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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正、邪、对、错”。一件事,只要你坚持你是对的,无论其他人什么看法,那你就是对的。怕就怕受环境或他人的影响,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怀疑,从而为了迎合众人来改变自己。这样一来,或许在他人眼中你做对了,但于自己而言,却属于迷失!
所以真正的修行,并非是学习,并非是请教,而是……扪心自问!
道在天、在地、更在于心!猪狗无“心”无“智”,故无“本我”,故不知大道之妙。是以……
“若是失去‘本我’之心,即便成佛做祖,也不过空有一身修为罢了!”
安逸感叹一声,但也知道,这个想法估计没有人会认同。
还是之前的道理,这世上根本没有“对”、“错”之分,他之修行注重本我,而佛教修行却注重“无我”,两者之间其实很难分出对错,只不过理念不同而已。
佛家修行,讲究的是五蕴皆空,他们认为,这世界是“空”的,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人们所见到的事物,都是基于色、受、想、行、识,五种心理、精神现象,衍生出来的。简单来说,就是世间一切都是幻象,连你自己都是幻象,所以,只有“空”到“无我”的境界,才能超脱世间黎苦。
而他所修大道通明录,却认为世间“有”道,但并非天地之道,而是于“我”心中的道。
简单来说,这天地万物对他而言皆可有,皆可无。但凭安逸心中一念之间而已。
当然。这并不是说只要安逸一个想法天下众生乃至包括天地都会消失。这样一来未免太逆天了。
这“可有可无”,只是说的在安逸心中而已。
《大道通明录》修到最后,于心中自成大道,自成世界,也就是说,安逸若认为万物皆无,那他就会舍去“外世界”,进入“内世界”。若他认为万物皆有,或许再演化一方与“外世界”一样“真实”的天地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一切还基于安逸“得道”之后方可,现在的他,还差的远呢……
只不过安逸此时还有一事疑惑,是以挑眉对凌虚子问道:“你既然决定帮这宋适同度过此难,为何不直接出手,将这陆无踪杀了岂不省事?”
还是说他别有用心?或者是想做那最危难时刻“吼一吼”的英雄?
这两个念头在安逸心中一闪而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凌虚子自然也无从察觉。
瞥了一眼场上陆无踪依然在与宋适同“对峙”,他放下心来。对安逸道:“道友应知:危难之时见本性。这宋适同心性究竟如何,我之前也不得而知。他在惠州所为究竟是由心而发还是为图虚名,我更不知晓,现如今正好遇到这种事,倒不如借那陆无踪之手考验一番。若是为图虚名,这种人不救也罢,若是由心而发,贫道倒想送他一场机缘!”
“道友难道有收徒之念?”安逸出言询问,见凌虚子当真点头,心中不由感叹:“还真是……高人心性啊!”
这从古至今,但凡是“高人”,收弟子的时候都是考验来考验去,心性、品行、资质等等因素都会考虑在内。只因在古代,这师徒关系可谓情同父子,而且最重要的,这修行之人的师徒关系一确立,两人之间就会有巨大的因果纠缠。
因果纠缠之下,两人虽不能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命理之间关系却无比亲密。就比如徒弟惹祸,师父也跟着遭殃,这就是两人间的因果。
如此一来,但凡修行有成之士收徒自然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再谨慎,生怕找个心性不佳又“坑爹”的徒弟,把自己玩死。当然,某些邪道除外。
但即便是邪道,也没有一个敢像安逸这般随意的,想收就收,想不要就不要了。
而他能做到这点,除了他洒脱到“没心没肺”的心态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有天书遮掩命理,所以才不惧这因果。
是以,对于翠虚子这般“高人姿态”,安逸仅是感叹一声,却并未有任何反感,微笑道:“那贫道就在此预祝道友喜得佳徒了!”
