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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谁说又不是夫人过度保护溺爱的后果?
这一切的一切,当真与四表姑娘有关吗?
康妈妈是从卢氏娘家跟来的陪嫁丫鬟,陪着卢氏从娘家到夫家,从延陵到京城,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嫁人、生子,又看着她从当初那个天真明媚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擅钻研,只懂利益的妇人。
她哪次没有提醒过?可卢氏被鬼迷了心,直到表少爷死了,这么久了,她还是一味的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从未在自己身上找过原因。
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表少爷的悲剧再不能重演,她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卢氏给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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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年末略忙,白天没空更新,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重归于好
卢氏的身子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拒绝承认自己的过错。
“对!是她!就是她!是她害死了文轩,是她害死了文轩!”
“如果真是四表姑娘,她该是做贼心虚躲着不肯见您,为何今日要带着少爷养的雪犬来探望您?是要送上门来给您打吗?世上有这么傻的人?奴婢再问您,便是当初四表姑娘当真应了您的话,答应嫁给少爷,少爷活了,您会怎么对她?会把她当做救命恩人吗?会今后待她为亲生女儿吗?”
卢氏身子又重重一颤,回答不出话来。
好在康妈妈也并不指望她回答,继续自顾自道:“ 不会的,因为您也没有料到少爷会出事,等四表姑娘嫁过来,您会以为是四表姑娘心机太重狐媚了少爷的心,你不会给四表姑娘好脸色的。四表姑娘又怎么会为了她根本无法预知的事情就答应让自己跳入火坑?”
卢氏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她最不愿承认的事,她最不想承认的事,所以她才要找一个替罪羔羊缓解她心中的罪恶。
可如今,这替罪羔羊被人洗脱了罪名,那是不是只能她来承受了?
只能她来承受了……
光影重重,有光亮透过菱格窗牖洒进来,先是投射到红漆柱子上,然后再慢慢爬上了卢氏的脸上。
卢氏的脸色白得吓人。
林昭言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忙道:“昭儿今日之所以得空来看望二舅母,那是因为七妹被太后选入了宫,宛姨娘也被祖母从庄子上放了回来,她很能干,帮了母亲不少忙,也就减轻了昭儿许多事。”
宛姨娘……
对!宛姨娘!
卢氏的脸色又像是恢复了生机活力,是宛姨娘害死了文轩!是宛姨娘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她下春毒。如果不是她心狠手辣要害死若姐儿,凭她的计划,文轩又怎么会出事?!
这一切都是宛姨娘那毒妇害的!
“哈哈哈!”卢氏突然仰天大笑了几声,随后竟迈步上前抓住林昭言的肩膀,“昭儿!舅母谢谢你!是你替舅母找到了害死文轩的凶手!舅母谢谢你!”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丫鬟们都面面相觑,心中更为害怕。
夫人这,这是疯魔了吗?
林昭言望着她这样,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
卢氏无非是接受不了自己害死了亲儿子的事实,一心就想找个替罪羊。且她钻进这个牛角尖无法自拔,恐怕不杀了那个“害死他儿子的凶手”,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卢氏先前选的人是她,她要做的就是消除她对她的成见,帮她把这恨转移到宛姨娘身上。
狗咬狗,总是人们乐意所见的。
卢氏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对林昭言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瞬间从咬牙切齿变成了关爱亲切,甚至要留她下来用饭。
林昭言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实在不愿意留下来面对卢氏,过犹不及,免得会做出什么事情刺激卢氏。
她告辞回府。
康妈妈亲自送她出了门。
林昭言立在门廊下由衷地谢道:“先前多亏了您,否则二舅母也不会那么快原谅我。”
与其说原谅。不如说是转移了替罪羊的人选。
康妈妈摆摆手道:“老奴这不是帮您,是在帮夫人,更是在帮天上的少爷。”
林昭言明白她的意思。
一家人反目成仇实在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 便是赢了又如何?还不是输掉了至亲家人。
一家人只有团结起来一致向外。才是最大意义的所在。
林昭言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康妈妈也关上了府门回到了府中。
她们谁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一颗槐树下,有一辆隐蔽的黑檐马车,里头有一双如鹰般冷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须臾,有探子立在马车外禀报,“少爷,已经掌握了林四姑娘此次来刘府是何目的。”
“恩。”冷淡到极致的声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分析清楚,加以利用。”
林四,我不亲手杀你。
这世上,有一种手段叫“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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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回到了侯府,一踏进院子,曼双就直嚷嚷起来,“快快!把金疮药拿出来!白年,你再去煮个鸡蛋!都快一点!”
曼华正在院子里纳鞋底,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忙起身道:“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曼双回答,就猛地瞧见林昭言脸上的巴掌印,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被舅夫人那泼妇打的!”曼双狠狠说道,眼睛都红了一圈。
刚刚若不是她顾及着姑娘关照过的话,真恨不得扑上前跟舅夫人拼命。
太泼妇了!哪像个当家主母!
也太通人情了!表少爷的死跟姑娘有什么关系?!
曼华也猝不及防地掉下泪来,她瞪着林昭言,“姑娘您何苦去受那份罪?二舅夫人那是您用道理能说得通用善意能感动得了的吗?!”
“但却可以利用她内心的愧疚和那点小心思转移她的恨意。”林昭言淡淡回答,似是浑不在乎脸上的肿胀。
曼华一噎,心里又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姑娘做错过什么,凭什么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便是她一个局外人,都对这老天爷恨了起来!
