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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界。”
天启摇头说:“没有必要跟岳托让步,就算有让步也是张祥安在沈阳作出让步,岳托这边先拖着他,实话说吧岳托就是个人质,他在这张祥安的安全才有保障。等张祥安从沈阳回来了朕亲自见岳托一面,这时候皇太极也知道我们的真实意图,我们也能知道皇太极想怎么样,再让岳托把话带回去,免得大家为了一句话跑来跑去的。”
孙承宗笑道:“原来就是假谈真拖啊,这事臣拿手,保证把岳托搞得晕头转向。”
张祥安这时候问:“请问皇上,臣去沈阳谈判的底线是什么?”
天启说:“以前的谈判是分地盘,你这次去告诉皇太极地盘是绝对不能分的,但是可以分时间,就是说一年变一下过一年再变一下,怎么变你自己掌握,这样一来你的谈判余地就很大。土地是死的少一块就是一块,时间是变化的让他多占半年一年的也无所谓了,为了土地很可能打得头破血流但因为一点时间打仗的不多。你去沈阳后要问皇太极一句话,就是问问他今后准备怎么跟大明相处,是平等共处还是要来个你死我活,这是最重要的一句话不要忘了。”
第二天,张祥安就带着人出发了,他知道之所以派自己去沈阳是因为最早跟努尔哈赤谈判的就是自己,后来的谈判都是以当年的谈判结果为基础,如果有人要作修改自己可以立即指出来。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一件事是你专办的或者说跟你有关,很多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而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出了问题才找到你,如果有了好处那又另当别论。
春天里跟冬天里的风光又有很大不同,在冬天里最常见的就是白色的雪,就算没有雪都是嘶吼的寒风和刺骨的冷,而春天里一路上没有雪不说连风都是柔和的。过了山海关就看见很多人来忙碌,种田的赶海的虽然还没到时候,但是准备工具呼朋唤友还是忙了个不亦乐乎。这些人多是从关内移民到此地的汉人百姓,蒙古喀喇沁部和朵颜部的人一般都在山里,放牧的季节还没有到来,地上有草但还没有长繁茂。
普通百姓在忙碌军人也没有闲下来,不过他们都在搬家,以前宁远关和宁远城里有好几万兵马,现在多数拉到锦州去了。袁崇焕把大本营移到了锦州,把他的近三万防守部队分散到大凌河堡和义州,据说军务院正在商议把许成名的两万人划归他指挥,如此一来近五万人防守大凌河沿线应该就够了。祖大寿的三万人属于野战部队,他把人拉到宁远和觉华岛训练,有山有海有城有关,可攻可防实在是训练士兵的好去处。
最让张祥安感到变化大的是大凌河堡,城修高了加厚了这些都不算什么,一道蜿蜒的边墙将城和山包连在一起,中间还修了无数箭塔,既可住人又可防守利于长期驻守。为了避免女真人突然袭击,大凌河堡前面的大凌河还扩宽了,外面还有很多个几亩大小一块的水塘,可以在里面养淡水鱼虾种莲藕。既是防御的工事又能在里面找些出产,可以尽最大可能利用土地,也能限制女真人突然千军万马冲过来。
在西平堡里张祥安看到了脸色不怎么好的阿敏,皇太极降了他的爵位但依然留用,让他在西平堡防守防止明军再一次偷袭沈阳或者夹击金州。听说张祥安是明朝这边派来谈判的,阿敏略感诧异但也没有多事,只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们到了沈阳。
却说在北京,岳托虽然每天好吃好喝好玩,但是见不到天启心里也很烦,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牵挂着让他睡不安稳,这天听说军务院孙承宗要亲自见他,心里一高兴立即跟着人去了军务院。进了军务院后岳托暗暗点头,他对武英殿里高大的房屋还是很赞赏的,尽管他心里瞧不起明朝的军队。岳托经过多年征战发现明军空有其表,只要敢纵马冲杀明军一般都会作鸟兽散,到后来不得不龟缩在城堡里用火器伤人,实在算不得英雄好汉。
待双方人员坐定,孙承宗首先说:“贝勒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实在是可喜可贺,知道你们一路走来甚是辛苦所以让礼部派人陪你们先修养了几天,这一阵贝勒可玩得开心修养得满意?”
