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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栖悦升起同病相怜之感,不再觉得他过分热情对自己名声不好,恐怕他也没想到他会出意外:“太子哥哥,怎么在这里?”仰起头,天真无邪的笑本能出现。
冷华宫二十年,教给人的就是讨好、疯癫。
九炎端蜃见她笑,脸上更加高兴,兴奋地牵起悦儿的手,小脸微红,整个人腼腆贵气:“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十岁的他似乎觉的说得不妥,急忙正色,拿去当哥哥的尊严,道:“走,我带你去初慧殿。”
章栖典急忙抢过自己的妹妹,护犊般的道:“我带她去。”娘说了,太子十岁了,不可以再跟妹妹亲近。他得保护妹妹。
九炎端蜃含笑的看栖典一眼,没有反驳,示意:“一起走。”
章栖悦悄悄看太子一眼,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懂得,十岁,对皇子而言已经到了杀伐果断的年岁,那他还如此对自己?是喜欢,还是也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
章栖悦苦笑,如果是后者,她劝九炎端蜃把九炎落杀了,然后去追纪氏的女儿,这样他或许能实现他的皇帝梦。
如果是前者?
不好意思,你喜欢的我,到你死也没帮你什么,反而给你催催命。
章栖悦猛然一惊,杀了九炎落?!
她顿时觉得面前敞开了一扇门,如果九炎落死了,因为他而鸡犬升天的一群人,再也无法憾动哥哥等人的权势,而嫁给九炎端蜃此等受过正统教育的皇者,总比嫁给九炎落要好?
但,九炎落可以杀吗?
……
初慧殿。
一群身份各异的孩子见栖悦进来,瞬间围了上去。姹紫嫣红的衣物,像一场贵族宴会,让人措手不及。
不等栖悦说什么,已开始嘘寒问暖、询问始末。关怀备至。小小年纪的孩子们,说起话来,已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同仇敌忾。
章栖悦站在大殿中,觉得当年只有她是傻子。
重活一世,她脱了稚气,站在人群中,微笑着聆听着他们的话语,偶然做出感激地回应,不管他们是真是假,她均悉数接下。
除了生活练就的虚伪,另一个原因,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热闹,不管热闹里的诚意,只是喜欢有人烟的感觉,哪怕一句言不由衷的问候,只要自己还有让对方问候的价值,她都不愿去纠察他们真心与否。
叽叽喳喳的‘关怀’很快结束,章栖悦暗恼自己曾经太凶,过早‘吓’退一群人。
九炎端蜃没走远,错愕的看着栖悦,她不是最讨厌趋炎附势的王孙子弟?这次怎么……看着她因为他们散去时的失望,九炎端蜃突然有种把他们聚起来一直安慰悦儿的冲动。
九炎端蜃从不掩饰他喜欢栖悦,这丫头他第一看到就喜欢,漂亮、高傲,像只长满刺的刺猬,带着骄纵的贵族的气息。
他以前觉得他是讨厌这类女孩子,就像他的表妹,他甚至不愿她进宫。
可是栖悦不同,就算知道她脾气不好,他一样喜欢,无论她圆鼓鼓的眼睛里是生气还是霸道,只要里面充满光彩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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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受字数限制,不能一一感谢,明天继续补上。(*^__^*)
005烦躁
“给太子问安,殿下千岁。”
陆续离开的人恭敬的经过太子身边,小小的身影如他们的父母般,礼仪周到。
章栖悦看着彻底明白,她就是白痴,不懂看人脸色就罢了,还未曾审时度势,在这些少年老成者的同龄人眼中,她就如跳梁小丑般闹腾,好笑的是还把头抬那么高,不是傻子是什么。
九炎端蜃见她心情低落,忍不住走过去。“悦儿。”
“恩?”
