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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干涩的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笑意……
容菀汐无意间一抬眼,便看到了他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占便宜呢?
原本是要打他一下儿的,可是,手都扬了起来,却不忍心落下去。此时他的嘴唇上,虽然没有了之前的青紫之色,但却是干涩得很。和他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同。那干涩的唇畔,让人看着,总有一种,想要暖一暖的冲动。
看到他惨白的面容,还有嘴角的笑意……
容菀汐如此想着,便真的,这么做了……
放开了他的手,将他的手重新塞在了被子里,起身……
正在宸王心里失落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一股十分香甜的气息,就在他的鼻息之间。还未及睁眼,就感到,两瓣柔软,覆盖在了他干涸的双唇上。
她柔软的唇瓣,温暖着他双唇的干涩,宸王但觉得,全身的冰冷,霎时间全部退去,只剩下一身的酥麻……
“怎么,还不醒么?再不睁眼,我可让他们把你给埋了?放心,一定给你披麻戴孝……”容菀汐的唇离开了他的唇,正在他又失落之时,她温暖的气息,却又吹拂在他耳畔了。
宸王的呼吸沉重了一下儿,心里暗恨自己的不中用。这时候,就应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儿地收拾她一番,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撩拨……
但是无奈身子不争气,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苦笑着睁开眼睛:“你……就这么和我……有仇么……”
容菀汐听得他声音虚弱,话不连贯地说了这一句,有些诧异。心想,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怎么又说我和你有仇?我是哪里做得让您老人家不满了?为了唤醒你这个睡美人儿,我可是连出卖色相的招数都用上了……
“偏……挑我不成事儿的时候……撩拨……等我好了,你又……又要躲得远远儿的……”
真他娘的太窝囊了!
话都他娘的说不连贯!
这辈子他就没觉得这么窝囊过!不知怎的,心里头气势挺足的,可是话一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气儿也支撑不上。最主要的,还是冷……刺骨的冷。
容菀汐看他拖着这一副病弱的身子,嘴巴却还是这么不正经,而且那眼神儿也管不好,看着她的目光,怎么那么灼热呢?他不是冷吗?
只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是怎么也挪不动腿儿,就是无法转身去叫鞠大夫。嘴巴也不好使,想说一些奚落他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换而的是……
一脸心疼地看了他半晌,伸手,手心儿轻轻覆盖在他苍白的脸上,温柔道:“我何时躲你了?不是天天儿陪着你嘛……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若是舍得躲着你……我早就躲了……”
感受着她手心儿柔软的触感,暖暖的温度,听着她这般表露心迹的话……宸王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大骂自己一声儿:“你怎么这么窝囊呢?怎么这么没用?机会都送到面前来了!你倒是扑上去啊……”
可是,没有力气打这一巴掌,也没有力气骂出声儿来。
容菀汐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儿有些着急,一瞬诧异之后,还以为他是身子不舒服,急着叫鞠大夫呢。因而忙起身,回身向床幔外略扬声:“鞠先生,殿下醒了。”
鞠大夫早就知道殿下已经醒了。只是这药也不急着马上喝下去,哪儿能影响到殿下和娘娘你侬我侬呢?
听着,未免让他想起了他那深爱的人来……若是她还活着,他们也定然如同殿下和娘娘这般恩爱吧……
鞠大夫忙应了一声儿,早有云裳端着温好的药等在帘外,便端了药进来。递给容菀汐,道:“娘娘且服殿下喝下,若是一个时辰内,除了冷之外,并无其他异样,便是脱离危险了。”
容菀汐接了药,鞠大夫又道:“娘娘和殿下且放心,应无什么异样。在下对自己调配的药,还是有把握的。”
容菀汐点头,道:“我也信得过鞠大夫。”
“但为求稳妥,在下就在帘外等着。若殿下有任何不舒服的,娘娘叫在下一声儿便是。”
容菀汐点点头,鞠大夫便躬身退下了。
容菀汐将枕头给宸王立起来,扶着宸王靠在枕头上。汤药温温的,刚刚好。容菀汐只是轻轻吹了下儿,便用小勺儿给宸王送到了嘴里,动作是极其轻柔的。
宸王很是听话,小孩子似的,嘴巴随着容菀汐送来的勺子一开一合。眼睛,贪恋地盯着他的脸。
这时候,容菀汐哪有心思去纠正他的眼神儿啊?愿意看就看去吧!就像生病的小孩子想要吃糖一样,对宸王来说,女人就是糖啊!此时他面前,就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不看她看谁啊?
