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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与忧交集在一起,看似矛盾,却令叶春秋难耐至极。
在这世界上,最令叶春秋在意的,并不是金钱和权力,而是那些他最亲的人。
忧心朱厚照的安危之余,叶春秋此时也想到了身在辽东的老爹,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忍不住给他去了书信,也让他小心草原上可能发生的变化。
此时此刻,叶春秋虽忧心亲人,却也明白,现在的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
他很清楚,虽然青龙现在表面还算风平浪静,可朵颜部现在就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而草原其他靠着长城一线的部族,却已是磨刀霍霍。
而关内的情况也并不太好,巨大的压力已经开始显现了。譬如在邸报中,杨廷和就亲自撰写了一篇文章,对南人牧马之事,颇有非议。
邸报中撰文,其实就是某种政治信号,这些是给官吏们看的,表示了内阁某些学士的态度,那些看风向的大臣和百官,还有一些地方官员,平时虽然偶有怨言,可是上头说了什么,他们无法猜测,所以往往不敢胡说八道,可是现在风向一变,到时只怕就要有人跳出来了。
这一次若是汉人的牧场遭受了极大的损失,不但商贾们对投资关外失去巨大的信心,也正好给了许多人攻讦的口舌。
能否站稳脚跟,就看这个冬天了。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往往天气开始变得寒冷起来的时候,草原上就难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了。
因为这个时候大雪覆盖了草场,而蒙古的铁骑往往是轻装上阵,他们不可能组织大量的军马,带着巨大的辎重去作战,因此往往草原上的军队作战,都会选择开春或者是夏日,一到了秋冬,虽然会更加残酷,可是绝大多数,却是小股的敌人以袭击和骚扰为主,属于单纯的劫掠,而非真正的军事行动。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可怕得很,因为这些强盗一旦得手,就意味着烧杀掳掠。
为了防备这种袭击,各种相关的措施已经开始实施,关内和关外,完全是两套法则,为了应对关外的任何情况,叶春秋总会与幕友和新军制定任何可行的办法。
现在在关外的镇国府,颇有些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一切都需从头学起,可残酷的现实,却已不给他们太多的喘息时间了。
只是,在这凛冽的寒风之中,也未尝不会有一丝温暖,一片小小的书信,混杂着叶家的家书,送到了叶春秋的案头上。
叶叔父亲启,朱载垚敬上……
歪歪扭扭的字,这是什么鬼?
叶春秋带着疑惑,打开了书信,这竟是太子殿下的亲笔书信。虽然字迹像狗爬,而且有些地方,涂涂改改的,甚至有些复杂的字,显然是被人删改过,可是……特么的太子殿下居然会写字了。
叶春秋那连日来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甚至忍不住眉开眼笑。
四岁多的孩子能写字,虽然这在后世,只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且较为聪明的孩子勉强可以胜任,可是叶春秋还是觉得有些稀罕。
他那总是浓稠在一起的眉毛终于舒展了起来,专心地看着这封特别的书信。
书信之中的内容很简单,大致问了好,说起了自己的父皇跑了……
