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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也闪过点点怀疑,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
她想得太入神,以至唐安和冷落情进了房间都毫无所觉。后者一连叫了三声,依然不能唤醒梦境中的她,还是唐安干脆,直接上前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蓝海棠才回过神来。
“唐安?”
蓝海棠没有再称呼表哥,而是满脸惊讶。
唐安露出一口白牙,灿烂一笑道:“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冷落情微笑着对唐安道:“唐兄,今日师伯他老人家答应替海棠姑娘治病,所以冷某方才才借故与你一道离开。”
听冷落情这么说,唐安心中疑虑更甚。那老东西既要给海棠治病,又要见老子,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偏偏凑到了一起,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慕绒有些警觉道:“魏中天要见你么?”
唐安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担心,洒脱一笑道:“嗯。兴许知道我是大唐特使,身为齐国守护神的他想要验一验我的成色,没什么好担心的。”
慕绒淡然道:“我和你一起去。”
她总是这样,任何威胁到唐安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事。可是她从来不会表达内心的情感,只会用冷漠的态度掩饰内心如火山一般的感情。哪怕她现在重伤初愈,哪怕她可能面对的对手乃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魏中天,她也依然义无反顾。
冷落情有些迟疑:“这……师伯他言明只见唐兄一人……”
慕绒瞥他一眼,道:“那你是怎么回事?”
冷落情不禁哑然。只能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去便去吧。不过没有师伯的允许,慕姑娘恐怕只能在洞府外面等候了。”
慕绒道:“他没事,我便等。他若有事……”
微微顿了一顿,慕绒的目光无比坚定,道:“我一定要让魏中天给个说法!”
“说法”两个字有很多种解释。结合她冷冰冰的语气,谁也不难看出她的打算。
冷落情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求救般地看像唐安。
唐安哈哈一笑,道:“仙子姐姐,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能有什么危险?海棠她和魏大师有过接触的,他老人家一向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是不是啊‘表妹’?”
身份都已经被识破了,偏偏这家伙还不自知,真是丢死人了!
蓝海棠俏脸一红,道:“唐安,那天的比舞,我、慕绒姐姐和冷公子都去了……”
都去了?那老子的身份岂非早就被冷咸湿识破了?
唐安脑袋有些短路,看了看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的冷落情,顿时大感尴尬。不过反过头来想了想,“哥哥妹妹”地本就是情侣之间常事,青楼里的姑娘情到浓时还会情不自禁地轻吐樱唇喊上两声“啊~好哥哥”呢,老子为什么要觉得尴尬?
冷落情笑道:“唐兄,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唐安打了个哈哈,道:“什么苦不苦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还太年轻,不知道社会的复杂,等以后习惯了就好。”
一旁的慕绒眉毛挑了挑。被人识破身份,还能如此大言不惭地指点江山,仿佛前辈指导晚辈一般,真不知道他的脸皮是怎么长的。
冷落情叹了口气,目光坚定道:“唐兄,海棠是个好姑娘。她既然选择了你,我也唯有祝福了。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今后好好对待海棠,不让他受一点委屈。她若能永远幸福平安,冷某便知足了。”
听他说的心酸,蓝海棠也没来由地心中一酸,歉然道:“冷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海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来生必定衔环结草,以报君恩!”
唐安心中一突——,这叫什么话。这辈子是老子的女人,哪一生哪一世都跑不了你,哪能给别的男人衔环结草?
“不必了!”唐安大手一挥,道:“冷公子,海棠是我的女人,她欠你的债,理应由我来偿还。这辈子,你若来大唐,我管你吃香喝辣逍遥快活。若是这辈子还不完,那下辈子……嗯……我就当你大哥好了。”
“大……大哥?”冷落情微微一顿,暗忖有这么报恩的吗?
“对啊。”唐安很认真的点点头,道:“你想啊,你没完成作业,我帮你来写;你被别人扁了,我帮你出头;你混的不好,我给你银子花;你洞房花烛,我帮你……咳咳……”
所有人都石化了。过了好半晌,冷落情才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叹道:“唐兄报恩的法子真是……很别致!”
