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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姨娘也是目光闪躲,那板子落到皮肉上的声音如此得惊心动魄,叫她心脏紧缩,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会儿,就有下人来报。
“老太太,一共打了五十八板,没气了。”
众人一颤,浑身发憷。
“嗯。”林老太太却面无表情,“拉出去埋了,再去官府报个备,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她又将视线移到宛姨娘身上,“虽然这事儿你不是主谋,但也是因你而起,就罚你到庄子上思过。”
她没有说出一个具体的时期,显然是要看她心情才能决定宛姨娘什么时候被放出来。
宛姨娘知道闹成这样,她得了这个处罚算是轻的了。虽然她很不甘不能陪在林行言身边直到看她被选入宫,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总有一天能够重回侯府,风光再现!
刘氏怎么会甘心,咬牙道:“母亲!这摆明了就是那老贼婆在替她顶罪!她这样歹毒奸诈,按理说应该处死,怎么就只是罚去了庄子上?!”
“好了!你不必说了。”林老太太又岂会看不出实情,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没有证据,就算是皇帝也奈何不得她,这被罚去庄子上已经算是牵强了,还想怎么样?
处死?宛姨娘虽是郑府庶出,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倘若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们怎么跟郑府交代?
刘氏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气得呕血,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念儿和红袖都不是侯府下人,林老太太不便处置,这种丑事又不能报官,只会折辱了侯府颜面,只剥了红袖公爹的管事之位,罚他去做了苦力,对红袖也是一番敲打提醒。
而药铺的掌柜等人,则给了封口的银子,送他们回去了。
至于卢氏……
那就是她们姑嫂自己的事情了,林老太太不便插手,也不想插手。
侯夫人陆氏听说了这件事,很是幸灾乐祸,“我早就知晓那卢氏不是什么好东西,轻易沾不得,怎么可能会跟她合作?哈哈,三房这次栽了大跟头了,真是大快人心!”
刘嬷嬷道:“只是这样,五姑娘一蹶不振,那三房入宫的岂不是只有七姑娘了?”
“是她又有什么不好?”陆氏冷哼一声,“出了这事儿,她必定更恨刘氏,将来就算得了好处也分不了刘氏一杯羹,我就不同了,她再怎么逃也逃不出一个林字,始终要受我管制。”
刘嬷嬷笑,“这算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陆氏唇边浮起一抹冷笑,“我得叫瑾儿好好跟七丫头套套近乎了,最好让她跟三房彻底决裂,我看到时三房鸡飞狗跳,还拿什么来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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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失策
此刻在麓玉堂,林昭言则和林若言在打听去找念儿的经过。
曼华夸张道:“姑娘你们都不知道那场面有多紧张,陈贵马车驾得飞快,奴婢在车厢内被晃得头昏脑胀,但又不敢出声,就怕去晚了赶不上!”
“可真是辛苦你了。”林昭言捂嘴轻笑。
林若言也被曼华逗笑,一改先前的阴郁愤怒,打趣道:“那撞伤哪儿了?待会儿就让你家姑娘替你按摩化瘀,让你也舒舒服服当一回主子!”
林昭言笑言,“你别说,她还真敢。”
“姑娘,你们就不要打趣奴婢了!”曼华嗔怪地看了她们一眼。
林昭言和林行言对视一笑,彼此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得的默契。
林若言笑容便一僵。
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曼华也敛了笑意,有些惶恐地朝林若言看过去。
因为宛姨娘的事情,四姑娘和五姑娘难得契合一回,她也是为了缓和她二人的关系才会故意逗乐,可不想弄巧成拙。
好在林若言这次没有耍性子,而是肃了肃脸,朝曼华道:“那后来呢?既然你们把念儿带回来了,应该是撞了个正着吧?可你们赶去至少也该辰时了,城门可是卯正就开放的。”
曼华见无异样,松了一口气,又听林若言问的问题,眼睛立刻就亮了,“这个才是奴婢刚刚想要说的!其实原本我们是怎么也赶不及的,都想着要追出城门,谁晓得半道上却被人给拦了,然后将我们带到喜来客栈,便将念儿她们给抓了个正着。”
“谁?”林若言奇怪,这可是三房的私事,恐怕连侯夫人都不知晓,怎么可能会有人帮忙将念儿拦下来?
