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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忍不住道:“他们经常这样吗?为何管不住?”
王守仁想了想,才道:“岛津说这是他们的传统。”
叶春秋一时无语,呃,这个传统真特别!
………………
就如那向叶春秋所通报的军官说的那样,无数的倭兵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倭刀,斗志激昂地往前冲去。
能加入新军的倭人,无一不是倭人的武士家庭,这些人自幼就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他们都有家传的宝刀在身,岛津大雄一声大吼,已嗷嗷叫地率先越出了战壕,接着其他的倭人,甚至连机枪兵,也纷纷拔刀而起,一齐发出了怒吼,无数的人影朝着那人仰马翻的阵地,便是一阵冲杀。
幸存的鞑靼人,此时反而大喜过望,许多人已经失去了战马,却依然奋力向前,与倭人们鏖战在了一起,短兵交接,双方俱都如饿狼一般的厮斗。
可鞑靼人很快就不觉得幸运了,因为这些嗷嗷叫的家伙,确实是疯狂的,他们悍不畏死,个个红着眼睛,刀法也是犀利无比。
而镇国新军这边阵地,幸好第三大队迅速地接管了阵地。
带队的大队官拿着望远镜瞄着前头的厮杀,竟也是无言以对,安南的新军人数较少,所以不似倭人那般独立的编制,几个安南的小个子低声打趣着什么,大抵是讥讽倭人吃得少,气力倒是足。
鞑靼人终于停止了进攻,而倭人们也疲惫不堪地拖着死伤的同伴回来,死伤者则被早已候在这里的医疗队所接管。
这一次,倭人们终于碰到了硬茬,他们料不到鞑靼人如此勇悍,虽是残兵,却也让倭国新军大队损失重大,伤亡了一百多人。
一身血污的岛津大雄却觉得很是豪迈,神气活现地回到阵前,却发现这已经被人接管,忙是怒气冲冲地去‘告御状’了。
“公爷,第三大队岂有此理,居然……居然……”
叶春秋和身后的军官们都像看猴子一样地看着他,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憋红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王守仁则是厉声道:“你是这样和公爷说话的吗?”
岛津大雄顿时恭顺起来,道:“见过公爷,第三大队抢了我们的阵地,我们欲以死报效镇国公,他们……”
叶春秋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们劳苦功高,也该到后方去歇一歇了,过两日自然有你们报效的时候,活捉巴图蒙克,就靠你们了。”
这句话,倒让岛津大雄好受了一些,终于满意地行礼谢恩。
叶春秋是真的觉得挺无语的啊,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事故,只是这些总是容易亢奋的家伙,实在是不好管束,若不善于运用,就怕会给其他人添加麻烦。
………………
相对于叶春秋的头痛,巴图蒙克已经可以用捶胸跌足来形容了。
三万人啊,一两个时辰的战斗,损伤居然超过了三万。
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啊,就算是明初的时候,大明历经一年的准备,发动数十万人横扫大漠,北元的损失,也未必能高达这个数字。
可现在,一个儿子没有回来,两个万夫长战死,这是何其大的损伤。
这时候,巴图蒙克方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圈套,坑,太坑了。
此时此刻,巴图蒙克已经悲痛欲死,可是他竟发现,这似乎怪不得任何人,因为……这一切,正是他自找的。
想到这里,他有一种要昏厥过去的冲动。
而他现在面临的,却是另一个可怕的问题。
退,还是不退?
