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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鸿源牧场,是决计不能在关外生存的,想要生存,唯有团结一心,驰援附近的草场,而后……”
说到这里,朱厚照眯起了眼,眼中带着锋芒,似乎脑海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
跟朱厚照相处了一段日子的牧人们都用着信赖得目光看着朱厚照,朱老大就是这样,每当下定了决心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何况刚经此一战,他现在的威信已经到了极点,没有人会质疑他的任何话。
其实每一个人都明白,愈是出了关,他们方才知道,团结有多重要,任何一个单独的个人,或者说团体,都是无法在大漠中立足的,今日若是不救助其他的汉人牧场,那么到了来年,劫掠他们的鞑靼人只会越来越多,只有汉人愈多,他们才有在此安身立命的资本。
“听朱老大的……”
赵大哥叫赵进,这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到底该做什么,其实这些茫然的人也难有什么计划,所以这才需要有一个朱老大这样的人,给大家指明方向。
所有人都没有再迟疑,将首级悬挂在了马上,纷纷上马。
钱谦在队中,心里只有叫苦,很是头痛,我的娘啊,这真是撞鬼了,陛下这一下,似乎是玩大了。
………………
在这个已经吹起刺骨寒风得草原上,青龙的这个指挥室里却是温暖如春。
新军的阵地附近,已经出现了不少鞑靼人的斥候。
这令处在指挥室里的叶春秋不得不怀疑土谢部的鞑靼人极有可能会对青龙进行一场大的行动。
青龙这里能否固守住,是叶春秋现在所担心的事,毕竟新军尚且没有在关外作战的经验。
不过叶春秋更为担心的是外头的牧场,叶春秋就如一个不得不将孩子们送出去历练的父亲,他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给他们提供过多的保护,一切出关的这些牧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若是连这样的袭击都不能抵御住,那么镇国府除了这小小青龙,就根本无法立足。
而这,并不是叶春秋所要的!
只是现在外头天寒地冻的,而且四处都是游荡的鞑靼人,只怕也难有什么消息传来了,叶春秋唯有焦灼地等待。
他依旧在等,心里但愿着,这些牧人能给自己信心。
只是……
若是一旦大规模的袭击导致各处牧场损失惨重,无数人为此丧命,叶春秋也很清楚,接下来,朝廷和关内的许多人,都会借此发难了,最终,这会演化成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
呼……
叶春秋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似乎如此做能让他轻松一些,他的目光落在那舆图上,眼神幽深。
其实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此时此刻,这令叶春秋想到了一个人。
陛下……到底在哪里呢?他可还安好?
哎……
叶春秋负着手,从指挥室里出来,走上了土梯,自战壕中走上旷野。
看着这一望无尽的草原,尽管他的目力极好,可是尽头处,也不过是一片模糊,叶春秋心情低沉,冥冥之中,似乎又能感受到朱厚照的存在。
猛地,叶春秋眼眸一张,不由喃喃地道:“陛下,莫不是就在牧场?”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迎驾
在叶春秋的思维里,一直都认为,若是陛下出关,一定会在青龙,或许是如儿戏一般,会潜藏在青龙的某处,等到某个时候,就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跟前。
至于牧场,他却一直产生了一些忽视,因为他简单地认为,陛下理应不会适应那种臭烘烘的牧人生活,何况陛下的格局很大,怎么会在牧场里打混呢?
可是就在此时,一下子的,叶春秋的脑海却是清明起来,或许,还真有可能是在牧场里。
可以说,自知道朱厚照出关后,叶春秋就已经派出许多人在青龙里寻找,就差掘地三尺,却一直毫无踪迹。
这就更印证了朱厚照即便在关外,却有可能不在青龙里,那么在牧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若是如此,那么现在草原的部族开始厮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猎物,所有的汉人牧场,都成为了这些饿狼的目标,而以陛下的性子,是绝不愿苟且偷生的,那么……
想到这里,叶春秋得眼睛猛地瞪大了,连忙快步回到了指挥室,几乎是咆哮的,厉声道:“来人,来人……”
唐伯虎正趴在指挥使的案牍上打盹,一听到叶春秋的声音,猛地惊醒,看着叶春秋有别于平日淡然得表情,不由惊愕,而后打起精神道:“公爷有什么吩咐?”
