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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见到叶春秋后,其实这已经不是张太后第一次问叶春秋了,可是……大概她只是想多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吧!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心里也是郁郁不乐,道:“这个问题,儿臣在心里也问过无数遍,可是……这大概是天数吧,一切只能看天命了。”
张太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咳嗽一声,高声道:“几位卿家都不必站在外头,进来说话吧。”
这是对账外的诸学士说的,于是王华、谢迁、杨廷和三人徐步进来,拜倒在地道:“见过娘娘。”
张太后便道:“都不必多礼,方才哀家失态了,几位爱卿切莫往心里去,而今陛下已不见踪影,几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叶春秋只默默地站在张太后的一边,默默地保持着沉默,他的态度不言自明,自然是百分百站在太子这边的。
现在张太后让其他三人表态,说是征询,倒不如说是试探。
而能入内阁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谢迁则是率先道:“娘娘,老臣别无他想,眼下还是找到陛下要紧,而今太子监国,又有李公为辅,料来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张太后点头称是,显然对于谢迁的表态颇为认同。
王华看了叶春秋一眼,接着道:“老臣与谢公一个意思。”
现在只剩下杨廷和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杨廷和的身上,张太后道:“杨卿家以为呢?”
杨廷和迟疑了一下,才道:“老臣也不敢多做他想,不过眼下群情汹汹,老臣倒是有些担心。”
“嗯?”张太后看向杨廷和,道:“担心什么?”
杨廷和道:“陛下是在关外走失的,可陛下为何要出关呢?已有不少人私下议论,认为这和南人牧马之策有关,这么多人出关,而如今却都成了鞑靼人刀下的亡魂,连陛下竟都不能幸免,而今朝中不少人都对此深为忧虑,娘娘,老臣忠言逆耳,有些话本不该说,可是朝野内外都认为南人牧马之策,不但误了陛下,更害了百姓啊,而今国无主君,群臣非议,士林疑惧,百姓惶恐,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平息这些流言蜚语,朝廷该废除南人牧马之弊,如此,天下方能安定,否则,老臣只恐祸起萧墙之内,若是有人生出不满,从而勾结宗亲藩王,这……是要动摇国体的啊。”
杨廷和的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大义凛然。
王华和谢迁二人,却都是沉默。
因为他们很清楚,杨廷和在这里唱反调,绝不是他大胆,实在是他代表了朝野许多人的愿望。
所以这看似是大胆的举动,实则却令杨廷和隐隐之间,已成了清流的领袖,成为了不少大臣和读书人马首是瞻的人物,他资历虽然不高,却很擅长运用舆论。
张太后陷入了沉默,她显然对此,有些怫然不悦。
杨廷和胆子不小呢,要知道,他这话里话外,隐隐有几分以民意相要挟的意味。
这里的人又怎么不明白杨廷和话里的意思,现在这么多人都反对南人牧马,而恰恰又在这时,国无主君。太子监国,想要稳定人心,不正应该拿南人牧马来开刀吗?
