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落情看清楚他的模样,有些意外地道:“定国公?”
“落情,今日盛会,倒是没机会和你好好叙叙话。”那人对着冷落情微微一笑,问道:“近来还好么?”
“托国公爷的福,落情一切安好。”冷落情抱着蓝海棠,有些尴尬地施了一礼,随即好奇的问道:“不知国公爷来找落情有何贵干?”
“我不是来找你的。”那人轻轻摇头,旋即深深看了慕绒一眼,笑道:“我们又见面了,你的伤都好了么?”
慕绒好看的眉毛拧了起来,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沉声说出了来人的身份。
“谢渊!”
对于在场大部分人来说,谢渊都算得上是不速之客。想想被他无情出卖,凤之瑶带着一脸刻骨铭心地恨,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渊冷笑着瞥她一眼,道:“你的眼神里写满了仇恨。对一个把你从小养大,给了你别人努力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一切的人,你却连起码的尊称也省略了么?”
所谓的“尊称”,指的自然是“义父”二字。可是那个让人伤心欲绝的雨夜,已经彻底将这两个字从凤之瑶心里冲刷掉了。
凤之瑶咬着牙道:“你不配!”
“呵呵,从一个叛徒嘴里听到这几个字,真是莫大的讽刺。”谢渊摇摇头,叹道:“你明知道我要找到唐安,却暗地里和他私通款曲。你背叛我在先,却恨我忘恩负义,这是什么道理?”
这番话听起来貌似是凤之瑶有错在先,可实际上,她救唐安是为了报答凤之岚的恩情,根本谈不上错。更重要的是,谢渊把她卖给刘恭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已经背叛了自己。
凤之瑶眸子里的恨意有增无减,道:“我只怪自己瞎了眼,没早看穿你的为人!”
“你以为现在就看得穿么?”谢渊嘲讽一笑。他的秘密,又岂是旁人所能窥探的?
他冷冷赔了凤之瑶一眼,叹道:“凤之瑶啊凤之瑶,枉你还是个齐人,却识人不明、投敌卖国。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杀了你!”
“你谁也杀不了。”慕绒淡淡说道,“该死的人是你!”
谢渊的注意力被慕绒所吸引,荡起一脸轻松地微笑,道:“很多人说我该死,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地。而且就算要取我的性命,也轮到你。慕姑娘,那天夜里我顾忌慕惊锋,难得动了菩萨心肠放过你一回,望你好好珍惜,可不要自误才好。”
“我们俩的恩怨,自然要解决,不过却不是现在。”慕绒心中牵挂唐安,强压下要报当夜一箭之仇的,冷冷道:“让路!”
“如果你是想要进洞的话,那么……”谢渊扭头向洞府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无比阴险的笑容:“恕难从命!”
看到这样的笑容,再结合谢渊出现在这里的时机,慕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整颗心都往下一沉。
最想杀唐安的人非谢渊莫属,这从那个雨夜里见到唐安时,他那一身掩藏不住的汹涌杀气就可见一斑。而现在,唐安已经亮明了大唐特使的身份,谢渊再不敢冒天险之大不韪,公然动手杀人。
可是,他还有一重身份——魏中天的徒弟。
魏中天是谁?是整个齐国都要顶礼膜拜的神,是就连齐国皇帝都要保持恭敬的大人物。别说一个大唐特使,就算大唐皇帝亲来,他杀了也便杀了,谁还敢追究他的责任?
如此一来,唐安白白丢了性命,却没有人敢质问魏中天为何要痛下杀手,更不会有人把一个国公爷和齐国武圣联系到一起。
谢渊既能达到自己杀人的目的,还不会惹祸上身。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条让人无从追究的毒计!
慕绒眼含杀气,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
谢渊带着一脸轻松,却故作茫然地笑道:“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嘴上说着“听不懂”,脸上却写着“没错”。
慕绒杀气大盛,她知道,唐安已经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她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废话。她只是用一只欺霜赛雪的手,对着谢渊的胸膛狠狠印了上去!
