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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半躺的人有些眼熟。
木槿定眼瞧去,皱了皱眉:“椿婆?”
凌向月也看见了,那日那只鸡爪记忆犹新,她首先就朝她枯瘦如柴的手望去。
椿婆的手在地上动了动,似乎是想爬起来,却又好似摔得不轻,爬不起来,唉哟唉哟半天。
“你去将她扶起来。”
再怎么说,也是一位老人,凌向月推了推青竹,示意她去将椿婆从地上扶起来。
别真摔出什么毛病了。
青竹一指自己,愕然道:“我?”
她再朝满脸周下巴尖尖的椿婆看去,真的不想去摸她半下。
“不是你是谁?快去,我们先走了。”凌向月挺着肚子,拉了木槿的手准备离开。
小姐你太没良心了,青竹欲哭无泪。
脚步踌躇的朝地上的椿婆挪去,动作慢得不行,似乎是想让她自己爬起来。
椿婆看了眼凌向月的侧面,真没让青竹失望。手脚利索的就从地上自个爬起来了。
青竹:“……你耍我呢吧?”
她猛然想起那日在房中第一次看见椿婆,虽然老态龙钟了些,可脚下那矫健的步伐,可一点不老。
刚刚自己又没怎么用力,走路走得好似乌龟爬,完全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八成是故意找事。
青竹顿时冷了整张脸,插腰喝道:“我说你这个老婆子,居心何在?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你没长眼睛吗?”
凌向月和木槿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椿婆三五两下就走到了凌向月的身边,看着凌向月的肚子脸上一副高深莫测。
凌向月遮了遮。皱眉道:“干什么?”
椿婆再看了看她的面相,伸出鸡爪声音嘶哑的问道:“孩子似乎不对劲,请夫人伸出手来让老奴摸一摸。”
凌向月气结而笑,上下打量椿婆一眼,嘴角讥诮道:“就不让你摸,你走开。”
敢情是换着法子来摸她脉的?
虽然不知道顾氏为什么老派这老婆子来摸她脉,但想来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着挥手让她走,像赶苍蝇一般。
木槿和青竹堵上她欲上前来的身子:“没听见我们小姐的话吗?不想看见你,快走!”
“再不走叫人了!”
椿婆无奈。眼中一抹阴暗,紧紧的盯视着凌向月似乎想在她身上戳个窟窿出来。
凌向月瞪了她一眼,再不理会她,挺着肚子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
椿婆回去禀告顾氏:“小姐。依老奴看,凌夫人怀的似乎是一名男孩。”
顾氏立马站了起来,捏紧拳头:“当真?”
椿婆摇头晃脑:“可惜摸不着她脉,不过。老奴有六成的把握是男孩。”
顾氏狠声道:“碧螺那个没用的东西,现在还爬到一个继子的床上去了,一个一个都没用。”
她送了几个丫鬟去爬萧奕北和萧奕澈的床都没有成功。
最后还是被凌向月给捡了大便宜。
谁能想到。当初明明是萧云的一个小妾。
暗中派了几次人手去暗杀她,都没有成功。
如今怕真是有条件跟自己抢家产了。
孽债那边需求量大,若是没有萧家这头庞然大物支持,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想想就头疼。
萧奕澈将那小蹄子保护得厉害,上哪里都有人跟着,吃的饭菜也是经过了几道程序的试验。
可谓保护得滴水不漏,压根寻不着机会。
如今已经五个月了——
椿婆见顾氏脸色阴晴不定,嘴唇嚅嗫道:“老奴只有六成的把握——”
顾氏刮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那孽子如今要十万两,她得想办法弄到手。
……
四月十五。
鸟鸣山涧。
来了。
一双黑色布鞋踩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来人一身朴素的灰衣,相貌普通,嘴里哼着小曲,一路朝山上的那座小木屋走去。
周围暗藏着十几名暗卫,屏息,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木屋四周与一个月前无任何的变化,来人喊着嗓子:“郭四——”
那名黝黑男子从木屋里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因为容貌黝黑,所以脸上的异常倒叫人不好分辨出来。
心里有多紧张别提了。
“来了,今天就你一个人来?”黝黑男子郭四神色自若的开了一句玩笑。
往天他们有时是一个人来,有时会两个人来。
灰衣男子去木屋后面,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又转到前院,口上说道:“今日就我一个人,货装好了吗?”
