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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蒙克接到了信,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整个人暴戾了起来,面目狰狞可怖,犹如发怒的狮子,浑身皆散着浓浓的狠厉。
猛地,他一脚踹翻了帐中的火盆,那大火轰的一下燃烧起来,无数火星溅起,纷纷在帐篷里飞扬,这巨大的动静让账外的金卫吓了一跳,忙是冲了进来。
“大汗。”几个金卫一齐拜倒在地。
巴图蒙克愤怒到了极点,他一双眸子冷冷一眯,宛如尖刀一般渗人可怖,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狰狞至极的从牙齿缝里吐出话来。
“火筛死了,琪琪格亦被人拿了,那花当,竟又归顺了汉狗……”
他话还没完全说完,胸膛剧烈的起伏让他说不出来,他是气得不行了。
直捂着胸口,面目难看如死,在昏暗的火光下犹如受了伤困兽,隐忍着悲痛,却怒急攻心,无法发泄。
他娘的简直可恶至极。
几个金卫面面相觑,万万料不到,会遭遇这样大的变故。
于是他们一齐视死如归的道:“愿随大汗,为火筛王子报仇雪恨,杀尽朵颜部与汉狗。”
巴图蒙克脸色阴晴不定,突然,他眸子一收,闪烁着一股更加渗人的寒芒,他徐徐道:“退兵,退兵吧。”
“什么?大汗……”
巴图蒙克不理会金卫们的错愕,却是正色道:“此时,不宜进兵,现在还不是时候,暂且退兵,要复仇,也要等到来年,来年召集诸部,再为火筛复仇。”
他一下子瘫坐在了榻上,这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他重新拿起了密信,而后咬牙切齿,低声喃喃:“叶……春……秋……又是你……”
……………………
镇国府的消息传递总是很快,此时的京师天气已经转暖,镇国府这儿许多人已经开始了短衫打扮,这里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而此时,关外的消息也是一件接着一件。
起初还只是一些买卖上的事,譬如缺少人手,譬如那儿的物价高昂,诸如此类,可是这一次,镇国府却是张贴了告示。
自然,紫禁城里,却不似京郊那般,朱厚照这些日子,一直颇为担心,叶春秋和山海关总兵的奏报中,提及到了朵颜部反叛之事,于是一时之间,京师震动。
朵颜部一直都是大明的藩屏,一旦反叛,不但助长了巴图蒙克的实力,同时也使大明除了长城之外,再无可用牵制巴图蒙克的力量。
一时之间,京中议论纷纷,这满朝文武,可以对倭国、安南视而不见,可是如那太祖所言,这天下,谁都可以无视,唯独这北方的虎狼,却是半分都不可马虎。
历朝历代,多少次的经验证明,覆灭中(央之)国的,历来都是来自于北方,从五胡乱华开始,再到靖康之耻,随后蒙古人的奴役,这已给了天下军民无法磨灭地印象。
现在巴图蒙克的统一蒙古,已使满朝文武不安,现在朵颜部似乎又有反叛迹象,其结果可想而知。
朱厚照在暖阁里,已经召见了许多次的大臣,从内阁到兵部,再到五军都督府。
他心急如焚,本来他是极放心叶春秋出关的,毕竟青龙距离山海关近,距离朵颜部也近,有这两大支柱,叶春秋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却是全然不同了,朵颜部一旦反叛,大明在关外许多辛苦的经营,都将暴露在鞑靼人的铁骑之下,而叶春秋,亦可能有性命之危,镇远国才刚刚建立,就已经风雨飘摇。
满朝文武,竟是一丁点方子都拿不出,这其实也不怪他们,位列庙堂中枢之人,有几个对关外有真正的了解呢。
朱厚照每日趴着看那舆图,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这使刘瑾几个,不得不小心翼翼伺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到霉头。
现在的朱厚照几乎每日睁开眼睛,问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关外可有消息。”
刘瑾素来知道朱厚照的心思,厂卫那儿,早已四处打探了,不过得来的消息真假难辨,他只得道:“山海关外,发现了许多鞑靼斥候,奴婢以为……”
