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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像君子,倒是像街边恶毒诅咒人的泼妇。总的来说秦始皇还是有功劳的,因为得罪了读书人死后被如此败坏名声。”
刘宗周也笑着点头道:“是啊,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还统一了文字和度量衡,这个贡献就大得不得了,秦之后国家分分合合了很多次,到最后还是合在了一起就是因为语言文字等东西都是统一好的原因。听说泰西当年也是一个大国,后来分裂了就各说各话,时间久了百姓之间说起话都费劲,做起买卖掏出的秤和尺子都不一样,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融合在一起?所以现在泰西有好多国家而且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最后各国被洋和尚的头控制让人难以置信。”
高攀龙说:“那我就暂时不写,看皇上有什么旨意再说。”
刘宗周皱眉说:“我已经写好了,但是不知道徐光启徐大人是怎么写的,万一我们两个写得有矛盾就不大妙。”
刘宗周的担心还真没有错,过了两天当天启把两个人写的东西拿出来讨论时,大家才发现两人的观点有一些出入,虽然不会引起太大的冲突,但是给人一种监政院里的意见都不统一的看法。
天启收到徐光启和刘宗周的奏折后,立即来到监政院跟大家一起商议,此时在坐的还是上次那几个人,但是各人的心情都跟那天不一样。上一次谈起百姓直接选官这事的时候,信王和高攀龙两个人是盲目乐观,而刘宗周和徐光启不怎么表态。今天几个人都是各有心事,不知道其他人的意见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见是否合天启的意。
天启看了大家一眼首先问高攀龙:“高大人,徐大人他们两个的看法已经呈上来了,朕看了后觉得非常好,你的试点方案呢?”
高攀龙说:“皇上,此事关系重大又势在必行,臣想了很久都觉得不好贸然拿主意,一是没有看到徐、刘两位大人的建议,二来杨涟杨大人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南直隶的事到底是怎么引起的,所以不好确定该怎么入手。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臣认为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到皇上的想法,请皇上先明示臣才好以圣意为主与人商议试点方案。”
天启听了高攀龙的话很是满意,心道算你聪明没有自作主张,假如你不问上级也不问同僚的意见就立即写出个周全的方案出来,要么是你以前在装傻要么是有预谋早就等这一天了。
不过天启想了想也觉得对高攀龙不是很满意,方案没有地点总该考虑一下吧?是不是太懒了一点?想到这里于是说道:“博采各家之长是稳妥的想法,朕早就说过治国就是治吏和治事,信王的政务院治事你的都察院治吏,圣学院和博学院作为辅政机构协助你们,制定试点方案前先听听他们的意见也对,那么你们有没有商议在哪里试点呢?”
高攀龙见天启把大家都说了就是不说他自己有什么旨意,心中更是不解,接话说:“试点地点这事臣考虑过,最好是在南京周围和北京周围找两处。选南京是因为是在那里出的事端,不能背上生疮在胸口贴膏药,选北京周围是因为离得近,方便随时去观察询问,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天启点了点头,叫人把刘宗周和徐光启的奏章拿出来念,念完后其他人有不同看法可以立即提问让本人解释。
得到天启示意,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小太监走了上来,先将刘宗周的奏章拿起来大声颂读,看其样子白净秀气但是他的声音却很宏亮,口齿清楚毫不拖泥带水听得大家连连点头,连刘宗周也觉得此人读自己写的奏章能添色不少。
从小太监的颂读声里大家知道了刘宗周的大致意思,刘宗周在奏章里说任命官员在各个时期都有不同,但是其趋势是越来越合理。从三皇五帝到秦始皇统一中国,选任官员一般是唯亲近、唯名望、唯贤德,这种以虚名任命官员的行为让很多人不服气。到了最后连君主都对此感到不妥,所以又增加了一项叫策论,就是说君主选臣子是治理国家的,不是用来让大家膜拜,你能不能帮君主治理好国家要说出个道道来。