郭四从屋子里拿出一个袋子,交给他:“都装好了,你小心点。”
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的监视下,郭四提醒他一句“你小心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
袋子里都是毒液,他提醒他小心一点明面上是指小心毒液,实际却是指小心行踪!
若是另外一名来拿货的男子,警惕心强,必会认真斟酌他这一句你小心点。
可是这名灰衣男子听后却没想那么多,因为从来没出过事。他理所当然的只想到了第一层意思。
接过黝黑男子手中的袋子,灰衣男子笑道:“这玩意剧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与毒物有关。
然后灰衣男子便提着袋子告辞了。
暗卫一路跟踪他到了城郊的一处农舍,暗卫在那里蹲点蹲了三天,那男子只是种种地,养养鸡,并不外出。
暗卫:“……”
萧于远又到京城,萧奕澈只觉得麻烦。
他阴沉着脸,祖父真是老了。一心想着夺位。
他怎么不想一想,他在利用别人当剑使的时候,别人亦在将他当剑使。
最后孰胜孰败,还是未知数。
就看谁能先露出马脚,谁沉不住气。
萧于远上次遣兵五万到京城,虽然引诱靖王上了勾,却也暴露了自己。
若不是萧奕澈将兵力分散在农庄按兵不动,恐被人拿这事说他萧家功高盖主,喧宾夺王。
树大招风。死必后已,这是千古名言。
“那个老东西又上京了。“易水旭摩掌赫赫,嘴角噙着嗜血的笑。
后面有一屏风,屏风后传来苍老的喃喃声音:“……又来了吗?”
易水旭偏头嗤笑一声。薄唇轻吐:“让你的人,赶紧吧。”
屏风后的人沉默不语。
易水旭眼底蓄着不甘,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萧奕澈会护着那个白痴易水天闵。
当时让易水天闵发生意外,死在树林里该多好。
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发生意外。他和大哥便是最后见到他的皇室,完全可以假传口谕,易水天闵将皇位传给了他。
以易水天闵对他和大哥两位皇叔的信任。绝不是没可能。
即便有提出异议的,他也会辗压。
而萧家,有背后这只老妖怪在,不怕对付不了。
他已经快等不及了。
猛地站起来,易水旭在房间来回走动,对萧奕澈的出尔反尔始终怀恨在心。
“不行,本王必须要找他去问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苍老声音这时发话了:“稍安勿躁,你这样会落于下风。”
易水旭捏紧拳头,眯眼冷笑:“落于下风?本王只是去找他叙叙旧而已,会落什么下风?”
