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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对了,这僵尸是怎么回事,怎最后还化了,还有这剑,最后那一下我也没怎么样,怎么它还会放光了。”
陆判笑着解释:“此剑乃纯阳真人贴身佩剑,其上纯阳之气浩然正大,区区一个尸变的尸体,当然抵不住神威。被剑气一蒸,也就化了。”
安逸更是不解:“那为何一开始它不爆发一下那什么神威。”
“这个……”陆判迟疑道:“许是真人为了锻炼你的武艺,所以才施上一层禁制,只有剑身击中妖魔本身才会发挥功能。”
说完,不禁歉然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你只身犯险。”
这话说的情深意切,但安逸却听得脸色一黑,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之所以让我出去打怪,是因为知道我装备牛逼,自带除魔光环?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确实不咋地,安逸不禁沉默了。
刚刚僵尸出手反击的时候,他明明只需要横剑反撩,以那僵尸的速度,肯定能削下它的两只胳膊。
还有最后一下,把剑都用成刀了,要不是纯阳剑厉害,他能消灭僵尸?
陆判注意到安逸脸上的异样,知道安逸的心思,出言宽慰道:“如今你不过练剑两个月,更没有对敌经验,初次对上那怪物,能正面对敌也足以看出胆气不凡,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只可惜我不通武技,不然到可以指点你一番。”
安逸回过神来,谢道:“陆判好意,逸之在此先行谢过。”
……
送走了陆判,安逸回到自己房间,脑海中回现当时场景,思考着自己的不足。暗忖:“如今我虽然得了剑术,但是之前却一直死练,即便动作再工整,剑招再不凡,临阵对敌之时,若没有战斗意识,那也枉然。”
“不过这对手难找,若是去找妖怪,恐怕没有几个会有好心帮我喂招,上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以我现在的剑术,即使有纯阳剑,若碰上妖怪怕也难有胜算,倒不如心中幻想一个对手,自己与自己对敌,虽然于实力增长缓慢,但却胜在安全。”
打定主意,安逸打坐一夜,第二天天微微亮,就来到院子中站定。
先是耍了一遍剑法,招式连贯,力度却有些跟不上,看起来软绵绵轻飘飘的。
“看起来不光是对敌经验不足啊,如今虽然已经能够熟练的打出整套纯阳剑法,但是其中发力的法门却还没有吃透,而且把招式拆开来就会不连贯,所以威力才如此弱小,更因为练剑日短,身体肌肉没有记住出剑招式,所以对敌之时一慌乱,才会忘记运用。”
安逸找到自身的不足,思索着改变的方法:“如今只有苦练,当彻底的熟练了剑法,彻底的吃透,挥手之间就是剑招,到时即使没有对敌经验,凭借纯阳剑法的精妙,也不至于昨夜那般狼狈。”
想到此,安逸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心智一坚,于往日的生活做了番改变。
每天除去吃饭打坐,基本都在院中练剑,除非真的累极,绝不停下。他虽知道欲速则不达,但是对于世界的诡异,心里没有安全感,所以也坚持下来。
如此又过了三个多月,期间那朱尔旦也知晓自己换了一颗文思斐然,过目不忘的慧心,更于秋天科考之际中了举人,心中自是欣喜异常。
而安逸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半年有余,心中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毕竟当初若没有他,那朱尔旦换心之时怕已经被煞气冲体搞死了。当然,此番变化是不是由他带来的,安逸却是不会多想的。
不过虽然如此,安逸却还是把之前看小说好奇,查到的玻璃制造方法赠给了朱尔旦,让其妻子家制作,使其抽成分利,家中充裕不少。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吃的好,住的硬气。
……
朱家大院中,安逸一身长袍,迎着初升的朝阳,手中纯阳剑剑光闪闪,矫若游龙,身体辗转腾挪,忽而纵跃,忽而屈蹲,忽进忽退,虚虚实实。
忽然,只见他一跃三丈来高,口中传来一声清啸,剑尖直点,猛然爆出一团赤色光芒,宛若初升的骄阳。
朱尔旦刚刚出来,见此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剑术!”