叶春秋却是张口欲言,刚刚还激动万分,可此时话到了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最后,他无奈地挥了挥手,道:“无事,你歇着吧。”
就算知道陛下在牧场又有什么用呢?这里没有多少骑兵,难道让新军去这散布在各处的牧场里搜寻?
现在,外头到处都是无法预知的危险,想要出去,只能大规模的军队调动,可是如此做,那么青龙怎么办?
何况,这里实在太大太大了,各处的牧场极为分散……
但愿……陛下不在牧场吧。
叶春秋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禁道:“陛下,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若是……真有什么不测,那么……这里的许多许多人,都要为你陪葬。”
…………………
深秋中的京师,靠近东安门的方向,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外,一匹快马的蹄子哒哒地叩击着青砖的街道。
急报送至锦衣卫都指挥使手里,紧接着,这位指挥使大人二话不说,直接入宫,经由了东厂、西厂,最后有小宦官疯了一般禀告了刘瑾。
收到消息的刘瑾,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心急火燎地赶至仁寿宫。
过不了多时,几个内阁大臣便火速地前去仁寿宫见驾了。
他们见到了张太后的时候,便见张太后的脸色蜡黄。
李东阳诸人心头都带着疑问,纷纷拜倒,不敢抬头。
唯有乖巧地站在一旁的太子朱载垚道:“父皇在关外,锦衣卫已经侦知了,就在鸿源牧场,本地的锦衣卫百户带着人亲自要去接驾,却是半途遭遇了鞑靼人,至今还没有音讯,因为兹事体大,所以锦衣卫立即传报了来。”
朱载垚奶声奶气地说着,接着看向自己的皇祖母,便又很乖巧地侧立到了一边。
只是……所有人都懵了。
陛下在关外的牧场……
而站在一侧的刘瑾面无表情,别看这只是一件很小的急报,可是事实上,里头却是牵涉到了大明的政局。
锦衣卫得到消息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知会镇国府,这分明就有抢功的意味,本来厂卫这边急着去接驾,却是万万没有预料到接驾的队伍竟也没有了音讯,等到大家觉得玩砸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这才赶紧报来京里。
刘瑾这时才道:“奴婢方才知道,因为大量汉人出关,建立了诸多的牧场,眼下眼看着就要入冬了,那大漠里的鞑靼人各个都靠着劫掠才能熬过冬天,所以眼下这时候,会有大量的鞑靼人在大漠中游荡,袭击和劫掠一切可以袭击的目标,其中……就包括了牧场!”
“所以现在这大草原,可谓凶险到了极点,奴婢现在担心的是,若是……那鞑靼人……”
李东阳听到这里,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一旦如此,且不说陛下已经凶险万分,而且,一旦有鞑靼人查出了陛下的身份,那么……
后果不可想象啊!
那岂不是又一次土木堡之耻?
李东阳忙道:“理应立即去迎接圣驾,要来不及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太后突然道:“哀家去。”
“什么?”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张太后。
却见张太后接着道:“事不宜迟,李爱卿在此照应,太子从现在开始,在京监国,李爱卿,太子就拜托你了。让诸位实在过于费心,一切都是陛下的错,可是陛下乃是哀家所出,他的错,就是哀家的错,哀家亲自去将他找回来,别人去,哀家都不放心。”
“可是……”
谁也不会想到张太后会想要自己亲自去关外找朱厚照,李东阳已经惊吓到了极点,正待要说什么,张太后却是旋即道:“哀家的主意已定,命骁骑营陪同,哀家到了山海关,自有边军随哀家去那鸿源牧场,哀家有十万虎贲随行,安全不必担心。”
谢迁和王华、杨廷和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拜倒道:“臣等愿意伴驾左右。”
张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很清楚,这一趟必须自己去,若是别人去迎驾,陛下未必肯听,何况,现在陛下已经到了万分危险的地步,这件事交给任何人,张太后都不能放心。
她已经失去了挚爱的丈夫,怎么还忍心让自己的独子再临不测之渊呢?
