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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马失前蹄没有中倒也罢了,可是春秋好歹是宁波府的案首,他也落榜了?
叶弘很‘沉痛’地道:“我问过了,那位提学官的七舅姥爷说了,除了我之外,榜上再没有姓叶的,看来你们都名落孙山了,族弟,你不要遗憾,你看,你和春秋又可以躲几年清闲,哪里像我,到时候一旦入了仕途,从此就再无宁日了。”
他把脸微微抬起,上扬四十五度角,眼睛已经不再看着春秋父子,而是那房梁上了,一字一句地念道:“有多大的能力,就该有多大的担当,这也是命数。”
叶春秋陡然想起了一句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去,这首林则徐的诗,居然用在族伯的身上,还真是……
叶景开始不安起来,看叶弘这样言之凿凿的样子,莫非这一次父子二人当真是马失前蹄?若是如此,当真是无颜回去见父老乡亲了啊。
这一次老太公对于叶景虽然没抱什么期望,可是对春秋却是有很大希望的,以往家里若是有外客,也吹了不少的牛,现在……
他有点傻眼啊。
叶春秋冷不丁道:“族伯,那人不会是骗子吧。”
叶弘暴怒,痛心疾首的道:“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我那朋友,一看就是良善之辈,你是没瞧见他的做派,举手投足,哪一样不像人上人?哼,春秋啊,你年纪轻轻,可不要动不动就动嫉妒之心,这样可不好,中不了举人也没什么,可是德行很重要。我那朋友说了,他本是不想告诉我的,若不是我求他,再三相请,他也不会随便将这种事说出去。你们啊,太年轻,什么事都不懂。”
他很厌恶地看了叶春秋一眼,哼,现在大局已定,自己也该去乐呵乐呵了。
噢,想起来了,爹还有交代呢,自己现在成了解元,风头正劲啊,难免会有人背后说坏话,乱嚼舌根子,嗯……
他眯起眼睛,喃喃低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要有备无患才好。”
于是信步出了客栈,又想到方才还想着要向叶春秋父子借钱,想要回去,便又冷笑,哼,这两个蠢物,我堂堂解元,别人巴不得将银子送到我手上来,他们想送我,我还不要呢。
于是不再回去了,他不由自主便走到了那王记的赌坊。
哎呀呀,而今是春风得意,不如玩几把。
他动了心思,何况他还有‘大事’要办,进了赌坊,迎面却是上次那个催债的撞过来,这催债的道:“原来是叶老爷,叶老爷又想试试手气,快快,里面请。”
这赌坊就是如此,你没钱偿还,他便往死里作践你,可是你有了钱,便立即将你当做是大爷。既然上次从叶家讨来钱,那么就什么话都好说了。
叶弘将他拉到一边,笑呵呵的道:“上次的事,我不计较。不过得请你帮个忙,我这欠债的事,你万万不可向人说起,若是真有人问,你便说是个叫叶春秋的……嗯,你可要明白,我不会让你白费功夫,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处,就说我是为叶春秋滥赌成性……”
他指手画脚地笔划了老半天,那讨债的人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你是常客嘛,难道我们还害了你?”
叶弘搓了搓手,很开心,便笑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再试试手气,你取一百两银子来。”
讨债人楞了一下,这位叶大爷倒也够胆大的,居然敢玩这样大,不过他反而笑起来,反正叶家又跑不掉,还不了,大不了登门就是。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放榜(第四更求月票求订阅)
这赌坊的人笑了笑:“好说,好说,不过数目太大,我得去后头的账房支取。叶老爷少待。”
“快去,快去。”一看到一张张赌桌上赌徒们已是玩得不亦乐乎,叶弘心情大好,堂堂解元,有这气运,肯定是大杀四方的。若是赢了,那就是双喜临门。
即便输了,那也没什么打紧,一百两而已,加上利息,也不过四百两,自己成了解元,到时候不知多少人来巴结,还怕还不起?
……………………
叶春秋寻不到什么好地方舞剑,只好闷在房里行书,陈蓉和张晋却不知跑去哪里了。不过想到那个邓龙把族伯糊弄了一顿,叶春秋就不禁失笑。
可话说回来,族伯这样有信心,想必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刷子应该还是有两把的,只是他自从出去之后,便彻夜不归,却也不知去了哪里?