一只肥腻的手掌哥们义气的揽上章栖典的肩:“栖典,我带了只‘大将军’,过来,给你看看,绝对百战百胜,勇猛无比。”
“真的?”章栖典立即扔下栖悦,眼睛火热的跟过去。
章栖悦看着哥哥的身影,会心一笑,原来很多细节并不是巧合。
九炎端蜃牵起她的手,陪她一起向座位走去,眼里的关心不是作假,安抚道:“别担心,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皇上、皇后不会怪罪你,你要实在不喜欢,给自己换个伴读就好。”
皇家学堂的女学子,不能带侍女进宫,怕身份低下、言辞不当冲撞了众皇子,大多是从落魄的世家小姐中选一两位伴读,做侍女的角色。
即便是‘侍女’,自有想走大运给某位皇子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家把女儿送来。
男学子则是带得力的贴身小厮,希望在皇家旁听后,能增长他们的见识,将来能勘大用。
章栖典仰起头,璀璨的双眸笑盈盈得看着太子:“不用了,她没那么不好。”
没那么不好,就是还有不好之处?九炎端蜃无奈的揉揉她头发,柔软的发丝滑过掌心,痒痒的:“你呀。”
章栖悦只是觉得余韵在提醒她,只是言辞太过,难免想打。既然这次余韵觉得受委屈,那以摆正理由再打不迟,看她以后会不会觉得别人更‘善良’:“头发乱了。”
九炎端蜃见状又使劲揉了两下,小丫头嘟嘴的样子真可爱:“你决定,如果你觉得她好,我现在就派人带她过来。你都上课了,没道理她还在家里偷懒!”说着脸色一变,已派人去做。
此时门外传来熟悉的骚动,声音不大,却让章栖悦头皮发麻。
“十三,怎么又穿成太监样,太监的衣服很香还是太监是你娘。哈哈。”
“太监怎么能是他娘,是他爹才对。四哥,还别说他穿成这样真像太监,十三公公,过来给本殿下研墨!”紧接着不等对方反应,一脚踢过去:“跟你说话没听见吗!快点!你死人吗!”
“是,是。”瘦弱的小男孩跐溜爬起来,衣服不敢拍,赶紧去研墨。
“老六,何必动怒!他又不是太监,他娘是军妓,他是小军妓,怎么能是太监。”
紧跟着一抹讨好细嫩的声音响起:“殿下,您夸赞奴才了,奴才怎么能跟军妓相比,军妓有有的本事,奴才可没有。”
顿时,响起一片或矜持或爽朗的笑声,还有瘦小的男孩随着大家讨好的笑意。
章栖悦心乱如麻,眼里的怜悯稍纵即逝,变成无限恐惧,刚才信誓旦旦想杀他的想法,荡然无存,仿佛他的笑声交织成血网,追赶着吞噬她的灵魂。
她知道这是前生的记忆作祟,他给人的恐惧深入人心,她一定要镇定,九炎落现在不过是五岁的孩子,没有任何权势,他现在不是威胁!更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是!
章栖悦攥紧拳头,深呼吸几口气才平稳住心里的胆怯,她装作不在意的回头。
所见险些把她气死!
章栖典正与太子派人物拉扯九炎落身上的太监服。
九炎落陪着笑任人侮辱性的拉扯,既要护着衣服被人扒下,又要顾着手里的墨条把墨汁溅飞,左顾右盼的动作,像只滑稽的小丑,取悦了所有拿他寻开心的人。
章栖悦,火冒三丈!你不是去看蟋蟀了,怎么又在欺负九炎落的队伍里!嫌命长了吗!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皇上再不喜欢他、别人再作践他,也轮不到你一个臣子都不算的小子参与!
章栖悦气得近乎颤抖的喊道:“章栖典!”
全部人的目光瞬间凝结在她身上,包括那狼狈不已的身影,有探究、不解还有微不可查的畏惧。
章栖悦目光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迫人的贵气,手握后宫大权多年,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学会,通身的气度就是她跌破无数跟头练就的:“哥哥,我头疼。”章栖悦还不至于白痴到说九炎落是下一任皇帝。
章栖典愣了一下,立即丢下九炎落,向妹妹跑去:“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
“快请太——”
章栖悦快一步道:“太子,臣女无恙,只是刚才有些头疼让大哥陪陪我就好。”说着紧紧地抓住赶来大哥的手,唯恐他跑了一样。
九炎端蜃眼泪布满心疼,听说相爷夫人罚她禁足三月,定是把她吓坏了,要不然刚才不会竖起浑身的刺那般恼怒的喊栖典,这栖典也是,明知道悦儿受了委屈,只顾着自己玩乐,十三有什么好逗弄的,天天整治他也不嫌腻。
章栖典感觉到太子的不悦和妹妹超乎寻常的依赖,完全不明所以,可妹妹需要他,他心里莫名的高兴,顶着一旁太子的威压,悄声问栖悦:“怎么了?”在家时还好好的?
