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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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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春秋的心情阴沉沉的,收拾定了,走出了镇国府大门,正准备动身,这时,却见远处浩浩荡荡的人马来,竟都骑着马,为首的一人竟是刘健,除此之外,还有谢迁以及诸位部堂。

    叶春秋想起了之前刘瑾让人将这事禀报给内阁,便对这些人的出现,倒也没有惊讶。

    等到他们上前,刘健翻身下马,看着叶春秋,板着脸道:“叶春秋,你当真确定陛下没有被你藏匿起来?此前可有什么征兆?是真的去了秦皇岛吗?”

    叶春秋叹息道:“一点征兆都没有,我真是ri了……”本来是情急之下,差点爆出后世的粗口,终于还是醒悟过来,连忙收口。

    刘健叹息道:“一定要劝回来,这还是出海啊,陛下这……这……追吧,一道去追。”

    刘健也是无计可施,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除了把人追回来,也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京师离秦皇岛并不远,刘健已经决心把这老骨头也搭上去了,不能再让小皇帝任性胡为了,所以这一次,他亲自带着百官去追,等到把人带回来,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刘建翻身上马,气喘吁吁地道:“镇国公,你带路。”

    于是叶春秋也连忙上马,见后头乌压压的诸官,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各部堂都来了人,连邓健也来了,叶春秋则是朝谢迁点点头,谢迁坐在马上,显得有些滑稽,不禁苦苦一笑喃喃道:“这做的是哪门子的孽啊。”

    叶春秋看着这一个个如吃了苍蝇般的百官,也是醉了,有一言不合就跑路的君主,确实是造孽啊。

    记得三个月前,自己当时告诉朱厚照,推测这些私船集结至少需要三个多月时间,显然朱厚照是掐准了时间就往秦皇岛跑啊,也真是服了他,难怪自己总是觉得陛下似是在谋划什么,现在细细思来,可不就是为了今日的事吗?

    叶春秋也不迟疑,打马便走。

    于是一干人浩浩荡荡,朝着山海关去。

    这一路自是让不少路人侧目,想必他们还没见识过这样的驾驶呢!

    数十个头戴乌纱帽的官员,个个骑着马,好多人马术不精湛,就这样颠在马上,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样子,偏偏又要追上大队人马不可,只好一直咬着牙支撑着。

    除了文臣,还有不少武官,武官们倒是马术好了许多,却也多是一些老迈之人,这一路颠沛流离,大抵心里是想骂娘的,可骂谁的娘呢,这似乎又陷入了一个难题。

    叶春秋一马当先,心里却在犹豫,是不是该将海贼和私船的事告诉刘健?可旋即又想,若是这样说,刘公和谢公还不知道惊吓成什么样子,他现在只是希望,赶紧半途截住朱厚照,让刘公和谢公将他带回来,但愿……

    但愿一切能够安好。

    ………………

    今天老虎请个假,今天有些不舒服,老虎更新完这章,想去休息了,希望好好休息一晚后,又能精神奕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月春秋领着刘健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向北,前头也有锦衣卫打探,便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消息送来,只是很可惜,得来的消息大抵是不曾见过有人朝山海关去。

    这令叶春秋觉得以朱厚照贼兮兮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走官道的。

    朱厚照虽然撇开刘瑾等人,溜出了宫,但是身边跟着钱谦,钱谦是锦衣卫,肯定有其他的方法,最有可能是走天津卫,坐着海船一路北上。

    因为海禁的政策,所以百官们万万料不到朱厚照会走这一条路,可是细细一思,叶春秋却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现在秦皇岛的建设,需要镇国府源源不断地运输物资至岛上,所以镇国府的某些物资,是通过运河抵达天津的,而后再放上那种沿岸海路巡检的海船,再送去秦皇岛。

    当然,这种海船往往不大,而且很是低劣,所以只能沿着陆地走,说是海船,不如说是近海之用。

    被叶春秋这么一一分析,便更断定了朱厚照和钱谦,肯定走的是这条路了。

    只是叶春秋却是不敢把自己想的告诉刘健他们,他发现自己有太多事不能说了,否则这心急如焚的百官,还不知会如何!索性只能硬着头皮,循着官道找吧,不然,难道折回天津卫?大海茫茫的,哪里找得到人?

