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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乎是和当初天罗殿长老团的另一个长老，古家的古泓，遇见夜杭之后，问的问题差不多是一模一样的。
当年的真相。
夜杭听了这话之后，当时的第一反应，就笑了。
不是那种爽朗的笑，也不是冷笑，反倒是一种，无言的笑容。
他定定看着严问和钱栎，“你们为了天罗殿卖命，为了渊晋池炎，为了泷泱和澄沧那四个卖命，个个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的，他们却是连事情的真相都未曾告诉过你们？哈……还真是……”
夜杭是真的有些无言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冷脸说了一句，“那四个家伙，做事情真是越来越无耻了啊，在弟子们面前都连脸都不要了。”
严问和钱栎的眼神都变得多了几分，不知道怎么说……应该说是一种求知吧。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们想知道。
夜杭越是说了这话，他们反倒更想知道了。
而夜杭也是想过的，知道的，当初古泓听了他说了当年的真相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天罗殿，不打算再继续助纣为虐，所以后来古泓似乎是继续留在北洋了，但好像隐姓埋名了，总之，再没回过天罗殿，尽管，夜杭根本就没有囚禁他。
尽管，他就算回去天罗殿，一样能够继续做高高在上的长老，但是古泓没回去。
在夜杭看来，这才是个人。
是个人会做出来的选择，而那四个，早就已经魔障了，早就已经疯了，连个人都不算了，最多只是，被魔族蛊惑洗脑了的傀儡罢了吧。
夜杭看向了严问，“好，我把真相告诉你们，你们听完之后，想要做什么决定，就看你们自己，只是，如果与我的价值观相悖，我们的旧情也就一刀两断，我动手不会留任何情面，倒是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
船舱里，利文正在喝茶。
身后的床榻上躺着的是艾伦，艾伦的身上还缠着绷带，手臂也吊着，看上去行动还不是特别方便的样子。
年轻英俊的少年，受了伤包扎着的样子，清瘦的样子看上去格外让人心疼。
尤其是，原本就很白皙的皮肤，大抵是因为受伤失血，此刻看上去更加白得近乎透明了，更加让人觉得心疼。
艾伦受伤之后，原本利文很想要赶紧将弟弟送往利文加尔送回皇宫里去治疗修养的，但是又担心路途上有任何问题，或者是他的伤势有什么不好的变化。
所以又得知夜杭来北洋了，就干脆将小九留在了身边，夜杭一来就给他治疗了。
伤势倒是得到了很好的治疗，艾伦的状态已经趋于稳定了，只是还需要多多休息。
此刻，艾伦就从床榻上撑起身子来坐着，侧目看向了利文，“哥，那两个毕竟是天罗殿在咱们北洋的掌事人了，真的就这么不管吗？”
“我相信夜杭先生会好好处理的，他是千陨的师父，曾经也是天罗殿的长老，可不是什么庸才。”
利文悠然地喝茶，转眸看向了艾伦，“你躺着休息，坐起来做什么？等会伤势不好了。”
艾伦微微笑了笑，“哪有那么严重，天天躺着也难受，没关系的。”
说完这句他就继续了之前的话题，“正是因为先生曾经是天罗殿的人，才会值得担心他会不会感情用事，五哥教过我，成大事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不是吗？”
“倒是懂事。”
利文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夜杭先生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多，还治好了你的伤，就算他感情用事也没什么，你就好好养伤，别担心这个了。”
话音刚落，士兵就已经过来汇报了。
“陛下。”士兵进来之后，就恭谨行礼，然后汇报道，“回禀陛下，夜杭先生将已经将那两人松绑了，应该是不打算将他们怎么样了。”
第1955章 歪打正着
“知道了。”
利文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既然决定尊重夜杭的决定，那就没什么觉得不好的。
利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士兵就继续说道，“陛下，夜杭先生还说，要让我们派几队海军出来，都换上天罗殿门人的服饰，我们还并不知道用意。“
但是利文却已经大概猜出来用意了，眉梢轻轻挑了一下。
他站起身来，转头朝着艾伦说了一句，“你休息，哥出去一下。”
“好。”
艾伦点了点头，也已经大概猜出了夜杭的用意来，看着兄长已经从房里出去，艾伦就拿出了个连音符出来……
……
“其实用意是很简单的，师父想必已经说服了那两个池炎座下的弟子了吧，毕竟只要还是个人，想必都能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叶风回听到小九连音传来的消息时，也就很快猜到了师父的用意。
“估摸着就是想下个套吧。”
否则也就不会让北洋的海军浑水摸鱼，装作天罗殿门人的样子了吧。
“嗯，我觉得也应该是这样吧。”
千陨点了点头，“而且既然如果已经策反了那两个池炎的弟子，有他们在，也能让妖刀更信任，用回儿你的话来说的话，那就是……请君入瓮吧？”
叶风回嗯了一声，“应该是这样没错，师父一直是满正直的人呢，忽然变得这么狡猾了，看来……”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马上就说道，“看来也是跟我学坏了吧。”
目前看来，叶风回让龙麒将龙骑士送过去之后，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眼下天罗殿的门人都已经该收拾的收拾了，该策反的策反了。
就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是，眼下这东风，还在海上不急不缓地航行呢。
照说这分明是赶去救援的，应该是火急火燎的速度擦对，但是妖刀却半点都不急，船队的速度真是不疾不徐地在海上匀速前进着。
像是这位女大人，半点都不在意这是要去救人命的情况。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路长风。
他其实只是想好好的拖一拖时间而已，越是知道妖刀这一次行程的目的是什么，就越发担心了，以至于总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拖一拖时间，拖一拖妖刀这让他们赶路的速度都好。
大抵也是因为这样太担心了，心里头像是什么东西被吊起来了似的。