“你以为什么?”朱厚照顿时勃然大怒:“以为巴图蒙克已经带兵杀去了青龙?那朵颜卫,实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有大明,会有他们今日?探,再探,叶春秋这个家伙,遇到了危险,就该立即回到关内来,他为何还驻留在外,他的镇远国重要,难道他的性命就不重要吗?真是岂有此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报喜
朱厚照抱怨了一通,最后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说,这样骂也无济于事,只会显得自己行为可笑,像个胡闹的孩子一样。
倒是外间有宦官来,道:“陛下,内阁诸学士求见。”
朱厚照微微抬眸看了宦官,冷着脸,淡声道:“叫进来吧。”
这几日他召见几个内阁大学士已是不宣见了。
那朵颜部既有了反叛之心,朝廷当然要有所准备。
这里头所牵涉的可是数十万军马的调动,比如一直以来,朵颜部的主力都在山海关一线,因而朝廷的战略重点,历来都在宣府大同一线,因为那里最是薄弱。
可现在不同了,整个关宁的防务都需要调整,这么多兵马调动,所需的粮草不知凡几,更不知要征发多少民夫协助,这里头的每一件事,都教人头痛。
何况无论是朱厚照还是内阁,都心忧叶春秋的安危,朝廷该采取什么措施,将那镇国公营救回来。再者,辽东那儿,势必也会受到冲击,内阁现今已屡屡向出在辽阳的辽东巡抚叶景传递了公文,让辽东各镇,随时准备收缩防线,最紧要的是笼络住前些日子有作乱迹象的海西女真诸部。
千头万绪的事,而今真是一股脑的出来啊,整个大明对巴图蒙克的战略都需极大调整。
就以那处在辽东的海西女真为例,若在以往,这海西女真若有不服,朝廷的战略历来是先打了再说,因为对辽东诸部决不能显得软弱,一旦软弱,其他各族就蠢蠢欲动了。
可现今,朵颜部一旦反叛,就意味着辽东也遭受了鞑靼人的直接威胁,这个时候当然要极力安抚住女真人,莫要使他们作乱,甚至有必要时,还要请他们协助不可。
朱厚照却只想着,怎么救人,可惜无济于事,大学士们还未到,他突然坐在御案后,对刘瑾认真说道:“刘伴伴,你说朕若是亲征,如何?”
“啊……”刘瑾呆了一下,而后吓了一跳,忙是拜倒在地,迭声哀求着:“陛下,不可啊,陛下千金之躯。千万不可去那危险之地。”
“又是这一套。”朱厚照不耐烦的咒骂几句,接着,他皱着眉毛,开始打起主意来。
刘瑾哪里不晓得朱厚照的性子,一看他这般深思的模样,便吓得魂不附体,这陛下还真是哪里可以作死,他就非要去哪里,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多半这个时候,陛下又在琢磨着怎么开溜了。
此刻刘瑾不由提心吊胆起来,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看着陛下,不能有任何差错。
那关外可是吃人的地方,陛下去了指不定……
他不敢想下去,若是陛下去了,只怕自己的脑袋都不保了。
朱厚照也算是天子中的奇葩了,因为这种奇葩,才成就了刘瑾,却也因为这奇葩的性子,成了天下人口诛笔伐的对象,可是他呢,别人若是骂他,他笑呵呵的,只要不骂他阳痿、不是男人之类,他永远口里都应得好好的,是啊,朕真糊涂,没错,爱卿所言甚是,这种虚心的样子,稍微单纯一点的人都会被他迷惑,可等这家伙突然干了一票大的,所有人反应过来,便又捶胸跌足。
刘瑾有时候都觉得,天下人都说自己坏,可和陛下相比,自己其实也挺好的,毕竟陛下既贪杯、又好色、还无赖,所行之事多荒谬不经。
正稀里糊涂的想着,刘健诸人已跨入殿中。
刘健显得更加老迈了,连入殿,都是宦官们搀扶的,前些日子,他上书请辞致仕,朱厚照没有批,倒是让刘瑾白高兴一场。
刘健缓缓拜倒,直接道:“陛下,关外有了急奏。”
这刘公历来是一丝不苟的人,对自身的要求很是苛刻,所以在以往,他见了陛下,一定要先行礼,念一句老臣见过陛下,可是今日,却直接一句急奏,将他现在急迫的心情显现了出来。
朱厚照一听,眉头不由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整个人很是激动,连忙追问道:“怎么,那朵颜部果然反了吗?”
