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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前院的时候,马氏对众位姑娘道:“你们都回去歇息吧,这儿由我和丫鬟来收拾就好。”
男人们喝多了酒,早早离了席,其余几房的夫人不管事,也很早回了院子。侯夫人和刘氏都在陪伴不舒服的林老太太,姑娘家又都是要娇生惯养的,这所有的重担便全压在了马氏身上。
好在她一向吃苦耐劳,管起事来也井井有条,未曾出过任何差错。
姑娘们纷纷应“是”,躬身退了下去。
林昭言没有走。
马氏奇道:“昭言,你怎么不回去?”
“大嫂,若言去哪儿了?”她一回院子就没有看到林若言和陆言之,也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马氏便笑,“说是言哥儿被树枝刮伤了手,若姐儿和瑾姐儿担心,火急火燎地跑去看了。”
“在哪里?”她刚刚并未见到他们几人,应该不是在前院就是去了后院,肯定没有回去。
马氏又笑,“昭言也担心你陆表哥么?”
她这是在打趣。
林昭言知道她没有恶意,便垂下眸,轻声道:“是文轩表哥那边来了人,说他发烧了,五妹同文轩表哥一向要好,我想通知她一声。”
马氏便拧起了眉,“发烧了?可要紧?我可是让浮霜过去照看的,她怎么没来通知我?”
此言一出,林昭言更加确定刘文轩生病发烧是个阴谋。
“翠屏,你快过去看看,若是情况不好,也别通知我了,直接让王桂家的寻了大夫来。”马氏说着,又对刘嬷嬷道:“您可知道表舅夫人去了哪里?”
刘嬷嬷摇摇头,“刚刚几位爷都喝多了,老太太谈到逝去的六公主也伤心喝了几杯酒,场面一度混乱,这表舅夫人什么时候离的席还真没有注意。”
马氏蹙眉,思虑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你派几个丫鬟去寻一寻,我先去回禀了母亲。”
这寿宴是她张罗操持的,人也是她请来的,人家平安的来,她也定要保证人平安的回,不能出任何一点岔子。
其实以往她也协助陆氏操持过几场寿宴,那场面要比今日大得多,人也多,也更混乱,可好像还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故意将这局面搅乱,让人分散注意,无暇顾及。
几个人正待离开去做自己的事儿,月洞门那边突然冲过来一个白衣的丫鬟,一张俏脸上满是恐惧,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浮霜?”马氏心中剧烈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浮霜惨白着脸冲上前,断断续续道:“少,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出什么事儿了?你冷静下来,慢慢说。”马氏轻拍着浮霜的背,柔声劝慰。
浮霜的脸色缓和了些,只是眸中依然藏着惊惧。
她喘平了一口气,才凑到马氏耳边,喁喁私语了一番。
马氏浑身一震,眸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大嫂,发生什么事儿了?”林昭言见此情形就知道不妙,忙颤着声音问道。
马氏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握拳僵立了片刻,才缓缓道:“昭言,你先回去,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问的,听话。”
林昭言无法,只能恭顺地点了点头,揪心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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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闹事
林昭言一走,马氏立刻抓过浮霜,问道:“这事儿有几个人知道了?”
浮霜带着哭腔道:“表舅夫人亲眼看到了,整个人都气晕了过去!还有老太太身边的红缨姐姐和四姑娘身边的曼华,以及表舅夫人带来的几个丫鬟都看到了。不过红缨姐姐已经将她们都关了起来,只吩咐奴婢来通知您和侯夫人,说要细细商量个对策。”
马氏松了一口气,还好红缨处理得当,没有将事情闹大,也还好宾客们都离开了,这脸也没有丢到外头。
“母亲那边待会儿再说,刘文轩毕竟是三房的娘家人,最要紧的是先通禀了三婶,让她先安抚住表舅夫人,问问她怎么处理。至于祖母那儿,她老人家因六公主正伤怀落寞,还是不要告诉了,免得她更焦心。”
马氏蹙了蹙眉,又道:“这件事儿绝不是表面这样简单,紫苏那丫头我清楚,绝不是那等攀龙附凤的小人,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捣鬼。刘嬷嬷,你赶紧去找三婶,将这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让她尽快赶往后院。”
又对浮霜道:“你现在就带我过去,我要问问紫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昭言回了潇湘馆,西侧屋里已经是灯火通明,意外的,沁芳阁也亮了一盏灯。
她以为是林行言不请自来,忙匆匆朝院门走去。
谁知,却是曼双扑了过来。
“姑娘!您没事吧?”