曼华的下一句话立刻将大家给震住了。
“是陆家的表少爷。”
“是他?”林昭言失声问道,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昨晚上他就提醒她阻止林若言去看刘文轩,今日又帮她们拦住了要逃跑的红袖和念儿,他果然是知道什么的。
“你知道?”林若言冷下脸,看林昭言的反应,就好像她跟陆言之很熟,有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样。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林昭言自然知晓林若言的感受,她好不容易跟她关系缓和,可不想因为陆言之再一次决裂。
“没有。”她敛下思绪,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陆表哥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
“是吗?”林若言觑了她一眼,见她表情无异,也不好让自己再疑神疑鬼。其实刚刚跟林昭言和睦相处的感觉,还是挺不赖的。
“是。”林昭言凝眉,道:“他如何会得知这件事?甚至知晓宛姨娘会送念儿出京,更清楚念儿的长相?”
林若言也跟着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他不可能会知道的。昨晚紫苏出事那段时间,言之表哥手受了伤,我一直都陪在他身边,直到亥时三刻才送他们出了府,这段期间,他都没有离开过房门半步。”
提到陆言之手受伤的事情,林昭言面色微红,有些尴尬,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回道:“既然是陆表哥帮了忙,那作为回报理应登门道谢。”
林若言明白她的意思,双颊飞过一抹嫣红,却故作镇定,“明日我就同母亲亲自登门道谢,顺便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昭言暗叹一口气。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希望林若言将来嫁给陆言之,倒不是厌恶陆言之,纯粹就是觉得他给不了林若言想要的终身和幸福。
可这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沉迷在爱情中无法自拔的林若言说,只能暗暗祈祷陆言之千万别看上林若言,而林若言有朝一日能够长大成熟,从这段自导自演的感情中走出来。
外面门帘掀起,有寒风直灌而入,搅乱了屋内的暖气,也搅乱了几人的沉思。
“母亲?”林若言抬头,见刘氏面色不对,心头一跳,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林昭言眉心紧拧,下意识地问:“没成功吗?”
按理说人证物证俱在,不可能不成功啊!
刘氏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林妈妈冲她们“嘘”了一声,示意她们出去再谈。
出了屋子,林若言迫不及待道:“怎么了?不是都找到念儿了么?看母亲这样子似乎很不高兴。”
“别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失了一策。”林妈妈叹气,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在荣寿堂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林若言暴跳如雷,“这算怎么回事儿?!罚到庄子上就完了么!她那样歹毒龌龊,便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已经有人死了,就是顶罪了,再者,就算唐妈妈不替宛姨娘顶罪,宛姨娘也死不了,别忘了,她还有郑家罩着。”
“不过是个低贱又卑微的庶女,没人要了才会嫁进侯府做妾,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林妈妈摇头,表示不赞同。
林昭言温言劝道:“你别气了,祖母也是尽力了。要知道宛姨娘虽是郑府庶出,可毕竟是正经的小姐,没有证据就不明不白地处死她,侯府再权势滔天也要被人诟病。再者,那郑府也是书香世家,却将家中的小姐嫁过来做妾,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样的人家,逮到些把柄还不是往死里敲诈勒索?你觉得那样就好么?”