如果只要看着她,就能减少一些身上的难受,她是乐得让他看的。就这么在他面前坐一天,一动不动地由着她看,她觉得也值得。
由于宸王的配合,很快,这一碗药便见了底儿。容菀汐也是够节俭的,连最后一点儿药汤都不剩下,倒在了小勺儿里,给宸王喂了进去。
很细心的,用帕子给宸王擦了擦嘴角儿……
第三百八十二章:长夜相依
宸王很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可是身上无力,动作不快。手刚刚微微抬起,她已经端着药碗起身了。容菀汐并未注意到宸王的这一细微的举动,将药碗给云裳递了出去。便出了床幔,对那四个太医和李公公道:“殿下已经醒了,大人们和公公先回去吧。天色已晚,莫要耽搁了睡眠。”
薛太医神情凝重地说道:“下官等,还是在这里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再走吧,不然……于心难安。”
容菀汐知道他们有皇命在身,便也不再劝说。只是回身吩咐道:“初夏,去给大人们和公公上热茶。”
见李公公还站着,想来是自己刚刚一心记挂着宸王,忘记了给李公公赐坐。云裳引着四位大人到小书房去,四位大人是官,她自然知道让座,但李公公的身份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该这么说。更何况,就算云裳说了请李公公坐,李公公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不好托大和大人们同坐。
便歉然道:“我一直想着殿下,许是怠慢了公公,竟害得公公一直站着。公公快坐吧,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李公公忙笑道:“劳烦娘娘记挂,不碍事的。奴才身子骨儿还硬朗着哪。”
容菀汐也笑道:“瞧着公公是硬朗得很呢,只是身子再硬朗,也要仔细着些,能不劳累便歇一歇。公公快坐吧。”
“奴才多谢娘娘赐坐。”李忠贵一揖到底,恭敬道。
言罢,也不过分推辞,便在小书房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心里不免赞叹,都说宸王妃是会行事儿的,几次打交道下来,发现这行事儿的周全得体,简直和宫里久经争斗的娘娘们有一拼,完全不像是一个王府里不足一年的新嫁娘。
容菀汐安排了外头儿,心里记挂着宸王,便也不和他们多说什么,又回到寝房床幔里。宸王听到脚步声儿,便睁开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儿,就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容菀汐坐在床边儿,给他掖了掖被角,柔声道:“快睡吧,也已深了。”
宸王略略摇头:“冷得很……睡不着。”
容菀汐看他这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头真是喜欢得紧。很不得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儿安慰一番。
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嬉笑怒骂的样子、冰冷沉着的样子、醉酒糊涂的样子、甚至于是他发狠的样子、还有这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可人儿疼的样子,她都喜欢,很喜欢……
虽说朝堂上,京都城里,一直风起云涌,从未静过。但他们的日子,细算起来,却是平静无甚波澜。可是有些感情,就是在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中,一点点儿的,从肌肤、渗入到皮肉、渗入到骨髓、心脉……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再也分不开,舍不掉。
他笑,她的心就随着他一起笑;他疼,她的心也随着他一起疼。这一伤口在他的胸膛上,却又何尝,不也是刺在了她的胸膛上呢……
“我让人给你加一层被子。”容菀汐道。
宸王又是皱眉:“太重了……压得慌……还不如冷着呢……”
“你陪我说会儿话……就不冷了。”自己虚弱得话都说不连贯,还让人陪他说话儿呢。
容菀汐觉得好笑,道:“我就那么糊涂吗?你都这样儿了,我还拉着你和我聊天儿?回头儿要是把你累着了,病情加重了,我不得恨死我自己吗?”