以至于路长风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寝食难安的。
再加上航行过来的途中，天气也不算太好，海面上波涛汹涌的，船晃荡得很厉害。
以至于路长风就开始晕船了，毕竟不是海军出身，只是陆军罢了，所以对于不好的海上情况，并不能完全适应。
简直……
是快要死了，本来身上就还有着伤呢。这下就更别提了，喝药？拉倒吧，喝水都吐，什么办法都没有。
简直是吐得不行，像是要把肠肝肚肺都吐出来一样。
路长风看着那活蹦乱跳一身粉色衣衫的女魔头，只觉得晃眼，更晕了。
“你穿得这么亮色，能别在我眼前晃么……更晕了。”
路长风抬手按着太阳穴，都快要不行了，眯着眼睛看她，“还不如一身黑呢，看上去起码视觉的感觉，比较稳定……呕……”
妖刀原本只觉得他很快就不会有事的，晕船嘛，人类真弱，不过应该过一会儿习惯了就好了吧？
她还等着他赶紧好了之后，能和他一起玩儿呢。
但是路长风却是半点都没有缓解，越发严重了，航行的第二日就不行了，床都起不来了。
基本上到了，一睁眼就吐，吐完了之后，就赶紧见缝插针眯一会儿，睁眼又接着吐。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清醒的时间了。
然后，妖刀就意识到，他是真的不行了，身体太弱了，根本不会晕一晕习惯了就好。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有点担心了，眉头皱着，将大副拎到面前来好几次，认真问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晃荡。
并且，他的晕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缓解。
大副倒是一直说着，很快就能度过风浪区了，但是这个世界毕竟没有那么准确的天气预报之类，所以，大副的推测，错误了。
浪一直很大。
大副很慌，有一次妖刀发现叫他都没反应连个眼皮都不抬一下的时候，就真的生气了，明明一身粉白色的衫子，漂亮的年轻女子的形象，却是一身杀气地一手就将大副拎了出来。
大副差点没吓尿了。
然后大副也就几乎是哭着对妖刀说道，“大人，真的没有办法，这是天气，小的不能控制啊！而且，您越这么催着，小的只能快些，但是越快，在浪大的海上，就晃荡得越厉害，晕船自然也就越厉害的。”
妖刀也清楚这话中的道理，于是没再为难大副，也是因为要是把这大副弄死了，谁来掌舵啊？
所以就非常霸气地宣布，“既然如此，就别这么快了，慢慢走吧，反正也不赶时间，慢慢走。”
于是，就成了这样的情况。
不急不缓地赶路，像是根本不是为了赶着去救人似的。
路长风的晕船也就的确缓和了些，妖刀就让大副再慢一些，路长风又缓和了几分。
然后速度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路长风状况缓解一些了之后，也就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就在这样没有确切想法意识的情况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拖住了时间。
于是他就继续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奇怪的是，路长风多少也察觉到了，露娜似乎……对他有些不太一样，比起对其他人类的抵触鄙视看不上眼。
她对他，似乎还挺关心的了。
以至于路长风心里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了。
蛮奇怪的，原本还觉得蛮奇怪的，直到妖刀毫不留情将他拎着上了半空中……
还猖狂地哈哈大笑着和他说，“你在船上晕船么？我带你上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子你就能好一些了吧？哈哈，赶紧好了陪我打牌啊，航海好无聊呢！将军，你得陪我玩啊，我出来可是为了散心的。”
第1956章 各为其主
“将军，你得陪我玩啊，我出来可是为了散心的。”
妖刀哈哈大笑着，这模样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带着几分恶趣味的猖狂，像是故意想要逗路长风似的。
但是路长风没有笑，也没有恼怒，淡淡的眼神很平静。
莫名的，他这样看上去很严肃认真的眼神，在妖刀的眼里，能够让她莫名安静下来，大抵也是因为路长风鲜少这样严肃。
“怎么了？生气了？”
妖刀问了一句，眉头浅浅皱了起来，“好嘛，带你下去就是了。”
她只以为路长风是因为恐高而生气，所以还一边嘀嘀咕咕地辩解道，“我还不是看着你在船上吐得不成样子，带你上来吹吹风，这上头起码不晃荡吧？”
妖刀扯着他准备带他去船上，但是路长风却反手捉住了她的手。
其实他早就已经没那么恐高了。
妖刀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目光中带着疑惑。
她一张白纸，善战，却不擅揣测人心，哪里猜得出路长风心中所想。
澄澈的眸子只转眸看着他。
“你只是出来散心么？你不是出来杀人的么？”
路长风问了一句。
妖刀的目光稍许愣了一下，没有做声。
“你带着我出来这趟，大老远跑到北洋去，是为了帮我的同类，杀我的同类，难不成，还要我开心地陪着你玩一路，然后鼓着掌看着你去屠杀我的同伴？更何况，你要杀的那些，可是我的兵！”
路长风就这么定定看着她，依旧是那样的眼神，看不到半分笑意。
妖刀这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事实上，虽然路长风总是说话堵她，玩的时候总是赢她，但是似乎从他的眸子里是能看到几分笑意的，而现在，她从他的眼睛里是看不到半分笑意的。
妖刀倒不是委屈，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你的同类要杀你的同类，你们人类之间想要自相残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选择其中之一站了队而已，出发点是你们人类先定的。”
妖刀辩解了一句。
“那还不是因为受了你们的蛊惑么？人类中，当然也是有好人有坏人的，你们蛊惑了那些坏的，但这并不代表，我的族类就都是坏的，都会受到你们的蛊惑。对自己的族类，总是护短的。”
路长风说完这句，就看着妖刀，“我听过你说过你族类的故事，听过你说过你的族类有多艰辛，我是同情的，也觉得你的一些话也的确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你们的和平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