。。。
第六百七十三章 黑暗与光明
唐安快要死了。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那是脱力的表现。如果没有魏中天,恐怕他早已如一堆烂泥一般倒下了。
他只感觉脑袋里如同一团浆糊,一张张拼命想要记住的脸庞越来越模糊,只看到一个个美丽的轮廓在轻轻摇晃着白生生的小手,似是在和自己作最后的道别。
魏中天除掉自己的决心没有动摇,坚毅的双臂仍旧伸地笔直。感受到对方干枯手掌上传递而来的坚决,唐安终于死心,缓缓阖上了眼帘,满心不甘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别了,我的爱人们……
可是,就在他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清晰地听到了一个声音。
“咦,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险些灵魂出窍的唐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咬住舌尖,挽留住那难得的一丝清明。
终于等到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魏中天又疯了!
唐安掩饰住内心的狂喜,咬着牙无比柔弱地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魏中天宛如一个老小孩一般,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唐安的脸庞,旋即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唐安使出最后的力气,艰涩地道:“五……五魁首……”
“五魁首?”魏中天歪着脖子想了想,忽然瞪大双眼,恍然道:“对了,五魁首,六六六!不错,我记得你!”
唐安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在沉默了孤单寂寞了太久的老小孩,哪怕是已经疯了,记忆中也应该保留下让他印象深刻的东西。
看着老人天真的笑容,唐安知道,自己终于等来了一线生机!
魏中天认出了唐安,似是回想起那几个新奇地“游戏”,迫切地道:“上次我们玩的很开心嘛,你怎么忽然就走了呢?来来来,我们继续,我不相信这一次还是我输!”
唐安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而是用眼角瞥了票二人仍旧合在一起的双掌,似是再说:我这个样子怎么陪你玩儿?
魏中天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目露惊疑:“你这是做什么?咦——我好像在吸收你的生命力啊!怎么会这样呢?真是奇怪!”
说着,那致命的“吸鲸”神功终于停滞。
阻断了来源,唐安浑身一软,立刻如同烂泥一般向后倒去。魏中天一惊,双掌重新催动功力,又将唐安“吸”了回来。
魏中天面露难色,似是不知道该怎样跟这样的唐安一起玩耍。问道:“喂,我这人一向很讲道理的,怎么会欺负你呢?你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对不对?”
他妈的,到底谁对不起谁?
唐安使出浑身力气,勉强“解释”道:“我……好久没来……看你了,怕你太孤单……可我……一进山洞……你恨我……上次打了你……说要……报仇……”
魏中天有些心虚地挪开眼神,虽然想不起事情的经过,却记得上次自己一输到底,唐安的确掴了自己十几巴掌。
似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来,魏中天弱弱地问道:“咳咳!我……应该没这么小心眼吧?”
唐安道:“这里……只有……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魏中天四下看看,确实如唐安所说,再没有人有机会把唐安伤成这样。
“那……对不起了。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嘛!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一向最讲道理。既然是我伤了你,那我便一定会救好你。”
魏中天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歉然笑了笑,旋即歪着脖子一想,眉毛一扬道:“有了!我把吸你的功力再还给你,这不就成了么?”
唐安心中一喜,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可……我不懂……武功……”
“哎——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呢?”魏中天不以为意地说道。
他乃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名震天下的绝学又恰恰是内劲,对人体经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若说天底下有人能将内功运用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他认第二,绝没有人敢自认第一。
“你只需放松身体,按照我内劲的指引就足够了。”
说着,魏中天闭上眼睛,缓缓将雄浑的内劲反向输入到唐安体内!
随着一丝丝气劲地涌入,唐安顿时便感觉到气力正一点点地回复。就好像龟裂的土地被淅沥沥的雨水滋润,再度焕发出生机。
柔和地内劲从手掌注入,一直浇灌到丹田的位置,让唐安感觉到暖洋洋的煞是舒服。慢慢的,内劲形成了一个小的漩涡,开始自主吸收源源不断进入体内的劲气。
唐安大喜过望,暗想自己一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哪知道魏中天却极为不满地摇摇头,道:“太慢了!没练过武的人真是麻烦!来来来,我说几句口诀,你随我一起念!”