看到了这里,叶春秋汗颜,朱厚照果然不是东西,竟让自己四岁的孩子担心。
接着便说自己已经开始读书,在几个师傅的教导下,已可以背下三字经和千字文,还学会了写字,当然,看这字迹,叶春秋有些心疼,小孩子的手骨还未长好呢,就急着开始练字了,拔苗助长,只怕这不是什么好事。
接着便是语焉不详地交代了一场杨廷和如何使坏的事,当然,伟大的小英雄朱载垚挺身而出,将他驳斥得无地自容。
是无地自容吗?叶春秋有些怀疑,他大致可以想象,一个和四岁孩子辩论得杨廷和是什么样子。
叶春秋看到这里,不禁开怀大笑。
“公爷,怎么了,莫非陛下已经找到了?”一旁帮忙整理公文的唐伯虎难得听到叶春秋露出这样爽朗的笑容,不禁精神一震,满是期待地看着叶春秋。
叶春秋笑道:“不,是他儿子修书来了,哎,真是个好孩子啊,和我幼时一样聪明。”
唐伯虎像见了鬼似的,连忙凑来:“来,来,来,学生看一看。”
他这一看,也是大笑:“这是我大明的福气啊,太子殿下异日必定是个圣君。”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暴风来袭
叶春秋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朱载垚的书信上收起来,吁了口气,才对唐伯虎道:“倒是难为了他,你拿笔墨来,我回书给他。”
对于唐伯虎对朱载垚的的评价,叶春秋未必认同,不过很愉快倒是真的,但有天大烦心的事,也不免被这封稚嫩的书信所冲淡了。
唯一令人不悦的,怕也只有书信中提及到的那个使坏的杨廷和了。
杨廷和显然并不是想和叶春秋死磕,只是想碰瓷而已。
诚如这家伙从前总想钻空子,想要将人当做他的垫脚石一样,这一次又找到了一个空子可钻,眼见不少士绅被镇国府的南人牧马而弄得‘怨声载道’,于是在这时候,选择做一件收割民意的事。
叶春秋完全明白,杨廷和毕竟刚刚入阁,底子薄,正是需要得到这样的赞誉。
这个人,看似是守正的大臣,可实际上,却最擅长一将功成万骨枯。
叶春秋虽知道这个家伙坏不了太多的事,可是这种行径,不免令人不齿。
你可以反对我,甚至叶春秋的泰山大人察觉到南人牧马的弊病,自然会私下里修书和叶春秋探讨,即便是那谢迁也感觉有些不太对,觉得叶春秋这一次可能会得罪人,所以也会修书过来臭骂叶春秋一顿。
这些,叶春秋作为一个后生晚辈,都能够接受,乖乖地挨骂,还得小心地修书回去陪个不是,而后尽力去阐述自己的想法。
可是似杨廷和这种喜欢在别人背后捅人刀子,以此收益于自己的行为,就有些无耻了。
令人恶心是有的,但叶春秋不作理会,他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把太多心思花在这种人身上,就实在太不值得了。
只是他心里不由生出一个奇怪的心思,呃……难道自己该要发出一声感叹,呀,幸好有太子殿下在?
这样的想法,好像怪怪的。
想到这个小家伙,在这个带着刺骨寒意的关外,令叶春秋的心里感到暖洋洋的,不由自主地会心而笑。
带着点点笑意,小心地收了书信,正准备下笔给朱载垚回信,却在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进来道:“公爷,辽南牧场遭人袭击,足足一百多骑。”
“来了!”
叶春秋眉头微拧,口里低声念了一句,不禁精神一震。
他很清楚,这绝不只是一个小小的牧场遭受袭击,更不只是这百多人,这,理应只是一个序幕而已罢。
只是叶春秋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唯有按兵不动。
因为他很清楚,镇国新军的力量只能用来保卫青龙,何况,即便新军是骑兵,可在这茫茫大漠之中,所谓的敌人,也不过是化整为零,大多数是一群散兵游勇,除非是奔袭来青龙的铁骑,否则,你去哪里寻人去决战?