安逸闻言飘然而落,衣袂翩跹,半年未剪的长发也随风摇摆,看起来颇有一番出尘之气。
“朱兄谬赞了。”安逸落地收剑,转身笑道。
“岂有此言!”朱尔旦纠正道:“逸之贤弟你今日之剑术,连我这书生都能看出其中隐藏的威力,与之前相比,虽少了一丝美感,但其中多的那凌厉之气,更是让人心醉。”
“呵呵,如此就多谢朱兄夸赞了。”安逸不再纠缠,说实话他对自己的进步也是很得意的,他有自信,现在再让他对上那僵尸,三两剑就能解决,不然他也不会打算离开。
没错,就是离开,如今剑术初成,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一番了解,他自然不愿窝在这个小城,想要出去见识一番。
所谓大丈夫志在四方,所以朱尔旦并没有阻拦,只是昨夜他与陆判三人,摆酒长桌,为安逸饯行。
几人都是洒脱之人,依依惜别的场景没有出现,只是在一阵悠长的大笑中,安逸坦然离去。
出了城门,走过不远就是山路,落叶、枯枝似乎诉说着什么,安逸却大步流星,根本不去在意。
暗自调动体内法力,以纯阳剑诀中记载的轻身法门,在蜿蜒的山路上掠过。
人生中,既有无数的离别,就有无数的遇见。
几日之后,安逸路过一个小镇住了一夜,之后又踏上路程。
连绵的高山,碧绿的湖水,清新的空气,当他正沉浸在美丽的景色之际,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一只大手搭在上面。
安逸面色巨变!
第七章崂山
不论修仙还是练武之人,灵觉都是异于常人,若有人偷偷的接近,即使在身后,也能察觉。
而察觉不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人是个高手!最起码比自己厉害!
安逸感觉肩膀被人抓住,心中一惊,瞬间反应过来。
没有回头,只见他肩膀微沉,脚步连错,向前一滑,想要脱身而出。
但不料那大手宛似铁钳,牢牢扣在上面,根本甩不开分毫。
安逸脸色再变,单手按剑,“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反手就是一撩。
“呔,小子好大的戾气,道爷只是跟你打个招呼,怎的如此狠毒。”道士放开安逸的肩膀,满脸怒色。
安逸闻言嘴角一抽,那叫打招呼吗?打招呼最起码得出声吧。
看着眼前的道士,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身材消瘦,看似普通老者,但普通人哪来那么大力气。安逸沉默片刻,自思不是对手,做恭敬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来跟小子开玩笑。”
但那道人却不想放过他:“你既然知道道爷是跟你开玩笑,怎的还拿剑比划,要不是道爷我手脚麻利,怕已经做了你剑下亡魂了。”
“前辈说笑了。”安逸辩解道:“起先晚辈躲避,但前辈却不放,又不说话,晚辈还道是遇见了歹人,哪里还敢留手。”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老道士吹胡子瞪眼。
安逸倒很想说是,不过看着这老头满脸你敢说是我就敢揍你的表情,觉得还是不作死了。咱打不过你,咱保持沉默总可以吧。
可说是人老成精,老道士瞬间读懂了安逸的意思,板着个脸跟个棺材瓤子似的:“好小子,吕纯阳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我揍!还有完没完,安逸完全无言以对,这老头竟然认识吕洞宾?
还好刚刚没有口出狂言,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安逸暗自庆幸,想着是不是赶紧拍两个马屁的时候,忽然见对面老者大手一挥,身子一紧,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只见那老道的袖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忽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袖里乾坤?!”安逸见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再想到刚刚的景象,不禁惊呼出声。
“好小子,见识倒是不错。”老道士低声赞了一句,轻声笑道:“好你个吕纯阳,竟然偷偷收了徒弟,这回看你还怎么说。”
原来这老道士与吕洞宾是仙家好友,一次酒后做赌,两人谁先收徒弟,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此番老道士看见安逸腰挎纯阳剑,就误以为安逸是吕洞宾的徒弟。
今天他本是去崂山赴约,吕洞宾也会在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根本不容安逸解释,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安逸拿住,打算带到吕洞宾面前糗糗他。
这仙人赶路自是不凡,但老道士却既没有腾云,也没有驾雾,而是使出那缩地成寸的法门,一步跨出就是几十里。
即是如此,当老道士来到崂山上清宫已经天色渐暗。
“可是叶前辈当面?晚辈成熙安,奉祖师之名,在此恭候前辈。”一个青年道人站在门外,对着老道士恭敬行礼道。
老道士点头:“不错,正是老道。”说完不禁问道:“那吕纯阳可来了?”
