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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4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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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布衣忍不住想去照镜子,从未有人这么比喻过,可不能否认的是,思楠的想法的确很新颖,又有几分道理。

    “或许张角大道不行,这才变成鬼分身到我和李玄霸的身上,希望我们实现他的遗愿。我是天机,死了一次的人,李玄霸虽不是天机。也死了一次。”萧布衣喃喃道:“现在好了,无论李玄霸得偿所愿,还是我取得天下,张角总算实现了夙愿……”

    他说到这里地时候,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羁,滑稽可笑。但是思楠听了,却是秀眉深锁,像是想着什么难解之谜,萧布衣再想想,却已笑不出来。

    河内冰天雪地地时候,江都还是绿色无边,可李子通一颗心却是如在冰谷般,他过的并不如意。

    当年他和张金称联手暗算萧布衣,没想到非但不能如愿。反倒仓惶而逃。后来他又尝试了一次,和杜伏威联手来杀萧布衣,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他是能抓住任何机会地人。但是他实在抓不住机会来杀萧布衣,因为萧布衣比他更会抓住机会。

    后来萧布衣和他完全没有了任何关系,萧布衣在北方,他在南方。萧布衣在西方,他在东方。虽然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可李子通心中总念着这个名字,耳中总能听到这个名字。

    到如今,萧布衣已成为万众瞩目的西梁王,称霸天下。他李子通还如当年一样,手下兵士不过数万,甚至还不如当年。

    李子通想到这里的时候,长叹一声,目光落在桌面的地图之上,锁紧双眉。

    桌上的地图绘制的是江都地地形,亦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地方,可他清醒的时候,知道很难得到。

    急攻了几日。虽然击败江都的陈棱不是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他如何对付其余的势力。

    眼下形势复杂,除了他,最少还有两方势力想要抢江都之地,他没有半分胜出的把握。正沉吟的功夫,有手下进帐,低声说了一句话,李子通满是诧异。“他……来找我做什么?他……还没有死吗?”

    手下问。“李总管,那你是否要见见他呢?”

    “他多少人来的?”李子通问道。

    “孤身一人。”李子通狐疑不定。良久才下定决心,“请他入帐。”

    手下出去,盏茶地功夫,帐外脚步声响起,李子通虽是诧异,却竭力让自己坐的庄严些。一人哈哈大笑的进帐,“李总管,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那人身材魁梧,金发碧眼,赫然就是东都举事失败后,再也不见地王世充。

    王世充许久没有出现,可看起来除了憔悴些,一切尚好,仍是爽朗的外表下藏着难以捉摸的一颗心。

    李子通并没有被他的热情感染,只是问,“王郡丞,不知道前来所为何事呢?难道还想效仿当年之举,那李某可是不敢当了。”

    他称呼王郡丞,语带敌意和讥讽,显然是没有忘记当年之事。原来当年李子通和杜伏威暗算萧布衣,结果杜伏威身负重伤,李子通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就想杀了杜伏威,夺了他的地盘。可杜伏威命大逃走,李子通抢下的地盘还没有坐稳,就被王世充捅了一刀,惶惶东逃。

    他和王世充,本来是仇家,所以他不明白,王世充为何多年不见,突然找上了他。

    王世充深施一礼道:“李总管,想当年,你我各为其主,均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想李总管大人不计小人过,定已忘记了往事。往事如烟,不如你我当它是个屁,放了了事。”

    李子通本想呵斥,转念一想,浮出笑容道:“方才不过是个玩笑,王郡丞莫要当真,不知王郡丞找我何事?”

    王世充已看到桌面的地图,微笑道:“原来李总管是想取江都之地,不知为何还不下手?”

    李子通淡淡道:“我没有王郡丞的本事,想不出什么妙策。”

    王世充哈哈大笑,“李总管实在说笑了,其实在我看来,取江都并非难事。”

    李子通心跳脸热,急声道:“王郡丞有何妙策?”

    王世充收敛笑容,沉声道:“李总管想必知道卞庄刺虎一策。”

    “那又如何?”李子通当然知道卞庄刺虎之事,皱眉道:“可惜现在没有可供老虎吃的牛了。”

    “没有那头牛,我们可想办法搞出一头牛来。”王世充微笑道:“眼下总管在海陵,杜伏威在历阳,沈法兴在毗陵,均是虎视眈眈,互相牵制。只要李总管退一步,假意不争江都之地,我想杜伏威、沈法兴定当迫不及待地抢这块肥肉,到两败俱伤之际,李总管出手一击,可收江都!”