汉朝末年大家对策论选官也感觉不服气了,当时很多人都是嘴巴很会说做起事来一塌糊涂,要不然诸葛亮怎么能够舌战群儒呢?因为治理国家等大事需要做而不是只说,因此在以名望贤德等标准来选拔人时又多了个是否有才干这个考量。就是说要当官你既要有人支持本身还要会说,不但如此还要能做事而且还要做得漂亮,简单说就是一个官员要能说会做还得有群众基础。
到了隋唐之时只论名望贤德才干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因为这样不能让大多数人服气和满意,你能说有人比你还能说,你做得好别人认为比你做得还要好。于是从隋文帝开始实行科举考试,暂时说一下不行要写下来,让大家看一看进行比较并接受时间的考验。这一招就很好一直延续到现在,谁的认识深刻谁的思想独到大家一看就明白,实在比不出高下过两年也会知道,科举考试能够让大部分人服气和满意。
但是现在情况又有了不同,治理国家出谋划策的人从少数统治者扩大到一些人,后来又扩大到很大多数人并形成一个阶层,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人不满意也不服气,因为科举考试没有考虑到所有人的意见。
以前普通百姓没有什么意见是因为自身观念和朝廷的要求不一样,在以前百姓们多过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朝廷也没有多去扰民只让人看着就行。朝廷委派的官员都是什么太守郡守还有什么荆州牧益州牧之类的名号,意思就是当官的别管太多对老百姓像牧羊一样守在那里就成,并将这种放任自流的行为美其名曰为无为而治。现在对百姓的要求增加了许多,赋税、劳役等层出不穷不断加码,老百姓自然会觉得不公平。
在这种情况下任命官员就不能只考虑某些阶层人士的利害得失,还要考虑到当地百姓的需要。刘宗周认为因为任命官员没有考虑到百姓的感受,所以不能得到百姓的支持和帮助,最后连泰西那种蛮荒之地都能造出比大明还好的东西,这实在是一种耻辱。现在既然百姓要求直接选举官员,是合情合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朝廷应该立即同意并试探着完善后慢慢执行。
听小太监读完刘宗周的奏章后,天启想了想说:“刘大人写了这么多,朕认为其主要观点就是要让人服气,最开始是少数几个人作主大家不服气,后来增加了一些人作决断还是有人不服气,到后来士大夫不是世袭,每个读书人都有机会成为与君主一同治理天下的士大夫,还是有人不服气。按刘大人的意思只有每个百姓都有参与治理国家的权利时,才会没有人不服气,是不是刘大人?”
刘宗周说:“这确实是臣的主要观点,但这只是臣的个人见解,还是听听徐大人的看法吧。”
423 三种观点(中)
在由百姓选官这一事上,刘宗周的“服气说”是根据历史发展分析过来的,其道理就是说一个管理者首先需要人对他服气,只有人们对你服气了你管理起来才能得心应手。这种服气随着社会的发展其范围越来越扩大化,最开始只要少数人认可,到后来就需要多数人认可,到现在刘宗周认为一个官员的委任需要绝大多数人认可。
据说春秋时一个诸侯国的大将跟人打仗,打了败仗丢盔弃甲跑了回来,好在国君没有怪罪他让他监督人修城墙,意思就是打不过我们就防守吧。按说他这种吃了败仗的人就该回家好好反省,至少也要开个分析会作个深刻检讨,谁知道他鼓着肚子就开始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起来。对这种对外是孬种对内充好汉的**家肯定不服气,于是唱歌讽刺他,他听了后居然恬不知耻地回应说人回来了就不算损失,大家就唱道人回来了但做衣甲的牛皮没有回来。
不知道这是不是把人说大话比成吹牛皮的来历,但是可以看出很久很久以前老百姓对一个官员是否服气就是一个重要因素,你不能让人服气老百姓就会哄你下台。
因为天启已经定了民选官势在必行,所以徐光启的奏章中也表示同意试点进行民选官,他是从其它事物中比较过来得出的结论。徐光启首先从治理河水说起,他说大明很多河道每几年就要修一次,这是因为河水在不断冲刷着河道使河道慢慢产生隐患变得越来越不结实。同样的道理百姓的生活中物品、人员等东西也在不断流动,同样会聚集很多小问题小隐患,这些小问题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慢慢就会积累成为大问题,最后积重难返给国家造成大祸。
