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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满腹经纶,参悟世间的大道理;家父为了让春秋读书,也是同理,使春秋得以有了安静舒适的环境,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这才能奋发而起,不使自己名落孙山。”
许多人纷纷点头,叶春秋没有说自己如何刻苦,可是把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这正合孝道,况且谁没有爹娘,谁不能体会到父爱?这种父爱固然有的是严厉,有的是宠溺,可是无论是任何一种形式,都足以让人产生共鸣。
杨学正方才听到叶春秋的话,都是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可是听到这儿,却是下巴点了点,表示了赞同。
其他的学官,对于叶春秋也不再只是冷眼相看的态度了,最少最少,这个少年给大家留了一个懂事孝顺的印象。
生员们则是觉得叶春秋没有之乎者也,而且触动了一些大家的心事,也就津津有味的听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意想不到(第四更求月票)
叶春秋感叹道:“诸位同窗,便是连那孟圣人,都难免会受到周遭的事所影响,起初他居住在墓地的附近,所以喜欢办理丧事的事;之后搬迁到了市集,却效仿那些商贾与人讨价还价;由此可见,连圣人都会遭受外界的影响,更遑论是你我?《大学》之中有言:心正而后身修,人有了一个好的环境,方才能正下心来,才能认真读圣人的书,去琢磨圣贤所遗留下来的道理。杨学正请我讲述自己的读书心得,春秋的心得说来可笑,无非是读书的时候,无丝竹之乐扰乱心志,也无案牍之事分了春秋的心神而已。”
大家纷纷点头,连陈蓉似乎都觉得有道理,尼玛,谁觉得没道理谁就是王八蛋啊,人家考得好是因为平时没有受外界干扰,不是因为他本身就牛叉,以此来反推,大家没考上案首,那是因为受了环境影响,嗯嗯……绝对是的,谁敢说不是就砸烂他的狗头。
叶春秋继续道:“譬如我来了这宁波,见了这花花世界,心中不禁赞叹,这儿的繁华,是我读书之处的十倍、百倍,耳边有丝竹声声,眼前是行人接踵,春秋说句实在话,若是春秋在宁波读书,只怕早已被这世间百态所吸引,莫说读书,只怕早已沦为市井之徒了。”
叶春秋说罢,故意在这里顿一顿:“杨学正认为诸位同窗没心思读书,其实在春秋看来,这并非是同窗们的缘故,说到底,无非是难以自持而已,我在宁波时,耳边总是听到有同窗相聚一起,要嘛是说起他们流连青楼的事,要嘛是沉溺于酒肆和赌坊,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读书呢?”
这一下,许多生员心里有点发寒了,呃,说实话,谁没嫖过chang哪,读书人嘛,乐一乐也没什么,至于酒肆和赌坊,虽然都不常去,可是多少也会流连的。
叶春秋说到此处,突然微微一笑:“可见这环境对于读书息息相关,自然,这只是春秋的一点浅见,当不得真的,前些日子,我途径了秦淮楼,就曾见过几个秀才在那门前徘徊,有一个人,春秋还很面熟,不过……呵……”
他这一笑,让人毛骨悚然啊。
想想看,前些日子,何提学说要整肃学风,杀一杀风气,而如今,学正大人也是说学风不好;现在叶春秋还说环境害人,转眼间,又说看到有人去了青楼,我去……看到的不会是我吧?