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说好说,就这么定了。”
蓝海棠生怕这货再继续丢人现眼下去,满脸无奈道:“冷公子,咱们是不是先去后山?莫要让魏大师等得太久才好。”
冷落情恍然,道:“哦,对对,先办正事要紧。唐兄,请!”
唐安哈哈一笑,道:“都是下辈子的兄弟了,再客气就显得太见外了,咱们走!”
跟在后面的慕绒叹息摇头,看着那满脸笑容摆出一副大哥模样的背影,暗叹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毫无节操可言的家伙?
蓝海棠小阁门外,小师弟嘴里叼着一根野草,正抄着双手,满脸不耐烦地等待着。
他认为女人是很麻烦的东西,所以越发不明白他一向敬重的大师兄为什么会如此糊涂,被一个女人迷的晕头转向。
情窦未开的少年或许才是最幸福的,因为他永远不知道愁为何物,也分外替在请字中迷失自己的人感到费解。
他活到现在,只有两个人对他好过。一个是魏中天,一个是冷落情。所以哪怕内心再不情愿,他也只能等下去。
可这不代表他的心情很好。
不远处,跟随唐安而来的六个壮汉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他听不见对方说了什么,可是一张张猥琐的脸却让他由衷感到不喜。
很快,他的不快又加深了一层,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小不点儿,又是你!你不在后山老老实实玩泥巴,跑来这里做什么?”
距离小阁不远处,许先从茅厕中走了出来,一边舒畅地长长舒了口气,一边系着裤带。可当看到小师弟时,他却睁大眼睛,满脸的敌意。
想他飞天门三大高手之一,居然让这小豆丁想扔沙袋一样扔出去老远,许先总感觉自尊心分外受不了。
小师弟冷冷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对于这个装模作样的本事远远高于武功的家伙,他一直印象深刻。暗暗捏了捏拳头,小师弟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郁闷的好办法。
许先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悄悄逼近,在六名复仇者联盟战士的问号声中,他大咧咧地踱着步子,正想要欺负这小豆丁听不见,占几句口头便宜,却见唐安几人从蓝海棠屋子里鱼贯而出。
“唐兄弟?”
“许大哥?”
有过竹林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的经历,二人的感情一日千里。原本唐安想将他留在身边,却又担心蓝海棠一个人呆在稷下学宫不安全,所以便将他遣了回来。
此时见到熟人,唐安心情大好。既不知道魏中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么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分助力。
他哈哈大笑着上前给了许先一个拥抱,道:“能碰到你实在再好不过了。今日魏老头儿……咳咳……魏大师要给海棠治病,待到她身体安康,咱们便一同离开学宫。”
“哈哈,那太好了,我陪你们一起去!”许先闻言大喜。他生性好动,在汴京城过惯了外出抓贼的日子,整日被困在小小的学宫后院,早就感到憋屈了。
听到蓝海棠即将离去,冷落情脸上闪过一丝浓浓的失落。而一旁的小师弟则带着一脸郁闷,暗叹师傅只让我找三个人,现在都快要找齐一支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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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生与死,对与错
魏中天盘膝坐在石台之上,从头顶洞口处洒进的阳光照耀着他那满是皱褶的脸庞,播撒下丝丝温暖,却驱散不开他那一脸阴郁。
明天是他的生辰。人生七十古来稀,而他却已是百岁高龄了。
九十九岁的最后一天注定会很漫长,因为他还有两间大事要做。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他微微叹息,似是在无声地垂询神灵——救一个人的功德,能否抵过杀一个人的罪孽?
