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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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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须:“噢。恰好我也要去杭州拜访鸣鹿先生,既如此,不妨我们同去。春秋,我捎你一程。”

    叶春秋正想着自己去了城里也不认得路呢,也罢,忍一忍吧。

    有叶景那样的爹,叶春秋的忍耐力也是超强。

    可是等他和族伯同上了一辆车,就后悔了,这族伯坐在车上,起了谈性,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含蓄又诲人不倦的微笑:“春秋,我来考考你,人皆可以为尧舜,此话何解?”

    “呃……”叶春秋倒不是为难,解说经义,或者说四书五经,这是读书人必备的常识,一般能中县试、府试童生的,没有一个不晓得的。

    叶春秋偷闲的时候,也会熟读这些内容,这个简单的题目,他不会才怪了。

    可问题就在于,伯父也太小看人了,既然如此,叶春秋索性抿抿嘴:“我想想看。”

    族伯便笑了,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噢,无妨,答不出不用强答,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一副你是宁波秀才,我懂的的意思。

    他让自己不强答,叶春秋也不想答,便倚着车厢侧壁假寐,族伯叹口气道:“春秋,你看。”

    叶春秋只好张开眼来,便见族伯已经掀开了帘子,便见族伯一脸怜悯的道:“这已接近辰时,开春的时节,居然农人们还未早起上田里耕种,哎……我很忧虑啊,现在的农人真是愈发的懒惰了,这样下去可怎生得了,前年的时候,朝廷收的秋粮是四百三十万担,去岁呢,虽然无灾无害,反而只有四百一十万担,可是今年你看看,人心不古啊,多半秋粮又要少收了,若是遇到兵祸、灾荒,这可怎生是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猜题(第七更)

    “现在的官差和地主们也是惫懒,不晓得督促农人及早下田,劝农是大事,地方官责无旁贷,将来我若为一方父母,绝不能疏忽此事。不过……若是能进翰林,这就更好了,可能有一些难度。”族伯又说了一番多愁善感的话,接着扁着嘴,作思想者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叶春秋无言以对,他恨不得现在跳下车去,算了,会摔断腿的,忍一忍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进城,马车将叶春秋在聚宝楼前放下,族伯便催着车夫走了。

    聚宝楼只是个寻常的酒楼,有生员三年前来乡试,喜欢吃这儿的糖醋鲈鱼,因而便选定了这里,叶春秋落地不久,踟蹰着该不该进去,楼上的陈蓉便探出头来,朝叶春秋挥手:“春秋,春秋,快来。”

    叶春秋大喜,忙是登楼,见同来的几个年轻生员都在,这真尼玛的,叶春秋居然有一点小小感动,有一种逃出狼窝重生为人的既视感,朝大家见礼,众人也很热情,纷纷回礼,陈蓉笑嘻嘻的道:“我们就等你来,正好听你高见,你说说看,今年乡试,会出什么题?”

    他这一问。

    叶春秋倒是愣了一下,乡试出什么题,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那就见鬼了。

    他猛地身躯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神的功夫,在识海中打开光脑,搜索正德三年浙江乡试。

    果不其然。

    搜检居然有了结果。

    千万不要是何提学,不要是何提学。

    令叶春秋松了口气,这次主考居然不是何提学,也就是说,在这一世,何提学借着自己飞黄腾达,入了翰林,跑去做官了。可是在历史上,今年乡试,他恰好也没有在任上,而是平调去了其他的地方。

    叶春秋不禁问:“不知新任的提学是谁。”提学就是乡试的考官啊,主考官是负责出题的。

    陈蓉不觉得有异,笑呵呵道:“姓郑,名敬忠。”

    叶春秋打开光脑的答案一看,正德三年浙江乡试的主考赫然有三个字——郑敬忠,所出的题目是——文犹质也。

    如果……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历史上的主考和现在的主考一样,都是郑敬忠,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年乡试的考题就是《文犹质也》?

    从前的童试和院试都因为是小考,所以在历史上并无记载,可是乡试不一样,因为是大比,这可都是需要记录史册的,甚至是某府某某人中举,都需有详尽的记载,这就意味着,叶春秋从这乡试起,完全可以事先得知任何的考题。

    而这有什么用呢?

