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是奇耻大辱啊。
这本已是天下皆知的儿媳,居然当着庙堂上所有人的面,竟说是心有所属?
现在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说,自己这堂堂天潢贵胄,面子往哪里搁呢?
越是这样想,朱佑杬越是吐血。
汗女的好处,娶了便是享用不尽。
他太深知朝廷的方针了,天下的宗室千千万,一个兴王府看上去尊贵,实则却不算什么,可一个黄金血脉,却对朝廷具有极高的价值。
而现在,这汗女在众官员跟前说不愿嫁给兴王世子,甚至说要嫁别人为妾,这简直就是生生打脸,自己父子二人,即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料。
方才和陛下闲谈了几句,陛下的意思,显是要收回成命了。
朱佑杬不露声色,而自己的儿子朱厚熜,此刻却也只是咬唇不语。
现在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叶春秋,这个抢了自己的儿媳的人,他的脸上自是不客气。
叶春秋却终究是有些心虚的,若是不来求亲便罢,大家谁也不欠谁的,人家看上了我,管你什么事?
可现今不同了,很不幸,让你儿子戴了绿帽,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叶春秋忙道:“见过兴王殿下,久闻兴王殿下大名,今日一见,春秋幸甚。”
朱佑杬的眼神自然是淡淡的,甚至板着面孔不做声。
叶春秋又看向朱厚熜,朱厚熜只有十岁,可是个子却已不小了,细皮嫩肉的,脸上堆着笑,看起来很是纯真的模样。
若不是叶春秋知道历史上的朱厚照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把整个明的官僚和宦官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叶春秋是绝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脸纯真的少年,便是当年自私到极点,刻薄寡恩,且城府深不可测的嘉靖皇帝。
叶春秋面带微笑道:“见过兴王世子。”
朱厚熜笑了,也行了礼,道:“见过镇国公。”
见过了礼,在高位上的朱厚照还是觉得挺尴尬的,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便随口问道:“春秋,你又入宫来做什么?”
叶春秋碍于兴王父子在,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求亲的了,便道:“无事。”
朱厚照面带狐疑。
倒是朱厚熜率真地道:“哪里有无事见君王的呢?镇国公一定是碍于我们父子在场,既如此,我们只好告辞了。”
这朱厚熜聪明得很,他这样一说,便揭破了叶春秋的‘阴谋诡计’。
朱佑杬仿佛一下子被儿子提醒了,顿时警惕起来,道:“镇国公,莫非可有什么军国大事?若是如此,我父子闲杂,自该告退。”
他们是远道而来的亲王和世子,口里说自己闲杂人,却一点没把自己当闲杂人等来对待,口里说告辞,脚却没有挪动步子。
叶春秋心里想,那琪琪格叱我担当不足,细细想来,似乎真是骂得有几分理直气壮,自己的地位越高,反而是畏首畏尾起来了。
老子是叶春秋,流血都不怕了,现在一个愿娶,一个愿嫁,爱怎样就怎样吧,谁怕谁!
心里想定,叶春秋便正色对朱厚照道:“陛下,臣有不情之请。”
朱厚照的脸色骤然变了,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情之请?这王叔和朱厚熜小子就在这里呢,你不会平时好端端的,今儿发癫吧?
朱厚照不禁在心里默念,但愿和那琪琪格无关。
谁料怕什么来什么,叶春秋痛定思痛地道:“陛下,今日太和殿上,汗女琪琪格表达了爱慕之情,愿为臣妾之妾,臣弟何德何能,委实不敢受她厚爱,奈何儿女私情便是如此,来得莫名其妙,她都已主动了,臣弟怎还可扭扭捏捏?臣弟七尺男儿,还要连一个女子不如吗?臣弟自知有万死之罪,恳请陛下成全。”
呼……
一口气把这话说出来,反而浑身轻松了!
钱谦说的一丁点都没有错啊,自从不要脸之后,果然连人都变得身轻如燕起来。
可是……暖阁里的气氛却是紧张起来。
朱厚照原本还祈求叶春秋别提琪琪格,可见叶春秋情真意切的,竟是禁不住笑了,可他还未开口,便听一个声音道:“陛下啊,这琪琪格,乃是老臣的儿媳,岂容给叶春秋做妾?”
朱厚照愕然看去,不是朱佑杬是谁?