要让大明国泰民安不是需要表面上****,而是要及时知道和处理百姓最需要和最关心的事,由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员很多都是高高在上当老爷,对百姓的疾苦关心得很少。只有这个官是百姓选出来的,他才会花一些心思去了解百姓需要什么,就算面子工夫也得做到位否则百姓就不会再选他。只有官员都关心百姓需求及时处理出现的问题,国家才能得到真正的稳定,因为小问题能及时解决也就不会有大问题出现。
在这里徐光启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万历初年的事,当时张居正当首辅时实行了很多对官员很严苛的制度,尽管有很多官员对张居正不满但是百姓得到实惠,百姓对国家的忠诚度非常的高。据说当时有个妖道出来妖言惑众想造反,结果被百姓自发组织起人把这妖道捆了起来,先是杀了条黑狗泼了他一身血,然后用长木棍把他抬到官府治罪,说明百姓对现状很满意,不喜欢有人搞破坏活动。
但是在万历末年,山东有个妖道叫徐鸿儒,经过二十年的准备利用“闻香教”迷惑人心,在天启初年起事,响应者达到十几万人可谓一呼百应,虽然最后事态平息了但值得人们思考。其结论就是万历末年社会矛盾激化,百姓的不满情绪没有得到及时排解,损害百姓利益的事越来越多且愈演愈烈,百姓响应从贼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古人说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聚集起来就能形成巨大风暴,泰山都像要被吹垮的样子,如果把百姓比喻成柔弱的青草,这些柔弱的青草散发的气息也能席卷天地。徐光启的意思是通过对万历初和万历末的两件妖言惑众之事的比较,认为百姓的合理需求应该得到及时满足,只有百姓选出来的官才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徐光启的话就这么多,可以看做他跟刘宗周的意见是一样的,都是赞同搞民选官而且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一个是从历史发展角度纵向比较,另外一个是从其它事情上比喻说明。但是,徐光启下面又提出了一个疑问,就是民选官应该根据什么方式,方式不正确容易出现问题。最早朝廷选首辅和尚书等高级官职,采用的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来进行廷推,但是徐光启认为少数服从多数这方式并不一定好。
徐光启说在培育农作物种苗还有制造枪炮等事情上,很多有效合理的建议都不是大多数人提出来的,有些还得到了多数人的反对,但是后来证明少数人同意的不一定错,多数人反对的不一定就不对。天地间万物的特性原理都差不多,在民选官这事上假如用少数服从多数这一方式,选出来的官员搞不好并不一定能胜任。许光启这话就把人搞糊涂了,你到底是赞成呢还是反对呢?推选方式如果不用少数服从多数这一方式,难道还有其它方式不成?
天启听完后点头说:“开始刘大人说的主要意思是官员需要百姓服气,徐大人的主要意思是百姓需要官员亲民,一个强调的民对官的看法,另一个强调的是官对民的态度,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由此可见民选官是合情合理还合时宜的事,现在开始试点不早不晚正是时候。但是徐大人提出了个推选方式的问题,就是原来那种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未必好,因为用那种方式选出来的官不一定能胜任,你们大家怎么看?”
听了天启的话信王首先笑了,按天启的安排民选官这事需要慢慢来急不得,急了反而会欲速则不达,就像本来要吃炖肉你拿去煎炒,不容易熟不说味道也差了许多。这就需要信王来唱反调保持平衡,如果刘宗周和徐光启的意见一致,信王这个反调就不好唱,一个人跟两个人角力肯定累。现在刘宗周和徐光启的意见有相同处也有不同处,信王自认为是最好结果,自己只需要玩好四两拨千斤的事就成。
因为是徐光启提出的问题,而其在奏章中也没有写出有什么更好办法,所以天启把目光看向了刘宗周和高攀龙。
刘宗周想了想说:“皇上,臣记得四年前皇上刚刚成立圣学院时跟臣讨论过一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