    这一路令刘健心急如焚,待抵达了一处市集,众人打尖,叶春秋陪着刘健、谢迁二人,刘健只是长吁短叹,看了叶春秋一眼,幽幽地道:“这陛下,每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陛下的心思,实是神鬼莫测啊。”

    刘健也很疑惑,你说他是昏君吧,他也做过了几件靠谱的事,你说他不是,这更说不清了,哪里有明君这样的?先帝才是明君的典范啊。当今陛下的举止,哪里有半分像是先帝?

    叶春秋反而显得从容许多,道:“陛下的性子固然顽劣一些,可是春秋以为,陛下也是旷世未有之主,嗯……其实君贤与否,皆在于臣。”

    “那臣是否贤呢?”谢迁白了叶春秋一眼。

    叶春秋道:“诸公都是贤才,怎么能说不贤呢?”

    谢迁道:“问的是你,莫说我们。”

    呃……

    问到这个问题,反而令叶春秋难以回答了,这是个悖论啊,自己若是不谦虚,不免被人说是自吹自擂,可自己贬低自己,似乎也不甘心。

    于是叶春秋索性闭着嘴,讪讪而笑。

    反而刘健的表情很凝重,深深地看着叶春秋道:“这件事,你不可等闲视之,春秋,我给你交个底,那刘瑾此前就到处散播,说你和陛下在暖阁里一起琢磨什么海战,这若当真有什么意外……”

    叶春秋亦是认真地看着刘健,仿佛看出了刘健的关心,便颌首道:“我与陛下既是兄弟,他若是有什么好歹,这个责任,我自然愿意负担。”

    叶春秋甚至心里想,陛下坐不住,自己只好陪着他惊天动地了。

    “还有,你实说了吧。”刘健徐徐道:“上一次卢家和刘家的事,其实和陛下有关吧?”

    刘健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不禁愕然,万万料不到,刘健居然一直清楚这些底细。

    见叶春秋答不出,刘健慢悠悠地道:“刘大夏和卢文杰的事,老夫怎么会没有耳闻呢?”

    说着,刘健便和谢迁对视了一眼,谢迁则是无奈地摇头,接着刘健道:“老夫与刘大夏,也算是同朝为官,有些事,自然是略知一二的,现在水师建立,迟早要清扫私船,这些事,老夫也知道。”

    刘健突然苦笑,过了半响,又道:“你一定会认为,老夫既然知情,私船这样的事,为何不管,哎……那刘大夏,不简单啊,老夫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在你看来,私船对于国家影响极坏,可是老夫乃是内阁首辅,要顾的可不只是一群江南的私商啊,私商势力庞大,京师和朝中都有人,若是老夫只顾着私商,为了杜绝走私而引发朝野的动荡,你自己说,这样对国家有好处吗?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天底下,着紧的事实在太多了。在你眼里,老夫是********,可是……”

    刘健说到这里,不禁摇头,便再也没有说下去。

    叶春秋看着一脸苍老的刘健,再看一旁默然的谢迁,心里了然了,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私商的,他们怎会不知道呢?他们是堂堂的内阁学士,许多事,他们清楚,只是不说罢了。

    叶春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道:“只是,当初刘瑾要整刘大夏,为何……”

    “你是说,当时老夫为何要出来为刘大夏说话吧。”刘健徐徐道:“刘大夏固然是伪君子,可是在天下人眼里,他是真君子,老夫为他说话,不是要救一个伪君子,而是……”刘健顿了一下,目光显出了几分忧色,接着道:“而是要救一个世人眼里的真君子,春秋啊,治大国,最紧要的是人心,这就如原木立信一般,刘大夏的好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天下人眼里,他是好的,若一个‘君子’被刘瑾这般欺辱而没有人为他说话,结果会如何?这天下,还会有人肯做君子吗?刘大夏号称弘治三君子之一,他已经成了榜样,已经成了旗帜,不知多少人立志要做他这样的人,这便是他的厉害之处啊,春秋可曾想过,一旦他被阉宦随意整死,又或者他的虚伪行径大白于天下,会引发什么后果吗?老夫不说,聪明如你,也该明白的吧。”