唐安微微点头,道:“好!”
“物通汇顶,心神守一,太虚自有静气。理脉曲张,顺引无滞,聚丹田而凝实……”
唐安并不知道魏中天所交给他的,便是天下闻名的《吸鲸功》的心法口!可惜他不懂武功,不知道内劲在经络该怎么运转,只觉得这段话怪异又晦涩难明,忍不住问道:“我……听不懂……”
“你简直笨死了!这么简单你怎么都不明白!”
魏中天骂了一句,看着唐安那迷茫的眼神,只能叹息一声,用最粗浅的语言解释道:“唉,遇上你算我倒霉!我方才说的意思是:让你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心神守一,感受自己身体中气劲的运行方向……”
慕绒的身影很快,快到众人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白影。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便来到了谢渊跟前,带着澎湃寒气的玉掌没有任何停滞,狠狠地对着谢渊拍了过去。
冰凌化学掌!
谢渊不闪不避,厚重的手掌闪电般地探出,和慕绒的手掌重重地印在了一起!
“嘭!”
众人只感觉一股气浪从二人交手出开始蔓延,连地上的沙土都荡起一个圆圈,扑到了外围众人的身上。
慕绒脸色微微一变。她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劲气送入了谢渊体内,却达不到使他受伤的目的。
因为片刻过后,谢渊便将那股劲气如数送还回来!
吸鲸!
有了上一次交手的经历,慕绒对谢渊的功法有了充足的戒备。当寒冰劲气触及手掌的一刹那,她足下一点,如大鸟一般倒飞而回。
谢渊没有追击的意思,仿佛他的职责便是守住洞口,不让任何人打搅慕惊锋的夺命仪式。
“这一掌比起那一晚来要逊色很多,看来你的伤还没好彻底。”谢渊面带微笑道,“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慕绒面色凝重,一双眼睛却无比执着。
诚如谢渊所说,致命的内伤又岂能在短短几天时间愈合?可是事关唐安,她必须一搏。
所幸的是,这一次她有帮手。
许先见慕绒卜一见面就以命相搏,仿佛和对面那人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不禁问道:“慕仙子,这家伙什么来头?”
慕绒脸如寒霜,道:“他想杀唐安!这一路上我们所遇到的刺杀,都是他授意的!”
一听这话,所有人勃然色变。
从尼山开始,一群带着鬼脸面具的刺客便阴魂不散地缠上了他们,让所有人吃尽了苦头。虽然如今“鬼脸”已近乎全军覆没,可“复仇者联盟”那些牺牲掉的战士却再也不可能复生。
这次东行的每一个战士,都是西域雄兵的最后一点血脉,更是他们血浓于水的袍泽。经历过西域无数血战和汴京守卫战,他们早已宛如亲兄弟一般。
而眼下,杀害他们至亲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我杀了你这王八蛋!”
李大壮赤红着双眼,大吼一声便挥舞着醋砵大小的拳头,狠狠对着谢渊那张英俊的脸砸了过去!
“大壮!不要冲动!”
许先大喝一声,脸上闪过一抹焦急。他或许不理解战士之间的情谊,却能看得出谢渊绝非易与之辈。否则以慕绒一身惊天本事,断不会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反而像吃了暗亏一般。
可是却已经迟了。
李大壮衡量敌我实力的标准很简单——身材不如自己的人,力量往往也比不过自己。当然,慕绒这样的变态除外。
他压根就没把谢渊看作是和慕绒一类的怪物,或者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直到充满爆炸性力量的铁拳被看似柔弱的谢渊用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托住,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谢渊不屑一笑,仿佛抵挡住这个身材足有他两倍的壮汉的全力一击,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而对面的李大壮,则满脸都是震惊!
“年轻人,冒失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谢渊面色一寒,松开了抵住拳头的手,迅疾无比地一把锁住了李大壮的喉咙!后者只觉得像是被一只铁钳死死锁住一般,竟是如何也挣脱不得。
谢渊残忍地笑了笑,猛然开始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