“没事,想大哥坐我身边。”说着强硬的拉着栖典坐到她位置上,唯恐他又跑了!她才不管合不合规矩,总之她不能让大哥离开她视线再去招惹九炎落,只是不知从现在起哥哥若不招惹九炎落,九炎落能不能放过哥哥。
众人收回视线,并不意外章栖悦不合时宜的要求,只是觉得她休息了三个月脾气更坏,瞧刚才那样子,好像她真是太子妃、初慧殿是她家的了,跟她爹一样,平民出身、没有教养。
小插曲结束,先生还没来,殿内的一众人,或看书或研墨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后面的人继续戏弄他们的‘玩具’。
不高的笑声,总若有若无的传入章栖悦耳朵,让本做好思想准备的她,再次精神紧绷、烦躁异常!
这些人有完没完!如今趾高气扬,将来还不是跪在他脚下小心翼翼的讨生活!他们的所学、所长还不是为了讨好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还有九炎落!别人奚落不会反击吗!长大后的霸气是凭空得到的吗!说你母亲是军妓你就真当是妓女生的吗!说你是太监你还真学狗叫!逗弄人很有意思吗!
章栖悦猛然起身,愤怒的穿过一张张桌椅,走过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人,一把拽起跌落在地上的九炎落对他吼道:“你没衣服穿吗!穿个太监服让别人笑很有意思是不是!没衣服不会不来!”
006落言
“我……我想……听先生讲学……”一双眼睛愧疚的垂下,小手不停捻磨着破碎的衣角,整个人散发着莫名的悲哀和不被理解的无可奈何,独独没有被侮辱的愤怒。
章栖悦整个人一呆,就这样?可看到他眼里的坚定,仿佛又见到一意孤行,我行我素的赢徳皇帝,就像现在他的眼睛一如往常的空寂,除了比成年后多了抹愧疚,其它如出一辙。
你永远无法理解他,而他总能轻易看透她们低劣的手段。
章栖悦想到过去,不悦的撇开头:“想听课呀……”声音还是不自觉放低,他的一举一动到底能牵扯她的情绪,尽管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成年的九炎落有种让人甘愿赴死的吸引力。
不要想了!恨不得搬起桌椅砸死他,看他将来敢不敢看不起她!看他如何影响她!
九炎落小心的抬起头,怯怯地望着她,他从未想过她会主动跟他说话,是不是又要挨打了?
上次他捡了她丢的丝帕,那是他经常偷偷看她得来的机会,本以为她会高兴地,可她却让人把帕子扔了,还说他脏手摸过的东西,她不要。
九炎落察觉到栖悦不高兴的情绪,更加胆怯,他……他是不是又表现不好惹她生气了:“姐姐……你别生气,如……如果你不高兴,我这就回去……”
说着眼里布满不舍,仿佛离开这里让他痛不欲生:“我走了……你别生气了。”
章栖悦几乎想哭,九炎落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对她说过话。
鬼使神差般,章栖悦猛然伸出手拽住他胳膊,
看着他瘦小的身体毫无防备的向自己跌来,却在快触碰到自己时诡异的停住,眼中布满惶恐,诧异得望着自己。
顿时,她觉得有三道目光洞穿自己,一道是太子,她熟悉,另两道……?
章栖悦环顾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
她表情瞬间凝重,立即沉下心,此刻的九炎落是有人支持还是没有?可谁会支持一位被皇上嫌弃甚至不承认是他儿子的皇子?
突然间,她觉得她又像前生一样办了件蠢事,可她又不得不继续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