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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心里补了一句,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流连了两眼,咳嗽一声化妆起正人君子来,问道:“对了,仙子姐姐解毒了么?”
苏媚儿摇摇头,沮丧道:“奴看过她几次,慕仙子一直在打坐,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坏消息接连不断,唐安一下子成了霜打茄子,毫不顾忌形象地就地蹲下。其实早就应该想到,为了针对仙子而刻意准备的毒药,又怎么会轻易解得了呢?此时三人之中只有她有一战之力,指着自己和苏媚儿,只有挨宰的份了。
“那王通好歹看起来也算个人物,居然用蒙汗药这么卑鄙的法子,果然臭不要脸。”唐安一脸愤恨,“只是没想到这药如此厉害,连仙子姐姐都难以自救——他娘的,到底在哪里买的?”
“人家叫陈通。”苏媚儿也蹲了下去,和他并排着靠在一起。“唐公子,其实你不要沮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们的命数。”
这小妞倒是看得开。唐安叹了口气,奇道:“媚儿姑娘,你相信命运吗?”
“奴信。”苏媚儿微微一笑,看着漫天的繁星,一脸虔诚:“在媚儿看来,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的棋子。从生到死,长生天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每一步,而我们的使命,只不过是遵从神明的安排,所有有的人功成名就,有的人碌碌无为,拼凑成了这世间的万般色彩。唐公子,你呢?”
“我不这么认为。”唐安摇摇头,想着自己不明不白地又活了一次,诚恳地说道:“我承认命运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但上天既然让你生活于世,我们就应该活出个样子来,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就好像今天一样,我们占尽劣势,如果放弃抗争,或许我们此刻已经在黄泉路上排队喝孟婆汤了,而现实是我们还活着,你我还能在月下谈情。。。咳,谈心!”
苏媚儿嗔他一眼,道:“唐公子,你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初次见你的时候,媚儿觉得你一身痞气,反倒像个无赖。但是后来见识过你为柳大家编排的舞蹈,听闻过你的种种传奇,却发现你并非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时而放荡不羁,时而又胆小怕死,但有的时候又能不顾性命,智计百出。能不能告诉媚儿,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哈哈!”苏媚儿的马屁让唐安大是舒坦,什么“浑身脾痞气”这种欲扬先抑的词汇,很自然地被自动过滤掉了。
“苏姑娘这话问的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呢?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唐安站起身来,仿佛一瞬间都觉得自己在这夏国第一舞姬面前格外高大。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好几张脸,只是我们惯于隐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唐某自问要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获得洒脱一些,也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又一次新生,所以每一天都在享受生活,活出不一样的新鲜。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苏媚儿想了想,道:“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这种重生的独特经历,又怎么会有人明白呢?唐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太清醒就没意思了。”
“你说得对,有时候太过清醒,反而会活的痛苦。糊糊涂涂地度过一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苏媚儿眼神有些黯淡,却被她很快地掩饰过去,道:“唐公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只要不涉及婚配,我都可以回答你。”唐安说道。
苏媚儿回味了一番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轻啐一声。这个家伙,难不成以为奴会替自己保媒么?
苏媚儿眨眨眼,试探着问道:“媚儿听说。。。凤大家居然是齐国内奸,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唐安心里一惊,赶忙摆出一脸鄙视的模样:“苏姑娘,我一直敬你是有头脑的人,没想到你会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麻烦你开动脑筋想一想,一个名利双收的女人,有什么理由去做内奸?就因为她是齐国人么?照这么说,苏姑娘你是夏国人,会不会也是夏国的内奸?”
苏媚儿脸色一变,却瞬间恢复正常,道:“这件事媚儿只当成一件趣闻,权当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媚儿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多问题?唐安道:“你问吧。”
“凤大家名誉被毁,而且东方公子还对柳大家提出了那种令人不齿的要求。这在媚儿看来,就好比一个女人被一个恶人占了便宜,这恶人还接二连三坏她好事,让她觉得恶心愤怒。”苏媚儿说着,眼神灼灼地盯着唐安:“如果…你是这个女人。。。会怎么做?”
