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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早,如果我皇兄当真爱你,为何你中蛊之后却依旧双眼清目且墨发盘顶?看来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是。”
“哎呀,这事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年莹喜说着,转头用空洞的眼对着齐妃,“其实我早就看不见了。”她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的剩余的茶水扣在了自己的发上,“而这黑发,不过是焗的罢了。”
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唇角,齐妃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浸了水的发丝慢慢退掉墨黑变为华白,最终,瞪大的双眼自嘲着泛起了泪光。
第二百五十四章 挫骨断筋
她究竟是信错了自己,也信错了一切,她总是以为自己的付出就一定会得到回报,却不想最终……让一个局外人抢了自己所有努力的结果。
这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物是人非?
“没想到,本侯竟然听到了如此让人心潮澎湃的故事,难得啊,难得!”随着一声幽幽的轻笑,一直站在院子里的安阳侯走进了屋子。
他仍旧是从容淡定的拿着细长的烟杆,狐狸一样的长眼直接略过了呆愣的齐妃,停在了年莹喜的面颊上,看着她那双空洞到失神的眼,脸上的笑意更加盎然,“没想到宣国皇后竟然是一直以不能视物与本侯周旋,若不是今日宣国皇后主动开口承认,恐怕连本侯都不曾察觉,宣国皇后真是好气魄,好定力,好演技,当真是让本侯佩服的五体投地。”
年莹喜不送声色,直接忽视掉了安阳侯的话,她确实是没想到齐妃竟然又和安阳侯连起了手,不过现在却不是她表现惊讶和质疑的时候。
不过安阳侯来的也真是时候,这样的话,她便更有信心除掉齐妃。
心思念转之间,年莹喜忽而笑的更加淡定,继续对着齐妃的方向,悠声慢语,“天赐公主,其实你也不需要感觉到不公平,因为从很久便认识了宣逸宁,当然,要是我没记错,曾经在宣逸宁带兵攻进宣国城门的那一刻,貌似挺身相救,帮他挡箭的那个人也是我,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你确实是因为我的功劳,让宣逸宁花下一座城池的价钱,将你买了回来。”
‘吧嗒!’靠坐在另一边的安阳侯手中的烟嘴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摔响的同时,他直起慵懒的身子,再次朝着年莹喜看了去。
怪不得当年他将天赐公主带回来的时候,便再也从她的身上感觉不到那股子冲动又霸道的气息,怪不得他无论在她的身上施加怎样的刑罚,她都不再挣扎的反抗,或是像是那日在高台上一般的对他出言不逊,原来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天赐公主!原来让他一招来了兴趣的那个人,竟然大有其人。
难怪他见到宣国皇后时,一眼便觉得她那般的熟悉,原来,竟然是她……
“竟然是你!那个人竟然是你!”齐妃惊为人天,双眼震动的连瞳孔都颤抖了起来。
当年她一招的练习断情蛊破了原有那法师交给她的阵子,她本以为就算是破了那拘束她练功的阵子也无妨,毕竟她的断情蛊已经练成。
可不想,那阵子的一招破裂,导致了某些东西也在跟着改变,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是她无法解释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是她的缘故,才导致了那次在高台之上,年莹喜莫名其妙的魂穿进了她的体内,并救下了宣逸宁。
“确实是我,所以我要谢谢你。”年莹喜说完,呼出了一口长气,当年的一切终于水落石出,而她也终于自己为何会莫名几度的穿越到这里,原来不过都是齐妃的功劳。
安阳侯如此一听,更是下定了决心要带年莹喜回白国,当即起身走到了年莹喜的面前,轻轻俯身闻了闻挑起一缕她华白的发丝,放在鼻息间仔细的闻了闻。
“当年你骂本侯为人渣,不知若是本侯现在告诉你,打算带你回白国,当本侯的妃子,不知你会不会再用当年的语气骂本侯一次?”面具下的他,满眼的留恋,“真怀念你当初那飞下高台的身姿,不过踏破铁鞋无觅处,本侯终于是找到了你。”
意料之中,年莹喜勾唇一笑,侧脸让自己的发丝划过他的指尖,仍旧一派的地定神闲,“走可以,但在走之前,我要天赐公主的命。”
她要不是吃了方准给的真元丹,此刻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既然她的时日无多,跟着他回白国又如何?只要能让齐妃永远的在这世上消失,她不惜任何的代价,因为这事她欠碧荷的。
那个总是坚强带着欢笑,那个就算不是完璧也仍旧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她而成了牺牲品,此仇若是不报,就算到了九泉,她又以何种颜面去面对碧荷?