她脸色肃然,正色对朱载垚道:“垚儿,你虽年幼,可是而今国本动摇,你的父皇亦是随时面临不测,这祖宗的基业,你现在担当不起,可是就算担不起,也的要担着,你在京中,乖乖听李师傅的话,知道了吗?”
朱载垚亦是正色道:“儿臣听命。”
张太后说罢,随即深深地看了刘瑾一眼,严声道:“刘瑾,好生照料太子。”
刘瑾拜倒道:“奴婢遵懿旨。”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寇可往 我亦可往
草原。
远处,一场厮杀正在进行。
时不时,传来几声骑枪的声音。
而在此时,一支骑队风驰电掣一般的自地平线出现,朱厚照为首,他远远眺望,随即长刀一指,身后的众牧人顿时迸发出了一声爆喝:“杀!”
上千牧人与上千匹健马开始狂奔,蜂拥的朝着那厮杀的队伍冲杀而去。
这一路来,朱厚照的骑队如雪球一般的在扩大,从两三百人,而今已扩大到了一千七百多人,越来越多的牧人,除了守卫自家牧场的之外,有不少人愿意跟随朱厚照席卷各大草场,四处截击鞑靼人,这一路杀得血流成河。
朱厚照此刻已经越发熟稔,逐渐壮大的牧人队伍,并没有给他的指挥带来任何的滞碍,反而令他更加得心应手,因为在这里,他不是武官,也非‘钦差’,他是利用个人威信而树立起来的首领。
众人纷纷举刀,因为厮杀的双方已经陷入了胶着状态,所以骑枪容易产生误伤,那厮杀队伍里的汉人起初见到大队人马杀来,先是一惊,可听到那汉语中的喊杀,顿时精神一震,鞑靼人彻底乱了,不等他们及时撤退,事实上,他们想要撤退,也已经迟了。
以往鞑靼铁骑面对汉军可谓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毕竟他们是骑兵,而汉军多步卒,于是他们来去如风,汉军即便得胜,想要将他们歼灭,也是难上加难。
可是现在,他们却已是无路可走,他们疯狂的想要撤退,可是身后的牧人们已经举刀杀到,又或者逃的快的刚刚庆幸自己反应及时,身后乱枪声响起,直接被打落马去。
遇到了有骑枪和会骑马的汉人牧民,几乎是无路可逃。
一炷香之后,战斗已经结束,满地的尸首和鲜血浸染了青青的草地,朱厚照脸色有些疲惫,他依旧坐在马上,笑吟吟的看着人下马去哄抢首级。
那绰号赵大哥的赵进打马上前,道:“再往前,就是……”
“不需要往前了。”朱厚照面带微笑。
这一下子,倒是让人愕然了。
不对啊,大伙儿正爽着呢,难道要鸣金收兵?
这一趟,对于赵进等人来说,绝对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体验,这一路杀来,使他们与鞑靼人的作战愈发的得心应手,甚至他们已经开始在战斗中学习了许多的技巧,现在正在兴头上,谁知朱厚照已经没了多少兴致。
“朱老大,不去可惜了啊,若是再遇到一队鞑靼人,我就可以凑够七颗首级了。”
“是啊,是啊……朱老大……”
朱厚照的面色冷峻,他眼眸里似乎在闪烁着幽光,他突然回眸,去看那些七嘴八舌的人,这些人顿时将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没有人敢打扰朱老大说话。
朱厚照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大家纷纷聚拢起来,连同他们拯救下来的汉人牧民。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朱厚照身上,那些跟随朱厚照作战的人,才能体会到朱厚照是如何的英明神武,朱厚照一字一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袭击我们的鞑靼人,大多数并非是青壮,又或者说,这绝不是他们的精锐?”
“你注意看他们的马,看他们手中的刀剑,这些带队的人,往往只是百夫长,连一个千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