唐安想了想,道:“要么杀了他,要么嫁给他。不过东方轩轾人品太差,还是杀了的好。换成我的话嘛,就嫁给我好了。”
苏媚儿眼中寒芒一闪,道:“唐公子,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男人和男人也是不同的。”唐安接口道,“女人有大有小,男人又长又短,优势互补嘛,我懂。”
懂你个大头鬼!苏媚儿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天上一轮明月,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唉,唐公子,说起来你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媚儿从没想到能和你一起看月亮。不过可惜月有圆缺,未必每时每刻的月亮都这么美。或许当媚儿今后再看到这轮明月的时候,会想起你的。”
这是表白吗?老子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夏国的国际友人都被我的内涵征服了。
唐安暗道一声惭愧:“苏姑娘,千万不要迷恋我,把我当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幻象就好,好比这轮月亮。”
“唐公子误会了,不过奴会记住你的话。”苏媚儿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想什么想出了神。
“吱哟!”
正当二人无话可说之际,木门从里面被推开,慕绒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院子。
唐安面色一喜,道:“仙子姐姐,毒解了吗?”
慕绒微微一叹,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毒药太厉害,一时半刻还解不了。我现在虽然能走,但四肢无力,根本是不出功夫。”
唐安的笑容僵死在脸上。慕绒是他们所有的希望,而眼下希望破灭了,唐安心碎了。
苏媚儿道:“咱们何不去药店问问?”
唐安当即否定了这个建议:“咱们能想到药店,陈通也一定会想到。他和长安城的高官相互勾结,连城门都派了重兵把守,不抓到我们他是不会死心的,客栈、药店这些地方更会被作为重点盘查的地方。”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媚儿道。
唐安捏紧拳头,道:“你们放心,就算是想破脑袋,老子也会带你们冲出这座牢笼!”
第三百三十三章 金蝉脱壳(上)
第二天一早,唐安便来到了集市。
想来昨天的长安城绝不太平,陈通定然会彻夜严密盘查。一夜搜索无果,清早十分必然是敌人最为松懈的时候。
天才刚蒙蒙亮,田子坊里的渔民已经把新鲜的鱼虾摆满了河岸两侧。懂行情的人都知道,这时候的河鲜最肥美,也最便宜。而懂人心的人也知道,市集往往是最能打探到消息的地方。
唐安走心,所以他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岸集。
“新鲜的桂鱼鲤鱼,便宜咯!”一个渔夫拍了拍满手的鱼鳞,大声吆喝道。
唐安在这汉子面前蹲下,随手翻了翻还在乱蹦的鲤鱼,道:“给我来两条。”
“好咧!”渔夫见这么早就“开壶”,喜笑颜开地应了一声,挑了两条最新鲜的过了磅,道:“公子您拿好。”
唐安微笑着付过银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哥啊,我看这长安城昨天好多官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嗨,谁知道那些官老爷发什么神经,说是要捉拿朝廷侵犯,从昨天开始就挨家挨户地盘查,结果到现在也没查出什么结果。非但如此,连出城的河口也给封了,进出的船只还要接受盘查,他娘的,清早要赶着开市,不给渡官点银钱,硬是不放你进城!这帮杀千刀的龟孙子!”那大汉一肚子委屈,不住对唐安抱怨道。
唐安心里如明镜一般,暗想陈通也知道“蚀骨散”的厉害,若要捉拿三人,眼下趁药效未散正是最好的机会。否则待到三人逃出生天,猎人和狐狸的身份就要颠倒过来了。
从渔夫嘴里联想到了陈通的手段,却也让唐安犯了难:眼下敌人非但派人守住了城门,居然连河道也封锁了,整个长安城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这要怎么逃?
“船监巡河,速速避让!”
