点恼火了,这家伙油盐不进啊,话又说回来,叶春秋想说这些话,不过是不愿朱厚照和自己一样,心里所藏掩的东西,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而已,自己的秘密要守住,可是何必要让朱厚照憋着呢?
可是朱厚照显然破坏了气氛,叶春秋也便笑了,抚摸额头,一副用心思考的样子道:“让臣弟再想想陛下的好处。”
朱厚照便兴致勃勃地催促道:“快说,快说。”
叶春秋沉吟良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