许多人把脖子缩起来,低垂着头,生怕被叶春秋看到。
其实逛窑子乃是读书人必备的本领,这事儿和宋朝和晚明的士大夫们不同,是摆不上台面的,可是读书人嘛,风流一下也没什么。
只是现在这么一提,就让人觉得脖子发凉。这就好似,春宫图在私下里一直受大家的追捧,有人甚至不吝重金,还有的读书人提笔就画,自个儿偷着乐,可是你若是全世界去嚷嚷,这就没法儿做人了。
这个叶春秋,不过十二岁,这事儿多半是不懂的,他怎么能说出来呢,哎呀,多半上次是看到我了,这是要完啊。
学官们脸上一个个凝重起来,一个个脸拉的比驴还长,似乎对于学生逛窑子的事大为不满,所以一个个都露出了肃杀之气,颇有一副叶春秋说瞧见了谁逛窑子,就当场像手撕鬼子一样将他们撕了,甚至还有裤裆里藏着zha弹,跟这种厚颜无耻的生员同归于尽的模样。
在这一个个学官的严厉目光之下,更多人心里发毛。
其实……这些心理,叶春秋都是了然,学官就不荒唐吗?背地里多半也是有风流史的,只是现在既然提到这个,作为清贵的学官,当然要表现出和丑恶现象不共戴天的样子,没法儿呢,大家都是讨生活,学官本来就清贫,就靠这点儿名声过日子了,若是不表现出随时要划清界限、势不两立的样子,难免被人起疑,某学官,你是不是也去过?
叶春秋顿了一顿之后:“不过这人是谁,春秋却是忘了。”
呼……大家都松了口气,忘了好好啊,春秋挺懂事的,嗯,最好永远不要记起来。
叶春秋又说了片刻,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自己只是个秀才,其实是没资格在诸生面前侃侃而谈的,若是絮絮叨叨,会让人误以为是喜欢出风头,在这个恪守中庸,讲究谦虚的时代,这是大忌。
所以叶春秋旋身,朝杨学正行礼:“大宗师,学生已经词穷,大宗师见谅。”
杨学正一直旁听,叶春秋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他能感受到这个少年不急不迫的风采,不似寻常少年或者是书呆子那样的局促,他莞尔一笑,挥挥手:“退下。”
叶春秋便躲进了生员堆里。
杨学正站起:“叶生所言,发人深省,孟母三迁,可不就是如此吗?哎……无奈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叹、可叹。”大致说了一些警句,不过字字隐含着肃杀气,吓的大家大气不敢出。
总算是杨学正见天色不早,诸生告退,众人这才告辞而出,
杨学正站起:“叶生所言,发人深省,孟母三迁,可不就是如此吗?哎……无奈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叹、可叹。”大致说了一些警句,不过字字隐含着肃杀气,吓的大家大气不敢出。
总算是杨学正见天色不早,诸生告退,众人这才告辞而出,
生员们如蒙大赦,一窝蜂的从明伦堂里出来,叶春秋这小案首,大家闻名已久,如今听了他的‘训导’,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不以为然,不过人嘛,总喜欢看稀罕,除了像是陈蓉这种平时养尊处优、成绩又是名列前茅的人,大多数很满足于当下,所以对这个新案首也没有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反而觉得这十二岁的少年连中小三元很是新鲜,于是大家少不得将叶春秋围起来,七嘴八舌。
“叶贤弟有没有兴致明日……”
叶春秋却只是抿着嘴,目光幽幽,因为他看到陈蓉和几个相熟的秀才正要走开,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字字珠玑(第五更求月票)
诸生话未落下,叶春秋突然道:“我想起来了。”
众人一听,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什么?这小案首的性子似乎蛮古怪的,连一些想要离开的生员也不禁驻足。
叶春秋淡淡一笑道:“我想起来,上一次是谁在秦淮楼外徘徊了,陈蓉陈贤兄,好似那一****看到的是你。”
他声音可是不小,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上百个秀才的目光都落在叶春秋的身上,一个个直吸冷气,我了个去啊,这位案首还真能折腾,方才当着诸位学官,说起这档子事,诸位学官们的脸拉得比驴都长,大有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幸好他没有说出是谁,本来以为这事儿就算结束了,谁料这时候,叶案首突然把人给点了出来。
陈蓉……
众人很是同情地看向陈蓉。
以往的时候,其实就算是学官们耳闻了这种事,大抵也只是一笑而过,年轻人嘛,总有荒唐的时候,而且……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赶考的生员,就算是夜宿在青楼也没人会计较的。
可是而今,不是说要整肃学风吗?而且众目睽睽把这事儿揭开了,诸位学官想不理都难了。
当然,现在学官不在,可要是传进他们的耳朵里,这可不是小事,尤其是杨学正这个人近来摆出一副要杀一杀眼下歪风的样子,这若是闹得不好,说不准连纶巾都给你摘了。
生员们可不是寻常老实巴交的百姓,一个个可都是贼精贼精的,固然也有一些书呆子,可毕竟是少数。
这学里所谓的整肃学风,向来都是一阵风的,平时你做什么都没人搭理你,可是一旦这阵风一来,你若是一不小心落了什么把柄,那就极有可能杀鸡儆猴了。
叶案首这家伙……不地道啊,这不是坑人吗。
陈蓉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逛窑子他偶尔也会去,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又在这风口浪尖上,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恼怒道:“叶春秋,你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叶春秋却只是抿着嘴,好整以暇的样子,迎接着陈蓉那要喷出火来目光:“陈兄难道敢说自己没去过青楼吗?”