正思索着,忽然听闻一声嘹亮的嗓音陪着铜锣声传来。唐安抬头一看,只见河道上一艘大船缓缓行驶过来,船上的人态度傲慢,一脸不屑地看着周遭的渔民。反观这些渔民,却都赶忙将船泊到岸边,生怕给这艘船挡了道路。
甲板上,几个小吏模样的人看中了哪个摊位的鱼,也不说话,只是轻轻一指,渔民便忙不迭地挑选最为肥美的鱼使劲抛上船去,还要赔上笑脸。
唐安拧着眉头看着这些傲慢到了极点的虾兵蟹将,好奇道:“大哥,这些是什么人?”
“这些啊,就是长安船监了。说是监督咱们有没有违法营生,公子您倒是给评评理:咱们都是苦哈哈,每天就靠着捕鱼为生,能犯他娘的什么法?”那汉子大吐苦水,“在这长渭河上,他们就是天老爷。只要他们看中的东西,你若是不给,便随随便便给你安个罪名,从此一辈子也别想卖鱼。唉,不说了。”
唐安也是跟着叹息一声。这些混迹在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被富人欺负,被官员欺负,连这些小吏都能耀武扬威地欺负他们。可他们就像是风吹不倒雨打不垮的野草一样,顽强地存活下来,从现在到以后,都是他们在用辛勤的双手支撑起了一个国家的脊梁。
唐安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深深明白这些人的辛酸与无奈。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替他们出头又是另一回事。他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够替别人撑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唐安站起身来,将钱袋子放回身上,探手一摸,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块做工极其精美的璞玉。周遭的黄金镶边上,刻着“远之”二字,竟是昨天那张远之张公子送给自己的玉佩。
轻轻摸索着玉佩,一个念头蓦地在唐安脑海里浮现…
“唐公子,为什么要我们换这么难看的衣服?”
屋子里,苏媚儿扯了扯唐安刚买回来的两件素色长裙,妖媚的大眼睛里闪着不解。
这两件衣服款式难看,材料也普通至极,用手摸上一摸都能感受到粗糙的质感,像极了大户人家下人丫鬟穿的衣服。
女人天生爱美,即便是再淡薄的女人也不例外,更别提魅舞妖姬这种穿惯了绫罗绸缎的女人了。
慕绒同样有些疑惑地盯着唐安,希望他给出一个解释。
唐安懒洋洋地道:“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穿的好像白天鹅,另一个五颜六色的像一只山鸡——干嘛等我,山鸡不对吗?敌人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一眼把咱们认出来,还怎么逃跑?”
苏媚儿想想也对,却瞥了瞥唐安给他自己买的衣服,不平道:“那为什么你这一件如此精致?”
唐安手里拿着一件男士锦衣缎服,无论做工还是样式都是上上之选,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怕是买都买不起,也难怪二女会心里不平衡了。
唐安道:“我已经够帅了,打不打扮都一样。买这件衣服,当然是有我的目的。不过现在容我卖个关子,你们先赶紧把衣服换下来,听说现在官兵正在挨家挨户地盘查,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二女都知道他一向智计百出,他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了什么计划。
苏媚儿虽然心中不情愿,却还是拿起衣服准备换装,却见唐安瞪着眼睛,竟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唐公子…你准备看奴家换衣服么?”苏媚儿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我是在想…两位既然中了毒浑身没有力气,要不要唐某帮忙?唉,这种事情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都不介意,你们还怕什么?最多闭上眼睛就是了。”唐安很“为难”地说道。
鬼才会相信你!
慕绒淡淡道:“你不走?”
长久以来被慕绒打怕了的唐安见他脸色变冷,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不要介意,我出去就是了。”
关上房门,早就注意到门上破了个大洞的唐安立马蹲了下来,一双贼眼对准缝隙往里偷瞟。
两大绝色美女换衣服哎!想想苏媚儿那挺拔的胸脯,想想慕绒那如雪般白嫩细腻的肌肤…嘶——受不鸟受不鸟!
唐安满脑子都是诱人犯罪的动人“画面”,兴高采烈地瞪大眼睛顺着门洞像屋里看去,可仅仅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没了。
他没有看到活色生香的场面,却见一只玉手捏着银针,从门洞里伸了出来。
慕绒的手。
唐安赶忙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仙子姐姐你别害怕,有我守着房门,绝不会让宵小之徒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