这时候,朱佑杬是真的急了,其实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是骑虎难下,一方面,现在事情演变至此,对兴王府来说,已成了笑话,这琪琪格,自己的儿子娶与不娶,都会被人取笑,既然如此,为何不娶呢?
女人被人抢走了,难道兴王府就抬得起头?
即便这女人心有所属,可她毕竟身份特殊,只要娶了回去,她这身份便对兴王府有着很多助益,而且,只要过了门,就是兴王府的人了,就算是将她随意安置在王府之中,又如何?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人吃饭罢了。
既然都是丢脸了,可怎么能便宜了叶春秋?
朱厚照却是皱眉,禁不住道:“那琪琪格已在太和殿说了,她心有所属,若是此时,朕还命她出嫁,只怕很是不合适。”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章:妖孽
被朱厚照这么一说,朱佑杬一时无言,此时真是心急上火。
倒是这时候,朱厚熜露出少年般的纯笑,却是彬彬有礼地上前,施礼道:“陛下,臣弟有一言,婚娶的旨意已由礼部颁发了,臣弟父子接了旨意,这才星夜入京,所以这时候,虽然臣弟还未与琪琪格完婚,可算起来,这琪琪格却已算是臣弟的未婚妻子了,臣弟乃是宗室皇亲,难道自己的妻子,陛下也要许人为妾吗?若是如此,陛下这是要将臣父和臣弟置之何地?”
朱厚熜抬眸,很是认真地继续道:“君子不夺人所爱,琪琪格既已被陛下赐婚,现在已是兴王府的人了,怎么能因为她与叶春秋……”到了这里,他迅速略过,接着道:“从而将琪琪格从臣弟手里夺走呢,凡事都该有道理,若是镇国公这样做,只怕要令天下人侧目,陛下以名为教,教化四方,三纲五常,是何其要紧的事,若是陛下因为亲叶春秋,而这样纵容他,只怕用不了多久,叶春秋便要受千夫所指,陛下这不是爱护镇国公,而是害他啊,一个女子对镇国公算得了什么?对陛下,或许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陛下却因为一个女子,而使镇国公陷入万人唾弃的境地,又是于心何忍?现在赐婚的诏书已天下皆知,人人都知道琪琪格乃是臣弟的未婚妻子,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臣弟的未婚妻子成了叶春秋的侧室,宗亲们会怎么看呢?他们当然不敢指责陛下,可是臣弟却以为,这天下诸王,俱都会将镇国公恨之入骨,所以臣弟在此恳请陛下三思。”
这一番话,竟是入情入理。
小小年纪的人,似乎并不是像寻常人那般,只说自己多么悲惨,反而是站在朱厚照的角度,告诉朱厚照,陛下若当真袒护叶春秋,你今日若是这样纵容他,只会害他终身,坏了纲常伦理,他现在有陛下庇护,可是天下这样多的人恨叶春秋,叶春秋将来还能立足吗?
朱厚照沉默了,他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堂弟,踟蹰不语。
叶春秋则是冷眸看了朱厚熜一眼,这时候,却被这个小子的淡定和隐藏在天真面孔下的心机所震撼,这……不就是当初活脱脱的自己吗,虽然年少,却是满肚子坏水,可问题在于,自己可是两世为人,这才有着一张稚嫩的面孔,却有一颗成熟的心。可眼前的这个小子,莫非天生就是妖孽?
但是回味刚才朱厚熜的话,叶春秋不禁有些怒气,他明白这父子的心思,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虽然事先有错的是琪琪格,确实是伤了他们父子的体面,可是现在他们的心思,却分明是故意要从中作梗了。
叶春秋便道:“陛下,臣弟不惧流言。”
朱厚照却是有些迟疑了,忍不住瞪了叶春秋一眼,你不惧,可是朕惧啊,朕还指着你好生和朕一起灭巴图蒙克呢,难道就因为一个女人,而使天下人都针对和嘲笑你吗?
不得不说,朱厚熜的一番话,起了效果。
朱厚照此时竟真有一种什么才是为叶春秋好的心里挣扎了。
朱厚照想了想,便道:“这件事,从长再议吧,朕再想想。”
他说到这里,那朱厚熜父子的脸上就掠过了一丝喜色,既是从长再议,显然陛下是被说动了。
叶春秋心知朱厚照也是为自己打算,可是当面见了兴王父子,这父子二人从中作梗,哪里是什么真正地为了完婚,不过是想借此泄愤罢了。
大抵,不过是我宁可毁了我的心爱之物,也绝不将他交给你的心情。
叶春秋心里冷笑,道:“陛下,不知何时可以决断?”
