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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里始终是不甘心。
于是她一边走一边哭,嘴里则愤愤道:“等我回了延陵,就再也不回盛京了,您为了那个女人生也好死也好,都与我无关,我权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父亲!”
话说完,却觉得更加委屈,索性就蹲在地上,埋头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若儿,你怎么在这里?”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林若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马氏了身影。
面对向来温柔又善解人意的马氏,林若言瘪嘴,抽抽噎噎道:“大,大嫂……”
马氏被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拉起身,“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大嫂说,大嫂帮你做主。”
林若言眼泪落得更凶,“还不都是父亲!他明明知道我们要回延陵,他还要留在盛京,他分明是为了宛妃!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就值得他这样不管不顾?是不是那女人救不活他还要跟着一起去死?!”
“不要胡说八道!”马氏赶紧瞪了她一眼,“哪有做儿女的这样诅咒自己的父亲?”
“难道不是吗?”林若言咬牙道:“那他留在盛京干什么?林昭言都要跟着回延陵了,他还留在盛京干什么!”
马氏的心“咯噔”一跳,“关,关昭言什么事?”难道若言也知道了些什么?
林若言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父亲那么疼爱林昭言,如今林昭言要跟着去延陵,难道他都不担心吗?”
马氏松了口气,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得越好,昭言那边更是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傻孩子,你父亲不会想不开的。”马氏摸了摸林若言的头,笑得一脸轻松怡然,“因为啊,宛妃娘娘不会死的。”
“什么?”林若言瞪大了眼睛,眼泪也忘了流,“她不会死?为什么?不是说只有用至亲之人的血才能救她么?如今,如今七皇子病重未愈,谁能救她?”
马氏心想刘氏还真是什么都跟林若言说。
关乎到医理,她跟林若言也解释不了什么,只好道:“大嫂之前也以为只有靠至亲之人的血才可以,但宛妃娘娘唯一的至亲七皇子又无法救她,于是大嫂便捎信回扬州求助大嫂的祖父,这不,信已经到了,里面也记录了另一种可以救宛妃的办法。”说着,弯唇对林若言笑,“所以啊,若言你根本不用担心你父亲会如何,因为宛妃会平平安安的,将来也都会平平安安的。”
林若言还是没缓过神来。
一直以为要死的人,突然之间告诉她,死不了了。
这,这算什么意思?
“她,她确定不会死了吗?”林若言又抓着马氏的胳膊问道。
马氏奇怪地蹙眉,瞧林若言的模样,似乎不开心?
“怎么?难道若言你不希望宛妃娘娘好起来么?”
“希望?”林若言喃喃低语,心头复杂难言。
她不知道宛妃被救活对他们一家而言到底算不算好事。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似乎是好事,不用担心父亲出事,不用担心林昭言被利用。
但她这心里,慌得很。
总觉得宛妃被救活,将来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万一被林昭言知道了真相怎么办?
“大嫂!”想到这儿,林若言立刻抓住马氏的胳膊,“大嫂,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马氏被她的慌张吓到,“你,你说。”
“大嫂,这个消息,能不能等我们走了之后再告诉父亲?”
“走?”马氏并不知道她们要回延陵的事情,缓了下才想起来林若言刚刚说过的话,就道:“为什么?在你们去延陵之前,把这件事解决不是更好么?”
“我不想被母亲知道这件事,我怕她会伤心。”她也不想让林昭言知道这件事,她不愿让林昭言听到关于宛妃的任何一点消息!
马氏这才明白了林若言的意思。
她很能理解林若言为刘氏担心的心情,推己及人,若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林珏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大约,她也不希望那个女人活着吧!
于是她便点点头,“大嫂明白了。”又轻轻拍了拍林若言的手,“你也不要置气了,不管三叔对三婶如何,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
林若言咬紧下唇,许久才闷闷道:“我只是恨母亲太无能,恨她那么轻而易举原谅一次次伤害她的父亲。”
马氏没有说话,有些道理,旁观者说得再多都没用,必须要当事人自己转过弯来。
林若言终究是主动回去了,在垂花门那儿遇到了到处找她的林昭言,鼻头仍旧酸涩,心里却升出一股暖意。
父亲再不好,宛妃再不好,终究,带来了林昭言。
她想,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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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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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完全透亮了,刘氏一行人也再不能耽搁,不过好在去的人不多,两辆双架青沿马车就已经足够。
建安侯府的侧门外,丫鬟婆子将收拾好的东西往马车内搬。
刘氏母女三人并肩立在廊下。
林昕依旧捧着本书读着“之乎者也”。
林琛并未前来送行。
“你父亲说受不了这样离别的场面,母亲也觉得只是回延陵小住几日,没必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刘氏面向着林若言这样解释,她怕林若言又会借此对林琛不满。
林若言撇了撇嘴没说话。
什么生离死别,恐怕过不了多久,父亲就要高兴地蹦起来吧?哪里还会在乎她们母女?
林昭言见状,对刘氏道:“母亲,您备下去往兖州地界的马车了吗?”
“备下了。”刘氏就被转移了注意,慎重道:“你放心,一切妥当,马车都是一样的,咱们人少,不扎眼,所以没事的。”
“去兖州干什么?”林若言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很奇怪地问道。
林昭言笑了笑,“我被人追杀了,所以要以防万一。”
林若言自然不信,“切”了一声后道:“你被人追杀那我还是追杀你的那个人呢!”
