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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早早地起来,叶春秋甚至是巴不得立即插上翅膀进紫禁城去、
朱厚照这孙子,坑人哪。
虽是这样想,叶春秋却还得耐着性子等到天明!
王静初也已回来了,一见叶春秋进来,那桃花似的眼眸便禁不住带着笑意,俏脸绷着,拢了拢云鬓,似想使自己镇定一些,吐气如兰地道:“天气冷呢,夫君……见了太公了吗?太公身子如何了?好些了没有?哎,没来由的受了惊吓。”
叶春秋紧绷了一天的心情,像是一下子得到了舒坦般,终于露出了今天最为舒心的笑容,道:“静初也吓着了吧?”
王静初脸上的浅笑越加嫣然,道:“哪里,我又不是妒妇。”
叶春秋倒不去戳破她,脱了靴子,坐在了榻上,王静初给他除了外衣,叶春秋禁不住伸手在她的翘臀上轻捏了一把。
王静初带着几分羞意地瞪了叶春秋一眼,脸色绯红道:“起初我是信你的,可是见你现在这样,反倒是信了那事是你干的了,夫……夫君这个样子,到了关外,怎么会坐怀不乱呢?陛下……陛下在外头,花天胡地,你和他素来是趣味相投的,想必也有不少这样的混账事……”
叶春秋又怎么不懂王静初是故意如此说,女人有时候是挺奇怪的,你展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心里其实是很在乎的;她有意无意地说着一件事,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她很介意。
虽然叶春秋觉得在懂女人的这个问题上,比治国领军还要难,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儿,想着她所表现的,其实也只是因为在乎自己,心里便不由有一块地方软了下来,接着是暖呵呵的。
叶春秋随心地将王静初搂进了怀里,带着几分宠弱道:“夫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自信了?就算再多的女人在跟前,都比不上夫人。”
王静初眨了眨眼,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是女人都喜欢听好话,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自己的丈夫?可她却还是故意地道:“谁知道夫君这话是不是也对别的女人说过这样的话呢?”
叶春秋顿时收起了笑脸,脸上浮出正色道:“你这样冤枉我,我非要报仇雪耻不可。”
王静初起初见叶春秋收起了笑容,还以为叶春秋生气了,感觉自己的确是有些过了,可下一刻,那张带着几分威严的脸却是靠了近来,最后王静初的娇唇被狠狠地封住。
叶春秋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狠狠地吻着,甚至轻咬了几口,却在看到那双逐渐变得娇媚的眼眸的时候,便再也把持不住了。
窗外依旧有着呼呼的寒风吹过,可这室内却是一片火热热的。
………………
次日一早,叶春秋让累了半夜的王静初继续好好安睡,自己则匆匆地入宫去。
虽是昨夜得到了妻子的不少慰藉,可这一路上,还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过了午门,一路疾行,待那暖阁遥遥在望,叶春秋禁不住捏了捏拳头。
一想到那个家伙,就让叶春秋有想揍人的冲动。
进了暖阁,只见朱厚照正猫着腰,低头看着舆图发呆,他听到门口处传来动静,依旧没有抬头,却是举起手朝门的方向招招手,带着笑意道;“春秋,想不到你清早来觐见,朕正好有事来寻你,所以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哈哈……说来也是有意思,朕要做漠北总兵……”
“陛下。”
听到叶春秋叫唤,朱厚照这才抬眸,正好看到叶春秋板着脸的样子。
嗯?有杀气!
确实有杀气,朱厚照好歹也曾纵横大漠,杀人买卖也做得不少,怎么感受不出来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洁身自好
朱厚照看着叶春秋不同往常的反应,禁不住诧异道:“怎么了,你这是?别闹了,朕有正经事和你商量呢!”