岳托说:“孙大人的威名在下早有耳闻,不过我们可不是才修养了几天,算起来到北京都快要半个月了。虽然每天好吃好喝还见识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但是没有完成我天聪汗交代的任务总是寝食难安。”
孙承宗说:“你们提出的条件我已经看过了,可以见到其中的诚意,但是有些细节需要具体协商一下。贝勒从大凌河堡而过,觉得那里的防备怎么样?你们女真兵能不能轻易攻得下来?”
岳托说:“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堡垒,就看你舍不舍的花应有的代价,我们过来时大凌河堡已经修得很坚固了,而且还看不出你们明军有罢手的架式,说实话大凌河堡我们轻易是攻不下来的。”
孙承宗点了点头说:“金州之后的南关也在修建,我们已经调了数万军民去修建,应该说其坚固程度不低于大凌河堡,你们攻南关怕是也没有把握吧?”
岳托笑道:“其他的怎么样我就不说了,明军修城的本事我还是佩服的。”
孙承宗知道岳托的言下之意是明军野战不行,他没有理会直接问道:“既然你们无论如何都攻不下来,而我们随时可以对你们展开进攻,就地停战我们是不是太吃亏了?贝勒认为我大明的人喜欢吃亏吗?”
416 双向谈判(下)
孙承宗这话问到了关键之处,现在我能打你而你只有挨打的份而没有还手的条件,我凭什么要跟你签定这个按现在控制线停战的协议?既然是真心谈判就要做得公平,不在其它地方做点让步就这样直接将不合理的想法提了出来,期待对方头脑失灵全盘答应,这不是一个真诚的态度。
岳托点了点头说:“我这几天跟礼部的人到处转,听到很多有意思的话,其中听到一个人说大明的官员除了两条腿的人和四条腿的板凳不吃,其它的什么都要吃一下试试。我以为是因为天灾原因如此,结果旁边有个人又说大明的官员还有两样不吃,说你们一是不吃素二是不吃亏,说完还瞪了我两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这也是孙大人想表达的意思吧?”
孙承宗说:“我的意思是谈判需要公平,不能自己说是哪里就是哪里,如果每一方都是说了就不能改变那还谈判什么?几年前那次谈判有个结果,就是女真兵向西不过宁远,大明的军队不过漠北,因为皇上说过只要女真人愿意去漠北以北建国,大明愿意与女真国结成兄弟之邦。那次谈判虽然有些意气在里面,但是确定了一个框架,就是在没有争议的地方都遵守协议,在有争议的地方各凭意愿或攻或守,总比没有一定的制约强。”
岳托说:“我明白孙大人的意思,你们开始说让我们退到六堡以东三万卫以北,我们现在说要以实际控制线为准,按孙大人的意思就是应该在六堡到大凌河堡中间确立界线是不是?那样一来我们不是太吃亏了吗?”
孙承宗说:“我没有二一添作五的意思,即便那样你们也不算吃亏。”
岳托说:“我大金军已经在大凌河堡边上,而明军离六堡还差得远,平均划分怎么不算吃亏?”
孙承宗说:“大明军队刚刚攻占过辽阳,前年还攻占了萨尔浒,难道贝勒希望我们再去几趟?”
岳托在辽阳的家就被明军烧毁了,听孙承宗提起这些不由得心中有气,冷冷地说道:“当时是因为我军主力远在北方,现在如果明军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不妨再去一下。”
岳托这话就算是话赶话了,真要这样说下去大家说不准会掀桌子的,但是孙承宗没有接口说气话,只是微微一笑问道:“贝勒这样说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只想问一句话,贝勒是来谈和的呢还是来下挑战书的呢?”
岳托这时候也觉得开始那话说得过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见岳托有点语塞,孙承宗说:“看来大家都有点情绪了,要不先休息两天调整一下,等心情好了找到都能接受的方法我们再谈,贝勒以为如何?”