“我怎么样了……”宸王不服,“我就是……有点儿冷,有点儿没劲儿……明儿一早,又是……一条好汉……”
“哎呦……”容菀汐听得他这般吹牛,真觉得应该先让鞠大夫给他看看脑子。
但又看到他这一副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儿,又不忍心了。
忽悠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你明儿早又是一条好汉,能提刀去杀敌。但是敌人咱们府里可没有,我让人给你弄两头猪来,让你砍一砍,过过瘾好不好啊?”
宸王被她逗笑了,一笑,胸前的伤口就疼。不免又暗恨自己不争气!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呢,怎么薛太医的药上完了之后,反而更娇气了呢?早知道还不如不上了,就让皮肉自己慢慢儿愈合去,多大点事儿啊!
“猪就不要了,你陪着我活动一下该活动的地儿……”宸王眉毛一挑,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撩人儿呢。
容菀汐嗔了他一眼,又给他掖紧了被子。觉得让他冷着,和让他觉得有些重、被压着,其实还是后者更好一些吧?因而便商量道:“给你再加一层薄薄的被子,好不好?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讲故事听。”
“你有什么故事……”宸王很是嫌弃,“你看过的那些书,本王也都看过……”
“你去过边疆没有啊?你在边疆的军队里生活过没有啊?”容菀汐笑问道,只一句话就将住了宸王。
宸王顿时语塞……想了想,道:“好吧,加被子。”
对宸王听话,容菀汐很是满意。回身儿向帘外吩咐道:“云裳,昭贤院里该有多余的被子吧?拿来一条。”
“薄的。”宸王道。
容菀汐就当没听到了。
嘴里口口声声说冷,却又嫌重,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这么固执呢。
但也想到,可能是他身上没有力气。原本气息就不够用,若是被重物压着,便更觉喘不过气儿来了。因而忙扬声喊道:“云裳,要一床薄被就好……”
“哎……知道了。”云裳应了一声儿。
听得云裳的声音就在寝房里,容菀汐这才想到,放被子的柜子,也应该在寝房才是。她扯着脖子喊什么?而且,听起来还有些着急的样子。
只怪她平时不常来昭贤院,对这边不太了解。想来,自从她嫁到府里之后,宸王总是去昭德院,这昭贤院竟像是空置了一般。
细想来,宸王对她,是真的挺好的。
云裳很快便拿了一床薄被子过来,容菀汐接了,给宸王盖在了身上。云裳很不放心地看了宸王一眼,但却也不好多做逗留,只得躬身离开。
容菀汐一心都在宸王身上,此时是没有功夫注意到云裳对宸王的留恋的。只是不用看,也知道云裳的心,紧揪着的程度,不亚于她。
刚给宸王盖好被子,宸王就生怕她耍赖似的,说道:“故事呢……”
只是一层薄被压上来,他就觉得力气又弱了些。
容菀汐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在想呢么……不过可说好了啊,我给你讲故事,你要认真听,可不能插嘴打断我的话。”
“好。”虚弱的宸王,没有聒噪的力气了,真是要多乖有多乖。
他自然知道菀汐的用心,知道菀汐是不想让他多说话劳累着。他只是想听她的声音,只要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心里舒坦。能不说话露怯,他当然愿意。
他可是快要把这个病怏怏的自己给厌恶死了,听到自己的声音就觉得烦。
容菀汐想了一会儿,道:“我给你说一个从兵士们那里听来的,雷国人贩子贩人而引起的故事吧?就是毒蜂会,你听过吗?”
“对了,你当然听过。”没等宸王回答,容菀汐忙说道。生怕宸王说一个字儿似的。
说完,继续道:“毒蜂会在被剿灭之前,之前到风国边境偷女子去卖。容城附近有一个村子,叫秀水村。那地方的确是山清水秀,但毕竟是边疆那边,庄稼收成不怎么好,百姓们的日子自然不比中原这边。秀水村里有一户人家,姓张,是一对小夫妻。男人中这一亩薄田,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