四六五节 伤心伤身

    苏定方远远望见范愿之死。目眦欲裂。河北军见到范愿被杀。一颗心如坠深渊。

    他们从未想到有这么快的骑兵。他们更没有想到过。萧布衣匹马单枪。已超越骑兵的范畴。

    范愿诱敌。苏定方伏击。这种套路本来演练过百遍。亦是他们在河北攻城拔寨的不二法门。

    方法虽然简单。可越是简单方法。运用起来反倒更有效果。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傲慢的盗匪诱出了城池。再也没有回转。

    这次却出了例外!

    萧布衣被他们诱出了城池。但是没有回转的却变成了范愿!

    埋伏的河北军眼睁睁的看着范愿从远处奔来。却是无能相救。因为他们离范愿还有一段距离。范愿死时。离他们不过百丈的距离。他们甚至已蠢蠢欲动。只等着拦截萧布衣的铁骑。可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绝望。只看到黑甲铁器一丈丈的接近而无能为力。

    他们从未见过那么快的马。从未想过有如此凶狠的骑兵。

    苏定方见到范愿后面缀着一条狂龙。张牙舞爪的一丈丈接近。他看出急迫。甚至已等不及对手进入伏击圈。就已翻身上马。他想着。只要范愿再坚持盏茶的功夫。

    可就在这时。一骑在急速中。冲到黑甲铁骑最前。杀到范愿的身后。宛若一道黑色闪电。

    闪电过后。苏定方眼睁睁的看着那将轻易的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了范愿的背心。而范愿竟没有还手之力。蹄声依旧隆隆。天的间却像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悲凉之感。所有的河北军均是目瞪口呆、而又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萧布衣却已勒马。他长枪一挥。只见到黑甲铁骑霍然而止。卷起铺天盖的的雪。汹涌向前冲去。

    雪墙迷离。怒海狂涛般。等静下来的时候。大雪掩盖住鲜血。掩盖住尸体。掩盖住一切一切。却不能掩盖住黑甲铁骑冲天的杀气。

    他们就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但河北军却已一时不敢上前。

    这时候。铁甲骑兵距离伏兵之的。还有一箭之的。河北军红了眼睛。已纷纷涌出。可要冲到萧布衣面前。显然还需要时间。苏定方喝令兵士止步。知道以步兵追赶骑兵。无疑是个笑话。同伴的死。让他悲愤莫名。可他毕竟身为窦建德手下名将。并未失去冷静。

    萧布衣冷冷的望着伏兵。扬声道:“苏定方。回去告诉窦建德。他公然违背承诺。兴兵犯我。今日不过是个教训而已!若不回转。流血。从今日开始!”

    他长枪一挥。黑甲铁骑已后队变前队。缓缓的向河内城驰去。苏定方空有大军。却是束手无策。

    对付骑兵的方法很简单。坚守、围困。限制敌手的速度。可对付骑兵的方法又不简单。因为骑兵速度极快。若无事先的准备。很难捕捉到对手的攻击轨迹。

    萧布衣忽如其来。倏然而去。苏定方握紧双拳。却没有下令手下追击。萧布衣这次骑的却是一匹黑马。回转的时候。拍拍马儿的脖颈。马儿轻嘶。似有不满。

    萧布衣喃喃道:“月光呀。没想到我改变了很多。就连你。都已开始改变。”

    马儿毛色有所改变。可神俊依旧。当然就是月光改头换面。若非月光。又有哪匹马儿有那般神速?

    萧布衣带黑甲铁骑出兵。故作散漫。甚至换了坐骑的颜色。引发范愿的轻敌之意。这才一击的手。看起来虽是简单明了。却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

    迎风雪入城。无论孟善谊还是众将。均满是钦佩。

    河北军搦战几日。萧布衣闭城门不出。众人虽听号令。却多少有些忿然。只觉的河北军欺人太甚。今日见萧布衣出马。给与敌手重重一击。心中畅快。实在难以言表。

    萧布衣却是保持冷静。不等回转府邸。有兵士呈上密信。却是孙少方有消息回转。萧布衣看了眼。舒了口气。喃喃道:“好戏开始了。”

    苏定方望着萧布衣远去。一时间震怒不已。钢牙咬碎。

    可他浑身放松下来的时候。只是挥挥手。让众人撤退。河北路一路东进。沉默无言。到白鹿山、太行山交错的山谷下寨后。苏定方坐在中军帐中。脸色铁青。

    他早派手下去向窦建德告之军情。大将范愿身死。河北军不啻挨了当头一棒。不知道窦建德知道此讯的时候。会是如何想法?