林昭言不想对着她们上演什么“主仆含泪相拥”的戏码,故意龇牙咧嘴地装疼,“你们别顾着哭,被打的人是我我都没哭,快快快,看看鸡蛋煮熟了没有。本就长得不漂亮,万一脸上留了疤可要嫁不出去了。”
曼双和曼华皆破涕为笑,“姑娘尽胡说。您才不会嫁不出去呢,您一定会嫁给一个最好最好的人!”
主仆三人进了屋子,白年也拿了煮熟的鸡蛋过来,曼双帮她热敷了好久,等到看上去不再那么肿胀的时候,才细细帮她上了金疮药。
“这一年可真是晦气,依奴婢看不应该去菩萨面前上香,而应该去阎罗王那里打打小鬼!”
“菩萨普度众生,阎罗收人性命,奴婢也觉着该是把那些与姑娘作祟的小鬼全都打死!”
听着两个丫鬟一唱一和。林昭言失笑,“你们说得对,我也觉得阎罗王靠谱些。一会儿晚间的时候咱们就去扎几个小人去去晦气。”
“好好好,奴婢马上去准备。不过这事比较忌讳,咱们要隐蔽一点,若是被发现又要引起轩然大波。”曼双当了真,神色严肃地应道,那架势恨不得立刻下去将那些害了林昭言的小人用鞋底抽死。
曼华则不赞同道:“啊?我看还是不要在府上进行了,过几天咱们寻个合适的机会。去外面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对了,小人上咱们该写谁的生辰八字?舅夫人和宛姨娘是肯定要写的,要不要写侯夫人?可侯夫人毕竟是主子,她要是不好了侯府也会混乱。”
“依我看还是要写。姑娘好多事都是侯夫人闹出来的,就写她,谁让她欺负姑娘!”
林昭言被她们两个说得头都大了,“你们难道听不出我刚刚是在反讽吗?”
“听不出。”
“反讽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正话表示讽刺的意思。你跟了姑娘这么久都不知道她常常冒出奇怪的话?”
“哦,我就是这么一问。”
林昭言:“……”
这时,有丫鬟挑帘进了屋子。“姑娘,老爷终于去夫人那儿了!”
“什么?”这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屋子里的三人都怔住了。
林昭言最先镇定下来,“什么时候去的?”
“刚刚,是五姑娘身边的紫鹃姐姐过来禀告的。”白年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焦急,“紫鹃姐姐说,为了防止老爷同夫人再吵起来,请您过去从中调和。”
她能调和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女儿,一个只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想要赎罪才对她这么好。
她林昭言又哪里来的资本去帮他们调和?!
林昭言冷下脸,拒绝的话都快要说出口,突然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眸光一敛,颔首,高声道:“好,我去!”
她只给刘氏最后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倘若她还是不闻不问,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傻下去。
曼双和曼华面面相觑,主仆这么多年,她们完全清楚林昭言在想些什么。
姑娘表现得再怎么冷静聪慧,终究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亲情于她,又如何不重要?
林昭言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往麓玉堂而去。
她刚走到院子门口,紫鹃就迎上来,林昭言问:“怎么样了?没吵起来吧?”
紫鹃摇摇头,“没有,夫人看到老爷欢喜还来不及,不过五姑娘脸色不怎么好看。”
林若言是个倔性子,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估摸着她也要说几句讽刺挖苦的话,到时候林琛更不愿意来了。
这要是以往林昭言肯定就会想着怎么劝,现在她却不想再让自己再费心费力了,她甚至恶毒地想,既然我不好过,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林昭言踏进屋子的时候,刚好听到林若言讥讽的声音,“亏的昕哥儿年纪大了,这要是再小个几岁,怕要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了。”
“五姐,我肯定知道!”林昕不服气的反驳声。
林若言许是被噎住,没有了声响。
刘氏不满的声音响起,“若儿,怎么可以对你父亲如此无礼?”
“我说的是事实,那是昕哥儿记性好。给我,我要是小个几岁,我会记得一个成天不归家根本见不着的父亲吗!”
“若儿!”
“若儿说得对,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将你们放在心上过,整天只想着舞文弄墨,若儿这样怨我,是应该的。我以后。再不会了。”林琛淡淡的道歉声,声音尚有些嘶哑。
林昭言立在靛蓝色绣金玉满堂的毡帘外,心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她一直都是不受宠的,从前她总能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假装不在乎。
可后来,刘氏给的母爱,林若言给的姐妹情,都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她以为他们以后都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谁知道,她始终是被隔离在外的那一个。
直到这一刻。听着这一家人暖暖的对话,她觉得自己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不一直这样下去,为什么要亲手给她希望又用力打碎?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林昭言突然觉得自己用受伤来试探刘氏对她的真心何其幼稚!
她抬手擦掉眼眶尚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水,仓促地转过身,抬腿就跑。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从前厌恶的那一类人,纵然他们不爱她,她也不想跟家人耍心机!
她不想变得不择手段!
紫鹃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四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林昭言说不出话,只拼命地挣扎。
紫鹃却死死地拽住她,“四姑娘,您干什么?”
曼双和曼华也懵了。“姑娘,您跑什么?”
她们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里面的几位,很快门帘一掀。林若言焦急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林昭言?你来了干吗不进来?”
待看到林昭言脸上的巴掌印,更是惊愕地冲上了前,“你脸怎么了?谁打得?谁欺负你了?!”
林昭言挥开她的手。“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肿成这样叫没事?”林若言又拉过她的手,“我听说你今日去了刘府,是不是二舅母打得?是不是她?!好啊,感情她还有理了!我现在就去找她讨回公道!”
“你能不能不要冲动?打已经打了,是她愧疚是她心虚,我欠她的债已经还了!你现在冲过去,是想要她继续恨我么!”林昭言狠狠推了她一把,有史以来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