如此一来,太子殿下定然会得到朝野的极力支持,可若是反其道而行,不免使人离心离德,而一旦臣民们对太子失望,接下来,这正德朝就可能要平添几分变数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别有所图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平常的老百姓,自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杨廷和那话里的意味。
叶春秋依旧静静地站在张太后的身边,可是心里不禁冷笑,杨廷和还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张太后自是对杨廷和的这些话感到不悦的,于是面带冷色,淡淡地道:“噢,哀家知道了,此事,从长再议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继续找寻陛下,一切,都等陛下有了音讯再说。”
张太后此话一出,杨廷和便明白了,张太后这是在推延,说白了,张太后的心还是向着叶春秋的。
杨廷和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生气,只是含笑道:“是,其实谢公、王公的意思,臣也是极力赞成的。”
显然,杨廷和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既然张太后如此说了,继续纠缠,只会惹怒张太后,他只是点到即止,话锋一转,又表示了对太子殿下的绝对支持,这令张太后的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虽然在这里的对话,中间有点小插曲,但是张太后对杨廷和的最后得话还算是满意的,像是长松了一口气一样,内阁这边态度一致,而叶春秋这边的支持使自己再无后顾之忧,便抚额道:“既如此,大家多日赶路已是劳累,你们都去好生歇着吧,哀家也是乏了。”
于是众人又向太后行了礼,便告退,叶春秋亦是随着王华、谢迁二人出来,那杨廷和朝三人一笑,作揖道:“天色不早,诸公且歇了,杨某先告辞。”
等他走了,谢迁和王华皆是负手而立,却不急着回自己的帐子,二人同时看向叶春秋。
叶春秋这才来得及向两位尊长打招呼:“春秋见过……”
谢迁性子急,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了,怎么,你自出了关,倒是愈发像个小蛮子了,哈哈,人清瘦了一些,倒是看起来很精神。”
叶春秋忙道:“让谢公见笑了。”
王华却是皱着眉道:“春秋,方才杨学士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太后娘娘是心知肚明的。”
叶春秋却是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倒是无妨的。”
谢迁和王华倒是对于叶春秋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难道叶春秋不知道杨廷和从一开始就反对南人牧马?方才叶春秋还听不明白杨廷和那话就是针对他的?还是说,叶春秋实在太沉得住气了?
见谢迁和王华诧异地看着自己,叶春秋脸色如常,徐徐道:“杨公说这些,太后娘娘怎么可能会肯呢?以杨公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否定南人牧马,就等于是否定镇国府,如今还没找寻到陛下的踪迹,太子虽是监国,却是年幼,就怕会有人心怀不轨,太后娘娘正是六神无主之时,要依仗着镇国府的地方还多着呢,怎么可能罢黜南人牧马之政?杨公是心如明镜,知道在这个时候是绝不可能改弦更张的,不过,他为何要屡屡提及?”
王华和谢迁脸色变了,皆是凝重了起来。
王华忍不住道:“春秋的意思是,杨公别有所图?难道是……”
还不等王华说下去,叶春秋便打断道:“泰山大人和谢公现在该是想到了,说到底,其实他的这些话并不是想说给太后娘娘听的,而是说给天下人听的!南人牧马,确实令不少人遭受了损失,正因为如此,朝野内外,不少人心里对这颇有怨言,而杨廷和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屡屡上言,其实就是投其所好,泰山大人,谢公,你想想看,这杨廷和的声誉,岂不是借此,就可水涨船高?从此之后,更不知会有多少人愿意攀附在他的门下,隐隐之间,他岂不是成了清流领袖,成了人人爱戴的内阁大学士?他资历虽浅,却可以仗着这份清直,获得巨大的名望,得到无数的党羽,如此一来,内阁之中,这资历最浅的大学士,迟早定必会超越谢公和泰山大人啊。”