听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林昭言奇怪,“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我不是让你一心陪在表哥身边么?你怎么回来了?曼华呢?你有没有看到她?”
曼双被林昭言一系列的问题问懵了,好半响才回过神,焦急道:“奴婢本来是和红缨姐姐一心守着表少爷的。可是后来有个丫鬟过来同奴婢说您失足落到水里去了,奴婢吓坏了,这才赶了回来。怎么?难道您并没有吗?”
“自然没有!”林昭言的眉心跳了跳,知道曼双这是被人算计了一道,忙问道:“那丫鬟长什么样?”
“奴婢当时太紧张,没有瞧清楚,只知道她看上去面生的很,并不像是在内院当差的。”
“她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
曼双摇摇头,“太普通了,穿着府中最常见的青色比甲,中等个子,中等身材,奴婢实在是记不清她有什么特征。”
林昭言咬紧唇瓣,手直发抖。
曼双一瞧就知道不对劲,吓道:“姑娘,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不知道。”林昭言握紧双拳,闷闷道:“大嫂不肯告诉我,但我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曼双急道:“那怎么办?她们若有心要瞒,咱们也打听不出来啊!”
“先别急,我之后又让曼华去了,她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还在文轩表哥那儿。大嫂行事没那么狠戾毒辣,不会灭口,等到她回来,咱们再问她情况。”
曼双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主仆两个便进了院子,一直在堂屋内等着。
屋内的灯烛光影摇曳,淌下滴滴烛泪,青铜雕花的烛台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烛蜡。
门扉有风吹进,吹得烛光跳跃闪烁,在窗纸上形成一道忽明忽暗的光影。
林昭言的心也就随着那烛光,摇曳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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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地亮起来。
曼华还是没有回来。
林昭言枯坐了一夜,身子早就发了麻,可再怎么样,也没有心里的不安来得强烈。
她无法坐以待毙,正准备用寻找曼华的借口去打探情况,麓玉堂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说是五姑娘闹了起来,不可开交。
林昭言匆匆往麓玉堂赶去。
院子门外守着几个丫鬟,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一看到她出现,忙哭道:“四姑娘您可算来了!五姑娘正在院子里和夫人吵闹,东西都被砸坏了!你快进去劝一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呢?”如果只是争吵,那肯定是要去找林琛解围,怎么会找她这个一向不被刘氏所喜的女儿?
其中一个丫鬟抹抹眼泪,哭道:“今儿个一大早大少奶奶身边的浮霜就来禀告消息,说昨晚紫苏姐姐失足落到池子里淹死了!五姑娘怎么都不肯信,吵着要见紫苏姐姐,三夫人不准她去,还差人将紫苏姐姐的东西都从屋子里搬了出来,五姑娘拼死拦着,这才闹了起来!至于老爷那边,夫人不准奴婢们去禀告。”
紫苏死了?!
林昭言的眉心剧烈一跳。
昨晚上她还浅笑盈盈地帮着她跟林若言圆话,还听她的话和曼华一起去看望刘文轩,她怎么就会死了?
那么曼华呢?难道也出事了吗?
她忙抓过那丫鬟的手,焦急道:“可还听说有谁出了事儿?”
那丫鬟摇摇头,“奴婢不清楚,只是昨晚外院那边好像出了大事儿,夫人很晚才回了院子,脸色很不好看。”
另一个丫鬟大着胆子道:“奴婢觉着是和表少爷有关,听说昨晚上大少奶奶连夜差人将表少爷送回了家,其实原本不是该留宿一夜的吗?”
