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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之后,一切都将会顺理成章。
更何况,这二十万人,乃是厮杀后的精锐。日后也必定会成为嬴政最大的后盾!
嬴政登上点将台的最顶端,凝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久久过后才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与子偕行!”
一首《无衣》在嬴政仙力的加持之下,响彻这个大营。即便是最边缘的秦军将士,也能听到这熟悉的曲调。
“将士们!升爵!归乡!即在今日!”嬴政拔出天问,剑指青天,一声龙吟与威严之气瞬间迸发出来。
“风!大风!”
一个个目光灼热的秦军将士,大吼道。战死沙场,升官鬻爵,封妻荫子,正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如今,一群战力不高的新兵,居然完成了破合纵的一场大战,怎能不令他们激动?
站在点将台一边的王翦微微皱起眉头。而他身旁的王贲则是低声问道:“父亲,为何我总感觉这不是回朝,反倒是像出征一般?”
的确,眼前的二十万秦军,目光之中带着灼灼之色。周身浓烈的战意,他们这群将领感受最为深切。
“噤声!”王翦回头瞪了一眼王贲。
“喏!”王翦的威势令王贲心中一颤抖,连忙闭上了嘴。
“咸阳要大乱了啊!”身为主帅的蒙骜轻叹一声,不过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此,我倒也可以不负先王之令了……”
“回朝!”
……
咸阳宫
春日的阳光极为明媚,卧床许久的嬴子楚今日也来了几分兴致,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服侍之下,由芈文陪伴着,在花园内散步。
不过,虽说是散步,但嬴子楚却依旧是让人抬着在走。
“咳咳!”一缕凉风吹过,惹得嬴子楚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大王!”芈文两忙轻拍嬴子楚,并将嬴子楚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
“父王,今日虽然阳光明媚,但风也不小,还是回殿中休息吧!”嬴子楚身旁,一个少年说道。
“呵呵,难得有闲情出来,寡人怎么能这么早就回去呢?”嬴子楚看着少年说道。
“大王,儿一片孝心,您还是要多保重身体才是啊!”芈文在一旁开口笑着说道。
“知道,知道。儿的心思,寡人怎么会不清楚呢?”嬴子楚含笑点头,看着嬴成的目光更加和善了。
“可惜,政儿不在,不然到也可以让大王享享清福了……”芈文笑着说道。
嬴子楚听了芈文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笑容也逐渐褪去,闭上了眼睛。
近日来,肴东三川之地捷报连连。这让嬴子楚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嬴政之势愈发强大,如今的老秦系已经铁站定了嬴政一边,楚系虽然有人支持成,但也陷入了内乱之中。唯有吕不韦的肴东系还有机会能争取一下。
曾经,芈文也不止一次地请求嬴子楚让吕不韦担任嬴成的老师,为的就是拉拢吕不韦,以及肴东系。
可是,以嬴子楚对吕不韦的了解。吕不韦恐怕此时正等着嬴成投怀送抱呢,奇货可居之法,他嬴子楚可是切身实验者。
嬴成一旦沾上吕不韦,那就别想甩开。到时候,恐怕秦国又要出现第二个魏冉了。这可不是嬴子楚想要看见的。
然而,若是不扶持嬴成,到时候,嬴政携破合纵的滔天之功归国,声势将不再他下。
一股子浓浓的危机之感,在嬴子楚的心中产生。
“政儿带兵在外,护我大秦根基,乃是大孝!”嬴子楚闭着眼睛,有些随意地说道。
“呵呵,大王说的是!”芈文轻轻捂住嘴,笑道。
反倒是一旁的嬴成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有些心不在焉。
“儿?儿?”
“啊,父王!”
“你怎么了?”嬴子楚一双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嬴成,问道。
“没,没什么!”嬴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答道。
芈文心中微微一惊,暗道一声坏了。
果然,嬴子楚缓缓扭过头,又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继续走!”
一时间,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当然无存。连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身上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
战战兢兢,走路都不敢大声,生怕惹得此时正在假寐的嬴子楚不高兴。
“踏!踏!踏!”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众人的身后传来。
“报!大喜啊!大喜!”一个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何人喧哗?”嬴子楚睁开眼睛,话虽然看似有些责备,但也带着几分好奇。毕竟,底下的太监也是人精,什么时候该怎么做,揣摩主上的心思,这些人最为在行。
“大王!大喜啊!”太监跑得很急,衣冠都有些散乱了。
“喜从何来?”嬴子楚问道。
“太子殿下帅肴东二十万大军归朝了!”太监磕头大声说道。
然而,也正是他磕了头,没有看见嬴子楚脸色瞬间僵住的表情。否则,他也不敢说的这么高兴。
“到了哪里?”嬴子楚眯着眼睛,继续问道。
“大军已至函谷关外五十里,明日即可入函谷!”那太监已然走到了生死边缘还不自知,依旧极为兴奋地说道。
周围的一众宫女太监,带着几分嘲讽地看着地上还很激动的太监。显然,他已经在一众人心中判了死刑。
“哦?是吗?”嬴子楚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
“正,正是。”太监忽然心中一咯噔,有种不祥的预感。
“寡人知道了。拖下去砍了吧!”嬴子楚挥挥手,对着周围的铁鹰锐士说道。
“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那太监吓得连连磕头,脸上顿时鲜血四溢。
“回殿!”嬴子楚包含着怒气说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王(四)
“呼!呼!呼!”
初春三月,风中还带着丝丝的寒意。一盏盏红底黑字的大旗迎风猎猎作响,二十万大军迈着整齐的步子,缓缓向函谷开赴。
“太子,今日回都,恐怕破涛汹涌啊!”嬴政旁边,副帅王翦感慨地说道。
“哼!”嬴政轻哼一声,“认他千方百计,我皆一力破之!”