见他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叶春秋跨前几步,怒道:“陛下,昨日有几个蒙古女人寻到了我家……”
“呀。”朱厚照顿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那弟妇岂不是要气死了?朕也略有耳闻,说是弟妇有些善妒,哎呀,春秋,你怎么也这样,这样是不对的,风流倒也罢了,谁不风流呢?可是你也没必要将她们请来家里啊,何况还是蒙古的女子?不过……蒙古的女子,确实……”朱厚照说到这里,眼眸里似乎闪着追忆。
叶春秋差点吐血,难得的展露了几分气急败坏,道:“臣的意思是,这些人是来寻叶春秋,可真正要寻的却是陛下。”
“呀……”只一瞬间,朱厚照脸色惨然。
其实关外风流的勾当,还有那些女人,回到京师后,他大多已是忘了,这很容易理解,他是天子,后宫佳丽三千,在大漠也不知睡了多少个帐篷,这对他来说,真有点像吃饭穿衣一样。
此时,他猛地回忆起来,自己似乎是当真对人说自己叫叶春秋……然后很错愕地看着叶春秋,一脸郁闷地道;“他们……他们当真寻来了?朕……还以为她们只是玩笑而已,这……”
朱厚照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二人则是四目相对。
朱厚照的目光,既有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惭愧。
而叶春秋的目光,却只有愤慨。
好像……是把人坑了。
朱厚照揉了揉鼻子,终于明白了叶春秋的怒气哪来了。
对朱厚照来说,叶春秋确实是个怕老婆的人,这可是刘瑾亲自打探过的,根据种种的迹象表明,叶春秋太洁身自好了,一个人洁身自好,往往意味着肯定有猫腻,而这猫腻,自然就是惧内了。
朱厚照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王静初拿着搓衣板狠狠地砸着叶春秋狗头的一幕,不禁打了个冷战,再看叶春秋,倒像是浑身毫发无损,不过……
这也容易理解,叶夫人好歹是名门闺秀出身,想必还是万事留一线的,这伤痛之处,肯定是寻常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上下打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某种程度来说,他这惊诧,更像是在犯错被揭发之后的装死赖皮。
是呢,朕确实很惭愧,哎呀呀,很对不住,不过朕不能开口,且看春秋怎么说。
叶春秋咬牙切齿地道:“其中一个妇人,已经有了身孕……”
啊……
朱厚照的嘴顿时张大了,然后这长大的嘴静止,显出极为震撼的表情。
叶春秋气势汹汹地道:“陛下,现在怎么办才好?”
朱厚照一拍额头道:“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这话出自论语,若是寻常人,只听到罪在朕躬四字,多半以为皇帝这是认罪了。
而实际上,对叶春秋这种饱读诗书的人来说,这话却很刺耳,此话的大致意思是,我自己有罪,不要连累别人;可如果大家有罪,罪名由我一人承担。
什么叫做你一人承担?明明就是你特么的自己弄出来的,好吧?本来就是你的错,哪里来的若是大家都错了,错都在你自己一人的身上?
被叶春秋的目光逼视,朱厚照只得叹了口气,道:“哎,好罢,朕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不是?此事……”他皱着眉,一脸犯难地道:“你说该当怎么办?”
叶春秋正色道:“王公和谢公已经过问了。”
朱厚照一听,面色一下子不少了,道:“都知道了?”