他一直都知道镇国新军的强悍,却预料不到,两年的功夫,新军的实力居然膨胀到这个地步,可他想到更深的是,若是继续放任他们这样膨胀下去,整个鞑靼部,用不了几年,只怕就要被他们连根拔起了。
所以,在他此时有着那么一丝动摇的时候,有一个声音适时地告诉他,不能退了,后脚跟就是悬崖,自己从一开始,其实压根就没有退路,所谓的退路,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巴图蒙克深吸了一口气,却又更加为难了,继续打?那么……
怎么打,拿什么打?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疯狂的火力
真是头一天,巴图蒙克便意识到,镇国新军的这种火力,疯狂到了这个地步,根本不是血肉可以冲杀的。
他寄望于有人能够冲杀进入对方的阵地,可是用许许多多的鲜血证明,一通无死角的射击,竟是无一人有这个运气。
巴图蒙克现在开始两难了,而各部的士气也几乎是肉眼可见,鞑靼人从未见过这般的火力,在这场战争里,他们打得很憋屈,若是近战厮杀,败了也就败了,可是,对方的人影还没看清楚,就被打得稀里哗啦,死得不能再死,这……
无疑……这是一次极为可笑的事,这一战,顿时让恐慌开始蔓延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什么镇国新军是天兵天将之类,而巴图蒙克无论如何,竟也无法将这种恐慌的情绪给遏制下去。
何止是部下们心慌,其实连他自己,也开始心慌了。
还是不能走,他必须留下来,再试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一旦走了,遁入大漠之中,这里再不会有鞑靼人的立足之地了,巴图蒙克不甘心!
………………
与此同时,傍晚时分,镇国府的舰船开始出现在了海岸,接着一船船的补给送上岸来。
镇国府的经济实力是不容置疑的,只要有船,镇国新军就可以在这里一直坚持下去,莫说几个月,就算是几年,叶春秋也不在乎。
船队送来了大量的粮食、弹药,还有御寒之物,以及许多的草药,接着将伤员送上了船去,送到安全的地方,前去救治。
一些战死的尸首,则是用运来的棺木收拾好之后,也一并运上船。
大家的补给很充分,所以在战时,根本不存在任何少粮的情况,甚至于,或者说,夸张的是,现在的伙食,比在军营中更好一些。
叶春秋倒也轻松起来,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朝着自己的方向倾斜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一个带兵者更感到愉快的事呢?
虽然不敢掉以轻心,不过叶春秋的信心已经十足了,他不担心巴图蒙克跑了,因为他太了解巴图蒙克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不会放下这么大的诱惑的,所以巴图蒙克一定会选择继续留下决战,只要巴图蒙克肯战,叶春秋就有把握,一次性将鞑靼人的脊梁敲断。
夜里的海边有些冷,除了篝火,不免还要多加一层薄被,叶春秋放松了一些心头负担,听着大帐外的欢笑声,渐渐入眠。
次日一早,叶春秋则是被海水的拍击声吵醒。
正当叶春秋一轱辘起来,以为鞑靼人有可能退了的时候,出了营房,匆匆上了塔楼,方才看到鞑靼人又开始集结了。
显然,鞑靼人不想再死得不明不白了,他们刻意了避开了拂晓十分,而今艳阳高照,双方的部署,几乎都可以看个清楚。
一场叶春秋本以为惨烈的战争,不知不觉的,竟变得开始出现了滑稽的苗头,叶春秋不禁莞尔。
半个时辰之后,鞑靼人终于开始进攻了,依旧是势不可挡的样子,而新军也开始回击。
这一次战斗,显然比当初更要惬意得多,鞑靼人没有了昨日的坚韧,伤亡开始增大,他们便毫不犹豫地退回去,几次试探性地进攻,除了丢了一地尸首,便再无其他了。
他们胆寒了。
叶春秋眯着眼睛,仿佛若有心事。
到是正午的进攻,才是最惨烈的,数万人一齐冲杀,似乎想要侥幸冲上来,后队也随时准备接上,而新军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火力,因此,在有了一万多人的伤亡之后,鞑靼人才终于不甘心地后退。
“巴图蒙克现在在想着什么呢?”叶春秋发出了微笑。
“他一定在想,如何才能化解自己的优势吧,巴图蒙克,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了。”叶春秋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道。
………………
鞑靼人终于变得无力起来。
以至于下午的攻势拖拖拉拉的,甚至冲上来的鞑靼人,一听到枪响,便稀里哗啦地开始后退。