王翦微微一愣,有些皱眉地说道:“如此,终归国内不稳啊!”
“王将军。”嬴政扭过头,看着王翦。
“太,太子?”王翦心中一惊。
“温和之法,自然可令我大秦安稳,可却会埋下祸根!”
“以力破法,虽然国家会动荡一时,却也同样可以将祸根连根拔起!”
“此时,我大秦刚破五国合纵。赵魏韩三国主力损失惨重,燕楚虽然损失小,然而,燕国国弱,又有赵国牵制。”
“即便是最大的楚国,哼,得罪了中原三国,想要伐我秦国?痴人说梦!何况,楚国内部的三姓又会让楚王闲着?”
嬴政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自信,又头头是道,令王翦竟然无处可辩。
“哎!”王翦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老臣明白了,殿下!”
“王将军明白就好。”嬴政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王翦的意思嬴政明白,也清楚王翦话中之意。
新王登基,一般皆有利人之举颁布,以笼络人心,就如同嬴子楚一般。为了加深自己的声望,利泽万民。
而嬴政显然打算反其道而行之,以威慑众,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样的方法,依照一般君王而言,必定会落得个昏君,庸君,暴君的名声。然而,在秦国,嬴政无疑已经积累偌大的军功声望。
军功在战国,尤其是在秦国这样法制森严的国家,都是极富信服力的东西。这个混乱的时代,唯有强者方能服众。
而嬴政,恰恰用事实破五国合纵之军,证明了他的实力。
绝对实力之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虚幻的。这,也就是嬴政说,任他千方百计,皆可一力破之的原因。
“轰!”
一声轰响,函谷关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骑千余人的骑兵出关而来。
“太子殿下!”
为首的千人将单膝跪下作揖道:“王上有令,大军驻扎与函谷之外,请殿下帅亲军回朝!”
“什么?”
“这怎么可以!”
千人将此言一出,主帅蒙骜和嬴政身边一众高级将官纷纷嚷嚷道。
“我二十万将士,出生入死。如今到了家门口,居然还进不去!这成何体统!”一个身材魁梧的校尉吼道。
“就是!殿下回都,我等尽皆乃是殿下亲军!”另外一个将军也大声吼道。
“对!”
“就是!”
“我等皆是太子亲军!”
一众将士纷纷攘攘,让那千人将颇为紧张。
眼前的这些人,个个起码手下上万人。哪个不是家世显赫,或是战功灼灼?怎么可能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千人将能比的。
若是这群将官真的闹腾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嬴政与蒙骜对视一眼,两人具皆沉默不语。
“驾!”
嬴政策马向前了两步,抬手示意将官们安静。
而一群先前还叫叫嚷嚷的将官们,顿时噤声,转瞬间便从市井小民,变成了浴血之兵。变化之快,令千人将咋舌。
“大王有令,我等自然要遵从!”嬴政下马,缓缓走到千人将面前,双手接过王命,语气平和地说道。
“多谢殿下谅解!”千人将如蒙大赦,松了口气说道。
“天尽军!随我入咸阳!”嬴政一拍马鞭,如同箭射一般而去。
“驾!驾!驾!”
嬴政身后,七百余天尽军,紧随其后,瞬间将千人将甩了个没影。
……
秦都,咸阳
今日的咸阳城,显得极为热闹。满大街上,尽是欢喜之色的秦人。他们成群结度,携老带幼,早早地就聚集在了东城门外。
原因无他,今日正是东征之军归来之日。
三十万秦军,大破五国五十万联军。这是自从昭王之后,二十年来少有的功绩。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二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然而,对于那些底层百姓而言,二十年却是人生的三分之一,甚至乃是一半。
而嬴政亲帅一万精骑战三万赵军之绩,更是在黑冰台的运作下,传遍了咸阳城。
哪个时代的人没有一个英雄梦呢?嬴政的出现,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英雄。
高贵的出身,卓越的战绩,英勇的表现,哪一项不值得这些庶民羡慕,钦佩呢?
“殿下来了!殿下来了!”
城门口,忽然传来如同浪潮一般的呼啸声。
一个个原本还在闲聊的人们,纷纷踮起脚尖,抬头向着城门口望去。都想一睹,如今太子殿下的风采。
“哒哒哒”
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鹰眼剑眉的少年,佩戴着一柄古朴的佩剑,骑在高大的黑马之上,威武不凡。英俊的外貌,更是给他增分不少。
“呼啦!”
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热情,一个个秦国的百姓,纷纷沿街跪下,将头埋得低低的。
在战国,直勾勾地打量一个人,乃是失礼。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秦国太子,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兄长!那就是太子殿下吗?”
一座酒楼的雅间之中,一个莫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趴在窗户边问道。
“是啊,他就是秦太子嬴政。”少女身后,一个已经差不多弱冠之龄的少年回答道。
“是吗?”少女轻轻掩嘴,低声呢喃道。
“怎么了?郑儿动心了?”那少年调笑道。
少女仿佛被少年戳中了心事,红着脸,有些忸怩地说道:“兄长莫要取笑小妹。”
“他可是秦太子,高高在上的……”少女回头,再次看向嬴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伤:“而我,不过只是个了无双亲的人而已……”
少女那一瞬间的悲伤,令少年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郑儿,你放心,该是属于你的,兄长一定会替你争回来!这是我熊启所立之誓,也是当初父亲的誓言!”少年笑着说道,可是眼中尽是肃杀之气。
“嗯……”少女轻嗯一声,便不再说话,只有那目光还偶尔扫过已经快消失的天尽军。
“兄长!”忽然间,屋内有多了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与他的兄长长得倒是极为相似,只不过,眉宇之间还带着一丝稚气。显然,没有他的兄长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