说完不再理会屏风后的人,径直按机关出了房间。
萧奕澈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拨浪鼓,两边的波浪敲在鼓上发出咚咚咚柔和的声响。
他将拨浪鼓移到凌向月隆起的腹部上,咚咚咚的摇着,低眉的瞬间是俊美柔和的笑。
孩子还未出身,他已经买了好些小孩玩的东西,穿的衣物。
小孩的婴儿室,布置得华丽而堂皇。
“你吵着宝宝了。”凌向月娇嗔了他一眼。
那拨浪鼓的声音够烦人的。
萧奕澈将她抱在身上平躺。
因为怀孕,她身体是越发的丰腴了,臀部浑圆光滑,每每都让他爱不释手的揉捏拍打。
尤其是轻拍的时候,臀肉一颤一颤的弹跳,着实让他爱怜不已。
他握着她胸前的浑圆,搓弄,脑中却在想着该怎么保护她们母子平安。
凌向月交叠在他身上,衣裙被褪到腰间,只除了腹部被遮住,其他地方都露了出来,**和下面那一点被他弄得酥麻麻的,眼神有些涣散。
但她还没忘了正事,蜷缩了一下贴着蝾螈皮的左手,她迷蒙的随着他的动作贴上了他的左手——
按住,娇吟道:“相公——”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会在印章上做手脚,不会将真的给他们。
……(未完待续。。)
第209章 你敢打我
不动声色的将左手移开,一直蜷缩着。
萧奕澈含着笑,垂眸贴着她似乎一点没放在心上,还啃噬她的后颈,落下密密麻麻的热吻。
夜深人静。
他睁开一直未沉睡的暗眸,凌向月背靠着他向里,缩在怀里。
他执起她的那只左手细细抚摸,靠在唇边亲吻了一番,似乎疼爱极了一样。
撑开她温软的掌心——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却看得不真切,视线内一片模糊。
只能凭直觉磨蹭不一样的触感。
她身上哪块地方他不熟悉,稍微有一点摸起来不对劲的他都能察觉。
第一次摸起来不对的时候他便起了疑心,
他将熟睡的她翻过来面对面,凌向月睡得无知无识,怀孕后的确容易让人贪睡。
若是以前,这样被人翻动,她肯定能察觉到醒过来。
只是自从成为他的人后,老是半夜被他翻动满足他的**,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
一习惯成自然,怀孕后就睡得更无知无识。
手摸上她饱满的脸颊,可怜的小东西,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若是有人背叛了你,你该怎么做?”她突兀的问话犹在耳边,声音里染着的忐忑不安他一听便听出来了。
若那个人是她,那她一定是被人利用的,他必不会给她背叛他的机会。
怀里的人动了动,萧奕澈将她抱向怀里熟睡。
因为怀着身孕,腹部顶住,所以他们之间尚有些空隙。
……
翌日,凌向月醒来时萧奕澈已经走了。
从床上坐起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左手心的蝾螈皮。
火红火红的,上面清晰的印着白色的鹰纹路。
原来用力按下去的时候是白色的纹路,这样就更加清楚了。
糟糕。这么清楚,她倒不好作假了。
撕下来保存好,凌向月先洗漱完用完早膳后,才屏退了左右丫鬟。
一个人在卧室里,在那张蝾螈皮上多加了几笔——
大功告成。
她放下手中的针头,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那只飞翔的雄鹰。
何人能看出翅膀上多了两条线?
应该没问题了。
今日必定要让汲墨带她见识一下那位老君,不然不给他蝾螈皮。
可同时也要将萧奕澈的暗卫引到他们身边而不让他们察觉。
这着实有些困难。
先看看他们拿了印章是准备做什么。
凌向月想了这么多,临到出门时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夫人,大人命令夫人不得出门,等他回来。”
什么?
凌向月错愕不已。为什么又不让她出门?
而此时的丞相府中堂,又迎来了一身铁血的萧于远。
他面色凶厉的坐上高位。
下面是萧家包括萧若蓝在内的四位兄弟,还有萧奕澈萧奕北几位嫡孙。
除了萧若蓝和萧奕澈,其余的人都摸不清老祖宗为何又上京城来了,还是带着一种端倪天下的霸气。
众子孙向他问了安。
“二叔,怎么来也不通知一声?侄儿好派人去接应您。”
“是啊二叔,您这突然袭击,让侄儿等好生惶恐。”
“祖父大人,您老以后就在京城待着吧。干脆别回锦州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萧于远端过丫鬟斟的茶,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的时候都带了力,猛然向下搁去。
“除了若蓝和奕澈。其他人等,都退下。”
众嫡孙面面相觑,见萧于远沉着脸不似在开玩笑,便纷纷出了门。
一定是朝堂上的事。
其中在朝堂上混的二房。知道一些苗头,不过不敢过问。
他毕竟只是封了个侯爷,虽然在外人眼里已经是高不可攀。不过在真正手握重权的人眼里,不过是个爵位。
中堂内,萧于远也不怕隔墙有耳,沉着脸问道:“澈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