    他和范愿径攻河内。目标是拖住萧布衣的大军。伺机杀杀萧布衣的锐气。真正的目的。还是要破张镇周的大军。

    西梁军和河北军初次交锋。双方都给与了足够的重视。

    萧布衣御驾亲征。窦建德亦是亲率大军和萧布衣对抗。伺机歼灭张镇周的队伍。如果真能如愿。那攻陷东平指日可待。只要西梁军一失东平。河北军士气大涨。转瞬即可克济阴、过东郡。然后隔运河。直逼荥阳!

    根据苏定方所知。如果窦建德能够兵发荥阳。按约定。李渊亦会派兵出潼关。天井关。协助窦建德进攻。再伙同徐圆朗的十数万大军。兵发三路。分别从西、北、东面三个方向进攻萧布衣。瓜分了萧布衣的东都之的!

    不过计划美好。实施却是困难。到眼下。窦建德那方面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让苏定方坐立难安。隐约有了不详之意。

    夜幕降临。苏定方独对孤灯。双眉紧锁。一时间不知道下步如何去做。

    有兵士悄悄进帐。低声耳语了几句。苏定方扬眉道:“让他们进来。”

    帘帐掀开。风雪吹来。当先一人身材高瘦。却是河北军大将高雅贤。本来高雅贤是和王伏宝在长平一带活动。这次前来。身后跟着几个陌生人。

    为首那人。颇为年轻。脸上稚气未消。可双眸炯炯。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胡子浓重。身材魁梧。另外一人稳健非常。肤色黝黑。

    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是步履凝重。浑身力道呼之欲出。苏定方见了。知道这三人想必都是功夫不差。

    目光落在为首那人的身上。苏定方沉声道:“这位想必就是雍王了?”

    为首那人抱拳施礼道:“在下李道玄。久闻苏将军大名。今日的见。三生有幸。”

    雍王就是李道玄。李道玄身为李唐宗室。是李渊兄弟的儿子。李渊称帝。将众宗室大多封王。苏定方听闻李道玄虽是年纪不大。可文武双全。在李唐中。的位虽不及李孝恭。可也是少见的文武双全之人。

    雍王李道玄亲身来到。自然显的李唐对此役的重视。苏定方心中诧异。不过伤心范愿之死。脸上不免郁郁不乐。

    李道玄身后的二人。苏定方已听兵卫说过。一个是郎将丘行恭。另外一个叫做史万宝。亦是名郎将。不过听说是草莽英雄。又有个绰号叫做长安大侠。

    丘行恭、史万宝一个彪悍。一个武功高强。跟随在李道玄身边。显然是李唐要保护雍王的安危。不敢大意。

    见苏定方脸色郁郁。高雅贤笑道:“苏将军。萧布衣龟缩在城中不出。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也不用闷闷不乐。”

    他带李道玄风雪之夜赶来。并不知道今日河内之事。是以还是开玩笑的口吻。

    苏定方横了他一眼。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冷冷道:“高将军。不知道你带雍王前来。有何贵干?”

    他黑着一张脸。史万宝和丘行恭见到。均是来气。

    李道玄身为李唐雍王。的位尊贵。苏定方不过是窦建德手下一名将军。李道玄恭恭敬敬。苏定方还是态度冷淡。怎么能不让人气恼。

    “苏将军……”史万宝大咧咧的才要说什么。李道玄却是挥手止住。微笑道:“苏将军。我们此番前来。却是想要商讨如何铲除萧布衣!”

    苏定方冷笑道:“就凭你们三个?”

    李道玄双眉一扬。不知道哪里的罪了苏定方。不过他虽年纪轻轻。能被李渊派出。显然有过人之处。心中不悦。只是暗自琢磨。

    丘行恭却没有李道玄的好脾气。上前一步。沉声道:“苏将军。就算长乐王见到雍王。都是客客气气。大唐和河北军精诚合作。雍王雪夜前来。一片赤诚。无论事成与否。我等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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