“在这大明朝廷,什么是最值钱?就是官声啊!有了官声,即便会被人打压,可迟早还是能一飞冲天,他党羽越多,宫中就必须更加借重他,否则将来要办什么事,其他人办不成,唯独他一声令下,却能令人心服口服的把事情办妥,这……岂不是就是权力?大学士即是宰辅,说穿了,便是宫中让人办事的,谁能办事,谁更加能维持天下的稳定,谁才能脱颖而出。杨廷和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想靠着抨击南人牧马,明则是打压镇国府,实则,却是为他自己谋利;镇国府毕竟已经大多搬迁到了关外,他就是想管也管不着,可在这朝中,真正受他威胁的,却还是泰山和谢公,这个人,心太大了,表面上看起来清直,实则却是野心勃勃,即便能入阁,他依旧还是不满足,等他将来成了宰辅,他还会想要更多的东西,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春秋距离他太远了,镇国府早已独立于朝廷之外,他的卧榻之下,岂不正是泰山大人和谢公吗?谢公和泰山大人,此人不得不防啊。”
叶春秋说下这些话,又是露出微笑,长身作揖道:“两位亲长长途跋涉,想必已是乏了,且先去歇一歇,春秋告辞。”
叶春秋并没有继续逗留跟两位长辈多说,有些话,并不需要多说,这两位在官场上都是老手,自也是明白里面的厉害,叶春秋拱手,留下两个陷入深思的内阁大学士,便旋身而去。
谢迁和王华互相对视了一眼,其实以他们的聪明,怎么可能会没有想到这一层?只不过,终究是那杨廷和的名声极好,每日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多少受他蛊惑,所以虽然与他政见有所不同,却也不会往最坏处去想,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可是叶春秋方才的一番警言,似乎……
北风怒号,风吹草低,在这恶劣的大漠之中,这被该豪情万丈的荒野里,谢迁和王华俱都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他们缄口不言,脸色萧然,各有心事。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万夫莫敌
哒哒哒……
在广阔得草原上,自地平线外,一队人马正驱赶着俘虏来的奴隶和牛羊,浩浩荡荡而行,而朱厚照一马当先,英姿飒爽地走在这队伍的最前面。
这支队伍的规模明显地又壮大了一些,已近三千牧人,风尘仆仆的,驱赶着牛羊和被俘的鞑靼人,凯歌而还。
前方,便是汉人的草场,越是靠近,朱厚照的心情就越是激动万分。
终于回来了,自己终于到了这里,哈哈……这一趟出去,可谓是万夫莫敌,可越是杀得痛快,他便越是归心似箭。
最重要的是,这趟完全是满载而归,是该给那些家伙长长眼了,让他们看看朕的本事,朕不但能治理朝政,还能马上打天下,还要告诉叶春秋那家伙,朕的本事不只是能纸上谈兵,更不是吃素的……
终于,前方的一个牧场已是若隐若现,朱厚照脸上浮出笑意,率先打马上去,他知道这是赵记牧场,距离青龙很近,正好可以从这里打探到一些消息。
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这牧场,竟是显得十分破败,显然是曾在不久前遭遇了什么袭击,倒是不见什么尸首,可是牛羊圈子里,却有着明显的破坏痕迹。
里头的牧人一见有人来,立即如临大敌,高声呼喝,一齐冲出。
他们衣衫褴褛,却显得义愤填膺,双方各自朝天鸣枪,警告对方,可是一听到对方用的是骑枪,敌意却是大减,有人打马上前道:“是哪个牧场的?”
朱厚照说出是鸿源牧场,对方才松了口气,道:“还以为是鞑靼人或是朵颜部的人。”
朱厚照一脸惊诧地道:“朵颜部?朵颜部不是归顺朝廷的吗?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这人却是暴跳如雷地道:“哼,他娘的,这群狗东西,对那些鞑靼人的散兵游勇,我们倒是不怕的,他们来了,咱们有骑枪,大不了拼了,最可恶的却是那朵颜部的人,这些简直是臭不要脸的东西,报了家门,咱们没有防备,等他们靠近了,却突然发起袭击,将咱们的补给统统抢了,还杀了我们的几个兄弟,幸好咱们有人开了枪,吓了他们,他们连忙抢掠了一些东西,慌不择路地跑了,鞑靼人是强盗,那朵颜部的兀哈良人和翁牛特人也他娘的不是东西,猪狗不如,现在鞑靼人袭击的少,大多都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是退了,反而是那些朵颜部的人,却是经常出现,真是狗娘养的。”
朱厚照顿时暴怒起来。
想当初他在京师,在那紫禁城里,每年都要接见这些朵颜部的人,这些人对自己可谓是无比恭顺,而自己给他们的赏赐也是一向丰厚,谁知道这朵颜部拿了自己的好处,竟还敢袭击自己人?
朱厚照顿时感觉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其实他哪里知道,那花当得知土谢部被叶春秋打败后,想到以一百万纹银跟叶春秋欠了那份协议,真真是悔到肠子里,正因为后悔,才生怕这草场会被镇国府彻底占住了,所以才索性放纵人趁火打劫,以此给这些汉人牧民一点颜色看看,而实际上,就是想要吓阻这些出关的汉人,好令他们自己滚得越远越好,这才有不少朵颜部的人混杂在鞑靼人之中,四处为虐。
朱厚照冷笑道:“真真想不到,还有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欺人太甚。”
今日之朱厚照,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