成熙安点头:“回禀前辈,真人来了已有半个时辰。”
“哈哈,来了便好。”老道士大笑一声,由成熙安引着,来到观中。
此时吕纯阳正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相对饮酒,正是此间主人孙通源。
“叶老道,你来的晚了些。”吕纯阳当先笑道。
孙通源也是大笑招呼:“叶真人还不快快请坐。”
“不忙。”叶老道回了一声,一挥衣袖,将安逸放了出来,对吕洞宾道:“吕纯阳,你且看这是哪个。”
……
且说安逸被老道士收入衣袖,想尽办法却也无法破了他的法术,因为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眼前开了一个口子,感觉一股推力从背后生出,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发现来到一个道观之中。
道观古朴大方,上供三清祖师,下摆几个蒲团,两位道人相对而坐,中间珍馐美酒,此时两人正面露差异的看着自己,一个鹤发童颜,白胡子拉的老长,一个……
“弟子安逸,见过纯阳真人。”安逸心中直犯迷糊,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但还是跟吕洞宾打了个招呼,毕竟人家传他剑术不是。
吕洞宾也是诧异:“怎么是你?”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一连两问,后面那句,明显是对安逸身后的叶老道所言。
只见叶老道嘿嘿一笑:“你别给我装糊涂,那日你我打赌,谁先收徒弟谁就……嘿嘿,现在你可是服输?”
安逸没想到还有这一茬,难道吕洞宾不收徒弟就为了这个?
“谁说他是我徒弟?”果然,吕洞宾矢口否认。
这时叶老道心中其实也纳闷,按理说安逸应该称吕洞宾师父的,可是却称他为纯阳真人……难道当真不是吕洞宾的徒弟?
只听吕洞宾解释道:“我只是随便传了他两手剑术,可没有收他做徒弟。”
“这你就舍得把纯阳剑传给他?”叶老道诧异。
“谁说我传给他了,只是当时走得匆忙,忘带了而已。”
你妹!安逸手中一紧,攥了攥纯阳剑,心中快把叶老道恨死了。
吕洞宾似是看出了安逸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不过既然在他手里,那就让他多为我保管一些时间吧,毕竟我也用不到,还得防着那个老混蛋惦记。”
叶老道好像也知道什么,一脸恍然:“我说的,原来是这样。”
哪样啊?拜托你们说明白点好不好!安逸心中吐槽。
可在场几人似乎忘了他一般,自顾自的饮酒谈笑,一会儿又上来几个弟子服侍。
安逸左顾右盼,无聊的打量这个道观,不过以他的条件还真就看不出个啥,反正挺古朴的,说白了就是有点旧。
不一会儿,天色彻底黑暗,只见那三人中的白胡子老道一伸手,剪了一张像镜子形状的纸,贴在墙了。
只见那纸忽的变成一轮明月照亮室内,光芒四射。看的安逸一阵惊奇,口中“啧啧”有声。
吕洞宾正好听到,笑道:“如此良宵美景,其乐无穷,当要共享。”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酒壶,抛给安逸。
安逸伸手接过,呲牙一笑:“真人,没杯啊!”
吕洞宾摇头失笑:“你小子,罢了,还不赶紧上来,同坐而饮。”
这感情好,跟鬼喝过酒,今天在跟神仙喝喝,这也算齐了。安逸心中想着,赶明儿是不是找菩萨喝点去。
浑身一个冷颤,安逸打消了这个作死的想法,舔着脸来到桌前,抄起一个空杯,给自己满上。
这酒纯净透明、醇厚浓稠,“吸溜”一口喝下,只觉醇馥幽郁、满腹香醇。安逸满脸陶醉之色,看的一旁服侍的弟子满眼羡慕。
就在此时,叶老道也把酒壶抛了出去:“尔等也一起共饮。”
众位服侍弟子谢过,各人寻杯觅碗,争先抢喝,惟恐壶里的酒干了。然而稀奇的是,众人往来不断地倒,那壶里的酒竟一点儿也不见少。
吕洞宾见此笑道:“一群大汉喝酒有甚么意思,如今正好有月光照明,何不叫嫦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