林若言面色微僵,没有反驳。
林妈妈松了一口气,对林昭言投以感激的目光。
要知道刘氏虽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但到底知晓道理,顾全大局。怕就怕五姑娘什么都不懂,这倔性子一上来就闹个天翻地覆,到时候只会更加麻烦。
如今这结果虽不尽如人意,但却是最好的结果了。
还好四姑娘会说话,擅长抓软肋,否则太太在生闷气,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一次虽让宛姨娘逃过一劫,但绝对不会有下次。再者,祖母和父亲应当都知晓了宛姨娘的为人,所以就算有朝一日她从庄子上回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付出代价,为紫苏报仇雪恨!”林若言握紧双拳,似泼墨的眸中闪过噬骨寒意。
第四十一章 惊变(含PK400+)
林老太太做事向来雷霆果决,第二日,宛姨娘就被送去了城郊田庄。
林行言哭着求饶,想要见宛姨娘一面,可林琛知道了这件事,一向好脾气的他也被气得不轻,难得发了脾气,对林行言说,倘若她再敢求一次情,便去同宛姨娘一起到庄子上思过。
林行言吓住了,这才消停了没敢再闹。
此后几日,都一直称病呆在屋里,不肯出来请安见客。
紫苏的尸首也终究是被殓回来风光安葬了。
她下葬的那一天,她的爹、娘还有一众关系要好的姐妹都哭成了个泪人。
那样的哀戚悲痛,让所见者皆感同身受。
便是刘氏瞧着,也有几分愧疚和心酸。
可奇怪的是,先前反应最激烈的林若言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紫苏的棺棂,神色无悲无喜。
林昭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从她眸中忽略不去的阴鸷可以看出,这丫头,恐怕真是恨透了宛姨娘,要跟她不共戴天了。
其实她不希望一个人将爱恨变成束缚自己的执念,却不知道如何宽慰开解。
毕竟死的不是曼双、曼华,她说出一通长篇大论,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也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好早日让林若言走出伤痛。
回了侯府,刘氏担心林若言情绪不对,嘱咐林昭言,“你这段期间就多陪陪你妹妹,好好开解她,莫要叫她做什么傻事。”
刘氏一向不喜林若言与她亲近,其实小时候林若言很爱缠着她,只是长大了懂得看刘氏的眼色,这才淡了对她的态度。
这一次,刘氏肯定也是没有办法了。
又或者,是宛姨娘的事缓解了她们母女三人的关系。
林昭言一向认为自己无所谓这段亲情,可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一股喜悦,唇角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她很高兴!
其实为人子女,没有谁希望父母厌恶自己,只是事实已经那样,伤感抱怨无济于事,便只能选择接受。
现在,有一个转机摆在自己面前,林昭言决定好好把握。
“母亲放心。昭儿一定尽力开解若言,让她尽快走出伤痛。”
刘氏欣慰地点了点头,望着林昭言的眼神难得柔和了一回。
这一次,若不是有昭言出手相助,别说送宛姨娘去庄子上,恐怕是她被宛姨娘算计,与若言母女离心。
毕竟,紫苏的死,是个很好借题发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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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日,林昭言一直都陪在林若言身边,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尽力陪着她,要她明白,无论如何,她血缘至亲的姐姐永远都会支持她,保护她,不离不弃。
林若言虽还是伤心愤怒,但总算渐渐恢复了明朗。
春日暖阳流淌,清晨的光透过纸糊的宣纸纱窗柔柔地洒进屋内,柔光明媚,光彩照人。
轻尘在空气中起舞,微风吹拂间带来些许嫩草清香。
潇湘馆内传来阵阵恼人喧嚣,打破清晨的宁静。
林昭言撩开雨过天青色的幔帐,冲外面唤道:“发生什么事了?”
曼双进了屋子,神色焦急,“是五姑娘在外面同三姑娘和七姑娘吵起来了!”
林昭言一听不妙,忙起身披了衣服下床。
“到底怎么回事?”她一边匆匆朝外面走,一边问曼双情况。
曼华郁卒道:“五姑娘今日一大早就来找姑娘您,谁知恰好碰上了三姑娘,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吵了起来,后来七姑娘赶了来,吵得就更厉害了,奴婢们怎么都劝不住!”
林瑾明这几日常常来潇湘馆找林行言,偶尔也跟她打过几次照面,言语间没少讽刺挖苦,可她一向都是装作听不见,林瑾明一个人也挑不出什么事来。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