巴图蒙克开始变得焦急起来,他脸色铁青,可是这时候,他却没有发火,因为他能感觉到,许多部众对他不再有着起初那般敬畏了。
这是很正常的,一个无法带领鞑靼人去消灭敌人的首领,绝不可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而现在,巴图蒙克一败再败,已让营中生出了许多谣言,没有人愿意继续前往新军那儿送死了,事实上,这种巨大的差距之下,所以人所诞生出来的绝望,却是猝不及防的。
在这种压力下,巴图蒙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只是两日的进攻,竟是一下子打消了他的雄心壮志,他从未想过,威名赫赫的鞑靼铁骑,居然在这精锐的新军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有一种一个时代已经过去的感觉,大漠人的时代,从匈奴开始,再到鲜卑,到突厥,从契丹到女真,再到这蒙古,即便是最颓势的时候,也不如今日这般的绝望。
他将自己关在了帐篷里,凝视着帐中的一匹铜制骏马发呆,而后,他的儿子拓拔走了进来,道:“父汗,几个部族的首领闹得厉害,说是要回草原去。父汗,许多人不想再打了,那火器就犹如上天的雷火一般,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克制的,大家都想要回到大漠去。”
“回得去吗?”巴图蒙克突然冷漠地看着他道,随即嘴角发出了狞笑。
拓拔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少顷,才道:“可若是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去送死吗?父汗,我们死不起了啊,短短两日,伤亡已是五万,再打下去,只怕……”
“我们回不去了。”巴图蒙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随即道:“存亡只在眼前,就算现在想走,躲在大漠里,我们躲得过那些大汗的牧民吗?将来,他们必然会为了钱财和利益而铤而走险,不断地向大漠深处扩充,到了那时候,我们又要躲去哪里?”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夜袭
只经过了两天,当初嚣张而蔑视汉人军队的拓拔,此时也跟其他鞑靼人一样,对镇国新军产生了惧意,甚至,在其他人都因为畏惧死亡而想要退却的时候,他也渐渐被这种情绪所感染。
可现在,巴图蒙克的这个反问,令拓拔竟是一愣。
是啊,大漠的汉人越来越多,以后,想必只会更多,无论是生育还是移民,鞑靼部的人口数量都远比不过汉人。
叶春秋这是釜底抽薪,是要断了鞑靼部的根啊。
终于明白了自己父汗最为忧虑的问题,拓拔不由地咬牙切齿道:“叶春秋这狗贼!”
巴图蒙克反而变得淡然起来,摇头道:“怪不得别人,只怪我们自己,我们学了祖宗们的弓马,自以为仗着祖宗留下的草场,就可以纵横天下,可是哪里想到汉人会到今时今日呢?现在责怪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所以,只能打下去,只不过这一次,却不能再和新军死战。”
他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眸显得很是幽深,道:“你带着本部堵在这里,明日清早,我便带人去奔袭青龙,你能拖几日,算是几日,等我得手青龙之后,这叶春秋必定情急,届时非要杀出这里不可,我们放他们出去,在他们行进中,突袭他们,他们的火器确实厉害,可是一旦脱离了这无数的沟堑,在行进中,就未必是我们的敌手了,何况没了他们舰船的驰援,他们的补给也会不足,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青龙?
拓拔顿时明白了。
拓拔不由自主地深感佩服,自己的父汗确实非寻常人可比,当所有人还想着镇口的时候,他却已经有了另一个办法,把目光放在了另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地方上。
现在细细地想,这个计划,显然要可行得多。
看着眼眸一下明亮起来的儿子,巴图蒙克又道:“从现在开始,让大家休息吧,还有,你亲自把守这里,防范对面的汉军,明日启程的勇士,让他们好好睡一晚,养足了精神。”
拓拔听罢,倒也不敢怠慢了,连忙召集了部众,与那阵地的新军隔着火炮的攻击警戒,他心里知道,父汗将自己留在这里,是因为其他人已经不太放心了,这对鞑靼来说,是生死之战,对于黄金家族来说,也是生死之战,死了这样多的人,不知多少人心里已经有了怨言。
………………
这一夜,倒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