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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伯虎又是一怔,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叶春秋却已俯下身去,细细地对比着诸多数据,同时翻阅其他奏报,似乎还想再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以说,每一处,叶春秋都不肯放过,有时候捏着奏报陷入沉思,良久,又摇头,将奏报丢到一边。
偶尔,他眼里会放出一些亮光,可接着,或许就是苦笑。
这一夜,显得很漫长,到了子时,叶春秋在书房里打了个盹儿,接着,便穿了朝服动身入宫。
刚从午门而入,叶春秋就被人请去了暖阁,而在这时,几个大学士已经到了。
顺义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从那儿传来的最新消息说,他们已经动手杀了一个举人,尸首直接从城里抛出来,他们占据着城内,外头是乌压压的大军,不过现在没有朝廷的准许,还不敢轻易妄动,现在满京师都已经闹开了,春闱在即,许多的读书人聚集在京师,不少人已经无心读书,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内阁大学士们现在正等着陛下的最终决定,等叶春秋到了,朱厚照看了众人一眼,方才道:“朕昨夜深思熟虑,既然牵涉到了数百举人的性命,若是朝廷对他们不闻不问,不免会令他们寒心,这些举人,每一个都是我大明的栋梁,何况是四百之多,朕决意已定,先不要轻举妄动,招抚乱民,解救被绑了的人质为重,诸卿以为如何呢?”
王华和谢迁对视一眼,他们本是赞同招抚的,此时自然面露喜色。
杨廷和则是忍不住道:“陛下,招抚不易啊,他们自知自己犯的是死罪,怎么肯轻易束手就擒?以臣之愚见……”
谢迁却是正色道:“事情到这个地步,固然千难万难,可是若是正确的事,就该去做,一旦进兵,数百举人可就都命丧黄泉了,性命攸关,但凡有希望救下他们,都不该轻视之。”
杨廷和朝谢迁微微一笑,道:“谢公要主持春闱,自然……”
这就是诛心之论了,这显然是说,谢迁这样坚持,其实是因为他的私心,因为他是主考官,所以才紧着春闱,这才宁愿和乱民妥协的。
谢迁是个刚直之人,本来这话,在旁人听来,或许不会过于在意,可是谢迁一辈子的清誉,怎么容得下被别人污蔑自己有私心?他不由怒道:“这与主持春闱没有半分关系,若是杨公以为如此,那么不妨,这春闱由杨公来主持好了。”
杨廷和却是抿嘴一笑,既不反对,也不答应。
叶春秋在旁看着二人,心里有着计较,前些日子,杨廷和突然蛰伏起来,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今儿却是故意针对谢迁,这显然不是杨廷和的性子。
杨廷和这个人,以往是最喜欢做老好人的,见人便是三分笑,现在如此,莫不就是想要主持春闱?
这样一想,就解释得通了,杨廷和想做主考,因为主持会试,好处是极大的,杨廷和是新晋的大学士,若是今岁能主持一科会试,就意味着今年的进士都是他的门生,这才叫做桃李满天下,他所选拔的人才,将来都会以宗师之礼对他。
因而每三年一科的主考,都是大家争夺的目标,谁若是成了大宗师,顿时身价百倍。
杨廷和多半是因为如此,才突然开始对谢迁阴阳怪气起来,才总是每每提到谢迁是因为春闱,才会在意那么读书人的,这激将法意味倒是十足。
不过现在,叶春秋顾不得这个了,他现在只想着想尽办法将那些被捉住的读书人解救出来,不但里面有陈蓉,还有那几百条性命。
此时,朱厚照则是正色道:“好了,朕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朕特命叶春秋为钦差,立即赶赴顺义,招抚乱民,叶春秋,你可要小心一些。”
一锤定音。
只是他话音落下,李东阳诸人却是纷纷露出了骇然之色。
让叶春秋去?
既然照拂,虽然让一个礼部官员去就是了,这可是深入虎穴啊,现在的叶春秋已贵为镇国公,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镇国府,这么重要的人物,完全可以说是大明的肱骨之臣,甚至朝廷里有多少事离他不得?