况且,宣逸宁还一直不知道齐妃就是杀害他母后的凶手,若是他一旦知道,想是定会纠结一生,毕竟,他曾经当妹妹一般的照顾了一个杀害自己母后的人,这么长的时间。
所以为了碧荷,为了宣逸宁,她今天都不能放过齐妃,而这也是她留下来的原因。
齐妃一惊,没想到年莹喜竟然到了现在还能如此的清醒,甚至是以自己做条件,与安阳侯做交换。
安阳侯看着自己空却的指尖一顿,抬眼看着年莹喜许久,突然笑了起来,“本侯自然是喜欢一个愿意服从本侯的妃子,而不是与本侯作对的妃子,既然宣国皇后开出价码,本侯点头便是了。”
“安阳侯!你明明是答应了我,只要我让你将年莹喜带走,你便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如今你岂能出尔反尔?”齐妃惊吓的站起了身子,她根本不会武功,若是现在平阳侯决定袖手旁观的话,那么杀了碧荷的她就是必死无疑。
“本侯并没有出尔反尔,难道夫人没听说过,死,也是一种不再相见么?”安阳侯笑的和谐,弯腰捡起地上的烟杆,再次的坐在了一边,示意年莹喜道,“宣国的皇后可以动手了,不过还请快一些,不然若是过了丑时,待我驻扎在宣国城外的士兵冲进宣国,本侯可就不敢保证,是不是只是单单带走皇后你这么简单了。”
袖子中的手攥成拳,年莹喜压着心中的怒火,笑意依旧,“这是自然。”说罢,她抬步朝着齐妃的方向走了去。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齐妃惊恐的不断后退,见年莹喜如同见到了恶魔一般的颤抖成个,若是她现在就死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便成了徒劳,因为到了最后,她还是没能得到宣逸宁的一丝一毫。
“不是什么?”年莹喜长臂一伸,准确的拉住了不断后退的齐妃,收回手臂的将她拉像自己,一手卡在她的喉咙上,轻轻若笑,“天赐公主,你应该庆幸我不会剥皮,但你应该悲哀,我有着比剥皮还要残忍的手段。”
感受她冰凉手指卡在自己喉咙上的刺骨,齐妃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尤其是在听闻年莹喜的话以后,更是连神智都跟着恍惚了起来,“皇,皇后娘娘饶命,臣,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留臣妾一条命,让臣妾在见见皇兄……”
“喜欢上同血缘的人并不是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但在你亲手杀死了宣逸宁的母亲之后,你便再没有资格去面对他,而当你将碧荷剥皮之后,你应该就做好,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的准备!”年莹喜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再停留,手指顺着齐妃的脖子向下,先是一掌捏住了她的胳膊。
‘嘎嘣!’一声的脆响,齐妃刚刚还灵活自如的手臂,登时失去力道的垂了下去。
“啊……!”齐妃的一声惨叫,彻响在凤栖宫的院子里,带着凄凉的疼痛,徘徊在夜色之中迟迟不肯散去。
“疼么?我怎么觉着还不及剥皮的十分之一?”年莹喜唇角带着嗜血的邪佞,再次手掌渐动,握住了齐妃的另一条手臂,“你放心,我会慢慢让你感觉到什么才叫锥心刺骨,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你与其有力气叫,不如留着点力气多撑一会的好。”
修长的白皙手指慢慢划过齐妃的各个关节,伴随着骨头错位的清脆响声,齐妃的额头上逐渐被密汗覆盖,她不再嘶声喊叫,并不是因为她听了年莹喜的话,而是疼的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来。
本就看不见齐妃表情的年莹喜面色平静,不带丝毫恨意的却是下手不留情面,这招的挫骨断筋是她从学会以来便没有用过的招式,只因这招式她举得太过残忍,不过现在面对齐妃,她倒是觉得这招的挫骨断筋好像轻了一些。
是啊!与杀母人之痛,和剥人皮之疼相比,确实是太过轻了……
安阳侯脸上的笑容依旧,一边慢慢吸着烟杆里的烟,一边悠哉的看着此刻如同杀人机器一样的年莹喜。
不得不说,他现在对这位宣国的皇后实在是感兴趣至极,能如此将残忍,狠决,果断,凛然,极其一身的女子,当真可谓是天下尤物。