呃……
这一句话,却是把陈蓉给问倒了。
他真的没去过吗?当然是去过。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诘问,自己若是回答去过,不但面子挂不住,而且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学官那儿,说不准真要杀鸡儆猴啊,杨学正不是一直都想整肃学风吗?风口浪尖的,这可是要革除学籍的。
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矢口否认:“没有,我是什么人,我去青楼?我陈蓉是这样的人?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是读书人,学的是孔孟之道,只听说过成仁取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我断然不会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叶春秋,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
陈蓉捶胸跌足,就差赌咒发誓了,他心里早就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叶春秋脸色却是缓和下来:“哦,原来是如此啊,看来是另有其人了?”他目光在诸生的脸上扫过去。
你妹啊……
被叶春秋目光扫视过的人一个个脸都僵硬了,别看我,别看我……
其实这里头多多少少的人,都有那么点儿风流的经历。现在所有人都在努力回想,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去过秦淮楼,那叶春秋看到的人到底是谁,不会是自己吧。
当叶春秋的目光在一个生员的身上逗留的时候,这个刚才元神出窍的生员一下子冷汗打湿了后襟,忙是脸色一正,朗声道:“叶案首,我清清白白的人家,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想一想都觉得可怕,喝花酒?我是这样的人?我……我……”
没说是你啊。
叶春秋心里也苦笑,却是道:“想必这人不在这里。”
大家都长长地松了口气,连那陈蓉都感觉自己似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个小子……
其实大家为什么不喜欢跟书呆子和小秀才打成一片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这种人都是榆木脑袋啊,不懂得变通,现在这叶案首瞧着,不但是个小秀才,还是个十足的书呆子,两样都占全了,这样的人无法沟通。可是偏偏,眼下风声紧,这若是被这叶案首给坑了,可就当真见鬼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心照不宣,忙是附和道:“春秋啊,想必此人不在这里,我等都是实实在在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春秋肯定看错了,一定错了,这样的败类,不会出自……”
这小子得哄着才好,好让他少滋事。
叶春秋突然又道:“莫不是那些没来听从训导的生员吧。”
这一次被学里招来的生员有近两百人,可整个宁波府,可不只是两百人这样简单,秀才是分为三六九等的,一等廪膳生靠官府供养,一般很积极参与学里的活动,没办法,若是三天两头不见人,一旦降了等级,可就没待遇了。而二等的增广生还指望着进入一等的行列,同时许多人希望得到乡试的名额,所以也不敢不来。至于三等的附学生员就不同了,他们大多数难以参加乡试,官府又没有补贴,虽然也是秀才,可是继续进学前途无亮,自然也就不太热衷学里的事了,即便学正相召,许多人也都借口病了,或者是其他的缘由不来。
听到叶春秋说那个去喝花酒的生员不在这儿,想必是没来的生员,大家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可不就是吗,这人肯定没来,反正自己来了,既然是没来的人,那自己就排除了嫌疑了,众人纷纷道:“不错,不错,叶案首说的很对啊,可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