“不敢……”翠虚子口中推辞,但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悲呼从场中传来,翠虚子浑身一震,猛然转首。
“不要!——”
翠虚子转头看去,只见宋适同面露悲愤,死盯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一条白影飞快的掠过人群,在人群之后,将四个身影截住,指若兰花拂穴而过,只瞬间,刚刚还偷偷向外移动的四条身影立即倒地,不知死活。而此时那白影也显出身形。但见他长发飘飘,白衣如雪,不是陆无踪又是谁?
翠虚子一看之下,当即勃然大怒,道一声:“好贼子!”挥手一道法力打出,直奔陆无踪击去。
却原来,方才那四条身影,正是宋适同老母妻儿!
而他刚刚还向安逸说,帮宋适同度过此难,如今话由在耳,但宋适同的家人就惨遭毒手,这让他如何不怒?
是以他已动了真火,当场就发出一道白练,要把陆无踪击毙。
可不料白光刚至半途,忽然从身后飞出一道紫芒,后发先至,将白光打散。
白光一散,紫光立即折返,正入安逸体内!
翠虚子心头一沉,面色冷峻,声若寒霜,道:“不知道友有何赐教?”
说着,已经提起全身法力,显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第一百二十三章猜测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璀璨的星空如同宝石一般,清澈而又透明,让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心生安宁。可在这宁静的夜空下,街道上的气氛,却显得颇为紧张。
翠虚子站在安逸对面,一张脸微微泛冷,目光森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安逸,似是如果得不到他满意的答复,他就会大打出手。
此时围观的群众已经逐渐散场,回家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但依然有那特别好热闹的,吃过饭后再次返回,想看看事情结果如何,好丰富自己日后的谈资。
可即是如此,他们却对安逸二人之前短暂的交手视若无睹,仿佛从未察觉到异样。
原来这法力光芒,只有身怀法力之人才能看到,若未经修炼,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是以之前二人所发出的白、紫二色法力,在群众眼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自然也没人会来关注他们。只是盯着陆无踪与宋适同,静待后续“好戏”。
这陆无踪此时正站在倒在地上的四人身前,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宋适同,完全不知道刚刚在死亡线上兜了一圈。
而我们的大英雄宋适同,此时却脸色难看,双拳紧握,手心中隐约渗出血迹,声音颤抖而又低沉,一字一顿,向陆无踪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虽然宋叔墨几人身上没有外伤,似是被点了昏睡穴位。但他依然忍不住自己的思想,害怕陆无踪暗使内力,将他们内脏震碎。
而与此同时,距离他不远处,翠虚子再次对安逸沉声问道:“道友为何要阻我?”
他这时已经从盛怒中冷静下来,面对安逸与之前的判若两人,不由心下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聊的好好的,对陆无踪也有种“同仇敌忾”的意思,但现在却阻拦他出手。不由心下怀疑起了安逸的来历与目的,一双眼审视的看向安逸。
可安逸此时面上毫无异色。只不过一双慧眼。颇有兴致的在陆无踪身上打转,神色间若有所思。
面对翠虚子责问的语气,他也不动怒,将眼光从陆无踪身上收回。笑容淡淡。道:“道友切莫冲动。做事还需三思而后行啊……”语气悠然,似乎意有所指。
翠虚子眉头一皱,目光闪动。略显不服:“道友可是有什么指教?”
他虽高看安逸一眼,但却不代表就愿臣服。在他心中,安逸也就是修为比他高而已,而修为,他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心中颇有傲气,所以对于安逸略显“点拨”的语气,颇为不喜。
安逸心中了然,但谁还能管的了别人耍脾气使性子?也不以为,洒脱一笑,道一声“不敢”,继说:“道友怕是误会了,还请听贫道解释……”
余音渺渺,翠虚子漠然点头,摆出一副倾听架势,但神色间仍有不愉。
安逸挑眉失笑,一指场中,道:“道友且看,那宋叔墨几人,并未身死,只不过被陆无踪点了穴道而已。”
翠虚子顺着望去,定睛一看,果见四人胸口起伏,身上生气挥发不断,就如安逸所言。只不过一开始他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解:“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等他们死了,才能插手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他来还有什么意义?是以对安逸的话,他依然愤愤。
安逸却不为所动,摇头道:“道友又误会了,你仔细想想,若那陆无踪真的一心想要杀宋适同,那之前拦住他家人之时,为何不直接杀了,反而多此一举将他们点晕?”
