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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7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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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高官那儿求稿,这就迎合了许多读书人的需求。

    读书人都想出仕,都想做官,高官们撰文做诗,即便不是一流的水平,也能足以吊起大家的胃口,更遑论从诗词文章中,若能摸透他们的心思,对自己未必是一件坏事。

    李东阳何等聪明之人,他的动作也非常的干脆利落,他精准地察觉到,与自己反目的叶春秋的优势是什么,太白集的影响力不小,要破这个,就必须另起炉灶,争取人心,方是关键中的关键。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索性直接将李冬溟搬了出来,这是自己的兄弟,朝野内外,都知道自家的兄弟登场,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大手笔啊。

    诗社建起来,印刷周刊肯定不能做到如太白集那样的低成本,不过这并不打紧,因为现在在大肆吸纳诗社的社员,社员的会费价格不菲,其实许多富贵人家愿意趋炎附势,肯出高价来混个李氏嫡系,拿着这些会费,对印刷的周刊进行补贴,再加上新周刊带给许多人新鲜感,在这京畿一带,竟是开始风靡起来。

    至于地方上,有了李家和诸多官场上的门生故吏的支持,也有不少地方官员,似乎看到了熘须拍马的机会,也有州府居然竟是派了人来预定周刊,想尽办法兜售给本州府的读书人,一般当地的知府、县令只要肯推行,地方上的士绅还是很肯买账的。

    说起来,官面上的人情往来,大抵如此,尤其是许多官员开口便谈起这新诗社周刊中的内容,若是对方接不上,不但尴尬,而且不免会被人取笑和孤立。

    在这官本位的时代,官方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这一番动作之下,不禁领畅销了多年的太白集都开始有了回落的趋势。

    好在太白集已经经营多年,树大根深,倒还没有受到太大的重创。

    只是陈蓉和张晋二人,在这突然起来的暴风下,一下子如热锅蚂蚁一般,变得急躁起来。

    他们也不是初出茅庐了,自然是能看明白这根本不是生意上的问题,于是忙登了叶春秋的门,急切地想要寻出个应对之策。

    叶春秋听说二人登门,倒也不觉得意外,请他们直接到书房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等着瞧

    叶春秋请二人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张晋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了那新出的周刊的事。

    唐伯虎陪站一边,叶春秋从容不迫地喝了口茶,看着陈蓉和张晋心急火燎的样子,反而打趣道:“你们怎么这样的沉不住气?怎么,是太顺风顺水久了,现在遇到了一些小挫折,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见叶春秋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张晋是急脾气,火冒三丈地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知如何是好?太白集,春秋也是有一份的,这一份还不小呢,眼下那新的诗社,声名鹊起,若是再没有应对之策,届时,春秋悔之不及。”

    叶春秋平步青云之后,朋友之中依旧还和自己红脸的,除了这张晋,就是那位连皇帝都不怕的邓健了。

    叶春秋除了对自己的敌人毫不留情外,对着自己的朋友,是真的脾气好的,面对张晋的急躁,只是呵呵一笑,倒是陈蓉扯了扯张晋的袖子:“有话好好说,说不定春秋已经有办法了。”

    叶春秋却是摇头道:“办法是没有,文章倒是有几篇,既然这新的周刊出来,就说明李公是真的想要和咱们打擂台了,既然这擂台已经摆出来了,自然要打,不打不是读书人,拿笔墨来。”

    唐伯虎连忙给叶春秋拿了笔墨,接着叶春秋开始下笔。

    张晋和陈蓉觉得蹊跷,写文章就可以应对这个新崛起的诗社?就不知写的是什么文章了……

    二人带着好奇又疑惑的心情将脸凑上前去,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脸色却是霎时间变了。

    卧槽……

    这样也可以?