一切……只能靠各大牧场。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传令,新军进入戒备,从现在开始,务必要做到衣不解带,寝不卸甲,弹药要保证充足,加派斥候,哪里有动静,立即回报。”
“是。”
叶春秋板着脸,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方才心里的那一股温情已化作了冷冽。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叶春秋甚至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他唯一知道的,自己只能放手去尝试,他固然是在赌,拿很多人的命运去赌,可是他也很清楚,这是一个伟大的实验,实验温顺的汉人是否在心底深处也有那么一丝豪气峥嵘。
若是自己赌输了,许多人会死,许多人会被自己牵累,而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要背负这个巨大的责任,甚至会遗臭万年,被那些本就对此不满的人借着这个口实进行攻讦。
可若是赢了,那么好处就实在太大了,这说明这一条路走得通,走得通,就意味着自己和这个民族有了一个新的出路,一个前人从未走过,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的道路,或许这对叶春秋来说不过是一小步,可是对于承载着数千年历史和文明的民族来说,却是跨越了一大步——一个新的纪元诞生。
他无法救人,他只能在此等,但是叶春秋依旧显得很淡定。
新军有新军要迎接的敌人,而各大牧场,只能好自为之了。
但愿……叶春秋目光幽幽,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但愿我是对的。”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接着是各处的哨声传遍整个青龙,商贾们显得有些不安,贩夫走卒们也显得有些错愕,只有匠人们依旧还在工坊里火速地锻造。
而新军已是迎着凛冽的寒风开始出现在青龙的主要位置,三千新军,一分为二,死死地守护着青龙,这北风呼啸下沉默的队伍,此时在无数人的瞩目之下穿过了街巷,他们的长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每一个人都看着这一张张稚嫩又坚毅的脸,沿途,突然有人爆发出了喝彩声。
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喝彩,若是在关内,他们很难诞生这样的情绪,可是在这里,在这无险可守的青龙,在这一眼望去,除了帐篷便是延伸极远的茫茫草原,对于每一个不安的人来说,他们无险可守,一旦遭遇到了胡人的袭击,他们亦是无力回击,可是他们知道,这些踏过街道,整齐划一的队伍,便是在任何危险来临时,挡在他们面前的钢铁长城。
那呜呜呜的号角依然没有停歇,仿佛山雨骤来,给人带来了压迫。
而这全副武装的新军生员,却一如既往毅然决然的踏步走向青龙的外围。一个小小的货郎,就在方才,他还和来往的商旅锱铢必较,为了几个铜板而争的面红耳赤,此时此刻,却不禁热泪盈眶,他双目通红,也是同样的朝着走街过巷的新军生员们发出了喝彩和欢呼。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里不是关内,这里有的不是杨柳依依,湖光美景,也没有高耸的关墙,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命运的共同体,他们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章:胡人来了
其实,寻常人见到了大头兵,大多数时候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战争和杀戮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过于遥远,外敌不曾见到,反而军民相处,不免会有摩擦,何况太祖皇帝制定的卫所制,本就导致兵不是兵,农亦非农,是以,军民之间的矛盾可谓极大。
可是在这里,再富裕的人,即便他腰缠万贯,可是此刻却也如风中的飘叶。投入这草原之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于是,只要明白现在自身处境的人,当看着即将奔赴前方守卫他们的新军,便顿时深深地感到这些新军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
面对那带着敬佩和信赖的注目,镇国新军生员们没有嘈杂,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半点分神,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跨步而去。
他们全副武装,整齐划一,腰间是钢壶,是匕首,有长剑,手中是步枪,步枪上上了刺刀,刀尖微微上斜,闪烁着非同一般的寒芒,沉寂地在所有的人群跟前走过。
而路旁两侧的人们的情绪,却是跟这些新军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人们的情绪终于爆了发出来,无数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犹如冲破云霄。
巡警们开始出动,大多数巡警,除了招募而来,另一方面则是一些退役下来的新军生员,这些人是骨干,很快便缔造了一支巡警的队伍,人数并不多,五百上下,平时还觉得人手充裕,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很是不足了。
在这刺骨的寒风之中,依然还是有人觉得不安,他们本是逐利而来,人的贪念导致的所谓幸存者偏差,可是当真正示警的牛角号响起,他们方才开始不安。
在面对人身安全面前,终究是人最为脆弱的时候。
只是这时候,一脸肃然的叶春秋却是出现了,他骑着马,跟在了新军生员们之后,徐徐前行。
一件皮袄子,外头罩着一件棉质的披风,便是叶春秋的全副装备,只是腰间,却依然骑着一柄长剑。
他的出现,却是惹来了许多的低声议论。
“镇国公也去吗?”
“镇国公百战不败,有他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