这就是他出手阻拦的原因了,因为他发现,相比于宋英雄,这陆无踪的所作所为更令他感兴趣。
而且……还满合他心思的!
蓦然间,一个推测从他心头闪过,他低声一笑,口中呢喃:
“或许,这陆无踪也是一个高人呢……”
“什么?”
翠虚子没有听清,脱口问出,但安逸却没有作答。可翠虚子此时却也无心留意,低头陷入思索:
是啊,为什么陆无踪没有直接将他们杀了?
“难道是……猫戏老鼠?”此念头刚一生出,他便摇头否决:“不可能,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下意识瞥了安逸一眼,摇头晒笑:“若真的是那样,他何必如此着重的提出来?如果是他看错了,那……那可就有的瞧了!”
虽然安逸看错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还不许他幸灾乐祸一下?
可还没等他继续多久,场中陆无踪的一句话将他打断:
“宋适同,你若真是一条汉子,立刻跟我回去向胡知府认罪伏法,我就会放了你的家人。如若不然……哼哼!”
若不然如何,不言而喻,可宋适同的面色却忽然放松,沉声道:“好,只要你肯放了她们,我立刻就跟你回去!”说着,向前走去。
陆无踪却一摆手止住他,邪笑道:“不急,你听我说完嘛!我虽说放了她们,但不代表她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若想要让他们活命,你还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适同大怒,道:“亏你还是武林名宿,竟如此不讲信用!”
陆无踪嗤笑一声,却不答话。一只手高高抬起,冲着脚下宋叔墨就要拍去。
“慢!”宋适同大惊,叫住陆无踪,强捺心头怒火,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做的到,我绝不会推辞。只希望你遵守诺言,放过我的家人!”
此时他已别无他法,只能妥协。
陆无踪对此似乎颇为满意,高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宋英雄果然明智。其实我想你做的,对你来说十分简单,那就是……杀掉他们!”说着,向包括安逸二人在内的围观群众一指,目光冷然,邪笑森森:“敢看老子的戏,那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色变,宋适同面色更是惨白。而安逸却面带微笑,对凌虚子道:“道友可看出来了?”
凌虚子闻声默然不语,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道说……这陆无踪的此番作为,只是为了考验宋适同?”
安逸点头,继而又摇头,道:“照现在情况来看,这陆无踪很有可能与道友目的一样,想要保护宋适同,在这之前,也要对他做出一番考验。只不过他运气没有道友的好,只能自己上场。只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测罢了,究竟如何,还需看看才能再下定论。”
话虽如此,但翠虚子却知道,安逸如此说除了谦逊,怕还是顾忌到他的面子而已。
脸色一红,道:“方才我怒火攻心不明真相,竟对道友胡说恶语,还望道友莫要怪罪……”说着,深躬一礼,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安逸一把将他拉住,道:“道友不必如此,方才道友也是关心则切,才乱了分寸,贫道佩服还来不及,怎敢怪罪道友,道友就莫要折煞贫道了。”
可心中却是吐槽:“要不是懒得跟你计较,今天非让你趴着离开不可!”
但翠虚子哪里知道这些,只道安逸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一时间感动莫名,险将他引为知己。
而就在两人说话期间,围观群众听到要殃及他们这帮“池鱼”,纷纷慌忙逃走。
陆无踪似为了证明安逸的推测般,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只是在最后,象征性的抓了几个倒霉鬼敲晕在地。这让翠虚子不由对安逸升起一股佩服之情,暗忖道:“照如今看来,道友的推断也不错了,没想到他仅凭那么一点线索,就能猜到这么多……”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安逸只是修为上的高看,现在却是对他心智以及为人等等产生敬佩了。
不过毕竟他是一个修行之人,只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