若是那些乱民知道叶春秋去,哪里还肯归降?多半连带着将叶春秋一并扣押起来,如此一来,手上的筹码可就更多了。
某种意义来说,叶春秋这个筹码,可比四百个举人更加重要。
“陛下,老臣以为……”李东阳和谢迁,还有王华,皆是异口同声,正待要劝阻。
朱厚照却是没有给他们说下去的机会,摆摆手道:“朕都说了,朕心意已决。镇国公,你来说说看。”
叶春秋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知许多人对此不甚理解,其实,这也容易理解的,毕竟如此做法,显得太冒险了,或者说,这跟肉包子打狗没有任何分别,即便再不谙世事的人,怕也清楚陛下的这个决定还是和胡闹没有任何分别。
叶春秋徐徐而出,道:“招抚乱民,正是微臣的心愿,陛下肯让臣弟去,臣弟感激不尽。”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叶春秋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位阁老,又是不约而同地惊愕!
在大家的心目中,叶春秋一直都是聪明人的存在,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做的弊端,难不成……
陛下疯了,叶春秋也疯了?
王华禁不住道:“陛下,老臣以为,这过于凶险了,镇国公的大名,天下皆知,贼人若是知道是他,只怕……”
朱厚照便道:“那就让他以礼部郎中的名义去吧,如此一来,反正天下人都知叶爱卿,可又有几人真正见过他呢?而今事态紧急,几百条性命还等着解救呢,已经容不得朕和诸位师傅们在此争辩了,这件事就这样办吧。”
朱厚照这话倒是说得圆滑,但是态度是极为坚决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说,若是不同意,就是故意耽误时间,你们这些人看来不是真的在意那些读书人的性命了。
在叶春秋看来,朱厚照如此,其实不妨是想自己好好挑战一番,关外之行,已是令朱厚照开始有些膨胀起来,朱厚照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并非只是蜷在紫禁城里称孤道寡的君王,有些时候,离了紫禁城,他可以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也可以……是一名招抚乱民的钦差。
叶春秋这个所谓的钦差,不过是朱厚照的幌子罢了。
李东阳诸人陷入了沉默。
这在他们看来,还是风险太大了,招抚是招抚,可是朝廷有这么多命官,派谁去不可以,就非得叶春秋?
王华更是为叶春秋捏了一把汗,他固然晓得叶春秋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叶春秋前往,若是以礼部郎中的名义去,理应是最好的选择,他也担心那四百多个举人,可是……
谁知道那些乱民什么时候会不会发起疯来,而叶春秋……毕竟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和女婿啊。
叶春秋却没有给他们反对的机会,正色道:“臣遵旨。”
这一趟,叶春秋是非去不可,不但陈蓉在那里,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陈蓉完璧归赵地带回来,也不但是那里有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更重要的是,昨夜那厂卫的奏报里,叶春秋已发现了一件非令他去不可的事。
叶春秋已经领下旨意,君无弃言,大家就算心里再不赞同,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朱厚照遣散了李东阳诸人,方才笑呵呵地对叶春秋道:“春秋,我们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喔,你且等一等。”
说罢,朱厚照笑嘻嘻地躲入屏风之后,过不多时,便换了一件侍卫的服装出来。
穿着大汉将军的鱼服,朱厚照显得英姿勃勃,将腰间的佩刀插上,接着道:“刘瑾,刘瑾。”
刘瑾只好从屏风后闪身出来,他竟也是侍卫的打扮。
朱厚照笑着道:“咱们这就走。”
说着,朱厚照自顾自地取出了一个司礼监签发的出入宫墙的路引交在了叶春秋的手上。
叶春秋看着兴冲冲的朱厚照,也不反对,道:“好吧,时候不早了,这就出发。”
带着朱厚照和刘瑾出了午门,这午门外头,早有数十个新军生员候命了,这些都是叶春秋自新军之中挑选出来的侍卫,每一个尽忠职守。
而这里也早已备了一辆仙鹤车,叶春秋翻身上马,压低声音道:“陛下,请上车。”
朱厚照道:“朕要骑马,和你一样,朕现在可是‘侍卫’。”
叶春秋却是道:“陛下,此去可要穿越重重的军马,虽然是以钦差的身份,总不免要盘查,陛下一看就非凡人,坐在这里,寻常的军卒不敢搜查,若是骑马招摇过市,被人瞧了,认出了是真龙天子,则一切都败露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等到了顺义,陛下再出面,岂更稳妥?”