其他丫鬟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这种内院后宅的腌臜事儿数不胜数,如果当家的人要瞒着,做下人的也只能装聋作哑。
昨日那事儿,被马氏处理的很好,只要林若言肯安静接受紫苏死亡的事实,这件事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可偏偏,林若言是那样一个高傲倔强又重情重义的姑娘。
紫苏从五岁起就跟着林若言,虽是主仆但感情恐怕更胜她们两个嫡亲姐妹。就如同曼华、曼双之于她,是最重要最亲近的“家人”。
如今紫苏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说是失足落入池子里,又有谁会真的相信?
紫苏的死,摆明了有鬼。
林昭言脑中掠过昨晚上发生的一幕幕事儿,将所有能有关联的事情都联系起来。
刘文轩的醉酒、卢氏的阻拦、场面的混乱以及那个可疑的青衣丫鬟……
再加上这件事的处置结果,她已经猜出了大概。
肯定不是她昨晚所想的卢氏故意制造机会让林若言和刘文轩搞暧昧的事儿。
绝对更夸张,才不得不处置了紫苏,以封其口。
林昭言握紧了手,心中升起一股又一股的寒意。
她想,若不是昨晚上她预测到不安,多留了个心眼,昨晚出事的,恐怕就是林若言了。
到底是谁,如此歹毒,要害她们?
第三十三章 分析
她推门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场面无比混乱,碎瓷木片、衣衫鞋袜甚至还有些珠宝首饰被扔得满地都是。
林若言正站在院子中央,头发披散,眼眶红肿,像是伤心到了极致。
林昭言心头忍不住泛疼。
她很能理解林若言的心情,如果今天,是曼双或曼华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一定也会不顾一切,定要追究到底,调查真相。
刘氏僵立在廊下,盯着林若言的目光又是失望又是痛心。
“你那丫鬟,是要比你表哥的前程未来,比你自己的名节声誉还重要,对吗?!”
她是被林若言逼的没办法,才会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只是想让她知道紫苏是罪有应得,谁曾想她却闹得更加厉害。
其实昨晚上她被通知那件事,也是震惊不已。要知道轩哥儿尚未娶妻,倘若被人知晓竟在表妹祖母的寿辰上与表妹的丫鬟发生关系,那这名声可就臭了!
再者,紫苏是若姐儿身边的丫头,这传了出去,也只会说是若姐儿管教不善,说不定还会误以为若姐儿也是那般不知廉耻之人。
她并没有存着将若姐儿嫁给轩哥儿的念头,所以出了这种事,明兰问她要怎么处置,是发配到庄子上还是索性就送给轩哥儿,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处死紫苏。
不是她心狠,而是只有死人,才不会掀起风浪。
她认为,紫苏不过是个丫鬟,就算无故死了,给她家里人一些安抚的银子也就罢了,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林若言抬手抹去脸颊泪水,倔强道:“紫苏她绝不是那种人,她是被陷害的,她是枉死!我若不帮她查出真相,为她昭雪,我一辈子都于心难安!”
刘氏气急反笑,“好好好,你要查,你要查!你查了,丢得是整个侯府的脸,丢得是你表哥你舅母的脸!你表哥尚未娶妻,如今又在国丧期间,他还要考取功名,若被传出这样的丑闻,你认为,以后还会有谁肯嫁给他,你么?!又认为他如何能在朝堂站稳脚跟?到时候,不说你心里愧疚,你舅舅和你舅母也要恨死你!”
“表哥若真做出那样的事情,那就是他罪有应得!”林若言咬牙,俨然将紫苏的死责怪到了刘文轩头上,而后又道:“但倘若他也是被人设计陷害,又怎么会不被世人理解?!”
“他被谁陷害?!他就是喝醉了酒做错了事儿!再说紫苏有何冤枉的?她就是想攀龙附凤,结果奸计不能得逞,才会跳湖自杀!”
“不是。”林若言尚未反驳,林昭言就站了出来,缓声道:“昨晚是我让紫苏去看表哥的,不存在她心思不正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