    叶春秋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别人他顾不上,而且一旦泄露考题,知道的人越多,一旦朝廷有所察觉,即便不知到底如何作弊,可是有所嫌疑的人,只怕都要受到严惩。

    要知道,就在弘治十一年,也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唐伯虎,就因为疑似牵涉到了弊案,便立即遭遇了株连。

    所以叶春秋的这个考题,除了身边的至亲,绝不能泄露一分半点。

    可是如何和父亲说呢?这当然不能说实话,那么就不妨……试试其他的手段。

    叶春秋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一面想,一面不露声色的坐下,口里道:“哦,既是敬忠大宗师,那么这考题已是有了,必定是‘使民敬忠以劝’。”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陈蓉笑的捂起了肚子,这句使民敬忠以劝出自论语,不恰恰和郑宗师的名字契合吗?也亏得叶春秋有这急智,这个包袱抖得好。

    那年长的生员让伙计上菜,他来过杭州,便介绍这里的菜色,叶春秋吃‘两袖清风’‘国泰民安’什么的早就饿了,也不客气,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陈蓉不禁道:“春秋这是饿了几天肚子?”

    叶春秋叹口气,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咀嚼着口里的食物:“说来话长,算了,这是家丑,不说也罢。”

    大家都是精细人,大抵明白了叶春秋言外的意思,多半是叶春秋投奔的那个亲戚不太好。

    一个叫张晋的生员当即道:“我家在杭州有一处别院,反正也没什么人住,我恰好寻春秋作伴,春秋什么时候搬来,我们同住,正好可以相互请益。”

    其他几人便起哄:“春秋若去住,我们也搬去同住,你那里住得下吗?”

    陈蓉便打趣道:“啊,你敢请春秋去住,我晓得你张家殷实,可是真要去住个十天半月,只怕要吃穷了你。”

    张晋不甘示弱:“吃穷了也罢,吃穷了干净,反正我是次子,哭天抢地的是我大兄。”

    卧槽,好没良心!叶春秋差点没因为这句话噎死,拼命咳嗽。

    这些人都没心思动筷子,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那张晋却是认了真,板着脸道:“春秋,就等你一个准话了。”

    叶春秋很抱歉的道:“倒不是我不肯,而是我爹不肯,哎,一言难尽。”

    张晋也就不再邀请了,心里都晓得叶春秋这个亲戚颇为复杂。

    酒足饭饱,叶春秋打着饱嗝,看着一桌的残羹冷炙,心里还有再叫一席的冲动,又觉得不好意思,也罢,忍一忍吧,权当是相忍为国。

    一想到相忍为国,叶春秋心里便又笑起来,因为方才听那族伯说他很忧虑,因为农人们越来越懒了。自己当时没搭理他,不就是相忍吗?忍着吐槽他,让他更多心思放在忧国忧民上,这就是相忍为国啊。

    酒菜撤了下去,伙计们递上了清茶,众人各自说了自己的际遇,叶春秋显然是混得最惨的,陈蓉倒是眉飞色舞,得意的说自己住在表亲的家里,众人起初不以为意,谁晓得他却是道:“表亲家有个表妹,与我指腹为婚,就等这一次高中了乡试,就要送六礼了。”

    顿时,这些带着微醉的秀才们便啪啪的开始拍桌子,打的叶春秋的茶盏都咔咔颤颤。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孰能生巧(第八更求月票求订阅)

    叶春秋生怕茶水倒了,忙是扶住,叶春秋受他们气氛感染:“不成,过几日我们要去拜访你的表……亲……非去不可。”

    连叶春秋都起哄,其他人便更加兴致盎然起来,那张晋道:“哎呀,陈兄太不仗义了,我们是来备考,寒窗苦读,你倒是好,红袖添香,春秋说的对,我们非要拜访不可。”

    陈蓉吓得脸都白了,忙是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的,这是要害死我,害死我也,害死我也。”

    最可怜的是聚宝楼的伙计,他们远远在那盯着,又不敢过来,可是不看着,又怕这几个兴趣太高昂的秀才把桌椅给砸坏了,历来在这样的大邑,因为秀才多如狗,所以闹事的也多,因为有功名,往往闹将之后,便扬长而去,想去告官或者寻人,这可就有点难了。