    张晋忍不住道:“春秋,你……你这……这……”

    叶春秋却是不理他,依旧凝神静气,笔走龙蛇,浑然忘我。

    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写毕,叶春秋搁了笔,轻轻地吹干了墨迹,看着自己的大作,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张晋和陈蓉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儿傻眼了。

    一旁的唐伯虎,那张老脸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满脸的郁闷。

    叶春秋却是信誓旦旦地道:“等着瞧吧,和我叶春秋斗?呵呵……”

    ………………

    近来官场之上的风向变化很大,因此各个部堂和衙门,都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谁都明白,而今是神仙斗法,李公与镇国公交恶,这可绝不只是两个人反目成仇这样简单,李公背后是许多如今得势的官员,从礼部尚书到吏部天官,再到其他各部,这地方的布政使司以及州县的人就更多了,更不必提读书人大多以李公为榜样。

    可镇国公呢?却也不可小觑,王公乃是他的岳父,谢公态度虽是未明,不过以谢公与镇国公的关系,这也是明摆着的事,更不必说宗亲和公侯们了,南京的许多失意官员对于镇国公也是吹捧有加。

    如此细细想来,眼下是谁都不可得罪。

    可即便如此,总也有人心里头已有了自己的看法,李公毕竟是百官之首,再加上他的立场本就是读书人的立场,因而对他抱有好感的要多一些。

    这都察院情况就更不同了,上上下下的清流,对镇国公是多少有些不满意的,比如这一次与罗斯人打擂台,实在太胡闹,不像话啊,和人喊打喊杀的,官仪的不要了啊。

    清流和寻常的百姓想法是不同的,军民百姓,憋屈了就希望有人给自己做主,被人欺了就希望有人打回去。可是清流的思想就复杂得多了,那种寻常百姓的肤浅认知自然不可能被他们所接受,在他们看来,凡事都得往深里想,国朝乃是礼仪之邦,堂堂国公,怎么能和人去打架呢?荒唐啊。

    右都御使邓健最近日子不太好过,本来他在都察院里性子就不好,不过作为都察院的二号人物,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家见了他,总还得是陪着小心,这都察院里有许多个小团体,邓健呢,则作为超然的存在,谁也不搭理,不过大家却都知道,他是叶春秋的人。

    于是乎,邓健每次来当值,遇到了同僚,总觉得他们有些怪异了,这些人总是含含煳煳的打个招唿,便像避瘟神一般的躲过去。

    怕惹事啊,被人瞧见自己和右都御使大人热络,不晓得的,还以为自己是想和叶春秋套关系呢,在清流之中,和镇国公走得太近,是要遭人鄙夷和孤立的。

    邓健呢,虽是性子耿直,可不代表他煳涂,对此,心里了然,不过他素来我行我素惯了,倒也不以为意,不过那左都御史大人对他的态度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因为是清流,所以即便是都察院的主官和副官都很‘亲民’,也不能有什么官威,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张煌大人既是邓健的顶头上司,二人却都在一个公房里办公,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张煌是弘治年的探花,官声极佳,又是李东阳的门生,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可见一斑的。

    作为言官之首,张煌还是颇有气度的,从前邓健持才傲物,他也不计较,可是现在,分明有了不同。

    邓健照例今日当值,到了公房,几个佥都御史已是到了,那张煌也来得早,正在公房里与佥都御史们喝茶,说着话。

    低级的官员对于近来的风头不敢冒头,可像张煌这样位列朝班上的高官就不同了。

    他呷着茶,一面打趣道:“诸公近日可看了新诗社的周刊?费部堂的那篇文章实在是有趣,看这费部堂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倒是料想不到竟是这样的雅人,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

    几个下官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人道:“不错,费公的文章真是清奇,据说现在坊间,这新诗社的周刊可谓是千金难求呢,大家都想一睹费公的大作,幸好下官前几日就已经预定了,看了之后,真是受益匪浅。”

    众人又纷纷笑着应合,这谈论文章,对于读书人出身的官员来说,总算是一件愉快的事。以至于见了邓健进来,大家也没有注意到。

    (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君子不计野人之过

    说起来,邓健对这种状况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来的时候,腋下倒也夹了一本周刊,别人现在都在争相谈论着新周刊,而邓健却将清早订阅来的太白集如宝贝一般地夹在腋下,落座之后,才旁若无人地咳嗽了一声。

    接着便有书吏注意到了他,忙上前恭谨地道:“邓大人今儿来得迟了一些,学生给大人斟茶。”

    众人这才注意到了邓建!