刘健苦笑,道:“说是急奏,倒也未必,其实……是山海关镇守太监曹荣星夜抵达京师,他本欲入宫急奏,谁料到却在宫门遇到了老臣,老臣……”
一听曹荣,站在朱厚照一边的刘瑾立即眼睛眯起来。
这姓曹的太监他知道,早年是伺候太后的,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给他放了一个肥差,命他去了宁波市舶司镇守,等到那秦皇岛有了贸易权,各地的市舶司也就衰败了起来,这厮不知走了谁的门路,又放了一个山海关的镇守,当然,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罢了,这家伙还没有在山海关焐热屁股,就因为听到一丁点的风声,居然擅离职守,跑回了京师来,他疯了吗?
这时却听朱厚照急忙道:“叫来,叫进来,早就该叫进来,磨磨蹭蹭了这样久。”
过不多时,那曹荣才碎步进来,他心里挺难受的,关外的消息送到了山海关,这位曾经和叶春秋有过几面之缘的曹镇守立即就起心动念,要知道,他作为宦官,虽然外放了出去,可是对于宫中的动向,可一直都上心着呢。
陛下和镇国公相交莫逆,现在镇国公有了危险,陛下一定是茶饭不思,现在朵颜部的危机解除,这是何其大的喜讯啊,若是让别人报了功,实在可惜,何不自己……
他说到做到,也不怕会因此而被人参上擅离职守的罪责,反正陛下高兴就好,这曹公公别看平时走路都气喘吁吁,可是碰到这种事,却是亲自骑了快马,一日一夜的功夫,便到了京师,可惜他是外放的宦官,需经过通政司才能入宫觐见,结果撞到了刘健,刘健一问,这才将他带了来。
这可是第一手消息啊,老值钱了,本来该他对陛下来一句陛下,奴婢给您来报喜了;偏偏刘健诸人先见了驾,令他有一种白玉有瑕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大智大勇叶卿家
曹公公从来没有这样万众瞩目过,心情有些小小的激动和紧张。
以往在宫中当差,陛下是历来没有拿正眼瞧过自己的,后来放去了宁波市舶司,那就更加是难以见到天颜了。
可是现在,天子却是紧张的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让曹公公非但不畏惧,反而一下子龙精虎猛起来。
“奴婢曹荣,见过陛下。”曹公公拜倒在地。
朱厚照立即急切的道:“平身,说,怎么回事?”
曹公公一面缓缓起身,一面错愕张嘴的问道。
“那……奴婢说了啊?”
“快说。”
论起报功,曹公公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他是旧习难改,一下子心里激动起来,热血上涌,立即红光满面,摇头晃脑的道;“话说山东好汉……”
猛地一想,哎呀,太激动了,糊涂了,他立即改口。
“话说镇国公叶春秋就藩镇远国,听闻那巴图蒙克要将女儿下嫁朵颜部,镇国公非但不惧,反而镇定自若,对部下道:‘你们难道没觉察异样吗?那鞑靼的使者若与朵颜部私通,不但镇远国将要内忧外困,便是朝廷,亦要饱受其害。而今之计,如之奈何?’”
朱厚照起先只想知道结果,谁料这曹公公吐沫横飞,竟是听着他入了迷,竟也不催促,心里想,嗯,这是春秋的风格,口吻像极了。
睁着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凝视着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说得绘声绘色的曹公公。
“镇国公此言一出,众人尽都默然,而后镇国公便说,我既出关,为的是为朝廷藩屏胡虏,此时怎可袖手旁观。说罢,便带数十人孤身前去朵颜部。”
朱厚照听着心提了起来,神色不由紧张起来,对叶春秋的举动,他是很复杂的,因为叶春秋这家伙,实在太让人操心了,朱厚照这辈子,都在让别人操心,唯独这叶春秋,却令他操碎了心。
可是再一想,又不禁热血上涌,浑身发烫,因为叶春秋这样的作为,不正是自己平时想象中要做地事吗?区别只在于,朱厚照只能去想,却无法去做,可是叶春秋敢作敢为。
而自己只能在这牢笼般的宫殿里想象着,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不过叶春秋去了,就代表自己去了,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