林昭言笑,“如果是你那我就不担心了。”
“你瞧不起我?”林若言举起拳头,佯装发怒。
林昭言就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林昕这时不耐烦地看了她们一眼,“这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我还要看书呢!”
“看书看书,当心看成书呆子娶不着媳妇!”林若言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个爆栗。
林昕捂着后脑勺泪眼汪汪,转身就向刘氏告状,“母亲。你看五姐!”
刘氏唇角噙出一抹笑来,“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就不要胡闹了,也不嫌害臊。”
林若言就得意般地冲林昕做了个鬼脸。
天上的阳光正好,刘氏突然觉得很满足。
她想,等她回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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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玉堂的院子内种了一片秋海棠。
这时节恰好是秋海棠开花的季节。
风吹起,夭桃秾丽的海棠花就像是一片灿烂的朝霞,美得让人忘却了今夕何夕。
林琛立在院中瞧那片海棠,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这样美的景象。自己今后就要看不到了吧!
算算时辰,刘氏她们的马车应该已经出了城门,过不了多久就会抵达延陵。
延陵的人好,风景好,她们应该会玩得很愉快。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牵挂他。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老爷,大少奶奶求见。”耳畔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林琛回神,淡淡地笑了笑。“明兰来了?那就让她进来吧!”
小丫鬟恭敬地退了下去。
林琛也就收起那些伤感的情绪,转身进了屋子。
马氏很快在小丫鬟的带领下进了屋子,见到坐在黄花梨木座椅上发怔的林琛,心头的滋味复杂难言。
她听了林若言的话没有将这个消息及时告诉林琛。但毕竟,是要告诉的。
说实话,她其实很瞧不起林琛这副为爱不管不顾的样子。
一个男人,心中除了有爱情之外。更多的难道不该是责任吗?
“三叔。”她轻轻出声。
林琛抬起头来看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
他以为马氏无非就是来劝他。说一些什么“以家为重”的场面话,他心里也早已经认同了他们,并不介意再听什么“聆讯”。
“三叔,宛妃娘娘有救了。”
马氏的下一句话却把林琛的神智震得不轻。
“什,什么?”林琛猛地从椅子上坐起身,如墨玉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马氏。
马氏静静地迎接他的目光,又一次轻轻开口,“祖父的信到了,他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救宛妃,所以,您不用再在昭儿和宛妃之间挣扎了。”
林琛的脸色刹那间雪白,马氏的话就像是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
他痛苦了那么久,纠结了那么久,此刻看来,这所有的事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好像只是为了告诉他:林琛,你是个自私自利,无德无能的男人!
林琛的反应是马氏预料不及的,她诧异地看着他,“您,不高兴吗?”
高兴吗?
林琛一时间没办法分辨自己的内心。
按理说宛如有救了,他应该是狂喜的。
可现在的心情,总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是挣扎了好久才打算陪着宛如一起死的,这现实有太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活着,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努力才让自己消磨了对皇上的恨意,没让恨意吞噬理智,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可如今,如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笑话。
他的选择是笑话,他的挣扎是笑话,他的放弃是笑话。
他的人生,都是一个笑话!
要他怎么在已经做好所有准备的情况下,去继续忍受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有?
“三叔?”马氏又一次试探地开口,林琛的反应,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林琛总算回过神来,他望着马氏笑了笑,“高兴,宛妃有救了,我又怎么会不高兴?”
他这一次用了“宛妃”,且神情着实看不出有什么高兴之处,马氏心里就更加的奇怪。
“三叔不打算问一问是用什么办法救宛妃吗?”
“不了。”林琛摆摆手,眉宇间笼上了一层疲惫。
当一个人支撑了十几年的信念,突然之间因为某件事崩塌,而通过不断的自我调整,好不容易又接受了另外一个现实。
可现在却告诉他,你的这个信念又错了。让他何以为继?
林琛想起刘氏临行前的音容笑貌,想起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我会好好和你过日子”,心里就泛起一阵阵的疼,就如同最致命的奇毒,从心口迅速向四肢百骸流窜。
他骗了她,因为还不剩多少日子,就只想让她高兴,他始终记得她很久以前说过的话“你哪怕是骗我说你爱我,我都会很高兴很高兴。因为那会让我觉得,在你心目中,我还是有些分量的”。
可现在,他该怎么办?
当玉心回来后,他当真能够彻底放下宛如,彻底放下当年的爱恨情仇,和她好好过日子吗?
脑中想起刘氏的情深无悔,又想起徐宛如温柔的眉眼。
林琛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三叔?”马氏又试探地喊了一声,她觉得林琛实在是太奇怪了。
林琛回神冲她微笑。眸光已经变得坚决,“明兰,谢谢你,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活宛妃娘娘,一定要救活她!”
他明白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样的,他心底都是希望徐宛如活着的。
至于她活下去之后他该如何抉择。
他想,他总要为刘氏做些什么。比弥补这十几年来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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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位于成国公府的陆言之也得到了林昭言要出远门的消息。
“你说什么?四姑娘去了延陵?”
陆言之在建安侯府安插了好几个眼线,虽然当初因为林昭言的话撤去了几个。但终究是关心她的安危,还留了两个在内。
内部有人,对一些详情自然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他留在建安侯府的眼线道:“没错,虽然对外说是去兖州探亲,但属下经过盘查得知,实际上是去了延陵,同三夫人和五姑娘几个一道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