    说到这里,刘健断了一下,过了半响,才又道:“朝廷一直说教化、教化,教化是什么?教化就是榜样,有了榜样,无数人以他为标榜,做他这样的人。刘大夏苦心经营如此形象,便是因为如此。”

    叶春秋沉默片刻,却是突然道:“真金不怕火炼,可金子有真就有假,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叶春秋的这一席话,却令刘健哑然无言。

    或许,这就是两种观念的碰撞。

    一种是嫉恶如仇,一种则过于老成,总是总览大局。

    在嫉恶如仇的人眼里,若是连恶都不能清扫,那么还谈什么大局呢?可在老成的人眼里,大局之中是可以容忍恶的。

    谁也说不上谁错,孰是孰非,怕也只有天知道。

    刘健草草地吃过了饭,旋即起身,却是深深地看了叶春秋一眼,道:“我和于乔、宾之还有你的泰山,终究已是老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已经看不懂,也看不明白,可有什么法子呢,老朽之人,做事总是不免瞻前顾后,或许……你是对的,正因为老夫知道你的本心,所以才放任你和陛下在一起,我们这几个朽木,迟早都要入土的,将来的路怎么走,是陛下,也是你叶春秋披荆斩棘,走出一条新路,愿你们不必让我们几个腐朽的老家伙忧心吧。天色不早了,继续赶路吧。”

    他幽幽地叹息一声,而后看着外面的天色。

    叶春秋看着刘健,突然觉得刘健那沉稳的面容下,那刻着岁月的皱纹比往常显得更多了,他上前搀着他并肩出去,皱眉道:“刘公、谢公,不如坐车吧,骑马……”

    刘健摆手道:“不必。”他含笑看着已经填饱肚子,聚拢在外的百官,接着道:“这里的老骨头可不少,骑马吧。”

    叶春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将刘健扶上了马背,而后矫健地翻身上马,打马在前,带着众人星夜赶路。

    ………………

    在内城的一处别院里,自那外城的草庐化为乌有,刘大夏便迁居到了此处。

    这是他一个‘故友’的宅子,刘大夏历来深居简出,所以对于他的行踪,所知的人并不多。

    只是今日,卢文杰却是急匆匆地赶到了这里。

    同来的,竟还有不少人,他们被安排到了小厅,而刘大夏则穿着一件道袍,不疾不徐地走到了这里。

    因为道袍宽松,因而许多人在家中都喜欢拿这种衣衫来穿,所以当大家看到这样打扮的刘大夏之时,并不觉得意外。

    刘大夏坐定,许多人则是一直看着他,不发一言。

    只有卢文杰正色道:“刘公,陛下去秦皇岛了,那叶春秋诸人,也去了追赶。”

    “陛下?”刘大夏显得有些意外,他嘴唇嚅嗫着,徐徐道:“先帝在的时候,对老夫有知遇之恩,若非先帝,岂有老夫今日呢?呵……先帝是圣君啊,宽以待人,性情温良,可惜,当今陛下却不如先帝之万一。”

    刘大夏摇摇头,带着几分惋惜地叹了口气。

    卢文杰诸人则眼巴巴地看着刘大夏,显得有些焦灼,卢文杰道:“现在人和船,可都在马尾岛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公,这计划……是不是……”

    刘大夏不予理会,答非所问地道:“世上的事,还真是难料啊,陛下也算是老夫看着长大的,现在……”

    卢文杰道:“莫非刘公的意思是,暂时让船队先……”

    刘大夏摇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自己也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难道我们还有退路吗?镇国府就如滚雪球一般的壮大,措失这一次机会,等到他们真正建起了水师,再想要将他们付之一炬,可就难上加难了,今日我们的所做所为,难道只为了我们自己?多少人靠着咱们的买卖讨生活,这数以万计的人,难道能弃之不顾吗?到了今日这个份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去传报消息吧,准备动手。”

    说罢,刘大夏目光一厉,振振有词地道:“秦皇岛上任何人,不得留下任何活口,任何人……”

    “是。”只有卢文杰知道,自己的后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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