次日清早,叶春秋起来,便听到有人醉醺醺的在楼梯间道:“啊呀呀,来,扶我一把,族弟……叶景……子义……你来,你出来,你得借点钱我……”
不等父亲出去,叶春秋便开门而出,看到叶弘歪歪斜斜的倚在扶梯上,他看到了叶春秋,便笑嘻嘻的道:“呀,我又没钱了,啧啧…才输了四百两银子,嗯,还有……还有醉红楼的姑娘……嘿嘿……那姑娘……噢,那是十三两。钱不经花啊,等将来我做了官,非要收拾了那些男盗女娼之辈不可,春秋,我没钱了,借几十两我。”
四百两……赌债……
叶春秋觉得这一次叶弘玩大了,我去,通宵达旦,彻夜不归,这就把许多人几辈子的钱都花了出去,这族伯,胆子倒是够大的。
叶春秋不肯给他,细细一想,若是把爹叫出来,肯定还是抹不开面子,便取出几两碎银,交给他道:“我和我爹在尊府住了有一些日子,这银子不必还了。”
看到只是几两碎银,叶弘也不在意,先是收起来,才开始发脾气:“才这点银子,你把我当什么,叫花子吗?我……我是堂堂……”
叶春秋生怕他惊动了老爹,便道:“族伯,你不要忘了,这可是很隐晦的事,现在榜还未放出来,你就四处嚷嚷,可要小心了。”
叶弘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猛地醒悟,很有道理啊,眼下还是慎言为好,便三缄其口,也不理叶春秋,匆匆上楼去了。
放榜之期来得很及时。
两日之后的清早,陈蓉和张晋便赶到这儿来约叶春秋父子,这时候叶景和春秋正在喝稀粥,那叶弘也在,近来他手头紧,总来叶家父子这里蹭吃蹭喝,总算他自从听了叶春秋的劝告,不再说什么解元之类的鬼话了,等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今儿格外的激动。
陈蓉一见到叶春秋,便道:“快,快,马上就到吉时,要放榜了,我们特意准备了两辆车,赶紧走。”
叶景放下碗筷,不愿让他们多等,忙不迭要走,叶春秋也跟上去,身后的叶弘道:“等等我,我也随你们同去,哎,理应雇一顶藤轿去的,做了官人,怎么能坐车?罢罢罢,我和你们挤一挤。”
他是囊中空空,早将叶春秋的碎银都花光了,本来是不愿意和这几个宁波的乡下人一道看榜的,可是奈何囊中羞涩,索性揩点油。
叶春秋和陈蓉同坐一车,叶弘看他们都挺瘦小,便也挤了上去。
陈蓉只好挤眉弄眼,叶春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马车滚滚到了贡院停下,这儿早已人山人海,不得已,五人只好下车步行,好不容易挤到了前头,叶弘气喘吁吁,不停问:“放榜了没有,已经放了吗?”
人群中有人道:“还没呢,得鸣了鼓,至少还有半柱香。”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到吉时了。”
有人紧张的盯着贡院大门:“理应快了,你看门缝处有人,有人……看到了吗?要开了。”
众人七嘴八舌,叶景紧张得要死,陈蓉和张晋也是捏了一把汗,即便是叶春秋,不免也有很多的担心。
文章是做出来了,虽然水平绝对是顶尖,可主考官的口味却各有不同,又或者,他的幕友出了什么纰漏,说不准就要名落孙山,这个时代的阅卷,毕竟有太多太多不可预料的因素,叶春秋不紧张才怪了。
最轻松的莫过于叶弘,他只是面带微笑,揭晓他早已知道的答案,为了显示自己的轻松,不免呵呵笑道:“春秋啊,你莫要紧张,你年纪小,不比你爹,你爹这一次马前失蹄,可就真正糟糕了,这样的年纪,难道三年又三年的考?可是你不同,你还可以考十场呢,怕什么?”