岳托说:“那就听孙大人的休息两天再说吧。”
这一休息就又是好多天,经过这次短暂的谈判岳托也不是很急了,到处游玩也很有兴致,反正是拖时间能多拖几天是几天。原来心里着急是因为没有谈过一句,现在既然谈过就无所谓,到时候回去也能够交差。
却说张祥安到了沈阳后,皇太极没有那么些毛病要拖时间,皇太极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就见了张祥安,一见面也没有寒喧几句,让坐后直接就说道:“张大人是老熟人了,当年与我父汗谈判的就是你,不过我很奇怪这一次怎么会抛下我派去的代表直接来找我谈,这是个什么说法?”
张祥安说:“皇上说两边同时谈要快一些,而且我是得到皇上的授意,没有那么些喊价还价的说法,也就是说大汗说什么我都不反对,只作一些调整而已。”
皇太极听了更感诧异,问道:“本汗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以实际控制线为界线,双方停止交战你看是不是也同意?”
张祥安说:“当然同意,不过需要作一点调整,就是现在可以这么办,但是过一年后就要变化,因为这样一来我大明太吃亏了。第一年以实际控制线为界线,第二年以辽河为界线,第三年以六堡和三万卫为界线。”
皇太极见张祥安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问道:“只三年?那么三年以后呢?还是用刀子说话?”
张祥安说:“我知道大汗是个直爽人就不绕那么些弯子,大汗有雄心壮志要一统草原甚至有取代大明自立的意思,但是现在有两个障碍,一个是朝鲜一个是蒙古,三年时间还不够扫平两个障碍吗?”
皇太极一听心头大震,沉声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明皇帝的意思?你们允许本汗征服这两部吗?”
张祥安说:“我是钦差当然代表皇上,允许不允许还不是那么一回事?我们无能为力阻挡大汗去做任何事,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见皇太极在思考其中的含义,张祥安说:“皇上让我问大汗一句话,就是问大汗今后准备怎么跟大明相处,是平等共处还是要来个你死我活?”
皇太极反问道:“要和平相处怎么样?要你死我活又怎么样?”
张祥安说:“和平相处有两个办法,一是大汗带人到漠北以北去建国,大明与大汗建的国家盟约成为兄弟之邦。第二个办法就是逐渐融合,互相间不用刀枪相向而是互相贸易,最后就像朵颜部和喀喇沁部一样融入我大明。大汗要撤走这三年就可以慢慢地撤,要融合这三年就可以各派官员共同管理辽东,是撤是留都应了三年之期的话。假如大汗最后的目的是要取大明而代之,三年之内辽东还是能有有限和平,这就看大汗选择哪一样了。”
皇太极想了想说:“张大人说共同管理融入大明这话很有吸引力,可惜这事本汗不能答应。我们草原上的人像狼是吃肉的,你们汉人种庄稼吃米面就是吃草的,吃肉的狼跟吃草的羊学不到什么,最后的结局就是狼的牙齿和利爪都被闲坏了,到时候不想吃草但又吃不了肉,那结局就只有死。想当年成吉思汗横扫天下要多威武有多威武,后代子孙熏多了暖风住惯了华屋,结果一代不如一代最后被几个泥腿子推翻了,本汗可不能做那种事。”
张祥安想了想说:“其实每个人都差不多,都喜欢穿丝绸而不喜欢天天裹羊皮,都喜欢住在有城墙的房屋里而不喜欢住帐篷。大汗说草原上的人是吃肉的狼而长城内的汉人是吃草的羊,这话我不赞同,我们每个人的牙齿都是磨米面的平牙多而啃肉的尖牙少,说明我们应该多吃米面少吃肉,这是上天的预示大汗可以三思。”
皇太极摇头说:“大金的汗位是我从我父汗手上接过来的,不能从我手里丢失,张大人还是说说怎么有限和平吧。”
张祥安叹了口气说:“有限和平就是除了沈阳外不能有一千人以上的军队出现在辽东,具体说就是在大凌河堡和六堡之间,就算我们有争斗都控制在一千人以下,三年后再作打算不知道大汗以为如何?”
皇太极想了想说:“避免不了争斗就把争斗控制在一定规模,这个建议还是不错的,不过本汗要跟其他人商议一下再说。张大人这就请回吧,我们商议好了送到大凌河堡去,你回去后把岳托叫回来,他在那里也谈不出什么名堂。”
当三月底张祥安把谈判结果带回来后,岳托知道皇太极让他回去也准备告辞,临行前天启接见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