    对几个佥都御史来说,邓健也是上官,怎么敢怠慢?即便大家关系不算熟络,那礼仪上也该来见上官的,于是大家停下了攀谈,纷纷来作揖。

    邓健这时将腋下的太白集勐地朝案牍上一搁,而后颌首点头道:“不必多礼。”

    做了上官,邓健已经尽力地表现得讲礼貌了,若是换做从前,鼻子早就朝天一甩,直接冷冷一哼。

    此时,众人便讪讪而笑,坐在另一边的张煌则笑着道:“成之今日带来的是什么书?”

    邓健只轻飘飘地看了张煌一眼,便很直接地答道:“太白集。”

    张煌脸上的笑意似乎顿时间地变得意味有点不同了,若是细细观察,会发现那有着几分不屑。

    而紧接着,张煌带着些苦口婆心的口吻道:“成之兄不知道吗?现在不时这个了,而今时兴的是新周刊,里头有费公、张公、赵公们的文章,那文章,啧啧……说起来,老夫也很想出一把气力,苦思冥想,投一篇稿子去,那位李尚之李先生,我也是很相熟的,上次在李公的府上见过几面,虽然没有出仕,却是学富五车。”

    这话里话外,对太白集进行了鄙夷的同时,也算是抬高了自己。

    怎么样,那李尚之乃是李公四弟的字,我隔三差五去李家拜访的,连李家老四都认识。

    这虽是有几分显摆的意思,可这本是人之常情的话,一般人遇到了张煌这般说,无论认同还是不认同,大抵也会敷衍几句过去。

    偏偏这位张大人要显摆的对象是邓健,邓建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性子乖张,不高兴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会给一分半点。

    一听张煌这么说,邓建顿时将眼睛微微眯起,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噢,可我就喜欢看太白集。”

    抬杠了。

    几个本还想在上官们面前插话的佥都御史,脸一下黑了,顿时噤若寒蝉。

    张煌顿时有一种顶心顶肺之痛,好歹老夫还是你的上官呢,你……你……你邓健是什么意思?

    心里这样想着,张煌的面上却奋力地不动声色,暗暗对自己说:“沉住气,沉住气,据上位者,该舂容大雅,行礼如仪。”

    于是张煌只抿嘴一笑,道:“是啊,人各有所好嘛,也不能强求啊,哈,成之啊,这当值的时候,还是少带闲书来为妙,这样不好,其他的衙门或许有这样的风气,可是我等乃是御史言官,是清流嘛,当值的时候就该当值,似这等闲书,还是下值再看。”

    这话也无可挑剔,道理上也说得通啊,上班时间呢。

    几个佥都御史也随之笑了,想要附和上几句,甚至有人差点脱口而出:“张公高见,下官就见不得有些衙门,当值期间搞三搞四,早就准备具本弹劾了。”

    结果这讨好的话还未出口,只听邓健道:“哦,既如此,那大人方才在议论什么?不也在吃着茶议论着闲事,怎么?你们能议论闲事,就不准我看闲书?准你州官放火,就不准我百姓点灯了?”

    “……”

    卧槽……几个佥都御史立即讪讪然起来。

    这邓大人又吃枪药了啊,虽然隔三差五,邓大人都会板着脸发一些牢骚,可直接对着张大人这般‘讽刺’的,却是少见。

    张煌的眼珠子都直了,方才还轻柔地捋着胡须,可是现在却是死死地拧着这长须,只恨不得将这长须生生拧断。

    这什么意思?老夫好言说你,你当着这么多人的跟前这样顶撞?你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了?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吗?真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张煌有一种暴跳如雷的冲动,努力地用紧存的理智告诫自己:“沉住气,要沉住气,他是野人,我乃君子,君子不计野人之过。”

    张煌气得就差爆发了,而邓健则是舒服地靠在了椅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翘起腿来,当着张煌的面,直接拿起了那太白集,开始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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