“嗯?”朱厚照见叶春秋不依不饶的,只好叹道:“今日的廷议,又是无疾而终,明日清早,还有廷议……”
朱厚照很希望叶春秋知难而退,他越加觉得朱厚熜所言没错,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害了自己。
叶春秋颌首,便做了个揖,道:“臣弟知道了,到时盼陛下早做决定。”深吸一口气,又道:“陛下,若是你,你肯让一个为你不顾一切的女子嫁给别人吗?”
叶春秋说罢,便已动身,扬长而去。
朱厚照皱眉,陷入了思索,这时,朱佑杬便含笑道:“陛下,此番老臣进京,带了……”
朱厚照却是不耐烦地道:“够了,你们也退下吧。”
朱佑杬倒是料不到朱厚照竟如此的不客气,一时恍惚,他迟疑道:“老臣……”
朱厚照的眼眸却突如刀刃一般锋利,在他面上一扫,道:“朕的话,你没有听清吗?”
此时,朱厚熜轻轻地掖了掖朱佑杬的袖摆,朱佑杬这才作长揖道:“是,老臣告退。”
二人出了暖阁,脸上却俱都从勉强的笑容中渐渐沉了下来。
朱佑杬咳嗽几声,这才任由朱厚熜搀扶着,口里道:“早知如此,还是不与那叶春秋争夺什么算了,早就听说叶春秋与陛下极为亲近,万万料不到,却因为那个鞑靼的贱人而得罪了陛下。”
朱厚熜却显得很是淡然,从容道:“父王,为什么不呢?”
朱佑杬将眉头皱得更深,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朱厚熜,朱厚熜却是徐徐道:“是我们的东西,自然就是我们的,无论是儿臣将他们如何处置,也和其他人没有关系,他们没有资格来争,也没有资格来抢,儿臣丢进粪坑也好,将这东西踩在脚下也罢,这不会变,父王,儿臣的玩物是如此,那个琪琪格,也是如此。”
朱佑杬忧心的道:“就怕那镇国公,还有陛下……”
“为什么要怕呢。”朱厚熜道:“这旨意,是陛下所赐,只要父王和儿臣不肯退这场婚,谁也奈何不得,父王你还记得安陆的官吏怎样议论镇国公吗?他们大多怨声载道,都说他只惦记着工商,却忘了国朝是以农为本,父王,你忘了,我大明是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啊,谁是士大夫呢?”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大事不妙
此时的朱厚熜完全没了在暖阁之时那般的天真无邪之态,而是带着几分睿智和倨傲。
可是朱厚熜刚刚所说的话却令朱佑杬的神色一愣,朱祐杬连忙左右看了一眼,才对朱厚熜呵斥道:“熜儿,你太放肆了,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这只会于我们兴王府全无益处。”
朱厚熜却是脸不改色,无惧地与朱佑杬对视,甚至浮出浅笑道:“父王,儿臣早观察过了,这附近没人,儿臣的意思是,朝廷不是铁板一块,宫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我们占住了理,琪琪格那贱人便逃不掉,镇国公也奈何不得,其实,儿臣倒不是非娶那汗女不可,但是儿臣就是喜欢看那个叶春秋明明想要,儿臣却不给,他则奈何不得的样子,到时候,等那贱人过了门,儿臣再找一些乐子,绝要让那镇国公心痛如绞,却还是只能干瞪眼。”
朱祐杬倒是少了几分刚才的怒色,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见不远处有宦官往这边而来,便不好再说什么。
朱厚熜继续搀扶着朱祐杬往前走,眼眸里却浮着阴霾之色。
………………
另一头的叶春秋,今儿进宫算是白走了一趟,只好泱泱地坐车回叶府。
只是才回到叶家,却见几个蒙古人围着叶府门前不肯散去。
叶春秋大抵也知道这蒙古人不过是表达一些敬意而已,心里却依旧想着那兴王父子的事。
这兴王父子,显然是决心死咬着不松口了。
只是,他既已经应诺下了琪琪格,那怎么也要把事情做到,只是如何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