    好不容易,见他们渐渐安静了一些,便见陈蓉道:“宁波的诗社那儿,这两日有书信来,说是又有几个生员入了诗社,咱们诗社可是日渐壮大啊,我在想,若有空闲,大家做一些诗词或是文章送去诗社,大家集思广益,挑出几篇好的,刊载出来,一方面给社员们诵读,对学业有益,若是有书商肯要,也可挣点银子补贴不足。前期要做这样的事,只怕要投入一些银子,这银子我来出吧,可是我出了钱,你们少不得要出力,春秋,等你乡试之后,交两篇诗词文章来,若是交不出,我们便卷了铺盖去你家里。”

    陈蓉确实是个凡事都很热心的人,虽然也有爱出风头的缘故,可是想的倒是很深远,太白诗社要壮大,单凭几个名人可是不成,既要让那些热心的人愿意写一些诗词出来供人观瞻,能给他们扬名立万的机会。另一方面,也需让那些低调的人能从学社中收益,比如隔三差五总能从社中的诗词文章中获得营养。

    这两样缺一不可,若是打出名气,使这诗社的文章诗词能够让书商们肯去兜售,诗社的名声将会越来越大,也会有更多人趋之若鹜。

    叶春秋哪里敢不应下,他呷了口茶,觉得自己肚子涨涨的,一面道:“银子我也出一些,虽然不多,只有二十两,只是聊表心意,当然,眼下学社初创,有闲银的出一些,借据的暂时也不必解囊,毕竟暂时有我们的陈大社长撑着,等渡过了难关,将来文章当真能兜售,也就可以弥补刊印的不足了。”

    叶春秋表了态,那张晋家里也殷实,怎么落后于人,连忙道:“我月钱都是攒的,不过也有一些,五十两罢了,陈大社长,你莫要嫌弃。”

    其他人也纷纷报了数字,陈蓉红光满面:“有诸贤兄弟襄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

    听着又怪怪的,这年头的人口气都很大,反正许多话在叶春秋耳里,都像是反贼叫嚣一样。

    大家嘻嘻哈哈的商议着诗社的事,又少不得八卦诗社中哪位生员从前出了什么丑,时间便飞快而过,等到天色黯淡下来,叶春秋的表情带着几分遗憾。

    时候不早,得赶紧回去了,哎……叶春秋心里有些不舍,众人也是余兴未尽,张晋表情古怪的道;“哎,真是可惜,当初我们砸了秦淮楼,若是没有砸,也不必背着一个道德君子的名号,夜里……咱们……咳咳……我开玩笑的。”

    众人都笑,话说大家确实出名了,不过对不少人来说,出名也是负担啊,至少他们现在没胆子千金买笑了,这要是前脚把宁波的青楼砸了,后脚跑来宁波浪啊浪的,传出去可就糟糕。

    叶春秋心念一动:“马上就要备考,大家理应好生温习才是,不妨如此,我出一些考题,你们呢,各自回去琢磨琢磨如何答题,权当是模拟的考试,噢,拿笔墨来。”

    叫人取了笔墨,叶春秋先在宣纸上写了:“子曰岁寒”。

    众人看到这个题,都笑了:“听说奉化的县考是子曰学而,春秋,这至圣先师和你多大的仇,总是记得子曰。”

    叶春秋不理他们,继续写了一些题,如古之人未尝不欲、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之类。

    众人纷纷咋舌,这可是七八道题啊,每日埋头去做,搜肠刮肚的去推敲和琢磨,只怕就不知花费多少工夫了。

    叶春秋写到第七题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一丝精芒,他故作是很写意的样子,继续写下:“文犹质也”。

    大家都没有察觉出什么,这个题和前面六个题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叶春秋却是知道,若是他们当真肯花费心思去作这些题,等到乡试之时,就有极大的希望。

    能中秀才的人,一般底子都不会差,到了乡试这个级别,除非一些天纵之才,或者是考霸,大多数人拼的就是运气,若是恰好自己曾经作过这个题,这就相对于短短几日的考试时间,自己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如此一来,自己中试的几率也就大增了。

    当然……叶春秋也只能帮到这里,其他的只能看他们的造化,自己的这个‘提醒’,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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