只是……看着她在烛光下晃动的满头华发,安阳侯慵懒的目光慢慢收敛成缝,将脑子里所有有可能的人名都想了一遍,最后在薄透的唇角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断情蛊也许还算不上是无药可救,最起码他不会看着年莹喜死在他的面前,他才刚刚得到她,还没有拥有她才华的他,又怎么舍得看着她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咕咚!’一声,全身骨骼已经全部错位的齐妃瘫软在了地上,苍白的唇,惨白的脸,还有那划过面颊的汗珠,都在不断着预示着她此刻那喊叫不出来的疼痛。
以为已经告一段落的安阳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要起身打算带着年莹喜离开,却见站在齐妃身前的年莹喜忽然弯腰抽出脚踝上的小剑,微目含笑,“挫骨已经好了,那么接下来便是断筋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自我了断
安阳侯听此,脚下的步伐停顿在了原地,微微眯起面具的下的长眸,再一次将眼中的光汇聚在了那个手拿匕首的年莹喜身上。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总是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莫名的缺少了一股子残忍的味道,这也是他为何会纵容她耽误自己的时间如此之久,其实他不过就是想看看她能残忍到什么程度。
可当他见识到她真正从骨子里爆发出来的残忍时,他才猛然发现,或许这个女人一直都是残忍的。
烛光下,她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倾城,她那纤细的手指是那样的莹润洁白,可就是这样一个绝黛万千的她,此刻正在残忍无情的将一个女人拆筋剥骨。
也许这才叫真正的残忍与生俱来,这种残忍的屠戮不是挂在脸上,而是发自内心。
趴在地上的齐妃,看着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年莹喜,无助的蹭着身子贴靠在了墙面上,惊悚到极限的她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音,这种最深的恐惧像巨浪一样的排山倒海,将齐妃瞬间没顶而过,窒息的无法自救。
年莹喜站停在齐妃的面前,仔细的聆听着那从心里最深处发出的恐惧呢喃,感受着齐妃惊恐到了极点的呼吸声,这一刻,她终于是解脱的笑了出来。
一滴滚烫的热泪,顺着眼睑划过流下面庞,是她深深的一声叹息。
碧荷,苍天之上,九泉之下,你可以闭上眼睛了,不要感觉到寂寞,因为我不但要让这个女人下去给你请罪,自己也会很快的就去陪你的,黄泉路上,孟婆汤前,请你再等等我。
宣逸宁,所有的仇恨交给我,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眼前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如果可以恨的,便恨我吧,我的肩膀虽然瘦弱,却经得住所有的仇恨。
安阳侯再次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转目时,提醒的开了口,“宣国皇后,时辰已不早,本侯希望……”
“闭嘴!”不等他把话说完,年莹喜愕然打断,侧脸相视,眸中凝结万丈冰寒,“在我没杀了她之前,我哪里也不去,若是安阳侯如此心急,大可以带着我的尸首出皇宫,回白国。”
她从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人牵着鼻子走的女人,宣逸宁都不行,更何况是别人?不过是区区一个白国的侯爷,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安阳侯从来没被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女人这般的严词顶撞过,慵懒的双眸敛出一丝寒意,周身是慢慢凝聚起的杀气,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的她半晌,最终,杀气消逝,慵懒浮现,勾唇一笑,伸手颔首,“宣国皇后请继续。”
很好,年莹喜点头,回头时伸手轻轻试探着抚摸上了齐妃那双颤抖的唇,寒冷如冰的拇指蹭过她的唇角,是她轻幽的笑,“害怕么?”
齐妃无助,除了点头,只能点头。
“有什么好怕的?是怕疼?还是怕黄泉路上等着你还债的人太多了?”年莹喜说着,举起手中的匕首放在嘴边舔了舔,粉嫩的舌尖扫过凌厉的刀刃,是柔与刚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