朱厚照一听,也觉得很是有理,想想,自己确实是很不凡的样子,何况这几年他检阅过不少大营,还真可能有被那顺义外的官军认出的危险,于是也紧张起来,心里更觉得有趣,道:“好吧,朕坐车,刘伴伴,你也上车来,朕一人坐着闷得很。”
说着,朱厚照便走入了车中去,刘瑾则连忙尾随其后,朱厚照坐在沙发上,刘瑾只好屈身站着伺候。
马车开始动了,走得飞快,朱厚照忍不住抱怨道:“这是早先的仙鹤车吧,竟连水晶玻璃的窗都没有,就这样的车厢,也看不到外头的景色。”
刘瑾笑呵呵地道:“陛下,想必这是镇国公早就安排好了的,为的就是防止……”
朱厚照觉得有些没劲,却还是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朱厚照不耐烦地摇摇手,一把靠在沙发上,接着道:“朕越来越觉得这一趟有意思了,招抚确实比杀人更曲折,等朕到了顺义,哼哼,定要和这些暴民好生讲一讲道理,到时候保准教他们哑口无言。刘伴伴,你说朕该如何晓以大义为好呢?”
刘瑾一时踟蹰,而后苦着脸道:“陛下,奴婢觉得这一趟,很危险。”
“朕不在乎。”朱厚照撇撇嘴,不以为然地道:“朕是真的一点不在乎,与其在这宫中,每日闷着,倒不如亲力亲为,何况不是还有春秋吗?春秋会保护朕的,朕有春秋在身边,就觉得踏实,哈,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入宫是家里人送来的,没人管你的死活,朕呢,虽然母后只有朕这一个儿子,可是朕却知道,春秋就是朕的兄弟,比亲兄弟还靠得住,哎呀,这样随口一说,朕突然心潮澎湃了起来,心里满满都是兄弟之情啊。”
朱厚照呷了一口这车里预备好的茶水,又笑了,道:“这天底下啊,能靠得住的人可不多,朕和你说,你靠不住,那些百官也未必靠得住,别看朕平时稀里煳涂,却也不笨的,朕只靠自己,当然,还靠春秋,这兄弟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一趟,朕为何要去?便是因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句话,你可是听说过的吧,朕就是这个意思,跟着春秋在一起,朕心里踏实,他总是能让人意想不到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朕被糊弄了
朱厚照越说越带劲,刘瑾则是弓着身,一路上都是听着朱厚照的话,却令他心里感到酸熘熘的。
好歹自己也是一路跟着陛下这么多年,平日对陛下也是尽心尽力的,可在陛下心里,怎么听着感觉像是给叶春秋提鞋都不配。
惆怅啊!
虽是这样想,刘瑾依旧是毕恭毕敬地听着,偶然间还得俏皮地回几句:“镇国公也是将陛下当做自家兄弟的,奴婢看哪,这镇国公和陛下,指不定上辈子就是亲兄弟呢。”
现在他可真是不敢在话里设套了,吃了这么多次亏了,刘瑾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吃这干醋是没有意义的,堵不如疏,与其阴阳怪气地在背后中伤几句叶春秋,倒不如真心实意地吹捧叶春秋几句,如此一来,陛下高兴了,叶春秋也将对他卸下防备,叶春秋终究不是太监嘛,难道连自己司礼监的位置都能抢了去,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才最要紧。
再说,他现在与叶春秋也合作过了,往后说不定还有许多的合作关系,保持两人之间的友好,还是挺必要的。
朱厚照听了刘瑾的话,果真是开怀大笑起来,道:“你这样一说,朕还真觉得有那么点儿可能呢,哈。”
说着,朱厚照打起了精神,而后道:“朕这番是打算好了,此去颇为凶险,你可看到朕命叶春秋去招抚乱民,几个师傅的脸都绿了,可见这一次招抚有多不易,此次朕和春秋若是招抚了乱民,解救了那四百多个举人,且看回到京之后,百官如何对朕刮目相看,朕奔袭鞑靼,这是武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