空寂的洞府中没有回应,似乎连神灵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魏中天很惆怅,也很矛盾。
前四十年,他骄傲不逊洒脱不羁,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他创造了无数杀孽。殷洪的鲜血,便是他走向神坛的垫脚石。
一将功成万骨枯。
而当他站到了天下之巅,俯瞰脚下的风景时,他才蓦然发现,原来入眼所见到处都是一片血红,还有铺天盖地的失落。
没有了对手,没有了目标,没有了追求,没有了方向。余下的,只有对所犯下罪孽的反思。
苦苦追寻的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没有找到答案,可一身的血腥气息只让他感觉到了愧疚。所以他放下一切皈依稷下学宫之中,用后半生的坐禅来替前半生还债。
四十年血雨腥风,六十年吃斋念佛。
他本想安安静静的化作一培黄土,可谢渊却打扰了他的这份平静。当他恳求自己再杀一人,并且给了自己不得不杀的理由过后,近乎忘记了该怎么杀人的老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因果循环。
因杀而生,因杀而死。
这个自己曾经最看重,却又让自己最失望的弟子,会不会就是上苍给予自己的惩罚?
他微微叹了口气。不想杀人的人再造杀孽,六十年禅法毁于一旦,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可哪怕向往极乐的人会沉沦地狱,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杀,会有更多人因他而死。
如果不想杀人也是杀人,那么,便让我一人沉沦便是!
“沙、沙、沙、沙、沙、沙。”
洞外响起脚步声,魏中天徐徐睁开双眼。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这个貌似忠良的年轻人已经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裳,看上去衣冠楚楚英气逼人。可是魏中天忘不了他打完自己之后一副无辜的表情,还讷讷地编织了一个个无比真实的谎言,以自己的年龄阅历,被欺骗了仍不自知。
这是他能穿上这身衣裳的能耐。
“你来啦。”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开场白,可在唐安听起来,却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他却察觉到丝丝冷意,却不知道这份冷意从何而来。
唐安恭恭敬敬地拱拱手,道:“在下大唐唐安,见过魏大师。”
“行了,这里就你我二人,没必要惺惺作态。你认为老夫会相信一个天生的骗子会变成一个温文尔雅的儒士么?”
,这老头儿还真是不含蓄。
魏中天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唐安并没觉得惊讶。大唐镇西后造访大齐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兴许是冷落情找他谈过,又或许是从别人口中推测而出都有可能。
唐安歉然一笑,道:“上次的事,实在是迫不得已。内子伤势严重,魏大师若不肯施以援手,唐某将痛失挚爱。得罪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老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怪老夫看走了眼,竟然没发现你这么一位大人物。”
魏中天微微一笑,说道:“从大唐首富程云鹤家中的伴读小书童,短短一年时间便成为大唐镇西侯,带领一支孤军将夏国搅得天翻地覆,粉碎了胡人侵扰大唐边关的野心,又在相国叛乱中屡立战功,大雪山传人、大唐才女、自家小姐,甚至是西域神武教圣女都对你倾慕有加。经历如此传奇的年轻人,老夫一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唐侯爷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成就,委实让老夫刮目相看。”
听完这席话,唐安勃然色变!
魏中天或许知道自己的身份,却绝不应该知晓得如此透彻。这一切消息从何而来?他叫自己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安再没了先前温文尔雅的模样,满脸警惕地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中天仿佛早就猜到他会露出这副表情,不徐不疾道:“因为谢渊来找过老夫!”
谢渊,果不其然!
听到这个名字,唐安终于知道为什么李玉不许他陪同自己前来,谢渊却出奇地选择了接受。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这世上最强的兵器!
不用问,能让谢渊高枕无忧,只有一种可能——魏中天已经答应了他,一定会取自己性命!
想通这一点,唐安转过身去拔腿便跑。能否在一位宗师面前逃命,全看老天爷是否仁慈了。
魏中天依旧坐在石台之上,连动都没有动。以他的功力,只要微微抬起手掌,必定会像吸纸片一样将唐安吸回来。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微微一笑,两片薄薄的嘴唇张开,道:“你不想救那个叫蓝海棠的女娃了么?”
跑着跑着,唐安忽然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硬生生顿在了山洞拐角处。
原来魏中天答应今日给蓝海棠治病,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有意为之。从谢渊给的资料之中,他必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