叶春秋气冲冲地道:“臣暂时担下了这份干系。”
朱厚照愣了一下,他现在终于知道叶春秋为何愤愤不平了。
若只是惹来一个麻烦,按理来说,也不该如此愤怒才是,唯一的解释就是,叶春秋很不甘愿地将这乌七八糟的事承担下来了。
朱厚照心里不禁有了几分感激,可是随即,却是摇头道:“别的事,让你担着是应当的,可是这等事,怎么能如此呢?太不仗义了,朕……朕决心……”
说到这里,叶春秋反倒是有些佩服朱厚照了,这家伙还是颇有担当嘛。
朱厚照却是给叶春秋来了盘冷水,道:“朕决心,让钱谦担着。”
“……”叶春秋看着朱厚照,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过。
朱厚照说到此处,似乎也觉得自己聪明,竟是神采飞扬起来:“哈,朕实在是太聪明了,小钱是万中无一人的人选,他本来就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晓得不是好东西;何况,他也去过大漠,没错,就他了。”
叶春秋汗颜,虽然钱谦很多时候,不太是东西,可是看朱厚照毫不犹豫就要往钱谦头上扣s盆子的态度,叶春秋还是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叶春秋道:“陛下……”
朱厚照很无奈地看着叶春秋道:“朕也想认啊,可若是真的认了,怕是那些翰林和御史,今儿统统都要上吊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朕在大漠,快活的得意忘形了,哪里想到,人家会寻上门来的。”
“至于小钱,担下了这个干系,朕也不会亏待他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说着,他振振有词:“再者说了,朕也不害你,你和朕是兄弟,朕自然也在乎你的声誉,你就算肯承担,朕还不肯呢,朕和你是休戚与共,若是真让你被人取笑,岂不也是笑朕没有识人之明,居然跟这样的人结拜兄弟?可是朕害钱谦怎么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让。”
叶春秋无言了。
或许,钱谦从走上阿谀奉承这条路的开始,某种意义来说,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可是心里,却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正色道:“陛下,臣弟并非是想陷陛下于不义,只是,男人理当有所担当。”
朱厚照怔了一下,突然沉默了,拧着眉,长吁短叹。
其实叶春秋说的没错,这不是害谁的问题,若是提起裤头就不认账,这确实有点儿不是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丧尽天良
就在这个时候,外间有宦官道:“陛下,今儿是筳讲。”
朱厚照毫不犹豫地道:“不必筳讲了,朕不去,立即传内阁诸公们来此觐见吧。”
说罢,朱厚照深深地看着叶春秋,对他道:“好吧,我也不害钱谦了,索性,朕自己认了,朕知道你和钱谦是老朋友,不过你说的也对,男人理当有所担当,不过这件事,令朕头痛得很,待会儿,几位师傅来了,若是有人想要寻死的,你可要机警一些,好生拦住了。”
这回轮到朱厚照咬牙切齿了:“否则,真要有师傅撞死在这里,可就不怪朕了。”
过不多时,李东阳领头觐见,王华、谢迁亦步亦趋地来了,只是令人诧异的是,今儿,这杨廷和竟也来了。
他昨日还昏厥了过去,本来是放他在家静养的。
另一个人,也吸引了叶春秋注意,年纪五旬上下,叶春秋有些眼熟,立即想起,此人好像是礼部尚书费宏。
他和费宏没有太多的私交,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何况这位费尚书还是新任的尚书,只听说他和自己一样,是三元出身,即文元、解元和状元,不过叶春秋的优势是大三元和小三元俱都包揽,而费宏却还差了一些。
在弘治年间的时候,他曾任左春坊左赞善。从官阶看,与在翰林院一样,并不高,但翰林为清贵之府,赞善旨在辅导太子之责,对官员品德、学问的要求很高,可见费宏在那时起,声望就不错。
他这个官,类似于后世的教导主任,若说王华是皇帝的老师,而这费宏,就是朱厚照,也就是当时的太子训导了,专门监督太子的。
所以朱厚照对费宏,既有些尊敬,却也有点儿不太自在。
朱厚照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叶春秋则站在一旁,只是别有意味地看了杨廷和一眼。
昨日的当头棒喝,定是让杨廷和冷静了不少,只是这老狐狸,肯定心里还有什么盘算。
叶春秋自然要小心提防,不过暂时却不必有什么担心。
四人行了礼,朱厚照道:“诸位师傅请坐吧,杨爱卿昨儿不是身子有所不适吗?噢,杨慎捞出来了没有?”他问身边的宦官。
这宦官忙道:“还未见尸首。”
无论是无心还是有意,都不啻是在杨廷和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杨廷和便拜倒在地,哽咽道:“老臣惊闻噩耗,悲不自胜,白发人送黑发人,哎,昨天夜里,幸赖御医救治,才醒了来,李公本是希望臣在家中休养,可是老臣想到而今国事如麻,尤其是年关将至,若是臣不在其位,不免给李公、王公、谢公平添负担,是以,老臣还是来了,陛下不必记挂老臣,老臣公私分明,纵悲楚,亦绝不令君父分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厚照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了,只是淡淡一笑,道:“好吧,之前你们请见,可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