“还有子义,你不必……”、
话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一声炮响,紧接着锣鼓喧天,那贡院的大门徐徐打开,一个个扎着红巾的差役鱼贯而出。
外头人头攒动的生员们安静到了极点,这时候,谁也没有说话。
第一张榜贴了上去。
这张榜单号称尾榜,大抵有三十多个名字,都是挂名在末尾的举人。
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大了,入了榜,人生就此改变,即便不是进士,可是这一步跨过去成为了举人,那也算是有了半个官身,即便不参与吏部选官,也可以一辈子在地方上做一个乡贤,举人有很大的免税名额,很多人为了避税,都愿意将自己的土地投献到举人的门下,即便是一个身无分文、脚无立锥之人,只要能成为举人,转眼之间就可以成为一方地主,若是再好好经营,足够给子孙积攒下巨大的财富。
猛地,人群中有人激动地道:“中了,中了……”
所有人的喉头都开始滚动起来,在这种气氛感染之下,几乎每一个人都捏了一把汗。
虽然只是尾榜,却也是无数人的希望,叶春秋在榜单上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失落,尾榜上没有,谁能保证自己就名列前茅呢?
倒是这时候……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榜首是谁?(第五更求月票)
倒是这时候,叶春秋赫然看到了张晋的大名。
叶春秋道:“张晋,张晋……”
前头的张晋道:“春秋,不要叫我,让我静一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声音激动得颤抖。虽然是尾榜,可也已是举人老爷了啊。他眼角不知觉的,竟是泪光闪闪,这辈子值了。
叶景有些失望,他很担心,自己和春秋是不是当真被叶弘言中,俱都名落孙山。
只有叶弘显得老神在在,笑吟吟地道:“哎,尾榜上不见踪影,看来……是真的无望了,春秋啊……”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张榜贴出来,这是中榜。
又是三十多个人,没有人搭理叶弘,所有人都是紧张兮兮地盯着榜单。
还是没有叶春秋父子。
叶景的额头上已是渗出了冷汗,他的呼吸沉重到几乎要昏死过去。
倒是这时候陈蓉道:“我中了,名列三十九,哎……”他有一点遗憾,虽然没有期望高中解元,却还是希望能够名列前十,至不济,也该名列前二十的好。
他在宁波府是翘楚,可是到了浙江一省的乡试,居然只是中游。
单凭这个,就足以让叶春秋开始警惕了,陈蓉尚且如此,自己就当真能中吗?这浙江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而且……老爹也是榜上无名,这就更加值得捏一把汗了。
叶弘也急速地看过了榜单,没有自己的名字,一切都如自己预料一样,嗯,似乎还有一个榜单。
此时,又一张榜单出来,这是名列前茅者的榜单,第一个,叫陈新。咦,看来并非是榜首,莫非还有榜单?
再之后,大家一个个浏览下去,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失望了,许多人捶胸跌足,陈蓉看到不是榜首的榜单,便不禁笑了:“你们看看,这些落榜的人真是讨厌,一个个捶胸跌足的样子,就好似死了爹娘一样,平时不用功,当然是考不中的,子义、春秋,你们也没有中啊……”
铛铛铛…
却是有差役敲起了铜锣,高声道:“首榜要张贴了。”
其实这时候,许多人已经开始离开了,有人是已经榜上有名,心满意足的离去,也有的是在榜尾处没看到自己,失魂落魄地离开。
所以榜下已经空旷了许多。
那最后一个榜单张挂了出来。
叶弘大笑道:“哈哈,第三名,叶……景?……咦,是哪个叶景来着?不对啊,不是说叶家人除了我,无人上榜吗?是不是错了?不管怎么说,理应不是这个叶景呀。”
他正狐疑之间,眼睛迅速地扫到第二名,第二名,张子山。
这人倒是听说过,是杭州出了名的才子,近来声名鹊起,作的文章连叶弘都很佩服。
啧啧,这一次张子山算是马前失蹄了,这第一名……他抬眸,然后看到了榜首的位置,却是身躯一震,喃喃道:“叶春秋……”
叶春秋……
哪一个叶春秋?
不是说好了,自己是榜首吗?
他眼睛发直,就好像被一柄重锤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